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亂的不行,白世鏡在丐幫德高望重,卻被爆出與馬副幫主的妻子通奸并殺害馬副幫主,而全冠清在丐幫也算后起之秀,辦過不少事,竟也和康敏通奸還妄圖謀奪幫主之位,若這些是真的,丐幫豈不是要亂?
可白世鏡等人本就心虛,根本沒想到會有人知曉他們的事還如此突然的爆出來,那一瞬間的怔愣被所有人看在眼里,完全不是無辜之人該有的表情。幾位長老不可置信道:“你為什么要做這樣的事?馬副幫主待你不薄啊,你居然……居然……”
白世鏡雖然心狠可心底最深處到底有一分愧疚在,但全冠清就是徹頭徹尾的小人了,反應(yīng)過來立馬怒道:“你是慕容復(fù)的丫頭,我看你是慕容復(fù)派來挑撥我們丐幫內(nèi)亂的吧?兄弟們不要上當(dāng),她一個名不經(jīng)傳的小姑娘知道什么?說的斬釘截鐵的有什么證據(jù)?哼,今日你若拿不出證據(jù)來,我們丐幫人也不是你能隨意污蔑的!”
康敏接口道:“對!先夫尸骨未寒,小婦人卻被如此欺負(fù),如此污蔑,我就算死也要清清白白的死,你給我說清楚!”她眼神往喬峰身上一掃,冷哼道,“我看你是喬峰帶來的同伙,故意幫他來攪局的吧?還是說北喬峰和南慕容聯(lián)手在做什么勾當(dāng)?”
阿朱氣急敗壞的道:“你們信口雌黃!你們不用在這狡辯,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要查怎么會查不到證據(jù)?至少你給段王爺生過兒子又掐死了那個孩子的事已經(jīng)證實是真的了,這足以證明你是個蛇蝎毒婦,總之我是不信你的話的!”
王語嫣也急忙道:“你們的事跟我表哥沒關(guān)系,我表哥也沒有和喬幫主見過面,更別提什么陰謀了,你是血口噴人。”
康敏悲傷道:“好,你們沒證據(jù)是吧,我有!我這里有一封信,喬峰就是因為這封信才殺先夫滅口,可他沒想到先夫早就看穿了他的真面目,早早的將信交給我保存,眾位叔叔,你們看過信便知喬峰絕不是大仁大義的英雄。”
她這般讓眾人又冷靜下來,懷疑的看著喬峰,喬峰一頭霧水,眉頭擰的死緊。這時候就是他也感覺到今日之事是針對自己的陰謀了,他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段譽(yù)等人,深覺是自己連累了他們,便道:“此事既然與我喬峰有關(guān),我自會同大家查個清清楚楚,但二弟他們只是過來游玩,還是讓他們先行離去。既然是丐幫事務(wù),諸位不如也……”
喬峰被一聲冷笑打斷,康敏憤恨的瞪著他道:“喬峰你是做賊心虛,這封信一旦公開,江湖人都可追殺你,你是怕了,才想讓眾人散去再私下里解決了我殺人滅口吧?”
阿朱心里一緊,她雖然是想等喬峰身世曝光后陪在他身邊,可事到臨頭她還是有些緊張,擔(dān)心喬峰會受不住,這可是她最在意的男神,她實在不愿意讓他難過。可這事總會說出來,怎么辦?
刀白鳳也留意到那邊的動靜,小聲對段譽(yù)說道:“譽(yù)兒,今日之事明顯是康敏做的局,你大哥怕是要栽跟頭,你跟在他身邊注意著些,我們這里不用擔(dān)心。”
段譽(yù)點點頭,跟木婉清叮囑一聲就飛身躍到喬峰身邊,用行動擺明了會站在喬峰這邊。而丐幫長老此時誰也不信,聽聞康敏有證據(jù)當(dāng)然要公開,結(jié)果石破天驚,喬峰居然是契丹人!在場眾人包括喬峰都震驚了,而在場眾位江湖人還紛紛開口證實了信件的真?zhèn)危蠹铱聪騿谭宓难凵穸疾粚α恕?br/>
阿朱忍不住開口道:“喬大哥就算是契丹人又怎么樣?對中原有野心的是契丹皇帝,殺過來的是契丹的兵,難道契丹人就沒一個好的了?人家沒有百姓沒有想安生過日子的善良人?說句不好聽的,難道我們中原人一個壞人都沒有?這位正義凜然的康敏還不是掐死了自己的兒子?”
