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爾蘭球場的客隊休息室里,氣氛有些沉悶。
    球員們默不作聲的喝水吃東西補充體力，但沒有人說話。
    在上半場被對手連灌兩球的情況下,誰還想在中場休息時候打打鬧鬧，那明顯是不想活了。
    想到丟掉的那兩個球，每個人臉上都帶了一點羞愧的表情。
    其實他們完全不應(yīng)該丟球的：第一個球是個意外，由里昂前鋒馬盧達借助開局優(yōu)勢打進去的,而第二個球，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失誤了。
    不過從根本上來說,如果他們的表現(xiàn)夠優(yōu)秀,里昂應(yīng)該一個球都射不進去才對吧？
    在所有沉默的人中，屬后防線上的球員們將腦袋壓的最低,因為他們剛剛被主教練斥責過。老板并沒有說臟話,也沒罵人，但他用平淡語氣講出的冷幽默一般的言辭，卻分外“凍人”。
    那句話是什么來著？哦對了：“很多球隊在關(guān)鍵比賽中都有坑門將的習慣，但你們是我一手選拔并培養(yǎng)出來的，我不希望在《踢球者》的賽季中途評級中，看到你們被冠以‘后防天團’的榮譽。”然后是一個令人感到窒息的停頓：“到時候或許我不得不將這幾個字印在你們新賽季的球衣上，讓你們每場比賽都穿著它。”
    當后防球員們感到呼吸越發(fā)困難時，謝天謝地，主教練的槍口轉(zhuǎn)移了。
    卡爾點了胡梅爾斯和貝克漢姆的名：“你們得對自己的位置有一個清醒的認識。”
    上半場的第二個失球，起因在于這兩名初次合作的后腰：配合的生疏而毫無默契就不說了，關(guān)鍵在比賽中，該用正面拼搶化解對手攻勢的胡梅爾斯在斷球后，試圖帶球向前突破，最后因盤帶技術(shù)不佳而丟掉了腳下的球；應(yīng)該用精準的長傳球為球隊進攻穿針引線的貝克漢姆呢？他兼顧傳球、攔截和看照胡梅爾斯的責任，最后反而一項任務(wù)都沒做好。
    “馬茨，你的防守能力和卡位意識非常不錯，但你的傳球和過人能力就有點糟糕了。大衛(wèi)，你不擅長正面對抗，這我們都知道，所以別勉強自己去做，省的弄巧成拙。記得我在賽前對你們說過什么么？分工合作，不要幻想自己十項全能，什么都辦得到。”
    “解放你們自己的能力，發(fā)揮那些特長，然后其他的，特別是你們明知道自己辦不到的那些，放心的交給隊友。隨時隨地的將心分在幾處只會產(chǎn)生負面效果——如果你們對自己的任務(wù)感到不滿意，隨時可以跟我說，我可以找另一個能在比賽中全心全意奉獻自己的人。”
    在卡爾目光所及之處，球員們要么是拼命回視好顯出自己的忠心，要么就眼觀鼻鼻觀心做出一副認真聽講的模樣，幾乎沒有人臉上露出不服或其他負面情緒。
    貝克漢姆屬于后者。他清楚的明白在更衣室這樣神圣的地方，不適宜出現(xiàn)任何私人情感，所以一走進這里，他就竭力將卡爾看做是一個頂頭上司，而不是朋友。
    他沒有因為主教練的點名而覺得傷心難過，但他的確很在意，并決定在之后的比賽里做最好的自己。
    不過更令貝克漢姆好奇的是卡爾管理球員的方法：在這么多年的職業(yè)生涯里，貝克漢姆見過弗格森這種用狂風暴雨般的訓(xùn)斥來教導(dǎo)球員的主教練，也見過如奎羅斯、卡馬喬這種說話溫和有加，卻完全管不住“刺兒頭”們的老板，更見過卡佩羅那樣鐵面指出每一個人的缺點，然后毫不留情的批評，直到對方低落到塵埃里主帥。
