若畫心里本就不爽,更不會和度荒多說一句話,三個人一時之間也再沒有了言語。若畫和玄火跟在度荒身后,行走在迷霧中。</br>
一盞茶的功夫后。</br>
若畫走在濃霧中,越走越是心驚。陣法東辰也曾經教授過她,只不過若畫對陣法沒有什么興趣,所以沒有認真學,最后更是直接放棄了,不過一些粗淺的陣法功底若畫還是有的。</br>
但是望著周圍的霧陣,即使若畫這樣的門外漢也深深感到這陣法的神奇奧妙,這不是普通仙者能布下的陣法,現在的修者們不可能布下這么奧妙的陣法,這種陣法,也只有重黎這樣的家伙能夠布置得出來了吧!</br>
“現在知道神族的強大了吧?”玄火突然冷不丁的說了一句,聽得若畫一愣。玄火淡淡一笑:“你已經接觸過三個神族,你師傅,白蕭羽,還有我。你是不是覺得神族其實也不過如此,或許僅僅比后世修者強一點點罷了?但是今天你知道神族和仙族的差距到底有多大了吧?”</br>
若畫微微皺眉,微嗔道:“玄火,你到底想說什么!”</br>
玄火微微低下了頭:“過一會兒,你記得緊跟著我,不要覺得你自己的力量能夠做什么!”說完這句話,玄火抬起了頭,在沒有說什么,徑直沖度荒追了上去。若畫望著玄火,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一種異樣的感覺從心中涌起,若畫感到很開心。</br>
和玄火的相識或許并不算和諧,兩個人一見面就打了一架,雙方都差點死在那一架上,這段時間的相處,若畫也明白只不過是玄火為了療傷而選擇了呆在安全的幽冥界罷了。但是玄火剛剛的那句話,卻讓若畫感到,玄火是從心底里關心她的,這一刻,玄火真的把自己當做朋友了!</br>
“好了兩位,我們到了。”正在若畫獨自感動的時候,前邊的度荒轉過頭來微笑的說。</br>
若畫望著度荒仿若陽光般溫柔的笑臉,覺得很不自在。度荒是魔尊的左右手,在魔界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但他臉上的笑容卻是那么溫和,善良,和傳說中那個雙手染血的度荒極不相稱。再加上他臉上如蚯蚓一般盤曲的傷疤……若畫覺得度荒或許是一個有故事的人。</br>
度荒道:“兩位請在這里稍待,在下立刻進去稟報魔尊大人。”說完,度荒邁步鉆入云霧之中,消失不見。</br>
若畫一愣,這是什么情況,怎么說走就走呀,這不是迷陣么?他這一走自己和玄火課怎么辦。看玄火的臉,好像也不是那種懂迷陣走法的人,莫非還要自己來解開這個迷陣么?若畫想跟上去。</br>
“若畫等等!”玄火開口阻止了若畫,若畫不解的回頭望著玄火。玄火望著若畫,低聲說道:“既來之則安之,不要著急,在這里等著。”</br>
若畫看到玄火淡定的樣子,差點激動的跳起來:“你傻呀!這里是什么地方?這里可是迷陣呀!玩意那個魔尊設個圈套怎么辦?我們至少要和那個度荒在一起,就算死也要拉個墊背的呀!”</br>
玄火一臉黑線,雖然他覺得若畫這種要死也要拉個墊背的思想很不錯,但是不得不說,若畫還是太單純了一點。玄火淡淡一笑:“魔尊是上古魔族遺種,雖為魔尊,但是為人還算坦蕩,他是什么身份,對付你這樣毛都沒有長齊的神族怎么會用什么手段,再說……若他要用手段,也不會等到現在了!”</br>
若畫聽后也是一愣:“哦?是么!”玄火回頭望了望身后的濃霧,道:“在那個陣法中,隱藏著數百種能置你于死地的陣法,卻都沒有運做。難道你一點都沒有感覺出來么?”</br>
若畫一臉迷茫呆萌的搖了搖頭。</br>
玄火:“……我只能說……你能活到現在,真是上天眷顧!”</br>
若畫聽了這話還能忍?她一把舉起手中的琉璃劍就要和玄火拼命,不過還好迷霧中的一個低沉的聲音阻止了這一場莫名其妙的搏斗:“若畫仙子,真火兄,你們降臨我魔界十萬大山,舍下蓬蓽生輝,在下不方便出門迎客,怠慢兩位,還望海涵,兩位請進吧!”</br>
話音一落,一陣狂風吹起,若畫退后一步,暗暗提防著。不過這陣風卻沒有絲毫異樣,只是吹散了她面前的濃霧。濃霧散盡后,出現在若畫面前的,竟然是一座威嚴的宮殿。</br>
若畫和玄火,正站在宮殿的大門前。數丈高的大門巍然聳立,玄色的門上雕刻著數條張牙舞爪的蛟龍,灰白的城墻連綿不知盡頭。城墻里,無數高聳的建筑矗立著,一股絕強的氣勢鋪面而來,若畫握著琉璃劍的手也不由的緊了緊。</br>
這個時候,城門慢慢打開,依舊是度荒,他帶著笑容走了出來:“二位久等了,請進吧!”</br>