眾人都不知該說些什么,現(xiàn)場一陣沉默,阿朱又道:“喬大哥起碼帶領(lǐng)大家和契丹兵打了無數(shù)次,這些年也從沒做過一件錯事,跟康敏相比,誰善良誰惡毒不用說了吧?”
康敏氣道:“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現(xiàn)在說的是喬峰為了掩埋真相殺了我先夫的事,說不定他就是契丹派來的奸細(xì)。”
阿朱上前幾步指著她斥道:“你還要污蔑喬大哥?白世鏡被你勾引對不起兄弟最后還把兄弟給殺了,你們才是惡人,還有臉來指責(zé)喬大哥,如果中原的正義就是這般,我寧愿去塞外放羊。”
“小姑娘,聽你說的信誓旦旦,不如你也拿些證據(jù)出來?”
“是啊小姑娘,你空口白話的,我們怎么會信你?再說你是怎么知道這些事的?”
阿朱哪有時間去查什么證據(jù)?再說她武功也不行啊,貿(mào)然去查白世鏡不是找死嗎?她怒極反笑,“我又沒有預(yù)謀害人,我沒事兒隨身帶著證據(jù)干什么?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憑什么告訴你們,能得到些消息那是我自己的本領(lǐng),沒必要把我的絕學(xué)公之于眾吧?反正我說的都是真的,如今他們?nèi)硕荚谶@,只要把他們看住然后立刻去查,肯定能查到的。”
丐幫的人面面相覷,喬峰陷入身世的震驚中,哪還管誰往他身上潑臟水?而其他人對喬峰的忌憚顯然比白世鏡多,聞言立刻說道:“若要把馬夫人等人關(guān)起來,那喬峰也得關(guān)起來,他如今的嫌疑最大。”
“不行!你們這么齷齪的往喬大哥身上潑臟水,誰知道你們關(guān)住他會不會暗害了他?”
阿朱一句話幾乎把在場所有人都得罪了,那些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指責(zé)她,場面再次亂了起來。段譽(yù)擔(dān)憂的看著喬峰,“大哥?你沒事吧?這件事還不知道真假,他們明擺著是來對付你的,你別中了他們的計。不管怎么樣,你都是我大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若有誰想對你動手,小弟不會袖手旁觀的。”
段譽(yù)的話并沒有放輕聲音,眾人都聽到了無雙公子的態(tài)度,方才刀白鳳已經(jīng)露了絕世武功,有他們母子站在喬峰那邊,江湖中人頓感壓力大增。有人忍不住勸道:“無雙公子,聽聞你剛和喬峰結(jié)識不久,興許你是被他騙了,畢竟他是契丹人啊,說不定真是契丹派來的奸細(xì),你這樣為他作保很可能會被連累。無雙公子和玉簫仙子在江湖上名聲極好,為了一個契丹人毀掉名聲實在是……不值啊。”
刀白鳳笑笑,“我們和契丹有仇是沒錯,將來可能還要打來打去,可方才阿朱姑娘的話十分有道理,在場就有小人有毒婦有惡賊,誰又能說契丹就一個好人沒有?喬峰他在中原長大被中原人養(yǎng)大,你們?yōu)槭裁磿X得他因為點血緣就會去幫契丹?若說他是奸細(xì),他在江湖中當(dāng)奸細(xì)能得到什么?以他的能力還不如去朝廷當(dāng)將軍盜取軍情更快吧?”
