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公會都在打探白柳這個現象級新人的消息,不少公會甚至直接在帖子里開出了條件,說希望白柳來,什么條件都可以隨便他開,會好好培養他!</br> 這個時候還沒有摸清楚頭腦和走向的食腐公會的玩家就先跳了出來,抵制這些引誘白柳的高級公會會玩家,他們義憤填膺地指責那些高級公會到處挖墻腳,罵他們說來什么來!你看清楚了!那是我們新會長!不會隨隨便便跟著你們走的!</br> 雖然食腐僵尸公會的玩家們因為失去了苗高僵這個會長而惶恐,但很明顯白柳也是一個相當出色的潛力股,食腐公會的玩家們還沒來得及為新舊會長的更迭感到不滿,就迫不及待地站了出來死死抓住了白柳這根眼看就要被其他公會給拽走的救命稻草。</br> 對于一個公會來說,具備參加聯賽實力的高級玩家是必須的,但苗飛齒死了,苗高僵出來的時候精神完全不正常了,還把公會給了白柳。</br> 食腐公會也就是個比較底層公會,除了苗飛齒和苗高僵拿得出手,大部分都是普通玩家,要不然也不會那么多年團賽都是0戰績了,公會有點能力的玩家在發現苗高僵父子都出事之后,全都從食腐公會里跑了。</br> 雖然退會是要繳納大量罰款的,但對于這些有能力的玩家,去哪兒都比待在食腐公會這個一點前途都看不到的公會里好啊!</br> 一個只玩了三場游戲的純新人公會會長,這放在這些老油條玩家眼里,根本就是在扯淡!</br> 沒有和其他公會的人脈資源,沒有聯賽水準實力的玩家引領風向標去打聯賽,沒有高級玩家幫忙累積公會倉庫,這公會遲早要完——一年一度的聯賽對所有公會都很重要,食腐僵尸這種中等級別和規模的公會一年拿不出苗家父子這種級別的玩家打聯賽,那立刻就會散成小型公會,很多人都會跑。</br> 而公會里沒有走的,剩下的玩家都是很普通的,在一級游戲里混日子的玩家了。</br> 他們并沒有那個底氣繳納罰款,其他公會也不會輕易要他們這些沒有能力的玩家,他們除了死死抓住白柳這根救命稻草并沒有別的辦法。</br> 食腐公會的玩家安慰自己白柳就算今年餐參加不了聯賽,但他潛力高,還有明年呢!</br> 但無論再怎么安慰自己,這些人目前還是惶惶不可終日的,一個個跟在老鷹抓小雞游戲里失去了雞媽媽的小雞一樣,滿地找他們的新任會長。</br> 奇特的是,這位剛剛拿到自己公會的新會長并沒有著急露面,其他公會的更迭一旦更迭新舊會長,新會長會立馬出來發表演講,或者是對公會玩家做出一些承諾來穩定人心,防止大量玩家流失,簡單來說也就是新官上任,先給大家畫個餅。</br> 但白柳不。</br> 他現在就懶散靠在中央大廳的邊沿□□大廳最中間最核心的那個屏幕上的小電視就是國王排行榜,不斷地重復著白柳游戲內的片段,白柳能看到一些人在很著急地找他,可他就散漫地靠在中央大廳的角落里,并沒有上前。</br> “你去上去和他們說點什么嗎?”木柯轉頭看向白柳。</br> “不了,先晾一晾他們再說。”白柳垂下眼簾,“等他們想走的人都走完了,剩下的人慌夠了,我好和他們談交易——我可不愿意免費給人當會長,這活本質上和上班沒有區別。”</br> 木柯從善如流地閉上了嘴。</br> 得,其他新官上任是新官對玩家許諾,輪到白柳,估計還要這些會員們對他許諾給出一定的條件,開出一定的工資,才能把白柳給留下來給他們當會長。</br> 真是把食腐僵尸這個公會從上到下壓榨得明明白白的,想到一開始這個公會對白柳還那么囂張,木柯對這個公會里的人不禁生出了一絲同病相憐的憐愛。</br> ……事情是怎么發展到這一步的呢?我們還要給錢讓他來領導我們?</br> 一般不都是領導給我們這些干活的人錢嗎?怎么輪到白柳這里反了過來?</br> 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對。</br> 白柳沒管表情復雜的木柯,他點開系統面板,清點了一下自己拿到的積分獎勵和道具。</br> 除了這次游戲獎勵的怪物書的兩個道具,還有白柳從苗飛齒和苗高僵兩父子身上得到的道具和積分,零零總總加起來也不少了,除此之外,白柳還得到了一個很特殊的的道具。