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夫的辛酸無人知曉,蘇雪云在竇漪房的幫助下漸漸接管了后宮的事務,她本人也漸漸強勢起來,即使面帶微笑也沒人敢小瞧這位皇后,眾人私下里紛紛議論是太皇太后教導的好,培養皇后接管權力呢。
蘇雪云每日就在長信殿處理宮務,有什么覺的不合適的就向竇漪房請教,讓那些想找她麻煩的人根本無從下手,直接過渡了交接全力的波動期。王娡十次求見有八次見不到竇漪房的,甚至連門都進不去,竇漪房正在教蘇雪云政務,怎么可能讓王娡旁聽?王娡卻以為是蘇雪云失寵在竇漪房面前說了什么,讓竇漪房將她厭棄了,心中將蘇雪云恨得要死。
這日王娡總算尋到機會和她們一起用膳,特地帶了補身的湯來,面上掛著恭敬又親近的笑意為竇漪房盛了一碗,“母后,這是我盯著燉了許久了,您嘗嘗味道如何?若是您喜歡,日后我每日都送一盅過來。”
竇漪房淺嘗一口,淡笑著點點頭,“不錯,只是年紀大了,喜歡清淡些的。你也不用忙了,哀家知道你的孝心。”
蘇雪云笑著給竇漪房夾了幾樣菜,催促道:“外婆,快趁熱用些,這可是廚娘新做的菜色,聞著就香,您可要多用些。”
竇漪房笑意加深,慈愛的看她一眼,動筷開始用飯,看得出胃口很好。而蘇雪云一邊吃飯一邊為竇漪房夾菜,不會太快也不會太慢,剛好讓竇漪房吃的舒服。
王娡看見蘇雪云親手為竇漪房布菜,處處周到細致,差點驚掉了下巴,連說話都忘了。這還是那個驕橫任性的阿嬌嗎?陳阿嬌什么時候會做布菜這種事了?看蘇雪云動作那般熟練,分明不是一次兩次的事,原來她們平時是這樣相處的,怪不得把死老太婆哄的連宮權都交了!
王娡心里懊悔不已,早知會這樣,她說什么都該想辦法破壞她們祖孫的關系啊!她以為蘇雪云不過就是找竇漪房撒嬌告狀罷了,正好自己不用看竇漪房那張老臉還能歇歇,誰知這么短的時間蘇雪云就如開了竅一般的把竇漪房給攏住了呢?!
王娡垂下眼喝了口粥,心中卻堵的厲害,她在宮里斗了這么多年,在竇漪房身邊做小伏低的壓抑著自己的本性,結果竇漪房卻越過她將宮權交給了蘇雪云,這簡直是對她的侮辱!一股怒火和嫉恨從王娡心底蔓延開來,讓她恨不得將手中的熱粥砸到蘇雪云臉上!
王娡死死捏著湯匙暗暗吸氣,逼著自己冷靜下來,這么多年都熬過來了,決不能在這時候功虧一簣。王娡瞥了蘇雪云一眼,不過是個丫頭片子,她就不信她還斗不過蘇雪云!一切等竇漪房死了就好了,她一定能熬到竇漪房咽氣的。
蘇雪云如今有好感度感知能力,從王娡一進門她就能明顯感覺到王娡身上的惡意,而且惡意還越來越大。蘇雪云低頭吃飯,唇角勾著一抹嘲諷的笑容,王娡費這么大力耍陰謀詭計根本沒用,因為和劉徹扯上關系的女人沒一個有好下場。王娡想效仿呂后、竇漪房根本是做夢,劉徹一輩子最厭惡的就是外戚專權,最忌諱的就是女人掌權,王娡一輩子的心思注定要付諸東流了。
用過飯竇漪房要午睡,王娡看了蘇雪云一眼,只能假笑著離開,蘇雪云注意到王娡垂下的手攥的死緊,大概回去要食不下咽了。蘇雪云勸竇漪房去午睡,然后獨自將竇漪房處理的那些政務分門別類,又依據輕重緩急分好,像個助手一樣為竇漪房節省了大部分時間。之后她才快速將宮務處理好,一道道命令下達下去,宮中各處越發穩妥,而在不知不覺間,蘇雪云也開始發展勢力,甚至培養了只忠于她的細作。
下午蘇雪云又看著竇漪房護理了一次眼睛,這才告退離開。竇漪房看看她的背影,又低頭看向分門別類的竹簡和綿帛,眼中漸漸染上笑意。老年能得這樣一個孝順貼心的外孫女,她也沒什么遺憾了。