段譽(yù)笑道:“我娘說的對,我和大哥雖然結(jié)識不久,但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我認(rèn)識的大哥絕對是一個鐵骨錚錚的好漢,我可不會因為什么莫須有的污蔑栽贓就懷疑自己的大哥。”他有些嘲諷的看著丐幫眾人,“大哥作為丐幫幫主,這么多年有哪點對不起你們?今日我卻是為大哥委屈了,這么多年對你們這些兄弟的情義算是白費了,這才是真的不值。”
丐幫眾人頓時尷尬羞愧,人家一個認(rèn)識幫主沒多久的都這般信任幫主,他們跟著幫主出生入死多少年了,居然隨隨便便的就懷疑起來,簡直無地自容。
段譽(yù)見康敏等人明顯不肯罷休,直接道:“我會一直跟大哥在一起,擔(dān)保他不會做惡事,大家盡可以去查真相查證據(jù),我也會查,到時候若證實是你們污蔑我大哥,哼,想必各位正義之士不會吝嗇一句道歉。”
這句話放在那,以后誰若不道歉就是和段譽(yù)母子為敵了,在場的人雖然被刀白鳳武功震懾,但有一些都是老江湖,哪里容得下段譽(yù)一個毛頭小子威風(fēng),當(dāng)即變了臉色要教訓(xùn)他。
段譽(yù)早就看他們不爽,這么多人欺負(fù)他大哥,查也不查就定罪算什么正義之士?他看是烏合之眾還差不錯,干脆也不拒絕,直接和他們對上。剛開始是一個一個上,后來便是幾個幾個上,沒多久,段譽(yù)已經(jīng)打敗了十幾個人,如此年輕卻有不輸給喬峰的武功,在場眾人無不震驚。
段正淳在旁邊已經(jīng)恢復(fù)了冷靜,他看著驚才絕艷的段譽(yù),心里各種痛苦,這么出色的孩子為什么不是他親生兒子?他流連花叢幾十年,至今才找回一個女兒,還只能認(rèn)作義女,這難道真是他的報應(yīng)?他看向一旁無視自己的刀白鳳,只覺心里疼痛異常。
幾個女人見他如此,心中抑制不住的升起對刀白鳳的嫉妒。從前十幾年他們嫉妒刀白鳳是因為她是王妃,如今他們嫉妒是因為段正淳對她的看重還有段譽(yù)那么出色的兒子。她們想到段正淳先前四處尋找兒子,無不懊惱自己生的為什么是個女兒?
喬峰木然的看著段譽(yù)一個一個的打敗那些討伐他的人,冰冷的心漸漸回暖,他看著段譽(yù),又看向阿朱,慢慢回頭看向堅定站在那里的刀白鳳,激蕩的心情終于恢復(fù)平靜。他用內(nèi)力喊了一聲,“都住手!”
段譽(yù)一掌打開對手,飛躍回喬峰身邊,擔(dān)心道:“大哥?你可別上他們的當(dāng),現(xiàn)在不是沖動的時候。跟小人就沒有講道義的必要。”
段譽(yù)的話讓眾人臉上一黑,喬峰卻爽朗的笑起來,“我喬峰今生有兄弟如此,當(dāng)真死而無憾了!”他安撫的拍拍段譽(yù)的肩,對大家拱手道,“我喬峰行事光明磊落,不怕任何人查,至于我的身世,我也自會查清楚,不勞諸位費心。不過,無論結(jié)果如何,我都不適合再做丐幫幫主之位,喬某和二弟會在此處停留數(shù)日,請諸位盡快選出幫主或代幫主,我會將降龍十八掌的秘籍傳給下一位幫主。”
不少人眼睛都亮了起來,喬峰看得清楚,心中只剩下苦笑。事情暫時只能如此,大家自會去查找證據(jù),而喬峰,眾人奈何不了他,也奈何不了刀白鳳母子,只能不甘的離去,因為中途出了不少岔子,刀白鳳也讓岳老三的手下在周圍巡視,西夏的人并沒有算計到他們,眾人順利的散了。
王語嫣和阿碧對視一眼,見阿朱緊跟在喬峰身邊也不方便說話,便默默的帶人走了,臨走前她們還看了段譽(yù)一眼,沒想到這人就是江湖中盛傳的無雙公子,本以為是個色胚子,但方才發(fā)生的種種,這人果然不負(fù)無雙公子之名。王語嫣不禁皺了下眉,從前有個喬峰和表哥齊名,如今又出來一個段譽(yù),會不會影響表哥在江湖中的地位?
這次直到王語嫣離開,段譽(yù)都沒再往那邊看一眼,他根本就沒注意到。他正站在喬峰身邊目送丐幫的人離去,喬峰久久沒有言語,直到他們消失在視線中,才慘然一笑,“二弟,我,我竟然會是契丹人?我不想信,可……”他低頭扯開胸口的衣服,胸膛上一個栩栩如生的狼頭盡顯兇惡,“原來這是契丹人的象征,怎么會這樣?”
段譽(yù)沉聲道:“大哥,是契丹人又怎么樣?我認(rèn)你是我大哥,你就一輩子是我大哥。若今日換做我被人發(fā)現(xiàn)是契丹人,難道你就不認(rèn)我要殺我?”
