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之后,許純送段琪回到學校。
在學校門口,段琪的舍友看到了段琪和許純,等到段琪回到宿舍之后,他忍不住詢問段琪是不是有了新的男朋友。
“看上去好帥氣好溫柔好體貼啊。”舍友只是稍微瞥了幾眼,就忍不住兩眼冒心心。
段琪臉色平靜地否認,“不是,只是朋友而已。”
許純送他回來的時候,段琪趁機給許純表白。
但是許純卻告訴他,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總的來說,他應該是失戀了。
…
許純開車回家,在上樓的時候,看到門口有人。
“喲,許醫生,約會回來了?”
白越杵著拐杖,靠在墻上,不知道在這兒等了多久。
“你怎么在這兒?”許純的表情很冷淡。
白越原本是打算要去葉斂那兒住幾天的,畢竟他腿還沒有完全復原,需要人照顧。
但是去到葉斂那兒之后,白越才發現葉斂很忙,這幾天要忙著寫畢業論文,又或者是因為別的原因吧,他找了個借口從葉斂那兒溜了出來。
白越閑逛著閑逛著就想來許純這兒看看,是不是帶人回家了。
“我腿還沒好,好歹咱倆也是那種關系,不介意讓我在你這兒住幾天吧?”
許純盯著白越,眸子沉了沉,“怎么不去你的男朋友那兒?”
“男朋友?我沒有男朋友。”
許純輕呵了一聲,“也是,和你有那種關系的人不止我一個,我很忙,去別家吧。”
許純擋住了白越的視線,冷著臉按下密碼鎖。
白越拖著腿擠到門口,下巴上抬,瞇著眼笑著看著許純問:“許醫生,你在吃醋嗎?”
“因為葉斂?”
許純冷漠地說道:“手拿開,別擋著。”
白越收回了手,嬉皮笑臉地說道:“別吃醋啊,我這個人魅力大了一點,會有很多人喜歡也是正常的,不過你放心,在我心里,你這兒才是家,他們是外面的野花野草,你是不一樣的。”
聽到白越把自己和他其他的情人對比,許純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他很難不懷疑白越這么說來故意激怒他的。
“我這里不是你家,滾。”
許純冷著臉說完,推開白越,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白越差點摔倒,在門口忍不住嘆氣。
“咋對別人都溫柔得不行,對我就那么冷淡呢。”
“喂,你要是今天不讓我進去,我就在你家門口睡覺了啊。”
“可能會發出一點噪音,打擾到鄰居什么的。”
白越大聲喊道。
下一秒,門開了。
許純冷著臉看著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在你這兒住幾天。”白越眨巴著眼,可憐兮兮地看著許純,“我腿上的傷沒好,你得照顧我。”
白越很少對人露出可憐的表情,他或許壓根沒有這種情緒,但是裝地很真實,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這種表情的白越讓許純覺得……有點可愛。
“幾天是幾天?”
“就……幾天吧。”白越高興地問,“許醫生,你同意讓我住嗎?”
許純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事先說好,住我這兒得聽我的。”
“那是當然。”白越點了點頭。
“許醫生,我好幾天沒有洗澡了,你這兒有浴缸嗎?”
“你能自己洗嗎?”許純看著白越的腳,露出的懷疑的眼神。
“這不是還有許醫生嗎?許醫生,你會幫我嗎?”
許純視線里多了幾分晦暗,嗓音沉了幾分,“會。”
水放好,水溫恰到好處。
“可以了。”許純說。
白越自己脫掉了上衣,但是褲子卻不是他能著手做的。
“許醫生,幫幫我。”因為腿上打著石膏,白越穿著一條很寬松的褲子。
許純蹲下身,細心地將褲子從白越腿上剝離下來。
白越低頭看著許純。
許純臉長得很好,氣質也絕佳,要是放古代,妥妥的溫潤貴公子款的。
溫柔又體貼。
“喂,許純,你為什么只對我一個人這么冷淡?明明對所有人都是和和氣氣的。”
白越很久以前就想問這個問題了。
他記得上大學那陣,許純還是個高中生,他過來找他表哥傅時聞玩,許純對傅時聞身邊所有人都客客氣氣的,唯獨見到他的時候,臉色很冷淡,甚至不愿意和他靠的近一些,好像他身上有病毒,很嫌棄他似的。
白越在許純那兒,感受到了久違的排擠。
那會兒白越雖然還頂著白家的少爺的名聲,卻開始著手干著自己的事業,并且掙了不少,在外面別人見到他也得叫一聲越少或者白少。
就這小屁孩最不給他面子,明明他從來都沒有欺負過他。
許純抬起頭,“有這么明顯嗎?”