</br> 【系統提示:您得到了一面拼湊完成的(墨菲定理鬼鏡)】</br> 【該道具品質不明,具體功能不祥,我們對道具唯一所知的就是長久的凝視鏡面內,會讓鏡子里的恐懼之物誕生,你越不想看到什么,越不想什么發生,越會看到什么,發生什么】</br> 白柳看了一會兒這個道具解釋,又看了一會兒自己的積分,終于他滿意地收起系統面板轉身和木柯說:“先退出游戲吧。”</br> “你不用跟著我,我有點事情要去辦。”白柳對木柯擺擺手,“辛苦了,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吧。”</br> ”哦,木柯你記得把那些投資人的信息整理一下,發給我。”</br> 木柯一怔,很快他反應了過來:“你是要幫你那個朋友查案是吧?我找專業人士匿名直接發到相關部門的郵箱吧,不會被追蹤,這樣可以嗎?”</br> 白柳回頭對木柯笑了一下:“代替我那個朋友謝謝你,木柯。”</br> 他話還沒說完,背影就在木柯面前閃爍成幾條數據鏈條,消失了。</br> 白柳在自己家的出租屋睜開了眼睛,他出來在自己的枕頭下面摸了一下手機,他手機是個碎屏手機,但還能使,點開白柳首先看了一下時間——他是差不多昨天早上進去的,然后現在也是早上十點。</br> 他前兩次花費的游戲時間也是差不多一天,看來每次游戲對現實世界的流速都差不多是一天左右。</br> 但在游戲大廳的時候,每個小電視的時間和空間緯度都是不同的。</br> 進入不同的小電視觀賞區域之后里面的流速就是和小電視緯度里的游戲世界的流速是一致的,而且再多觀眾都不會顯得擁擠,也不會溢出到小電視之外的區域。</br> 再加上游戲大廳的神奇的不能互相攻擊的設定,但白柳之前用可以割裂時間和空間的塞壬魚骨鞭卻可以攻擊到牧四誠。</br> 白柳基本可以推斷出那個游戲大廳是一個扭曲的多重時間和空間緯度重疊的區域。</br> 按理來說在這種區域人是不能以正常形態在不同緯度之間存在穿梭的,但偏偏就是可以,能讓這么多玩家同時存在一個多重空間和時間交疊的空間里,這個空間還出奇的大,這明顯是已經超越了人類常識范疇的能量了。</br> 想到這里,白柳低頭看了一眼掛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個十字架。</br> 果然那個神級npc的怪物書頁解鎖的道具每次都會自己跟著他出來——而且它還說自己是神。</br> 如果是那種捉摸不透的,人類從來沒有理解過的,只會被愚弄的或者利用的來自神明的力量倒是可以理解了。</br> 【你是我的唯一信徒】——那個生物是如此對他低語著。</br> 失業的信徒把玩了一下自己掛墜上的逆十字,又看到那個被苗飛齒的雙刀砍得有些崩裂的魚鱗,魚鱗有些發灰發白了,焉嗒嗒地掛在白柳的脖子上。</br> “也不知道能不能修,這個魚鱗……”白柳自言自語地摸了摸魚鱗的表面。</br> 白柳穿好衣服,出了門之后直奔之前那些小孩住院的那所醫院,一到醫院就看到陸驛站靠在劉佳儀病床旁邊那個樓梯通道里大口抽煙,吞云吐霧。</br> 醫院走廊掛著的電視上正在播報早間新聞。</br> 穿著得體的男主持人平鋪直敘地說道:“今早,在我市一棟公民樓內,發生了一起嚴重的持刀傷人案件,犯案者苗某,四十九歲,于今早十點零一分左右,在室內用廚具刀自己三十一歲的親生子小苗的十指斬斷逼迫其吃下……”</br> “……警方趕到時,小苗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不幸去世,而苗某也在和警方對峙之后,持刀割喉自殺,死前不停瘋狂大叫一男性名字,據稱該名字男性與苗某毫無交集,考慮到苗某的精神狀況,很有可能只是無意識地叫喊,因此對該男子名字做匿名處理……”</br> “……目前警方通告,這只是因苗某精神狀況失常導致的一起悲劇,近幾年來我市乃至于全國,自殺比例和精神病人犯罪比例節節攀升,不久之前的女子高中生的犯案嫌疑人李狗也是由于同監獄的犯人精神失常,被亂刀砍死……”</br> “精神失常和心理問題導致的犯罪越來越多,這是否已經成為需要重視的一大社會問題,全國各地設置的社區免費心理咨詢室,是否真的發揮了降低人們心理問題激化的作用,我們對這些懷有犯罪傾向的精神病人,能不能采取進一步強力控制措施……”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