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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婚禮(完結)

    傅時聞閉上眼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季柯親過來,他睜開了眼睛,瞧見季柯正看著他。
    季柯有著一雙漂亮的眼睛,睫毛濃密,黑白分明,此時這雙眼睛正靜靜地看著傅時聞,細細的端詳著傅時聞的面容。
    其實,季柯從沒有想過要原諒傅時聞。
    在他五年前決定離開A市的那一天,他就打算割舍掉所有關于以前的事情。
    包括以前的自己。
    那個深深愛著傅時聞軟弱的自己。
    可能連季柯自己都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有和傅時聞有重新開始的一天。
    傅時聞眨眼:“阿榆,你為什么要這么看著我?是被我帥到了嗎?”
    看著有些傻乎乎的傅時聞,季柯臉上露出微笑,點了點頭,“嗯,被你帥到了。”
    傅時聞盯著季柯紅潤的唇,回想起那種柔軟溫潤的觸感,傅時聞忍不住舔了舔唇瓣,微微低頭,可憐巴巴地問:“阿榆,我可以親你嗎?”
    望著傅時聞可憐兮兮的眼神,季柯一時間想不出拒絕的理由,又覺得他的發型配上這個表情有些好笑。
    沒拒絕就是同意。
    傅時聞主動把握機會,湊了過來,小心翼翼地親吻上了季柯的唇瓣,他吻的很小心翼翼十足的虔誠,仿佛在親吻這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
    的確,對于傅時聞來說,季柯就是這個世界里最珍貴的寶貝。
    助理拿著新買的帽子推開門,看到了不該看的事情,瞬間拉上門,想要裝作自己從來沒有出現過。
    開門的動靜很大,讓人想忽視都難。
    季柯推開了傅時聞,干咳了一聲。
    傅時聞皺著眉看了一眼門外。
    “進來吧。”
    助理知道自己打攪了老板的好事,心里惴惴不安:“傅總,帽子我買來了,在附近買的。”
    傅時聞冷著臉接過袋子,“出去吧。”
    “是!”助理如遇大赦,急忙退出去,然后貼心地給總裁關上門。
    傅時聞從袋子里拿出帽子,是黑色的棒球帽,壓在了頭上。
    傅時聞現在這個頭型,估計最頂尖的發型師也搞不定,大帥哥前面禿了一大塊,像是狗啃的一樣。
    帶上了棒球帽,遮擋住了禿的部分,傅時聞終于恢復了幾分自信。
    “咳,醫生說我可以出院了。”
    季柯問:“你要回A市了嗎?”
    傅時聞笑著說道:“我記得我在F市也有房子,是在你家隔壁,我以后就住在那里,阿榆,你要不要搬過來和我一起住?”
    季柯不知道傅時聞失去的記憶回想起了多少,不知道為什么,季柯有種傅時聞似乎全部回想起來了的感覺。
    傅時聞瞅著季柯的表情,補充道:“要不,我搬去你家住也是可以的。”
    季柯沒回答,他看著傅時聞,“傅時聞,你是不是恢復記憶了?”
