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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文愷既興奮又不安,滿懷憧憬和忐忑之情趕到禁衛時候,他驚訝地發現,不僅貝勒載濤和恭親王偉,就連禁衛軍大臣蔭昌、禁衛軍虎賁師師長良弼乃至醇親王載灃都在現場。
好大的架勢!楊文愷暗暗贊嘆一番,若不是孫傳芳手眼通天,叫他自己走門路,恐怕再過三年都未必能夠削尖腦袋進來。雖然因此對孫傳芳的名氣和運氣大感羨慕甚至有一些嫉妒,但他仍然心懷感激——發達歸發達,幫助兄弟還是毫不含糊。一想到這里,他渾身上下就充滿了干勁,恨不得把新造機槍的全部優點都展示給在場的要人看。
就在眾人高談闊論軍工產業布局、發展的同時,京師一間略微顯得有些普通的酒樓里,兩位年輕人也在談論有關話題。
“愷兄,蒙你這么老遠跑來看我,我以水代酒,先敬你一杯。”說話的年輕人氣宇軒昂、眉宇間隱然一股英氣,腰板挺得筆直,雖然這種嚴肅顯得與周圍略顯得嘈雜、平庸的環境有些并不協調,但卻分外讓人感到敬佩。
“不敢不敢!”來人雖然提起了酒杯,但臉上卻寫滿了驚愕,用三分調侃,七分好奇的口吻問道,“怎么,馨遠,才這么一點時間不見,你連酒都戒掉了?”
“這個……呵呵……實在是……呵呵。”
“還有話不方便對兄弟我說?”
“那倒不是。”對面之人微微一笑,“愷兄有沒有聽到過十大戒這一說?”
“十大戒?禁衛軍的十大戒?聽到過一些傳言。不過不知其詳……”
“第一條,各等級將士外出花費如吃飯、游玩,概由軍銜最高者出資,若軍銜最高者不止一人,則由此數人相互分攤,他人不得代付,否則以行賄論處;
第二條,禁衛軍將士不論何種理由。不得出入賭場、煙館、妓院。否則一律開除;
第三條。禁衛軍將士服役期間除休息日和公務需要外,一概不得飲酒,否則嚴重警告,兩次違反者,開除;
第四條,主官五代以內直系血親或姻親不得出任軍需、軍械官長,否則以舞弊論處;
第五條。凡貪污、擠占、挪用、侵吞、虛冒軍費100以上者一律開除,1000兩以上者依軍法剝皮草,
這十大戒極富針對性,條條都砸在了舊軍隊地不良作風和體制頑疾上。
“好厲害!”聞者吐了吐舌頭,“真不愧是禁衛軍。不過,今兒你不是休息日么,為什么也不能飲酒?”
“不怕愷兄笑話,兄弟入了禁衛軍后一直就沒喝過。已有些習慣了;二來。今日雖是休息日,但禁衛軍和他者不同,皇上隨時有敕令要執行緊急軍務。我如果正喝得差不多,突然來個緊急命令,雖不至于怪罪,但帶部隊肯定就不行了,在士兵面前出丑還是小時,誤了差事可怎么得了?這樣一來二去,干脆一滴酒等不碰,實在要喝,就等過年放假國家省親喝上幾口。”
“兄弟,你行啊!在日本那會兒,咱們哥四個喝酒就數你最兇,沒想到一回國,你卻轉了性,滴酒不沾。”來人壓低聲音,悄悄豎起了大拇指,“就沖你這毅力,皇上對你的賞識完全不錯。”
“過獎了,過獎了……”
兩人中被喚作馨遠的,正是禁衛軍中近日聲名大噪、紅得發紫的孫傳芳,而被孫傳芳喚作愷兄的則是他在日本士官學校留學時的同學楊文愷。回國之時,楊文愷先行到了國防部報到,一番考校之后按照技術軍官分配到漢陽兵工廠主持監造,這份待遇也算不得委屈,但和孫傳芳比起來,卻有天差地別之感。后者憑藉論文考校、智滅張勛、死守武昌的功績,平步青云,扶搖直上,已逐步躋身于中高級軍官之列。
“愷兄在湖北混得怎么樣?前次兄弟去湖北,本來想好好聚一聚,結果卻趕上革命黨造反,殺得昏天黑地,連面都沒能見上……”
“一般,一般……”楊文愷見孫傳芳問起自己的境況,有些發窘,愣了半天后才說,“和兄弟比起來實在是差得太遠了,我這當哥哥地幾乎沒臉見