“當(dāng)然不會!”喬峰想也不想,脫口而出,隨即恍然而笑,“二弟,謝謝你。今日若不是有你們在,我恐怕會接受不了,若我一時沖動做下什么事,就更加無法回轉(zhuǎn)了。”
段譽(yù)笑道:“大哥不必同我客氣,我相信江湖中還有不少人像我一樣想法,方才那些,不理會也罷。行走江湖能得一二知己已是幸事,哪里能得所有人喜歡?他們算計來算計去不過是為了你的幫主之位,如今大哥主動讓位,想來他們不會再揪住你不放的。”
阿朱此時倒是真心感謝段譽(yù)母子了,若不是他們震懾眾人,今日想必沒這么輕易了結(jié),幸好她方才沒有亂說話,不然惹怒了段譽(yù)母子,往后不肯幫喬峰,她才會后悔莫及。
她看著喬峰似乎心情沒那么激動了,便走上前試著說道:“恐怕事情沒那么簡單,我之前去少林寺,剛巧知道了一些事情是和你的身世有關(guān)。歷來雪中送炭的少,落井下石的多,一旦你再同什么事牽扯上,眾人必定會再次討伐你的,我們不如先做好準(zhǔn)備。”
“少林?”喬峰一下子想到師父和養(yǎng)父養(yǎng)母,急忙問道,“姑娘知曉的是什么事?不知可否告知喬某?今日姑娘為喬某說話,喬某感激不盡,若姑娘不方便說的話……”
阿朱笑起來,“喬大哥放心,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喬峰有些意外的看她一眼,遲疑道:“姑娘為何如此幫我?喬某實不愿因自己的事連累姑娘。”
阿朱輕搖了下頭,“喬大哥,從前我就一直聽聞你在江湖中的事跡,我,我仰慕喬大哥已久,所以能夠遇到喬大哥實在很高興,喬大哥要是怕他們找我麻煩不如就讓我跟在你身邊吧,這樣他們就沒機(jī)會下手了。”
“這……”喬峰有些不自在,被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當(dāng)面說仰慕已久,著實怪怪的,若不是他此時被身世鬧得煩心,說不定都會臉紅。
段譽(yù)瞧了阿朱幾眼,想著這姑娘好像知道不少事啊,連白世鏡和康敏通奸都能知道,說不定真能幫上大哥的忙呢,于是開口道:“大哥,阿朱姑娘說的也對,她方才把白世鏡和全冠清的事都說了出來,說不定那兩人正想著怎么報復(fù)呢,還是讓她和我們一起吧,大家有個照應(yīng)。”
喬峰點點頭,又問道:“白長老他……阿朱姑娘,你方才說的都是真的?”
“絕無虛假,所以喬大哥日后也不要再同他們講什么情義了,如今他們要對付你算計你,是你的敵人,你若心軟講情義肯定會吃虧的。”
喬峰聞言心中充滿失望,被幫里的兄弟這般暗算讓他十分抑郁,一時間腦子混亂,許多事也理不清了。
刀白鳳見狀打算叫他們回城,“譽(yù)兒、喬峰,有什么事我們回客棧再說吧,天底下沒有解決不了的事,只要無愧于心,怕什么?”
喬峰一震,心中頓時受到?jīng)_擊,是啊,他無愧于心,怕什么?他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兄弟的事,就算他是契丹人他也沒有做過對不起中原的事,旁人容不下他難道是他的錯?該羞愧的不是他!
阿朱見了更覺得有段譽(yù)母子在是大好事,她如今和喬峰還陌生,說的話也沒多大用,可刀白鳳身為長輩在這時候支持喬峰,簡直就是給了喬峰支柱。尤其刀白鳳和段譽(yù)可是江湖上有名的大善人,他們都毫無芥蒂的接受了喬峰,喬峰沒有被所有人拋棄,還有什么理由自怨自艾?
想到這,阿朱把心里那點對段譽(yù)的看不起瞬間丟了,反而充滿了感激,整個人的眼神和態(tài)度都不一樣了。
刀白鳳無意中瞄到阿朱的轉(zhuǎn)變,嘴角微微彎了下,看來這位穿越女對喬峰真的很真心啊,這樣的轉(zhuǎn)變倒是挺好,他們不用成為敵人了。
段正淳見他們要走,急忙出聲,“鳳……仙子,你們要去哪里?如今你們遇到麻煩,不如我們一起走,遇到什么事也能照應(yīng)一下。”
段譽(yù)默默的看向刀白鳳,總覺得段正淳會再挨一巴掌,不過讓他意外的是刀白鳳居然點頭了!