    傅時聞猶豫了兩秒,然后點了點頭,“嗯,不知道還有什么遺漏的地方,但是大致的都想起來了。”
    “想起來自己以前有多么的混蛋了。”
    傅時聞的記憶一點點的恢復,他想起來了那些他曾經欺騙季柯的事情。
    “阿榆,我以后真的不會了。”他握住季柯的手,眼神真摯。
    “我要是再騙你一次,我下次被車撞……”
    “嗯,我相信你。”季柯點頭,其實傅時聞想的起來與否,對季柯來說并不重要,以前的事情的都過去了。
    經歷過那么多的事情,季柯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自己了。
    就算做最壞的打算,傅時聞想玩玩而已,再次騙他,如今的季柯也能全身而退,這大概就是人格獨立吧。
    更何況,季柯知道,傅時聞這次是認真的。
    他愿意再試一次,和傅時聞有個完完全全認真的開始。
    “那阿榆,我可以搬到你家住嗎?我會洗衣服做飯,拖地擦桌子帶娃,什么都會做。”
    傅時聞王婆賣瓜,可憐兮兮地看著季柯,眼睛眨啊眨。
    季柯吃軟不吃硬這一點,傅時聞把握的死死的。
    季柯猶豫了一下,“我和云錦同住,你要是搬進來,我得先問云錦愿不愿意。”
    “他肯定會愿意。”傅時聞篤定的說。
    季柯瞅了一眼傅時聞:“你以后不許再嚇他。”
    “好的,我保證!”傅時聞笑開了花,當即就給云錦打電話,問他愿不愿意。
    接到電話的時候,云錦在外地拍戲,在得知傅時聞要搬過來的時候,他一點也不意外,其實云錦內心挺愿意的,季柯好就是他好。
    “季季,你們別天天給我撒狗糧就好。”
    當天晚上,傅時聞大包小包的就正式入住了進了季柯家。
    順便也帶來了“吱吱”。
    吱吱已經5歲多了,兔子的平均壽命在5-12年。
    它不像是以前那樣愛動,冬天比較冷,很安靜地縮在窩里。
    在看到季柯的時候,那雙長長地耳朵微微動了一下。
    季柯伸手去觸摸它,它沒有躲開,而是很順從地讓季柯撫摸,還蹭了蹭季柯的手心。
    季柯離開后,云錦覺得兔子很可愛,想去伸手去摸,卻被吱吱一下躲開了。
    云錦試了幾次,兔子都不愿意讓它碰到,似乎是被云錦騷擾地有些煩了,它站起身從兔籠子里跳了出來,跑到了另外的角落蹲著。
    “咦,它怎么不讓我摸?”
    傅時聞拿著兔糧放在盆里,“我喂了它五年,也沒有讓我碰過一次。”
    “那它怎么那么乖地讓季季摸?”云錦不解,剛才季柯擼兔子不也挺順利的么。
    傅時聞也不解。
    大概是同類吧?
    …
    財大氣粗的傅總在F市的CBD買下了一棟樓,將辦公地點從A市搬到了這邊。
    終于不用坐飛機兩班倒。
    蘭女士搬進了傅時聞之前買的那套房子里,認認真真地做奶奶,帶孫子比誰都認真。
    在季柯的二十五歲生日那一天。
    傅時聞在家里擺上了浪漫的蠟燭和玫瑰,做了季柯最愛吃的菜。
    然后將一枚銀色的戒指藏在了小蛋糕里,打算等著季柯下班回來,給他一個驚喜。
    全家人都知道傅時聞打算在這天向季柯求婚,主動將空間讓給兩人,離開的時候紛紛給傅時聞打氣。
    “兒子,加油!”蘭女士衷心的期望自己的兒子能找點和林榆復合。
    “爸爸加油!”季軟軟也跟著喊道。
    傅時聞笑著摸了摸季軟軟的腦袋,“嗯。”
    “傅先生,你加油啊。”云錦干咳了一聲,也跟著出了門。
    等所有人都離開之后,傅時聞看著時間差不多了,點燃了蠟燭,將整整齊齊的玫瑰花擺在了桌上。
    為了這一天,他已經等了很久。
    傅時聞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等著,眼看著墻上的時間從7點指向了10點,蠟燭也燃燒完了。
    季柯還沒有回來。
    傅時聞從最開始的焦急逐漸變得有些擔心,他撥打了季柯的電話,手機那邊沒人接通。
    怎么回事。
    傅時聞顧不上那么多,取了車鑰匙,打算去公司看看。
    傅時聞剛上車,就接到一個電話。
    電話是傅時聞的秘書李巍打過來的,不是季柯。
    李巍傳來了一個消息:“傅總,剛才我得到消息,孫鵬已經回國了。”
    孫鵬!
    這個名字傅時聞大概一輩子都忘不掉。
    如果不是當初他綁架了林榆,或許他和林榆之間,也不會分開這么長的時間,在他發現自己愛上林榆的時候,已經后悔莫及。
    “他在哪里?”這些年孫鵬在國外,他雖然一直派人去查他的下落,但是孫鵬狡猾得很,好幾次都從他手里逃脫。
    沒想到這孫子竟然有膽子敢回國。
    “在F市。”李巍有些擔憂地說,“傅總,會不會有可能是沖著季先生去的?”