蘇雪云離開長信殿之后就在花園里閑逛,打理宮務處理政事對她來說都沒什么難的,用不了多少時間,這會兒報復了劉徹和衛子夫,她還真沒什么可做的。也不知是不是最近太強勢的緣故,后宮那些女人竟沒一個來挑釁她的,連劉徹的新寵李夫人都不敢多說什么,想想還真是寂寞如雪啊。
蘇雪云正無聊,事情就找上了她。
【叮!發布系統任務:解救衛青,使衛青對宿主刮目相看。任務完成時限為兩個時辰,任務獎勵為軍中威望提升至衛青的三分之一和150積分。】
蘇雪云眼睛一亮,頓住了腳步,【軍中威望?】
【叮!衛青在軍中擁有不低的威望,宿主完成任務可擁有衛青三分之一威望值。】
蘇雪云彎起唇角,有些著急的問道,【衛青在哪?我現在就去解救他!對了,他這次怎么了?他不是和衛子夫鬧崩了嗎?怎么又來宮里了?】
【叮!劉徹召見衛青進宮,卻居心叵測的將衛青帶到湖中劃船,不許任何人靠近。湖中深處有一座中空的假山,且有大片水草遮擋。】
蘇雪云忽然有點懵,【所以你上次讓我去阻止衛青和平陽發生關系,這次又讓我去打斷衛青和劉徹的好事?系統你關注點是不是有點怪?聽說你把現代所有小說都收錄了,你是不是看了什么奇怪的東西?】
【叮!請宿主相信系統,系統絕對是根據數據分析而發布的任務,絕對是對宿主有利的。衛青是可用之才,不甘愿應付劉徹和平陽,宿主解救他只會將他拉入我方陣營,將來對宿主是一大助力,宿主會得到大軍的支持。還有,你情我愿才叫“好事”,這種半強迫半威脅性質的應該是“壞事”,宿主阻止壞事的發生也算積福。】
蘇雪云呵呵一聲,抬步往湖邊走去。給劉徹找不痛快還能得到系統獎勵,她是傻了才不去!
“來人,本宮要泛舟。”蘇雪云一開口,冬璃立馬去找人安排。
劉徹留下的宮人頓時緊張起來,上前行了禮為難的道:“稟娘娘,皇上正在湖上泛舟,特命奴才們在此守著不許人打擾,娘娘您看,是不是改日再來?”
蘇雪云抬步就越過他走近湖邊,冷哼一聲,“什么時候本宮想泛舟都有人攔了,莫非這風景只有皇上能賞,本宮就賞不得?”
“娘娘息怒,奴才不敢!”
“行了,這湖大得很,皇上泛舟是他的事,我泛舟是我的事,各不相干。”說話間冬璃已經將小舟備好了,蘇雪云扶著冬璃和夏蕊的手一踏步就邁上了小舟。
冬璃和夏蕊剛要上去就見蘇雪云抬手阻止了她們,“我一個人去,正好靜一靜想些事情,你們在邊上等著吧。”
夏蕊有些著急,“娘娘,怎么能讓您一個人劃船?還是讓奴婢跟著伺候吧。”
蘇雪云搖搖頭,“不必,你們就等在這里。”她沒再說什么,直接將小舟劃了出去。
夏蕊和冬璃對視一眼也不敢違抗主子的命令,只得站在岸邊看著蘇雪云越劃越遠。
蘇雪云從穿越過來開始就一直堅持練武,現在雖說算不上什么高手,但耳力卻遠超常人。她一邊劃動小舟一邊側耳細聽,狀似隨意,卻在不知不覺間靠近了有人聲的方向。看著越來越近的假山,蘇雪云嘴角抽了抽,她記憶里從不知道劉徹這么會玩情趣,要是劉徹在宮殿里對衛青做什么,她還真不好硬闖,偏偏劉徹要和衛青泛舟跑到假山洞里去,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不過她記得小說里寫過,劉徹幾次三番的想拿下衛青都被衛青拒絕了,劉徹要用衛青去打匈奴,自然也沒逼的太緊,到后來劉徹身邊的男男女女多了,衛青的權勢也大了,劉徹就開始打壓衛青了,哪還有心思想著風花雪月?