刀白鳳看了木婉清和段譽(yù)一眼,又看看秦紅棉和段正淳,心想這兩人現(xiàn)在算是她親家了,雖然身份尷尬,對他們也厭煩的緊,但正規(guī)流程還是要走的。聘者為妻奔為妾,她看重兒媳婦,可不能讓兒媳婦不明不白的跟著兒子。
“你們跟上吧,譽(yù)兒和婉兒的事還沒說清楚,正好一次解決了。不過段皇爺,這個兒媳婦我護(hù)定了,若待會兒有什么人膽敢傷害我兒媳婦,你可要管好了。”刀白鳳背對著他們說完就走,段譽(yù)和木婉清等人自然跟上。
段正淳則是有些尷尬的看向秦紅棉,知道刀白鳳讓他管的人就是木婉清的師父,可他是真不知該說什么。秦紅棉張張口想告訴他木婉清就是他們的女兒,可又不知該怎么開口說。他們幾人也沉默的跟著刀白鳳進(jìn)城了,除了阮星竹沒什么多余的想法之外,眾人當(dāng)真是心思復(fù)雜。
路過一家酒樓,刀白鳳讓岳老三去要了間最大的包廂,然后派他去尋一個大宅子買下來做訂婚之用。秦紅棉眼看她是打定主意要讓段譽(yù)和木婉清在一起了,立刻站起來怒道:“我說了我不同意,婉兒是我徒弟,難不成你還要硬搶?”
刀白鳳看向段正淳,段正淳為難的拉著秦紅棉坐下,安撫道:“有話好好說,氣壞了身子怎么辦?”
“你,你就是幫著她!”秦紅棉滿臉倔強(qiáng)和受傷之色,段正淳趕緊輕聲哄她。
兩人旁若無人的“吵”起來,實則更像打情罵俏,看得刀白鳳牙酸。喬峰聽了幾句,覺得他們不像找麻煩的樣子,反而像要處理家事,便起身道:“伯母,二弟,既然你們有家事要處理,我就不打擾了,我先去客棧等你們吧。”
段譽(yù)想了想,看向刀白鳳,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見。作為好兄弟,他的身世不可能永遠(yuǎn)瞞著喬峰,被刀白鳳教育這么久,他越來越不覺得自己的身世有什么不能說的,做錯了就坦誠自己做錯了,要改正的地方就改正,沒什么好遮掩的。和娘親相處這么久,他發(fā)現(xiàn)娘親真的不在意這件事。
刀白鳳果然是一副不在意的神色,有些事越在意越顯得放不下,那還怎么過日子?若段正淳是個好樣的,她說不定還會替原主道個歉什么的補(bǔ)償一下,結(jié)果段正淳真不愧是風(fēng)流成性的人,除了想要個兒子之外整天就跟一堆女人情情愛愛,她覺得就算原主復(fù)活也不會再理會段正淳的。
段譽(yù)看娘親沒意見,就笑道:“大哥留下來吧,不是什么秘密,你我是兄弟,我也不想瞞著你。你的身世不對,我的身世也不對,也許你聽了我的事就不會那么難受了。”段譽(yù)讓喬峰留下的重點就是最后一句,他自己當(dāng)初有娘親開解安慰,所以并沒難過太久,如今他把喬峰當(dāng)親大哥,自然也不希望喬峰痛苦。
喬峰驚訝的看看他,又看看劍拔弩張的眾人,默默坐了回去。
阿朱更是震驚,她坐在喬峰身邊,心里胡思亂想的,忽然對自己的優(yōu)越感不確定了,她真的知道劇情嗎?眼前這一切都不對勁,那她所知道的其他劇情是不是也全都變了,這難道是蝴蝶效應(yīng)?她的蝴蝶效應(yīng)有這么大?那她還怎么幫喬峰?
刀白鳳知道阿朱的真正身份,當(dāng)然也沒趕她出去,她見段正淳臉色難看的沉默下來,就開門見山的說道:“待會兒無論發(fā)生什么事,誰都不準(zhǔn)跑掉,今日我們是要把事情解決掉,不是制造混亂的,婉兒,記住沒?”