    阿榆!
    傅時聞心里立刻慌了,平時這個點季柯已經回到家了,今天這么久沒有回來。
    不會的,阿榆不會有事的。
    傅時聞掛斷電話,一腳踩上油門沖了出去,握住方向盤的手在顫抖。
    他不敢想象再一次失去林榆。
    傅時聞來到季柯的公司,值班的老大爺說季柯早就離開了,比平時還早一些,所以他有印象。
    早就離開了。
    只是,為什么還沒有回到家?
    傅時聞撥打了云錦的電話,云錦一臉懵逼,“我沒見到季季,他不是應該在家嗎?”
    傅時聞掛斷電話,像是一只無頭蒼蠅,他把季柯可能去的地方的都去了一遍。
    可是依舊是一無所獲。
    “李巍,給我動用所有的關系,把孫鵬給我盡快找出來,無論花多少錢!”
    傅時聞臉色鐵青,如果孫鵬敢動季柯一根寒毛,他要讓他后悔來過這個世界。
    “傅總,孫鵬他在一家夜總會,我已經找人盯上他了。”
    “地址發給我。”
    傅時聞開車去到夜總會,在包房里找到了孫鵬,這孫子正在快活,還點了兩個人作陪。
    “林榆呢?”傅時聞揪著孫鵬問。
    孫鵬大概是沒想到會被傅時聞找到,看著兇神惡煞的傅時聞,被嚇的尿都流出來,“不、不知道。”
    傅時聞嫌棄地將他丟在地上,一腳狠狠地踩上了他身上的肥肉,“活膩了是吧!我的人你敢動兩次。”
    孫鵬疼得在地上嚎叫,把旁邊的兩個正在穿褲子的少年嚇得一愣一愣的,褲子都顧不得穿好跑了出去。
    傅時聞一腳一腳往死里踢,名貴的皮鞋在肥肉上絲毫不留情地重重踹著。
    “我最后給你一次機會,人在哪里?”
    孫鵬滿嘴鮮血,淚流滿面:“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在國外過得實在是狼狽,當初他敲詐傅時聞的那筆錢,壓根就沒有轉到他的卡上,后面被傅時聞盯上了,在國外東躲西藏了這么幾年,實在是受不了,所以冒著膽子跑回來找他曾經在F市的老相好。
    沒想到傅時聞也在F市。
    他今天剛回來,就被傅時聞給找到了。
    這是何等的運氣。
    “還不說是吧,信不信我弄死你!”傅時聞眼神愈發狠戾。
    孫鵬膽子都快嚇破了,他能感覺到,傅時聞可能真的要他的命。
    “我今天剛回來,我真的不知道啊,放過我吧。”他跪在地上求饒,渾身上下都是傷痕。
    看著孫鵬哭得淚流滿面的模樣,傅時聞愣了一下。
    如果不是他做的,那么季柯現在在哪里?
    傅時聞手機響了。
    他拿出手機,是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喂?”
    “傅時聞,是我。”電話那頭傳出了季柯的聲音。
    “阿榆,你在哪里?”對比起季柯平靜的聲音,傅時聞的聲音很是激動。
    “我在雙子橋這邊,能不能過來接我一下。”季柯說。
    “阿榆,你沒事吧。”傅時聞握住手機的手在抖。
    “我沒事。”
    聽到季柯的話,傅時聞那顆心終于放了下來。
    電話那頭,傅時聞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在哽咽,季柯詢問,“你怎么了?”
    “我剛才有東西進眼睛里了,阿榆,你……你今天怎么回來的這么晚?”
