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柒托腮思索一會兒，這才道：“有兩種可能。一是佛堂里面原本就布置了那種能夠保留鞋印的白色粉末，子不語是老江湖，經驗老道，全都避開了那些粉末，但卻沒有提醒我們；二是佛堂里面原本是沒有這種白色粉末……”

“然后是子不語故意弄了這些粉末，留下了我們的鞋印？”

“沒錯。你們覺得哪一種可能性更大？”

田小六撓了撓頭：“我覺得……應該是前者吧，子不語可能以為我們也知道佛堂里原本就布置了那種奇怪的白色粉末，然后就沒有提醒我們。因為，他后來不是還找你商量著怎么合作拿司空清嘛，應該不會故意來害我們啊。”

田小五道：“這么想你就錯啦！人家是龍爪幫的殺手，認錢不認人！子不語都看到你們挖出那么多銀子了，怎么會不心動？他肯定是想偷了那些銀兩，又不被人盯上，就嫁禍給你們。否則殺人的為什么故意要假裝我們柒妹？”

“如果只是為了銀兩，為什么要殺人呢？”

“那不是子不語難道還是朱萬福啊？朱萬福見都沒見過咱們柒妹，最多就是聽陸不三那小子回去跟他嚼嚼耳根子，就算他發現我們找到了他埋藏臟銀的地方，也不至于為了給咱們柒妹拉仇恨，就殺了全廟的人陪葬啊！”

“田姑娘怎么看？”

“我和小五的看法一樣，子不語行兇的可能性很大。”田小柒頓了頓道，“我還想起了一個重要的細節——子不語在佛堂里剛露臉的時候，腳下的步伐十分奇怪。”

小六皺眉沉思，緩緩道：“你這么一說，好像他當時走路的確有一點奇怪。我記得他一開始朝我們走過來的時候不是徑直走來，而是來來回回左右徘徊慢慢靠近。”

“對。”

“可是……也有可能是因為子不語忌憚田姑娘，因為他以為你是田家刀和川北老怪的傳人啊！所以才選擇慢慢走近。”

“你有沒有聽到他走過來時有什么聲響？”

“聲響……”田小六想了想，“這個我倒沒留意。田姑娘，那時候的情況多緊張啊，我都嚇得摔在地上啦，怎么還能那么仔細地去聽去看。”

“我記得他穿著寬大的長袍，從角落里走出來時，一只手按著佩劍，但另一只手一直隱在長袍當中。他一開始走過來的時候，長袍拖在地上，發出‘沙沙’的聲響。”

田小六嘆道：“田姑娘遇事不慌，敢這么冷靜仔細地觀察子不語，真是藝高人膽大啊！但長袍拖地，發出‘沙沙’的聲響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衣物和佛堂內的地板摩擦，發出聲音很正常。不正常的是，子不語走向我們時，發出的‘沙沙’聲音十分明顯，但在露出那一只隱在長袍內的手和我們一起挖銀兩之后，他隨后的走動，包括離開朱仙廟時，我卻沒有再聽到‘沙沙’的聲音。”

“哦哦哦哦哦！”田小五插嘴，“我明白了！子不語原來應該是用隱在長袍里的那只手動了手腳，比如往地上灑什么白色粉末啥的，這才發出那種‘沙沙’的聲響！然后他來回徘徊，說不定不是因為怕咱們柒妹，而是為了讓白色粉末灑的范圍更大，使得你們倆容易踩上更多的白色粉末，在佛堂里的地板上留下的足印更加明顯！而他肯定早就做好了防止自己的腳印留下的準備，令白色粉末不能對他的鞋底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