    但卡爾·奧斯頓不屬于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他的手段不激烈，訓(xùn)斥冷靜但不冷血，態(tài)度甚至稱得上溫和，卻有著其他同樣溫柔的主帥所不具備的威懾力。
    比起上面那三人，卡爾顯然更值得貝克漢姆去研究、去學習，如果他在退役后也有當一名教練的想法的話。
    ……
    下半場在一片平靜中開局。
    但也有些東西，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慢慢發(fā)生了改變。
    〈到只有胡梅爾斯一人對自己做正面攔截，弗雷德起了一絲輕視之心，他用半個肩膀抵住胡梅爾斯，將足球從右路推離，然后身體猛然向左側(cè)傾斜，想要用人球分過來過掉胡梅爾斯。
    但是在弗雷德停球的瞬間，胡梅爾斯并沒有像他預(yù)想中那樣撲向他這個人，而是像有預(yù)知一樣，硬生生挪轉(zhuǎn)了身體的朝向，比弗雷德更快一步追上足球。
    弗雷德從沒預(yù)想過這種后果，見到胡梅爾斯牢牢將球控在腳下后，他忍不住罵了句：“見鬼！”
    這次連猶豫都沒猶豫，斷下球后，胡梅爾斯直接右腳撩球挑給了貝克漢姆。
    貝克漢姆帶球慢吞吞的跑了幾步，在里昂中場圖拉蘭撲過來之前，右腳一勾，足球像是被上了加速器一樣，徑直飛往里昂禁區(qū)。
    “終于出現(xiàn)了！貝克漢姆的長傳球！”
    在慕尼黑1860，還從來沒有過哪一名球員從中圈附近發(fā)力，足球就像是長了定位雷達一樣不依不饒的轉(zhuǎn)向?qū)κ纸麉^(qū)的。波爾蒂略與哲科在剛剛看到胡梅爾斯斷下足球的時候，就埋頭往里昂半場狂奔，他們一邊跑一邊注視著空中的足球，在看到它的飛行軌跡的時候，兩人腦海中不約而同的劃過了一句話：如果每場比賽都能接到這樣舒服的傳球，那射門簡直會像呼吸一樣簡單。
    足球落向禁區(qū)右路，里昂后防線徹底恐慌，波爾蒂略在人群擁擠之中艱難將球傳向人數(shù)較少的中路，哲科空中接球不停球，直接將腦袋一甩！
    “toooooooor！2:1！慕尼黑1860依靠一次行云流水般的反擊扳回了一分！”
    “比起開場時的生澀，奧斯頓的球隊還是第一次在場上表現(xiàn)出如此流暢的進攻力，從攔截、發(fā)起進攻再到射門不足50秒鐘！快速、高效！如果他們能從一開始就這樣做的話，上半場的比分就不會以2:0結(jié)束了！”頓了頓，解說員又說：“不過現(xiàn)在距離比賽結(jié)束還有30多分鐘，一切都還不晚。”
    ……
    解說員的話恰好說中了卡爾的心思，他的球隊不是那種一落后就慌亂起來的弱雞，他認為他的球員們有從逆境中尋找勇氣，打出一場反轉(zhuǎn)好戲的信心和實力。
    隨著慕尼黑1860戰(zhàn)術(shù)推行的越發(fā)流暢，他們和里昂在場上的對峙開始變得勢均力敵起來。
    5分鐘內(nèi)雙方各有一次射門，不過誰都沒有將比分改變。
    ∑赫被足球最初的飛行方向蒙騙了，他撲的有點高，球從他的胳膊下面飛進去了！3:1！小儒尼尼奧的任意球奇跡！”
    球場內(nèi)爆發(fā)出熱烈的歡呼聲，卡爾的心卻猛然沉了下去。
    卡爾看了科赫一眼，年輕門將臉上的沮喪表情是清晰可見的，一場比賽丟了三個球，幾乎破了他最近的守門紀錄了。不過卡爾在心中也沒責怪對方，三個球里有一個是由小儒尼尼奧打進的，另一個是由于后防原因，而第三個，里昂本場的433陣型從比賽開始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制造出了11腳射門，這個丟球率算好的了。