蘇雪云離得近了些,漸漸聽到了山洞里的聲音。
“衛青,聽聞前陣子你身體不適,如今可無恙了?”劉徹的聲音中帶著笑意,顯得十分親近。
衛青冷淡疏離的道:“謝皇上關心,臣無礙。”
劉徹笑著點點頭,給兩人倒上酒,“嗯,那就好。這是剛進上來的美酒,我想著你定會喜歡,特地叫人留著給你,連我也沒動過。你我二人難得空閑,不如在此一醉方歸。
衛青垂下眼雙手接過酒杯,不動聲色的道:“多謝皇上賞賜。”
劉徹看著衛青飲下一杯酒,身子前傾靠近衛青耳邊低聲道:“衛青,你知我向來在意你,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客氣?”
一股熱氣吹到耳邊,衛青寒毛豎起,心中涌起一陣厭惡,面無表情的挪開了些許,再次恭敬的道:“多謝皇上。”
劉徹瞇起眼,看著衛青面無表情的樣子越發覺得稀罕,他身邊不是沒有男寵,但衛青這樣能上戰場做將軍的卻真的沒有。興許是男人天生的征服欲作祟,他第一次看到衛青便想將其徹底征服。不過……最好的機會已經過了,如今衛青是將軍,他不能將衛青當做普通欒寵,也不能隨意處置,只得一點一點誘著來。衛子夫既然能為了榮華富貴做出那么多事,想必衛青也同樣能放下驕傲,畢竟他是這大漢的天子,想討好他的人數之不盡。
劉徹手中慢慢轉著酒杯,盯著衛青的目光越發火熱。
蘇雪云勾起唇角,弄出些聲響來將小舟劃到了洞口。
“誰?!朕不是說不許任何人打擾嗎?”劉徹不悅的直起身子,將酒杯重重的撂在了矮桌上。
蘇雪云起身走進山洞,打量著四周淡淡笑道:“我在宮里這么久竟不知此處有個山洞,若不是皇上點了這么多蠟燭,興許我劃過來也發現不了呢。”她的視線落在擺滿酒菜的矮桌上,微挑眉梢,“皇上和衛將軍好雅興,這是在商討軍情?也對,平日里沉悶的很,偶爾換個清幽之處說不定能想出擊退匈奴的好法子。”
衛青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雖不知是什么緣由,但他就是感覺蘇雪云出現是來幫他的,就像上次一樣。衛青緊繃的身子放松了下來,剛剛的氣氛太過緊張,若不是蘇雪云,他恐怕就要得罪皇上了。衛青隱晦的看了蘇雪云一眼,眼中透出了幾分感激。
劉徹皺眉瞪著蘇雪云,“皇后!你既然知道朕與衛愛卿在商討軍情,還不退下?莫非你想要妄議朝政?”
蘇雪云詫異的看著他,“皇上,我剛剛不過是隨口說說,你這好酒好菜的樣子分明是在玩樂,哪有半點商討軍情的樣子?”
蘇雪云走到矮桌邊停下腳步,衛青立刻站了起來,將軟墊放到蘇雪云身前。蘇雪云對他笑了一下,跪坐在軟墊上說道:“衛將軍真是善解人意,多謝。”
衛青也露出個淡淡的笑容,“娘娘太客氣了,這是臣應該做的。”說著直接跪坐在地上,總不能皇上、皇后坐著,他居高臨下的站在那里。
劉徹深吸一口氣,已經預感到今日的心血全白費了。他眼神銳利的看向蘇雪云,“你一個人到這里來做什么?莫非事先知道朕在這里?”