白越扯了扯嘴角,“你覺得呢。”
許純看著白越,說:“我已經很克制了。”
白越知道他討人厭,沒想到討人厭成這樣。
他忍不住笑了,他更喜歡別人不喜歡他,至少比喜歡他好一些。
許純將白越的褲子疊放在一邊,問白越,“需要我抱你進去嗎?還是你自己進去?”
白越指了指自己的腿,“我這腿自己不行,你得幫我。”
意思是讓許純抱。
許純會意,彎下腰,將白越抱了起來,放進浴缸里。
白越發現,許純在浴缸上貼心地放置了一個隔板,擱置他受傷的腿。
許純做事很仔細也很周到。
水溫很舒服,白越喟嘆了一聲。
“喂,許純,你是怎么對一個你這么討厭的人下得去手的?”
白越語氣惡劣地問道。
“你不怕我有病啊,我花心又濫交,身邊的人從來都是換個不停的。”
許純忽然覺得自己很愚蠢。
那天在醫院里許純和白越發生關系之后,他竟然想和白越定下來。
白越從來不掩飾自己,他就是個純粹的沒心沒肺的,和誰都可以的,他壓根不在乎。
話說開了,似乎大家也沒必要藏著掖著。
許純冷聲說:“我怕你有病,所以我去做了體檢報告,也取了一份你的樣本去做了檢測。”
“好在你很健康。”
這回換白越被噎住了。
“你……你竟然還去做檢查了……”
白越緩了片刻,“謝謝你,我一直不敢去做,怕真查出點什么。”
許純如同醫生和病患一樣,提醒到:“總在河邊走,不可能不會濕鞋,我建議你以后還是做好安全措施。”
“你慢慢泡吧,想起來的時候叫我。”
許純起身出了浴室。
白越看著許純離去的背影,心里忽然生出了一些糾結。
“許醫生。”
不一會兒,浴室里傳出了呼喚聲。
許純進了浴室,一眼就瞥見了白越躺在浴缸里,那只搭在浴缸邊緣上的手,白皙的皮膚被熱水蒸的粉紅。
他視線盯著那只手臂,不敢再看其它的地方。
“要起來了嗎?”
“不是,我再泡會兒。”
白越瞧著許純的表情,突然就覺得有些樂。
“許醫生,我沒吃晚飯,給我做個晚飯吧?肚子餓了,上次那個菜味道就挺不錯的。”
白越指的上次是上次他們第一次發生關系之后,白越發高燒,在許純家住了幾天。
那幾天許純也是親手做的飯菜。
許純的廚藝不比葉斂的差。
區別是,葉斂喜歡清淡口味的,許純做的菜五花八門的,可能是西餐里夾著中餐。
然而許純沒同意,臉色反而更難看了幾分,他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拋下一句“自己點外賣吧”就轉身離開了。
隔著空氣白越都能感覺到許純身上傳過來的不悅。
他這是哪兒又惹著他們家的許醫生了?
白越喜歡泡澡,有時候工作累了一天,泡個澡可以消除他一天的疲憊。
只是肚子餓得實在是難受,泡澡也沒有了興致,他忍不住呼叫許純。
剛開始喊了幾聲,許純沒有回應他。
“許醫生,我腿抽筋了,好疼。”
許純趕到浴室里,才發現白越滿臉痛苦躺在浴缸里。
許純趕緊伸手從水里撈出白越的另外一只腿,用專業的手法給白越按了一通,“還疼嗎?”
抬起頭時,許純才發現白越正瞇著眼笑著望著他。
“許醫生,你按得很舒服。”
“嗯~”
白越這嗯的一聲,許純渾身都僵硬住了。
他冷著臉松開了白越的腿,背對著白越。
“許醫生,為什么不敢看我?”
“許醫生,我要起來,抱抱我。”
“許醫生,你耳根好紅。”
許純面無表情地從浴缸里抱起白越,扯了一塊浴巾將他身體蓋住,一路把他抱到了床上。
隨后,在白越以為會發生點什么的時候,許純對他說,“這是客房,今天晚上你可以住在這里,明天早上我讓葉斂接你回去。”
許純的語氣異常的冷漠。
白越嘖了一聲,“喂,許純,你是在欲拒還迎嗎?你都成這樣了還給我裝假正經么?”
他剛才是被許純一路硌應過來的。
許純看了他一眼,聲音很冷:“白越,我想我們以后不要再有任何的關系了,我不喜歡濫交的人,很臟。”
說完,許純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白越扯了扯嘴角,心里那股糾結勁兒又上來了。
糾結了半天,白越忍不住罵了一句:“臟NM個頭,簡簡單單的關系不好嗎?你高興我高興大家都高興,為什么要搞得這么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