…”
“不要這么說,往后地日子還長著呢……”孫傳芳雖然有著極強地虛榮心,但在要好的兄弟面前卻不愿意過多刺激對方,只寬慰他,“別急,別急。”
楊文愷張了張嘴,本待說些什么,注意力卻被大廳里的說書先生給吸引了過去。
飯館本來不大,雅間更少,楊、孫二人來時早有客人在里面用餐,兩人便只能在縮在大廳的角落里。大廳和雅間除了格調和環境有顯著的不同外,還有一些不同亦比較特殊——有說書先生在場子中央講段子,給用餐的客人助興。
當然由于飯館和茶館是兩類不同的地方,后者講究套路和連續性,希冀吸引客人天天來茶館聽書,但飯館地段子相對精湛而且獨立——畢竟沒有人天天來飯館用餐。
今兒這個段子,是說書先生新近創作的,聽上去極為新鮮。
“各位先生,方才咱們講了中興名臣的文臣,號稱‘官屠’的岑春岑大人,這會咱們再抽空講講武將,這人是誰呢?就是那位聲名大噪、紅得發紫的禁衛軍軍爺,姓孫名傳芳,表字馨遠……”說書先生拉開架勢,就開始滔滔不絕地往下說,“要說這孫軍爺,那其實還是位年輕人,論年齡不到30,比咱們在座的幾乎都要年輕。但自古有志不在年高,英雄出于少年,這孫軍爺年紀輕輕就立下了汗馬功勞,堪稱難得……”
“咦?”楊文愷大奇,從來說書有說三俠五義的,有說說岳的,怎么現在連孫傳芳都有人說?京師真是稀罕。
孫傳芳也完全沒料到這一出,年輕人好奇心重,當下便豎起耳朵,打算聽聽自己在老百姓心目中到底是個什么形象。
楊文愷一聽樂了:“兄弟,這是在說咱們那會和崗村摔跤地事情呢?不過那會我也在場,只見你和崗村單挑,沒見你一人反倒四個啊……”
“那是說書先生胡說,你難道還真信這個?”孫傳芳大笑,“來來來,吃菜。”
和崗村摔跤倒是確有此事——留學時生活清苦,學校地飯菜粗地根本咽不下,有一回孫傳芳、楊文愷等幾個要好的同學就籌錢買了豬下水打牙祭,一來二去,再加上喝了幾口酒,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在點名了。點名地小隊長名叫岡村寧次,一見幾個中國學生如此,本來就不大待見中國學生的他不由分說地就辱罵:“支那豬”,一邊罵,一邊還動手打人。
因為理虧在先,幾個中國學生都不敢反抗,老老實實挨了打,但孫傳芳氣憤不過,崗村的巴掌扇過來的時候,他一個閃避就躲開了,崗村發現有人居然敢躲,更加惱怒,使出了柔道招法,狠狠摔了孫傳芳一個馬趴,但孫傳芳爬起來不管三七二十一,抱住崗村就扭打起來,最后回敬了對方一個馬趴。在場的中國學生無不為他的舉動捏了把汗,但崗村卻對孫傳芳大為贊賞,這事也就這么過去了。
自打這事以后,孫傳芳不僅在日本人心目中留下了堅毅的形象,在中國學生中的地位亦非常突出。
“孫也進禁衛軍之后沒多久,就趕上張勛作亂。張勛是個老兵痞油子,搞其他沒本事,禍害百姓卻是拿手,皇上看不下去了,派了國防部王大人,也就是孫爺的姐夫去查辦。查辦歸查辦,張勛手下可是有數千人馬,萬一處置不當激起兵變可不是鬧著玩的,王大人打算智取,擺下了鴻門宴,張勛來是來了,可他也不是省油的燈,一看時機不對就打算狗急跳墻,眼看危急關頭,一直在暗中布置的孫爺從斜刺里殺出,以命搏命,硬生生制住了張勛,立下了首功……”
講到平定武昌叛亂時,說書先生愈發來勁,不但繪聲繪色訴說了當時千鈞一發的場景,還刻意渲染了孫傳芳以200士死守楚望臺軍械庫,打退革命黨近兩千人眾輪番10多次的進攻,真稱得上是驚天::在場眾人對武昌戰事原本只是道聽途說,現在聽到如此精彩,如此驚心動魄,都忍不住大聲叫好……第三次機遇 第三卷 第七十二章 校場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