木婉清一愣,有些莫名的點點頭,“我記住了伯母。”
段譽(yù)也有些奇怪,不明白娘親為什么特地叮囑木婉清,不過他還是坐到了木婉清身邊讓她安心。
刀白鳳繼續(xù)道:“秦紅棉,你以為只有你們會調(diào)查我?我也會去調(diào)查你們,你們這些破壞我家庭的女人,若想進(jìn)門當(dāng)個侍妾就該有侍妾的規(guī)矩,動不動就要殺了我,這是哪門子道理?”她理理衣袖忽然笑了,“阮星竹做的不錯,若不是因為你們幾個總想刺殺我,惹怒了我,我早就讓阮星竹進(jìn)門了。”
三個女人臉色一變,阮星竹低下頭眼神動了動,沒讓人察覺到她對秦紅棉和甘寶寶的不滿。只聽刀白鳳又道:“段皇爺,如今你可以后宮三千,很應(yīng)該把阮星竹接回去封個高位,以她的性格肯定不會給你添亂的,不過另外幾個嘛……呵呵。”
秦紅棉氣道:“你住口,你還當(dāng)自己是段郎的正妻?你有什么資格管這些事?”
刀白鳳不過是看她們不順眼隨口挑撥一句,聞言就點點頭道:“那言歸正傳,你不讓婉兒嫁給譽(yù)兒的原因無非是因為婉兒是你為段皇爺生的女兒,你怕他們是兄妹。”
房中一靜,段譽(yù)一下子驚呆了,婉妹居然是……是段正淳的女兒?!
木婉清猛地看向秦紅棉,從秦紅棉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什么都看出來了,她不可置信的道:“師父,伯母說的是真的?你是我的娘親?那你為什么說我是你撿來的,還時不時說要將我扔掉?”
段譽(yù)一聽頓時心疼了,不顧眾人在場就牢牢的握住木婉清的手,堅定的道:“婉妹,你還有我,有我娘,別難過,我們永遠(yuǎn)是一家人。”
段正淳這才反應(yīng)過來,站起身盯著秦紅棉質(zhì)問道:“怎么回事?這位姑娘當(dāng)真是……是我們的女兒?你怎么讓她叫你師父還說要扔掉她?你難道不喜歡我們的女兒?你恨我?”
這個時機(jī)太敏感了,段正淳剛剛找到兒子的娘,還沒來得及高興就得知康敏把兒子掐死了。這會兒聽聞秦紅棉如此對待女兒,頓時受了刺激,覺得她修羅刀的名頭真沒白叫,對女兒都如此心狠,對誰還能真心?
秦紅棉被他這么看著一下子就慌了,“段郎,我……我也是不得已……你當(dāng)初一走了之,我看見她就想起你,你不知道我有多痛苦……我……”
木婉清淚流滿面,刀白鳳走過去拿出帕子為她擦淚,輕聲安慰道:“別哭,上一代的恩怨連累了你們,其實都是我們做父母的錯,你們晚輩一點錯都沒有。所以要難過也不該是你難過,以后你只管跟譽(yù)兒好好過日子,一樣能幸福的。”
秦紅棉被她們母女般的模樣氣瘋了,“刀白鳳,你不要太過分,既然你知道婉兒是段郎的女兒,你還讓他們在一起,難道你用這個報復(fù)我?”
刀白鳳神色未變,像是尋常點菜一樣的把自己的事說了出來,“這你倒不用擔(dān)心,因為譽(yù)兒不是段正淳的兒子。”
房內(nèi)又是一靜,這次段譽(yù)和刀白鳳、段正淳都沒什么神色變動,其他人則是驚得夠嗆,連木婉清都止住了眼淚震驚的看著他們。方才木婉清除了哭自己被親娘欺騙之外,更痛苦的是自己和愛人變成了兄妹,結(jié)果峰回路轉(zhuǎn),段譽(yù)竟不是段正淳的兒子?
秦紅棉難以置信,“你……你……”
刀白鳳直接看向段正淳,“你是看著譽(yù)兒長大的,婉兒又是你的親生女兒,我想你是能拿主意的吧?秦紅棉過去十幾年都沒讓婉兒開心過,你還要讓她毀了婉兒的一輩子?”
