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 聽著腳步聲雜沓,似乎還不只一個人急奔而來,惶張地在門外顫聲稟報。 正在歡娛的要緊關頭突然被人打斷,是個人都得惱火,更何況身為上位者? 玄衣男子怒喝一聲,“滾!” “爺,藏珍閣那邊失火了。” 來人的聲音里都變得帶了絲哭腔。 如果可以,他當然不想來惹爺的晦氣,可是,那邊可是…… 男子單手支起了身體,鳳眸中激情未褪,卻已是漸漸變的慍怒冷靜。 藏珍閣! 如果是別的地方,怕是燒光了也無妨。可那里…… 玄衣男子兀自不舍的在榻上那只小醉貓唇上啃了一口,“妹妹,待本,本公子回來,你乖乖的在這兒。” 雖然他閱盡人間**,可如這只小醉貓般得他心意的,卻實在不多。 卻不見那只醉貓回話。 男子展目一瞧,原來這小醉貓不僅沒有被外面的吵雜聲打擾,反而雙眼微閉,就這么睡了過去,一動不動,只有那白綾的山巒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這才多一會兒的工夫,就睡得噴香啦? 男子不由的勾起一抹笑意。 這小東西,居然敢在這種時候給他睡過去。 瞧自己回來怎么收拾她? 男子霍然起身下榻。 深深吸了一口氣,隨意整理了一番身上的衣衫。 這才推開房門大步而出。 他身處整個宅院的正院,地勢微高,才出得房門,不用來人稟告,一抬眼就能瞧見西邊藏珍閣濃煙滾滾,隱隱地還能聽到傳來的呼號雜亂之聲。 藏珍閣,顧名思義,是整個大宅里存放珍稀物件的地方,一面臨水,又是磚石所建,又怎么會起什么火? 除非,是有人蓄意而縱火。 “啟稟爺,是從西邊二層窗戶口燒起來的,如今已滅,里頭還嗆著……” 一個管事模樣的華服壯年男子恭身回著話,臉上雖鎮定,心下卻是忐忑得緊,后怕不已。 他是爺的心腹之一,掌管著這所宅院的雜務,這藏珍閣西邊庫房里,那可是有一件了不得的物件,萬萬不能有什么閃失的。 幸好火一起,就被發現了,只毀損了兩個架子上的東西和半間屋子,損大還不算大。不然就是賠上自己一家子的性命都不夠。 男子面色陰沉如水,來到那西邊庫房,負手而立,瞧著面前一片狼籍,又是水又是黑灰,還散發著嗆人的濃煙,眉頭擰起,怒道,“給爺查!看看倒底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敢到我府上放火?還有,今日看庫房的人都去刑房那里領罰!” 管事恭身應了,而聽到主人這般的處置,院子各處跪在地上的管事仆役們不由得將身子伏得更低。就算知道去了刑房,這一頓鞭子是逃不了的,但知道主人脾性的他們,卻是無一人敢再發出半點求饒之聲,生怕引得主人大怒,那就不是領罰而是領死了。 果然如管事所說的,靠邊的半角庫房被燒了一半。 男子皺著眉頭看著,那被燒的庫房相鄰的屋子外表看上去倒是無恙。 這間房窗子極小,四面墻都是堅固防火的大青石所筑,幾乎沒有什么可燃之物,也正因此,隔壁的火情才沒有漫延到這兒來,而且旁的屋子都上了一把鎖,這一間卻是有三道重鎖,可見防備之重。 玄衣男子獨自走進屋內,把下人們留在外頭把守。 這間不算大的屋內設著幾排架子,上頭擺設著一些古玩珍寶,然而這些都不過是在明面上的罷了。 玄衣男子走到一堵墻前,伸手將墻前的案幾移去,尋找了一處青磚,探手一按,便聽得機關乍響,墻上便顯出個只容一人的小洞來。 有點底蘊的高門貴族府第里,幾乎都有些暗道或是密室什么的,庫房之中另有洞天,倒也沒什么稀奇,玄衣男子走進了洞內,不過四五步,便豁然開朗。 但見數十步見方的的斗室當中,整齊地碼放著二十來個檀木大箱子,每一只箱子,大概都能藏得下一個成年的漢子去,檀木本就貴重,光是這么大的箱子怕就不易得了,更何況里頭所裝之物。 不過玄衣男子卻并沒多瞧那些箱子,而是直接朝墻角處放著的桌案走去,桌案的中心位置,放著一個枕頭大小的木盒,玄衣男子小心地揭開盒蓋,朝里頭檢查著,見那物件仍是好端端的,這才放下了心。 這個物件,可是關系著自己后半輩子的命運,自然是輕忽不得。 離那日,也沒有幾天了,難道說,這是什么人在背后給自己使絆子? 想到自己臥房中的小醉貓,玄衣男子眉頭微皺。 這失火之事,會跟那小醉貓有關聯么? 難不成那小家伙,會是一個引自己上鉤的誘餌? 玄衣男子將木盒原樣放好,出了暗室,將案幾復原,出了庫房。 此時仆伇們已經開始清理那間被燒毀的屋子,大管事還在那兒靜候著。 玄衣男子吩咐了大管事去清查府里可疑人物,再加派人手看管藏珍閣。 諸事分派下去,便邁步朝正院而來。 哼,就算是誘餌又如何? 看爺怎么把香餌吃干抹凈,還不會上鉤! 正院的伺候的下人們,本來還有幾個湊在一處交頭接耳,大約不是在議論這場大火,就是在議論堂屋臥房內的嬌客。 遠遠地見主人大步而來,便一個個屏聲靜氣,低頭行禮。 玄衣男子的視線從這些仆伇身上一略而過,見到兩名小丫頭老老實實地守在臥房門口,心中便覺滿意,邁進房門的時候還特意地揮了揮手。 小丫頭們便知道這是讓自己這些人離得稍遠些,免得聽到了什么不該聽的去。 玄衣男子踏進臥室,轉過屏風,想到臨走前榻上那嬌憨可愛的小醉貓,原本因為失火而起的怒氣郁悶登時散去了大半,滿心都是接下來如何跟小醉貓共渡這一日歡娛…… 嗯,先這樣,然后,再…… 也不知道小醉貓是哪家的小女郎,養得這般有趣? 不過不要緊,憑她是哪家的,只要自己瞧得上,那便是她家的榮幸…… 左不過,問了名姓,給她們家些好處罷了。 可轉過屏風,一眼瞧向軟榻之上時,玄衣男子登時愣住了。 他臨走之時,那榻上還是朵春睡的海棠花,紅衫散開,白綾起伏,青絲微亂,說不盡的養眼風光,如今卻怎么換成了自己身邊常常服侍的那個蠢女? 女子四肢張開,呈大字型趴在軟榻之上,一動不動,像是在享受著主人臥榻的香軟一般。 玄衣男子登時火起,上去就將那人扯了下來。 這時才發現異樣。 這女子居然是被打暈了的! “來人!都是死的么!這是怎么回事?爺的小醉貓呢!” 華麗洵美的庭院中,登時回響起了震怒的咆哮…… ps: 小劇場之究竟誰尊:姚二:哎等等,這是女尊木錯吧?為毛本小姐這么弱?為毛會有個男王范兒? 玄衣男:雖然是女尊,但爺是男人中尊的那個,有意見? 某男(冷笑三聲):男王又如何?還不是個死龍套!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