    小儒尼尼奧將球罰進后，里昂球迷并未因嘗到便宜就消停下來，他們反而為主隊加油的更加熱情，對慕尼黑1860噓的更大聲。
    不過他們也沒得意太久，因為僅僅是在3分鐘后，相同的劇情就在里昂身上重演了。
    第63分鐘，在波爾蒂略禁區(qū)外準備傳球的時候，里昂后衛(wèi)阿比達爾的鏟斷過于大力，也將波爾蒂略連人帶球鏟倒在地。
    任意球加一張黃牌，主裁判對于兩邊球員的犯規(guī)倒是給予了相同的處罰。
    看見貝克漢姆站在球門前的時候，里昂門將庫佩有些緊張，他清楚的明白對面這位23號球員有著怎樣的任意球?qū)嵙Γ瑤缀醺年犛研∪迥崮釆W不相上下，而慕尼黑1860門將沒撲出小儒尼尼奧的球，庫佩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貝克漢姆的撲出去。
    貝克漢姆開始助跑，至罰球點時，他左腳傾斜，右腳對準足球中下部猛力一擊！
    足球立刻飛起，打著旋轉(zhuǎn)劃過人墻飛向球門！
    ‘來了！’庫佩想：‘一個香蕉球！’
    但是這個球的角度卻沒庫佩事先預(yù)想的那么刁鉆，他高高跳起，盡量伸展開自己的雙臂，足球穩(wěn)穩(wěn)當當?shù)穆湓诹怂膽阎小?br/>     撲出去了！庫佩激動的嘴唇都顫抖了：他撲出了貝克漢姆的香蕉球！上演了門將屆的奇跡！
    興奮中的庫佩并不值得，從直播的電視鏡頭中可以清楚的看到，貝克漢姆在助跑結(jié)束準備罰球的時候，左腳稍微滑了一下，正是由于這個失誤，使他的右腳觸球的時候力度不均，足球飛起之后軌跡也不是那么標準，在這樣的情況下，足球能往球門飛去而不是直接飛出底線已經(jīng)算是難得的了。
    貝克漢姆沮喪的往中場走去，他早已過了用跺草皮來泄憤的年紀了，雖然他剛剛的確想對熱爾蘭球場的草地大發(fā)一陣脾氣。
    其他獅隊球員并未因貝克漢姆的失誤而怪罪于他，他們紛紛上前安慰著自己的隊友。
    作為今后的搭檔，胡梅爾斯迫切希望和貝克漢姆打好關(guān)系，他莽撞的拍著對方的肩膀，大膽的說：“剛剛那個罰球是個意外，畢竟，誰也做不到任意球百發(fā)百中的。”
    貝克漢姆神態(tài)平和的朝隊友點了點頭，身為一名老將的好處是，他只用短短十幾秒鐘就能將自己的心態(tài)調(diào)整正常。
    “貝克漢姆和小儒尼尼奧同屬當世任意球大師，關(guān)于他們兩個誰的任意球技術(shù)更好這點，球迷們始終爭論不出個結(jié)果。不過一個被較多人認可的說法是：直接任意球中，貝克漢姆的命中率沒有小儒尼尼奧高。但如果加上傳球等其他能力的話，貝克漢姆綜合起來要比小儒尼尼奧強一點。”
    說完這句后，解說員有點奇怪的繼續(xù)講：“兩次控制不住的犯規(guī)，和一次失敗的罰球，短短時間內(nèi)里昂和慕尼黑1860球員就失誤了三次，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令解說員更加震驚的還發(fā)生在后面。
    不知因為什么原因，球場上出現(xiàn)的失誤和摔倒越來越多，不僅僅是在雙方球員對抗的時候，在第72分鐘，拉斯和厄齊爾之間相差不過十幾米的傳球都出現(xiàn)了偏差。
    第75分鐘，在里昂的又一次進攻中，揚克爾和準備遠射的里昂中場球員蒂亞戈撞在了一起，他重重的坐在了蒂亞戈的左腿上，主裁判鳴哨，判給里昂又一個任意球。
    小儒尼尼奧仍然站到了罰球點前，不過他這次距離球門足足有32米遠，就算他發(fā)出的任意球勢大力沉、飛行速度極快，但仍然被正常發(fā)揮的科赫給撲出去了。