蘇雪云看也沒看他一眼,直接拿了桌上的公筷嘗了口菜,“皇上的行蹤可不是誰都能打探的,我也沒那么無聊。只是今日風和日麗,看到湖水我便想泛舟玩樂,沒成想竟巧遇了皇上,若不是皇上,我還不知這假山有如此妙處,真不錯,往后得閑了過來坐坐也是件愜意的事。”
劉徹聽她胡扯一通,臉色更沉,“皇后真是好規矩,連朕的命令都敢違背。”
蘇雪云淡淡一笑,又給自己倒了杯酒,放在鼻端聞了聞,“好酒,皇上得了好東西也不分我一些,若不是我碰巧撞見,可就嘗不到這么好的酒了。”
劉徹青筋直跳,“皇后!”
蘇雪云不耐煩的揮揮手,“好了,皇上你的話可真怪,難道以前我很聽你的話嗎?我陳阿嬌什么時候需要遵守那亂七八糟的規矩?那是給別人定的規矩!”
蘇雪云伸手給衛青倒了杯酒,笑道:“此酒乃是好物,難得皇上肯割愛,不如多飲一些,不過這酒嘗起來不算烈,后勁兒卻不小,若待會兒衛將軍醉了,本宮會命人將衛將軍送回將軍府的,衛將軍大可開懷暢飲。”
劉徹身邊有男寵,宮里其他人對此也心知肚明,但這件事始終不能拿到明面上來說。竇漪房還在世,劉徹更不會在蘇雪云面前表現出來,一腔心思全白費了,還浪費了珍藏的好酒,劉徹半點留下來的心情都沒了,看了眼蘇雪云便起身道:“朕還有政務要處理。”
蘇雪云點點頭,“可是這里會不會有什么毒蛇毒蟲之類的?你走了我怎么辦?你把衛將軍留下吧,正好回去的時候幫我劃船。”
劉徹緊緊的皺著眉,“你一個人過來的時候是如何劃船的?若你不想劃,那朕回岸上叫兩個奴才過來接你。”
蘇雪云也皺起眉,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你今日怎么這么啰嗦?莫非怕我對衛將軍不利?哼,衛將軍保衛疆土可是大漢的大功臣,我怎么可能對他不利?”蘇雪云將筷子重重拍在桌上,冷聲問,“從我出現你就句句質問,你這是不信我?”
劉徹眼神陰冷的盯著她看了半晌,冷哼一聲,鐵青著臉拂袖而去。
衛青在劉徹消失后對蘇雪云行了個禮,“多謝娘娘。”
蘇雪云擺了下手,又倒了杯酒,“衛將軍,就像我剛剛說的,你是大漢的功臣,也只有劉徹那個混蛋會對你動歪心思,你不要理會他,你是要上戰場殺敵的,其他的事我自會幫你處理。”
蘇雪云飲下一杯酒,站了起來,大步朝外走去。衛青以為她要離開,便也跟了上去,他還記得蘇雪云說過要讓他劃船。
蘇雪云站在山洞口,遠遠的看見劉徹獨自一人將他的船劃了回去,正好劃到了湖中心。蘇雪云勾了勾唇角,手指微抬,一道凌厲的靈氣瞬間疾射而出,狠狠撞在了劉徹的小船上!
劉徹猝不及防之下帶偏了船槳,身子一歪,撲通一聲栽進湖里,岸邊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蘇雪云躲在水草后面,看著在水里撲騰的落湯雞笑得前仰后合,讓衛青驚愕不已。衛青當然不知道蘇雪云做了什么手腳,他只當一切是個巧合罷了,但見到蘇雪云對劉徹毫不在意的態度真令他太驚愕了,姐姐不是說皇后深愛著皇上以至于嫉妒后宮所有女人嗎?
衛青沒時間多想,出于臣子的自覺,他踏上小船就想要過去救劉徹,誰知被蘇雪云一把拉住了衣袖。
蘇雪云挑眉道:“你不是吧?他剛剛那樣對你,你居然還要救他?難道你沒脾氣的?”