    “下班回家的時候,車子出了點故障,在路邊拋錨了,本來想打車回去,正巧看到橋邊有人掉下水里,我下去救人了,手機掉進了河里。”
    傅時聞揉了揉眼睛,笑了。
    原來是一場烏龍。
    還好只是一場烏龍。
    “我馬上過來接你。”
    傅時聞放下手機,孫鵬瑟縮地縮在一邊,“真的不關我的事兒,傅總,放過我吧。”
    傅時聞冷笑:“放過你?孫鵬,你覺得可能嗎?你害死了我的一個未出世的孩子,這輩子在監獄里過一輩子吧。”
    傅時聞讓手下處理孫鵬,他開車去了雙子橋。
    因為有人掉下水里,橋邊的圍觀的人群還沒有離開。
    傅時聞越過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了獨自坐在一邊擰衣服的季柯。
    他走到季柯面前,一下緊緊抱住季柯。
    季柯渾身都是濕的,“傅時聞放開我,別弄臟了你的衣服。”
    “不臟。”傅時聞抱得更緊了。
    季柯似乎感受到傅時聞的情緒不對,傅時聞這是怎么了?
    許久之后,傅時聞才松開了季柯。
    “我們回家吧。”
    借著橋邊的路燈,季柯分明看到了傅時聞眼角的晶瑩。
    哭了?
    季柯詢問:“今天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沒有。”
    傅時聞笑著搖頭。
    “真沒有嗎?”季柯怎么有點不相信。
    傅時聞給季柯系上了安全帶,“阿榆,我們回家吧。”
    回到家,季柯一打開門,就看到了桌上的玫瑰花和已經涼了的飯和菜。
    “阿榆,生日快樂。”
    如果傅時聞不說,季柯都差點忘記了,今天是他的生日。
    “謝謝。”季柯笑了。
    傅時聞感嘆今天事情真的是有些脫韁,“阿榆,你去洗個澡換身衣服,我把菜熱熱。”
    “好。”
    季柯洗完澡出來,看到了桌上放的小蛋糕,很可愛。
    季柯胃經不住餓,端起小蛋糕咬了一口,嘴里似乎咬到了什么硬硬的東西。
    季柯吐出來一看,竟然是一枚戒指。
    這戒指很眼熟,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是曾經季柯花所有積蓄買的對戒中的屬于他的那一枚。
    季柯看著手心的戒指,腦海里想起傅時聞把自己喝到酒精中毒的那一次,也是捧著這枚戒指,哭得稀里嘩啦。
    這時,傅時聞端著菜正好從廚房出來。
    “阿榆……”
    傅時聞本來打算向季柯求婚的,沒想到計劃全部都被打破了,現在戒指更是已經在季柯手里面。
    他有點緊張,不知道季柯會做出什么樣的反應。
    季柯拿起戒指看了看,隨后他主動將戒指帶上了手指。
    “還是挺合適的。”季柯抬起頭,對傅時聞笑著說道。
    “你的那一枚呢?”
    傅時聞放下手里的菜,將胸前掛著的戒指取下,然后帶上了自己的手指。
    “我的也很合適。”
    “阿榆,我們結婚吧。”
    季柯看著傅時聞,笑著問道:“有盛大的婚禮嗎?”
    “有!”傅時聞激動地點頭,“比所有人都要盛大的婚禮!”
    “那我考慮一下吧。”
    季柯嗅了嗅,“好香啊,做的什么?”
    “都是你愛吃的。”傅時聞殷勤地將熱好的菜端上了桌,“阿榆,你喜歡中式的婚禮還是西式的?”
    季柯看著手上的戒指,笑著回答:“都可以。”
    最后,季柯和傅時聞的婚禮選擇在國外。
    邀請的人都是親朋好友,季柯其實并不喜歡特別鬧騰。
    他們在海邊的舉行了婚禮。
    在神父問傅時聞是否愿意成為他的老公,呵護他一輩子的時候。
    傅時聞注視著季柯的眼睛,“我愿意。”
    詢問季柯的時候,可以也望著傅時聞的眼睛,回答道:“我愿意。”
    在一眾親朋好友的掌聲中,季柯和傅時聞擁吻在了一起。
    婚禮快要結束的時候,季柯將手中的捧花遞給了云錦。
    云錦已經哭得稀里嘩啦,仿佛季柯是他嫁出去的女兒一樣,捧著花對著鏡頭哭著笑得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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