    第81分鐘，里昂后衛(wèi)雷維埃為了阻擋哲科向禁區(qū)內(nèi)傳球，選擇了比較粗暴的犯規(guī)動作，他的右腳正中哲科小腿肚，卻倒霉的在哲科飛身躲避這記鏟斷時，右腳收不住發(fā)出去的力量，整個人傾斜著仰面滑倒在了地上，被人高馬大的哲科壓了個正著。
    兩人一起發(fā)出了痛呼聲，雖然哲科是被犯規(guī)的那個，但是被他狠狠壓在身下到底雷維埃好像叫的比他還慘一些。
    四周的球員七手八腳的將兩人給拉開，哲科因為躲閃的及時，加上小腿上有護腿板擋著，所以沒有大礙，倒是雷維埃，后腦勺重重磕在地上，面部又遭到了哲科下摔時胳膊的肘擊，鼻子止不住的在流鼻血。
    比賽因此而暫停了幾分鐘，讓里昂隊醫(yī)上來給雷維埃的鼻子止血，等重新開賽后，主裁判宣布了自己的判罰——鑒于雷維埃這次犯規(guī)的性質(zhì)比剛剛揚克爾那個更惡劣（雖然闖禍者本人因此也受到了**上的懲罰），主裁判沒道理不給慕尼黑1860一個任意球。
    第二次面對貝克漢姆罰球，里昂門將庫佩感覺放松極了，他覺得自己既然能撲出對方的第一個球，就肯定能撲出另一個。
    所以當貝克漢姆在罰球點前抬腳的時候，他壓根沒有意識到危機已經(jīng)來臨，只是有些隨意的想：哈，居然連助跑都沒有，這個球肯定更容易撲出去！
    不過，世事顯然不能盡如人意，當庫佩原地起跳，朝著自己估測的方向撲過去的時候，他卻只能在幾秒鐘后瞬間瞪大眼睛，看著足球越過人墻，并在自己面前改變軌跡，穿過他的頭頂鉆進了球網(wǎng)！
    “toooooooo！貝克漢姆！貝克漢姆！他這次做到了！他這次成功了！”
    “兩個任意球大師，在一場比賽里都罰了兩個球，命中率一樣。只這兩個任意球就可以將這場比賽變得極具觀賞性，哪怕之前接連不斷的摔倒和犯規(guī)也抹去不了多少風采！”頓了頓，解說員又說：“只是，下半場到現(xiàn)在這短短幾十分鐘內(nèi)出現(xiàn)了這么多狀況，比賽肯定哪里有些不對！”
    ……
    在不到30分鐘的時間內(nèi)出現(xiàn)了4個任意球，就連最不懂球的觀眾此刻也意識到了場上的不對勁。
    主裁判沒有犯錯，這大家都看在眼里，他的每一個判罰都是無誤的，除了慕尼黑1860的黃牌給的比里昂稍多點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主場因素），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公正。
    那么，是哪里出了錯呢？
    最先找到真相的是法國解說員，他手里拿著一份熱爾蘭球場的維護工作表：“我想我找到了讓比賽下半場變得狀況不斷的原因了：在比賽開始前一小時，里昂剛剛給球場草皮澆了水！而且澆水量比平時多了一點點，大家都明白草皮吸水過多會出現(xiàn)什么樣的情況——阻力變小，更加濕滑，容易使人摔倒。”
    “至于為什么上下半場的差別極大，我覺得有兩個原因。一是因為上半場時候兩隊球員都體能充足，他們也能分出更多精力來控制自己的力度，而到了下半場，大家的體力都消耗的差不多了，他們分不出精力來管理動作尺度，踢的比較隨性，跑動時一個不小心就會著了草皮的道。第二，上半場時慕尼黑1860還沒將自己的戰(zhàn)術(shù)徹底打出來，而下半場他們更加靈活流暢了，和里昂的正面對攻和對抗也多了，所以……”
    解說員的新發(fā)現(xiàn)很快就傳到了熱爾蘭球場內(nèi)，使很多人恍然大悟。
