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逼問</br> 蘇紅珊這話,差不多就純粹是沒理還硬是要挖坑了,但凡是腦子理智一些,都能立馬反駁她這話。</br> 手上有錘子就是打人的那個了?</br> 有可能是在地上撿的呢?</br> 可本就心虛的婦人在蘇紅珊的逼問下,根本就不會想這些,只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錘子,臉都白了幾分:</br> “你胡說,那是我親兒子,我會打我親兒子!”</br> “我看你就是……”</br> 婦人正要撒潑怒罵掩飾自己心里的憤怒,結果這邊才剛出口,蘇紅珊就冷笑道:</br> “怎么?被我說準惱羞成怒了?”</br> “你……”</br> 婦人正要反駁,蘇紅珊卻又道:</br> “就不說這錘子為什么在你手中了,就說……你是他親娘嗎?說真的,我真有些懷疑你是不是她親娘。”</br> “你……”</br> “若他是你親兒子,她都傷成那樣了,你怎么還有心思關心一個錘子,還把這錘子攥在自己手里,你那攥錘子的姿勢,真的很讓人懷疑你是不是……</br> “應該就是你吧……就像這樣,猛地一錘子下去,他頭破血流倒在地上,你就開始嚷嚷,然后這些人就都圍過來了……”</br> 蘇紅珊說的,好像她親眼看到了似的,擲地有聲,那自信的樣子讓不少人都不禁多想了幾分,目光也不禁落在那婦人拿錘子的手上。</br> 不過也有一些有些頭腦,比較理智的,一聽就覺得蘇紅珊這是在胡攪蠻纏,立馬指責:</br> “你這就是胡攪蠻纏,她看到兒子受傷,撿了錘子尋找傷她兒子的罪魁禍首何錯之有?”</br> 這話一出,婦人也立馬反應上來:</br> “就是,我就是撿了這錘子找兇手的,你不要誣賴好人!”</br> 蘇紅珊的目光在說話那人身上看了一眼,那人被蘇紅珊看的臉不禁紅了幾分,訕訕的低下頭,腦子里卻全都是蘇紅珊那張明眸皓齒般帶著微怒的俏臉,一時后悔自己為什么要說那話。</br> 蘇紅珊目光直視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在確定他應該不是托后就不再關注他。</br> 目光又落到了婦人身上,冷笑道:</br> “是啊,的確是好人啊,可你作為一個母親,兒子都傷成那樣了,請問你怎么都不叫一下大夫?”</br> “我那是……我……”</br> “還有,你真確定這錘子就是砸你兒子的錘子?”</br> 婦人還在絞盡腦汁的想著要怎么辯駁,就聽蘇紅珊這話,立馬道:</br> “肯定就是啊,我親眼看到的,就是這錘子砸到我兒子的。”</br> 蘇紅珊笑著點頭,又問:</br> “那請問,除了你還有別人看到嗎?”</br> “我和我兒媳婦都看到了,怎么,你還想不承認?我告訴你,這事兒沒完。”婦人立馬說道。</br> 蘇紅珊冷笑的看著她,已經有法子脫身,可心里卻在琢磨另外一件事。</br> 這幾人鬧這一出到底是為什么?</br> 鬧了這大半天,說是告衙門,看那婦人剛才著急的樣子,應該也不是要告衙門的。</br> 說是想要銀子,這會兒也沒說要賠償的事。</br> 蘇紅珊心里不解,直接就問了:</br> “那你想要怎么賠?”</br> 蘇紅珊這話一出,婦人脫口而出道:</br> “我兒子的仕途都被你毀了,你想怎么賠,我告訴你,這事兒沒完,你們怎么賠都不為過!”</br> “你想要多少銀子?”蘇紅珊干脆直接把話題引到銀子上。</br> 說著話的時候,目光也灼灼的看著婦人,想看她是什么樣一個反應。</br> 果然!</br> 就見這婦人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可也只是維持了稍瞬,就又有些心疼的咬牙拒絕道:</br> “我不管,多少銀子在買不來我兒子的仕途,這事兒你必須要負責。”</br> 嘴里說著賠,她都給遞臺階了,卻又不貪銀子。</br> 蘇紅珊雖然不知道他們來這一出到底是為何,卻也沒想在這里浪費時間了。</br> 當即臉色一變,走過去直接站在了顧澤昌等人的身邊,抱胸冷笑的看著他們道:</br> “既然不想要銀子,那我也不想給!”</br> 又冷笑是指著還被婦人抓在手里的錘子,冷冷道:</br> “既然你一定要說那錘子是我們的,那我們就好好的看看,我們的人用的是什么樣的錘子。”</br> 蘇紅珊說著,就從顧澤昌手里接過錘子,舉起來,對大伙兒說道:</br> “不知道你們中間有沒有人是做木工的,或者家里有錘子的。”</br> “如果有,那大家一定就知道,錘子這玩意,新的和舊的是不一樣的,常用的和不常用的也是不一樣的。”</br> “大家也都看到了,我們家的酒樓正在裝修,請來的師父都是干慣了木匠活的,手里的錘子都是經常用的,大家看看我們家這錘子……”</br> 蘇紅珊揚起錘子,讓大家伙兒好看清楚錘子經常用來錘東西的那一側,說道:</br> “看好了,蹭亮蹭亮的,這才是經常會用的錘子,再看看這把手,手握的這塊木柄,也被磨得溜光水滑,大家再看看她的!”</br> 蘇紅珊猛地伸手指向了那婦人,冷笑:</br> “若是看不出來的,旁邊就是有個鐵匠鋪子,過去買一把來對比對比。”</br> 蘇紅珊個目光死死的盯著婦人,眼里的森冷寒意絲毫不加掩飾。</br> 看著她下意識的把那錘子藏在身后,當即冷笑著拆穿:</br> “怎么?心虛想藏起來?”</br> “我才沒有,你就是胡說八道!”</br> 婦人強詞奪理,但那閃爍的目光還有那不住往后藏的手還是出賣了她。</br> 蘇紅珊也不搭理她,直接看向其他人,冷冷說道:</br> “大家感興趣的話,可以拿了她手里的錘子出來對比一下,看是不是新的!”</br> 這話出口,雖說不少人看向了婦人,卻沒有人上前。</br> 蘇紅珊目光掃了一圈,落在了之前那個說話的書生模樣的人身上,忽地笑道:</br> “你剛才替他們說話,要不就你來吧。”</br> 那書生本就在之前被蘇紅珊看了一眼后,就一直不敢再去看蘇紅珊。</br> 這會兒被點名,臉都漲紅了,可心里卻是有些躍躍欲試。</br> 他咬牙,上前一步,走到婦人跟前,先是給婦人作揖行禮,態(tài)度擺的十分正直的道:</br> “這位夫人,既然你說是她用這個錘子砸傷了你兒子,還請把錘子拿出來讓我等一觀。”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