衛青怔了怔,指著劉徹說道:“皇上畢竟是皇上,我做臣子的為皇上護駕是分內之事。”
蘇雪云緩緩搖頭,放開了他的衣袖,好笑的看著湖中心,“他要是有危險自然該救他,不過他現在只是落個水,你看看岸邊游過去多少人救他?說不定你還沒到那他就已經被救上去了,我就不會去救,反而覺得很有趣呢。”
衛青看向劉徹,猶豫了一下卻沒有動。
蘇雪云意味深長的說道:“忠君忠君,也要看什么事兒。”
衛青心里一顫,忍不住去看蘇雪云的表情,猜測她這么說是什么意思。雖然聽說皇后失寵了,但如今蘇雪云連忠不忠君都說出來了,是不是說她已經和皇上水火不容了?
蘇雪云仗著這邊離得遠,權當不知道劉徹落水的事,徑自走回山洞坐下來又飲了杯酒。這酒確實是一壺佳釀,味道甚至堪比她空間里的靈泉了,只不過沒有靈泉那樣的功效罷了。
衛青坐到她對面,見她又倒了一杯,開口勸道:“娘娘,此酒容易醉人,娘娘還是少喝一些為好。”
蘇雪云有時候一飲而盡,笑道:“無妨,我酒量好得很。衛青,你征戰沙場擊敗匈奴,做的很好,你是大漢的功臣,是百姓心中的英雄。所以不必放低身段,你一心為國,明君不會做出讓你為難之事。”
衛青第一次得到這般斬釘截鐵的認同,心中有些震動,可又有些驚訝,“娘娘您……為何要幫我?”
蘇雪云沉默片刻,笑了下,“衛青,皇家中人生來就要斗個你死我活,斗一輩子,斗到死的那天為止,適應不了的都早早去了極樂之地。可無論怎么斗都不應該牽扯到無辜的百姓,既然生在皇家享受了這潑天的富貴,就要擔起責任扛住整個天下。衛青,我要匈奴再不敢犯我大漢!我要所有異族聽到大漢之名就聞風喪膽!我要我大漢的子民安居樂業!衛青,你做得到嗎?”
衛青只覺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壯志,仿佛一幅大好河山的畫卷在眼前緩緩打開,激起了他所有的熱忱,他下意識的挺直腰背堅定的應了一聲,“能!衛青定當拼盡一切守衛我大漢!”
蘇雪云看著他彎起唇角,“好,記住你今日的話,只要你對大漢盡心盡力,我就保你周全。有我在一日,即使是劉徹也動不了你!”
衛青眼中閃過亮光,他覺得這兩次相遇,他看到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蘇雪云,不像姐姐口中那般刁蠻任性,也不像外界傳言那般冷漠強勢,他看到的蘇雪云是個胸懷天下的皇家人。他從前只為了報仇想殺盡一切匈奴,從未多想過是為了什么,今日聽蘇雪云一席話,他忽然茅塞頓開。他懂得兵法,當上大將軍,就要保衛家國百姓,這是他的責任,也是皇家人的責任,可惜他見過的皇家人中卻只有蘇雪云一人有如此氣度。
衛青在心中感慨,若蘇雪云生為男兒,這皇位興許還輪不到劉徹來坐。
蘇雪云感覺到衛青對她的好感度提升了不少,心情很是不錯,她開始引著衛青說些邊關之事,慢慢說到匈奴進犯的情景,說到匈奴的難纏和兇狠,又說道我軍的缺陷和難處。兩人真正聊起來,蘇雪云每每都能在關鍵的點上提點一二,縱使她還沒親眼看到匈奴的情況,但兵法總有相同之處,那些讓衛青為難的缺陷,蘇雪云就有辦法一一補足。
兩人越說越起興,蘇雪云從衛青口中了解了不少邊關的情況,衛青也送蘇雪云的話語里得到了不少啟發。外面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恢復了平靜,劉徹丟了這么大的臉,早沒心思管蘇雪云和衛青的事了,這也是此時民風開放,否則孤男寡女獨處可沒這么容易。
一壺酒飲盡,衛青看著蘇雪云雙眼發亮,仿佛看到了畢生南尋的知己!他萬萬沒想到蘇雪云一介女子會如此擅用兵法,如此非凡的女子竟困于深宮之中,實在萬分可惜,否則他們二人同上戰場并肩御敵,何愁匈奴不退!