段正淳看著木婉清,父愛之心大起,柔聲問道:“婉兒、譽(yù)兒,你們真的要在一起?”
段譽(yù)和木婉清同時點頭,段譽(yù)開口道:“皇上,我叫了你十幾年的爹,心里也是將你當(dāng)做父親孝順的,日后我做了你的女婿,會和婉兒一起孝順你。”他轉(zhuǎn)頭看著木婉清,繼續(xù)道,“而且,我已經(jīng)發(fā)過誓,這輩子只有婉兒一個女子,不會再有其他人,否則就……”
木婉清緊張的打斷他,“別說了,我信你!”
段譽(yù)笑道:“我只是想把我立過的誓言告訴長輩,讓大家為我做個見證,我不會違背誓言自然不怕,你既然信我也不用怕。皇上,我發(fā)誓,若負(fù)了婉妹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會一輩子對婉妹好的。”
段正淳心頭一震,又想起當(dāng)年他對刀白鳳立下的誓言,當(dāng)時刀白鳳也是不忍心他說狠話,所以他也就順理成章的沒說出口,那句誓言不過就是一句空話。而如今木婉清同樣不許段譽(yù)說,段譽(yù)卻斬釘截鐵的立下毒誓,絕不負(fù)心,他看得出,段譽(yù)絕對是認(rèn)真的。
他看向刀白鳳,見她臉上還帶著笑意,絲毫不在意兒子發(fā)下這種誓言,便知這一生一雙人必是她教的,沒想到她對此這般執(zhí)著。段正淳想著自己后宮里十幾個妃嬪,心中復(fù)雜難言,扯出個笑來,艱澀的開口說道:“既然你們是真心的,爹會祝福你們。”
秦紅棉早就被段譽(yù)的毒誓鎮(zhèn)住了,她一生求而不得的東西就這么被女兒得到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但聽到段正淳應(yīng)下親事的時候,她沒再反駁,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反駁。
刀白鳳淡淡道:“如此,便選個吉日先行訂親,待江湖事了,就讓兩個孩子早日成親吧。”
有了喜事的沖擊,似乎先前的種種震驚和悲傷都被沖淡了不少,氣氛漸漸松快起來。跟在甘寶寶身后的鐘靈這才松了口氣,高興的跑到木婉清身邊,笑嘻嘻的道:“木姐姐,原來你是我的親姐姐!太好了,我以后就有姐妹了。”她看向段譽(yù),“以后還有一個厲害的姐夫,不怕有人敢欺負(fù)我的。”
木婉清僵硬的笑了笑,余光瞥到秦紅棉難看的臉色,心中還是有些難過。不過沒希望就沒失望,她和刀白鳳呆在一起這么久,心里早早的就把刀白鳳當(dāng)親娘一般對待了,這時再知道她有自己的娘,這份傷害到底小了很多。
事情談完了,刀白鳳就不想再和他們大眼瞪小眼,直接起身離開,秦紅棉還要找木婉清說些話,段正淳等人自然是和她們母女一起的。眾人便慢慢散開了,剩下段譽(yù)、喬峰和阿朱,喬峰擔(dān)心的看著段譽(yù),倒把自己的事給徹底放在一邊了。
段譽(yù)神色自然的喝了口茶,見他這樣便笑道:“大哥可是在擔(dān)心我?當(dāng)初剛知道身世的時候,我確實心里難受,甚至想過離家出走,但是我看著我娘對我的擔(dān)心和愧疚,又覺得其實也沒什么。身世如何是不能選的,但是我可以選擇成為一個什么樣的人。”他頓了頓,又道,“方才沒說我的生父是誰,其實,我生父是四大惡人之首,段延慶。”
喬峰微微皺眉,“二弟……”
段譽(yù)笑著擺擺手,“大哥不必安慰我,我曾因生父是個惡人而糾結(jié)過,但真正見面后,我發(fā)現(xiàn)我父親對我很好,除了我娘,他就是世上對我最好的人了。我不知道他都做過什么惡事,但他對我已經(jīng)做到了一個父親該做的一切,所以我也不再糾結(jié)于此,只要無愧于心,我就能好好的活下去。大哥,我練好武功,幫助了那么多人,如此活著不是更有意義嗎?”
喬峰想到師父,想到養(yǎng)父養(yǎng)母,還想到他未曾見過的生父生母,心中的觸動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