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四章愚蠢至極</br> “消息是咱們放在東蜀國的細作傳回來的,東蜀榮王那邊也傳了消息過來,韓將軍作為主帥私自回京,東蜀皇上大怒,已經派了欽差去緝拿,可韓夜霖在匆忙趕回去的路上遭遇了伏擊,重傷之下,掉下了山崖,至今生死未知。”</br> “有幾成活下來的可能?”北胡二皇子謹慎的問道。</br> 實在是被打怕了,那個韓夜霖在打仗上,簡直就是戰(zhàn)神下凡,有他在,他們胡軍都得掂量著。</br> “應該沒可能,就算僥幸活下來恐怕也是廢人了,細作和東蜀榮王傳過來的消息一樣,那么重的傷,就是不跌下山崖怕是也活不下來,現(xiàn)在跌下山崖,更是生機渺茫。”</br> 二皇子聽著這些話,心總算是放下了一些。</br> 他冷嗤了一聲,笑道:“東蜀榮王好算計,卻不知,沒了韓夜霖的東蜀國就是一只紙老虎!”</br> 榮王雖然沒有和他結盟,但幾次送消息就能看出他想要除掉韓夜霖的心思。</br> 韓夜霖就是他們進攻東蜀的最大阻力,北胡所有人都樂見其成。</br> 現(xiàn)在,韓夜霖這個最大阻力沒了,他們也是時候大展拳腳了。</br> 東蜀國土地肥沃,不多說,只要三四個城池,就足夠他們北胡從此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br> 這一次,韓夜霖生死不知,他一定要趁此機會一舉拿下。</br> 二皇子對此信心滿滿。</br> 邊上其他大將也都高興的大笑。</br> “哈哈哈,東蜀這些人就知道窩里斗,前些日子,就有人給咱們送消息說韓將軍不在軍中,現(xiàn)在他們自己人直接把他們自己的戰(zhàn)神給殺了,哈哈哈……我從來就沒見過這么愚蠢的人!”</br> “哈哈哈,何止是愚蠢,簡直愚蠢至極!”</br> “天祝我北胡,這次東蜀沒了戰(zhàn)神,咱們一定能旗開得勝,一舉拿下東蜀半數(shù)城池。”</br> 就連二皇子也哈哈哈大笑的舉起了手中的酒碗:“來,喝,旗開得勝!”</br> “旗開得勝!”</br> “二皇子,明日我愿作為先鋒,帶人去拿下東蜀主帥的人頭!”北胡大將道。</br> “好!”二皇子也直接就應了:“今天咱們喝了酒,明天殺他們個片甲不留!”</br> “殺!殺!殺!”</br> “片甲不留!”</br> 一聲聲的高呼聲在營帳里響起,就連外面守著的人也都一陣興奮。</br> 一頓酒喝的盡興,所有人都似是看到了大戰(zhàn)勝利,東蜀綿延數(shù)百里的城池已經被他們踩在腳下。</br> 而同時,接到消息的劉將軍等人也興奮了。</br> “恭喜將軍,賀喜將軍,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這軍中第一人了。”孟副將呵呵笑著拱手恭喜。</br> 劉將軍也笑的眼不見眼,高興的合不攏嘴:“以后,孟副將你就是我的左膀右臂……不,以后應該叫孟將軍了……哈哈哈……”</br> “沒想到啊沒想到,那么多人都沒拿下他,他竟然掉下山崖生死不明……哈哈哈……”</br> 孟副將笑著道:“將軍,此話差異,應該說是死了,咱們的人傳來消息,他重傷之下掉下山崖的,那般重的傷,據(jù)說就是不摔下山崖也必死無疑,這一摔下去,還不得摔死了。”</br> “哈哈哈……死了好!就是可惜了吳副將,不然的話,他以后也該是吳將軍了。”劉將軍道。</br> 孟副將也嘆息的搖頭:“是啊。”</br> 頓了下,又道:“對了將軍,韓夜霖死了的消息,胡軍那邊怕是也知道了,怕是這一天兩可能就會打過來,咱們還是得早做準備,最好先下手為強,這次這一戰(zhàn)對將軍來說至關重要,只能勝不能敗。”</br> “是啊!”說起這個,劉將軍也倍感壓力。</br> 胡軍的兇悍他是見識過的,可他更知道,孟副將說的對,這一仗,只能勝不能敗!</br> 勝了,他會是下一個韓夜霖。</br> 若是敗了!</br> 他不過是個敗軍之將,別說是成為下一個韓夜霖了,都有可能會被問罪。</br> 他下了這么大的賭注,可不是為了獲罪的。</br> 他要往上爬,要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將軍!</br> 他選擇了榮王,是利益驅使,也是野心勃勃。</br> 所以,他不能敗!</br> “拿輿圖來!”劉將軍忽然道。</br> 孟副將連忙去拿了輿圖過來,兩人在營帳內研究了大半夜。</br> 第二天,天才剛亮,他就召集了諸位將士。</br> “諸位將軍,接到消息,胡軍有異動,這一兩日可能就會攻擊我們,我們必須要提前做出應對,最好先下手為強!”</br> “胡軍怎么忽然就有異動了?他們不是一直按兵不動嗎?”有人皺眉問道。</br> 還有人道:“韓將軍又不在,這可怎么辦。”</br> “韓將軍?說起這個,我聽到個消息,好像是韓將軍私自回京的事情被朝廷知道了,現(xiàn)在正派了欽差過來這邊要徹查,要是屬實的話,就要緝拿韓將軍。”</br> “還有這事?這個關鍵時候,怎么這么多的事情。”</br> ……</br> 聽著眾人的議論,劉將軍和孟副將對視一眼。</br> 孟副將點了點頭。</br> 片刻后,外面忽然有人來報:“報!”</br> “韓將軍回來途中遭遇胡軍截殺,掉下山崖,生死不知!”</br> “什么?”</br> “你說什么?”</br> 眾人嘩然,全都不可置信的站了起來。</br> 劉將軍比他們更驚訝,他快步上前,就道:“此事是真是假?找到人了嗎?怎么忽然遭遇胡軍截殺?”</br> 一連串的問題,看上去比任何人都擔心。</br> 來人稟報:“還未找到,但韓將軍掉下山崖時身受重傷,崖下又是萬丈深淵……怕是……怕是兇多吉少!”</br> 這話一出,劉將軍整個人都踉蹌了幾步:“怎么會這樣……這個關鍵時候!韓將軍出事了,胡軍又有了異動,隨時都可能打來。”</br> 其他人也都六神無主的樣子。</br> 這時,孟副將上前道:“諸位,現(xiàn)在不是傷心的時候,胡軍隨時可能打來,我們必須做好準備,現(xiàn)在,我們必須要找出一位能夠帶領大家打敗胡軍的將領出來。”</br> 孟副將這話一出,立馬有人附和:“是啊,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眼下的戰(zhàn)事,韓將軍生死不明,成將軍又戰(zhàn)死,現(xiàn)在唯有劉將軍帶我們打敗胡軍了。”</br> “是啊,劉將軍,現(xiàn)在不是傷心的時候,胡軍隨時可能打來,我們必須做出應對。”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