衛青看著蘇雪云,心中再次感嘆,她為何不是男兒?
蘇雪云發現衛青對她的好感度又提升了一大截,不禁啞然失笑,這人還真是對戰場有非同尋常的熱衷,談談兵法竟能讓他有如此大的好感,早知如此,一本兵書能保證把人拉攏過來了,何苦費這么大勁兒!
天色漸晚,蘇雪云搖了搖空掉的酒壺,起身笑道:“沒想到已經這么久了,走吧,正好在湖上散散酒氣,衛將軍想必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衛青怔了下,看向天色才發現已經快天黑了,有些自責耽擱了蘇雪云這么久,又有些惋惜兩人不能繼續聊下去。若蘇雪云是男子,他們就可以抵足而眠,可惜蘇雪云是女子,他往后也許再沒機會這般酣暢的說笑了。
衛青快速起身去檢查了一下小船,然后將蘇雪云扶了上去。衛青劃著船槳讓小船往岸邊挪動,微風徐徐,漂在湖面上感覺愜意得很。衛青很想再和蘇雪云討論兵法之事,可想談的東西太多,到岸的時間太短,一時間倒不知該說什么了。
兩人靜靜的對坐,奇異的沒有半點尷尬的感覺,仿佛他們真的只是在湖中玩樂一般。皇宮里的湖并不算大,沒多久衛青就將船劃到了岸邊。冬璃和夏蕊早就等的著急了,一見蘇雪云過來,立即將蘇雪云扶上了岸,然后悄聲道:“娘娘,方才皇上在湖中心落水了。”
蘇雪云也不避諱他們,勾唇輕笑一聲,“我知道,不必管他,回頭多送些補品也就罷了。”
“諾。”冬璃和夏蕊想也不想的應聲,別人怕劉徹,她們卻是恨他還來不及,瞧見劉徹落水只有滿滿的幸災樂禍,其余的情緒半點沒有。
蘇雪云回過頭看著衛青說:“天色不早了,衛將軍早些回去歇著吧。”
衛青低頭應了一聲,隨即再次鄭重的躬了躬身子道:“多謝皇后娘娘。”
蘇雪云淡淡笑著,“想謝我就擊退匈奴、保衛大漢。”
“諾,娘娘放心。”
蘇雪云點點頭帶人離去,很快就聽到了系統的聲音。
【叮!解救衛青,使衛青對宿主刮目相看——任務已完成。宿主獲得獎勵為軍中威望提升至衛青的三分之一和150積分,請宿主善加利用。】
蘇雪云唇邊的笑意加深,好心情的回房沐浴休息,她最近才修煉的一點點靈氣今日全用了,感覺還挺累的,干脆給自己放一天假好好睡一覺。
而今夜因著各種各樣的原因失眠的人卻真不少,劉徹當眾落水,丟人不說,還得了風寒要罷朝一日。劉徹只要一想到是為了拿下衛青才去的小山洞就心里直翻騰。他受了那么大罪結果什么都沒撈到,全是蘇雪云壞的事!蘇雪云生來就是來克他的!
衛青回府想著和蘇雪云談到的那些用兵之道,恨不得立即上戰場殺到匈奴老窩去,胸腔里那股熱血興奮的勁兒讓他怎么睡也睡不著,輾轉難眠了一夜,無數次可惜不能和蘇雪云成為知己。
衛子夫則是聽聞衛青和蘇雪云相處不錯而感到無比震驚,衛青是她弟弟,是她這邊的,怎么會和蘇雪云相處得好?而蘇雪云竟也給衛青好臉色了?這太不可思議了!她莫名感覺到一種恐慌,忙命人準備了許多衛青喜歡的東西,吩咐下去,待明日宮門一開就立即召衛青進宮,無論如何都要讓衛青來見她。
翠竹為難道:“夫人,衛將軍那里怕是沒那么容易妥協,奴婢只怕將軍會避而不見。”
衛子夫緊皺著眉頭,抬手放在挺起的肚子上,冷漠道:“一定要讓衛青進宮,他若不愿,你便說我身體有恙動了胎氣,總之,務必讓他進宮!”