    賽前不幸的猜測成真了，卡爾面無表情的看向里昂教練席。
    更準確的說，是看向里昂主教練吉拉德·霍利爾。
    一場好好的比賽，硬生生被他搞成了任意球大對決，就因為他賽前那個對球場澆水的命令。
    到底是故意是，還是無意的？
    只從結(jié)果來看，里昂也沒撈到什么好處：兩支球隊都有人得黃牌，都獲得了兩個任意球，還都進了一個，算是打了個平手。
    不過雖然結(jié)局無害，卡爾心中卻半點欣慰的情緒都沒有。
    因為在下半場，慕尼黑1860的戰(zhàn)術(shù)已經(jīng)運轉(zhuǎn)的很靈活了，他們漸漸對里昂形成了對峙、甚至是壓制的場面，但被這么多的犯規(guī)和任意球一攪和，比賽的節(jié)奏徹底被破壞掉了，本來按照先前的打發(fā)，層層推進的慕尼黑1860很有可能再形成幾次有威脅的射門的，3:2的比分也很有可能早已被改寫掉了……
    當卡爾全神貫注盯著一個人的時候，他的目光能變得非常刺人。
    但里昂主帥霍利爾自始至終沒有回頭，他表現(xiàn)的像是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也不知道有人在看著自己似的——哪怕卡爾其實距離他不過幾米遠。
    卡爾在最后十分鐘內(nèi)進行了2次換人，但沒有起到什么有利的效果。主裁判在知道球場草皮的狀況后，也適當?shù)姆艑捔俗约旱呐辛P標準，比賽剩下的時間內(nèi)沒有人再得到紅黃牌或任意球。
    最終慕尼黑1860以2:3的比分，在客場輸?shù)袅诉@場歐冠小組賽。
    ……
    比賽結(jié)束后卡爾沒有找霍利爾握手，當然對方也沒有找他。
    兩人甚至在接受媒體采訪的時候都是錯開的——作為主場球隊，以及比賽勝利者的霍利爾先去發(fā)布廳接受媒體采訪，等他走出來之后，卡爾才進去。
    記者拋給他的第一個問題就是：“你對輸?shù)舯荣愑惺裁锤邢耄俊?br/>     “里昂實力很強，他們擁有許多優(yōu)秀的球員。”卡爾面無表情的說：“但是，草皮毀了這場比賽。”
    “你將輸?shù)舯荣惖脑蚬衷诓萜ど厦妫俊庇浾弑砬榕d奮的不正常。
    卡爾淡淡瞥了對方一眼：“你聽到我哪句話這樣說了？我提到草皮，是因為今天本該是一場精彩的比賽，但是因為球場在賽前澆了太多水，所以產(chǎn)生了太多的犯規(guī)和任意球，毀掉了整場比賽的節(jié)奏。”
    “那你有什么話想對里昂俱樂部說的么？有關(guān)草皮澆水這點？”
    “我只說一句話：等到里昂做客做客安聯(lián)球場的時候，我們不會用濕滑的能摔人的草皮招待他們，僅此而已。”
    記者還想從卡爾口中套出更多的話，最好是有指責里昂俱樂部的內(nèi)容在，但他們嘗試了幾次后，不得不掛上失望的表情。
    有名來自英格蘭的媒體問：“在這場比賽里，你將貝克漢姆改造成了后腰，他的表現(xiàn)令你滿意嗎？你覺得他算成功么？”
    心情不爽令卡爾回答很多問題時都很簡潔：“你不能通過一場比賽就去判定一個球員是成功還是失敗，對吧？”
    “那貝克漢姆的位置還會發(fā)生改變么？他將一直作為后腰存在？”
    “或許。但貝克漢姆是名能打很多位置的球員，我以后應(yīng)該會找到更多的方法去使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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