玄火也沒矯情,昂首跟著走了進去,反倒是若畫這個時候緊張了起來,她跟在玄火身后,心里忐忑不安。她感到自己被一股強大的氣勢包圍,這股氣勢像是真實存在一般,緊緊的將若畫裹住,壓力越來越大,不多走了幾步若畫就感到快要喘不過氣來。越是往里走,這股氣勢越是強大,恍然間,若畫覺得自己好像身處夢境之中,一切都不是那么真實,身體里的力量也好像慢慢消失,她的內心深處沒有來由的產生了恐懼,恐懼在這股氣勢的幫助下,迅速擴大。</br>
“難道這個就是古魔的氣勢?”若畫想到。上古神族,若畫見得不少。東辰,白蕭羽,玄火自己都很熟悉。但是他們都是自己的朋友,所以若畫從來都沒有感受過上古族的驚人氣勢壓力。</br>
這一刻,若畫想到了半年前,在天界宴會上發生的事情。那個時候東辰便是這樣,什么都沒有做,僅僅是用攝人的氣勢,便將堂堂茗香公主壓得跪在地上不敢抬頭,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現在身處茗香公主的那個位置,若畫才真的感受到了氣場的威力。</br>
“冷靜點!有我在,他不敢造次!”玄火看出了若畫的異樣,開口寬慰道。玄火聲音雖輕,但若畫卻如晨鐘暮鼓醍醐灌頂一般從恍惚中清醒過來,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冷汗涔涔了。若畫后怕的望了望玄火,好可怕的魔尊重黎,自己差點迷失在他的氣場壓力之下!</br>
若畫是一個好面子的人,(說簡單點也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剛剛自己被魔尊的氣勢所擾,差點失了心神。在場的人哪一個不是修為高深,自己的異樣他們怎么會看不出來?在這么多人面前丟了這么大的面子,以若畫臉皮的厚度,都不由的覺得十分尷尬。</br>
從小東辰就教育她,輸什么都不能輸氣勢,丟什么都不能丟面子。若畫一直是深以為然的。這一次丟了臉,那就必定要找回場子。這個是若畫做事法則,于是……</br>
若畫輕哼一聲,手中“琉璃劍”一晃,換到了左手。隨后一道劍光閃過,“哐當”一聲輕鳴,琉璃劍出鞘。一時間漫天光華閃耀而出,九天之上梵音四起。</br>
若畫單手持劍,挽出一個劍花,隨后劍指青天,光華在這一刻瘋狂的朝著琉璃劍匯聚而來。若畫輕喝一聲,雙手持劍,做開天狀一劍劈下。一柄巨大無匹的巨型光劍隨著若畫這一劍劈落,狠狠的砍向面前的殿堂。</br>
若畫這一劍很突然,沒有人預料到若畫這個時候會發飆,就連一向保持著笑容的度荒都嚇了一跳。度荒不愧是魔尊的左右手,心理素質過人,雖然若畫這一劍來的突然,但他卻及時反映過來。只見他一躍而起,手中的扇子飛離他的手心,憑空出現一柄巨大的扇子,擋在了若畫那一劍前。</br>
“轟隆!”一聲巨響震耳欲聾,一股磅礴的氣浪四散開來,整座城池都在若畫這一劍下發出輕輕的悲鳴顫抖。</br>
若畫單手持劍,將劍垂在地上,淡定的望著飛在半空中的度荒。</br>
度荒應急之下出手,比不上若畫有意為之的一劍,若畫這一劍雖然被度荒接下了,但是并不輕松。度荒慢慢落回到地面,雖然他修養很好,但是也被若畫弄得有些氣惱了,泥人還有三分火氣,更不要說他這個魔界的戰神了。</br>
但還沒等度荒開口問罪,若畫先張嘴開罵了,只見若畫英氣十足的將劍歸鞘后踏前一步,她伸出一只手指著前邊的殿堂破口大罵道:“魔尊!你這個沒有信義的小人!原本我以為你是上古魔族,身份高貴地位尊崇,和我師父也是同等的高手,想必也是正人君子。真不想你居然是這樣一個小人!你讓你手下的度荒請我,要我來參加宴席,我心念你是前輩,你親自邀請,我作為輩的不能不賣你這個面子?不想,我應你之邀前來參加宴會,你居然用你上古魔族的氣場來壓我!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你好歹也是上古之人,這些事情要是傳了出去,你也不怕別人說你為老不尊!”</br>
若畫這一番大罵可謂一氣呵成,度荒已經被罵的說不出話了,一旁的玄火更是張大了嘴巴,望著若畫不知該說些什么,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蠢蠢的若畫么?雖然若畫這樣的謾罵一個古魔有些危險,但是仔細想來,卻罵的有理有據,令人無法反駁。(未完待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