翠竹看著衛子夫已經不小的肚子有些猶豫,“夫人,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妥?若是將軍知道您騙他,恐怕以后都會再來了。”
衛子夫將手從肚子上放了下來,眼神變冷,“不是騙,冷水、動胎氣,都很容易。”
翠竹嚇了一跳,她知道主子野心大,但從來不知道主子野心大到連龍胎都不在乎。她想勸勸衛子夫,可她到底只是個下人,不敢多說什么,只是默默的應聲告退。
衛子夫把翠竹的眼神盡收眼底,卻沒有解釋,也沒辦法解釋。她重活一世,知道肚子里的是個女兒,以后沒大用,她的據兒還沒到,所以她一定要翻身重新獲得劉徹的寵愛,否則她的據兒豈不是沒辦法出生了?衛子夫想著前世悲慘的結局,想著今生得寵時的風光,睜眼到天明。
第二天翠竹早早就去將軍府求見衛青,可衛青一夜沒睡哪里有精神?早上天亮透了他才剛睡下而已。下人見衛青沒起身自如不會叫他,只讓翠竹在外面喝茶等著。
衛子夫在宮里心急如焚,不斷盤算著見到衛青要怎么解釋,可左等右等,都過了午膳時間了還是沒半點動靜,當真是煎熬。
翠竹在將軍府有些坐不住的時候衛青才起身,衛青在房中用膳,聽聞翠竹已在前廳等了一上午不禁皺起了眉。他不知道姐姐非要找他進宮是想說什么,或者想狡辯什么,他一直拖著不愿見只是因為怕自己過于憤怒和衛子夫吵起來。先前翠竹只是問一問就回去了,這次卻等了這么久,衛青想想還是叫人將翠竹帶了過來。
翠竹見到衛青立即行禮,對他的恭敬和對主子的恭敬一般無二,姿態做的足足的。然后翠竹就請求衛青進宮一趟,說衛子夫平時有多替衛青著想,說衛青上了戰場時衛子夫有多擔心,說這幾日衛子夫擔心他出了什么事,吃不下睡不著,懷著胎十分不舒服……
衛青越聽眉頭皺的越緊,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特別違和,明明只是一些關心家人的瑣事,從前聽著也不覺得什么,今日卻覺出幾分假來。
想到宮中被禁足的姐姐,衛青嘆了口氣,看在衛子夫懷著孩子的份兒上,他也不能就這么不管,說到底孩子是最無辜的。衛青打斷翠竹的話直接換衣服同翠竹一起進宮。
衛子夫在臉上撲了些粉,看上去有些蒼白又有些可憐。她一見衛青進門就急忙迎了上去,擔憂道:“衛青,你總算來了,身子如何了?我聽說你身子不適,偏偏在這偏殿里又出不去,真是急死我了。”
衛青淡淡的道:“無礙,已經好了。”
衛子夫松了口氣,拉著他走到桌邊,“那就好,來,快坐,你用過膳了嗎?你看看這些都是你喜歡的菜色,我還給你做了兩件衣裳,走時拿著,試試有不合適的我再給你改。”
衛青點了下頭,垂著眼有些冷淡的道:“不知姐姐召我進宮是有何事?我尚且有事要辦,在宮中不可久留。”
衛子夫沒想到衛青會這般疏離,袖中的手不自覺的攥了起來,想到衛青昨日同蘇雪云一起泛舟,如今卻連陪自己吃一頓飯都不愿意,心里頓時憤怒嫉恨起來,語氣也不那么好了。
“你昨日見了皇后?聽說你還同她一起泛舟在湖上呆了許久?”
衛青眉頭一皺,聲音有些冷,“姐姐想說什么?”
衛子夫開門見山的說道:“以后離皇后遠一些,她和太后、公主是對立的,以后誰也保不了她。”
衛青冷淡的道:“這些事我自會考慮,不老姐姐費心。”
衛子夫深吸一口氣,壓著怒氣道:“我早跟你說過皇后心胸狹隘,容不得人。她看不慣皇上寵愛我,幾次三番的陷害我,如今怎么可能會幫你什么?她分明是在利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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