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飛蛾只會鎖定快要死的人,她快死了嗎?還是,她已經死了?
“啊――”下一秒,凄厲的女聲響徹整個別墅。
伊翼渙原本就往耀興別苑趕回,當他剛踏進大廳時,聽到這聲尖銳的女聲。心里登時一驚,頭皮也一陣發麻。而二樓上,只聽見特護的叫聲以及陸小語依舊暴躁的叫囂聲,交疊著響起。
他急忙加快了腳步,一下子奔上了樓。而在同時,孟昭然也趕到了主臥中。
而當他們剛踏進主臥時,看到的是令他們心驚的畫面。
榭依兒已經用著剪刀捅向自己的小腹。她彷徨地望著前方,瞳孔渙散,鮮血不斷從那個傷口里流出,流了一地的血液,讓人觸目心驚。而她的表情,更讓染感覺心寒。
那是一種多么絕望的神情,似乎自我已經完全崩潰了!
伊翼渙垂在身側的大手微微顫抖起來,他慢慢地走向她,深怕再次驚嚇到她。每一步,他都走得那么小心翼翼,每一步,他都走得格外疲憊,似乎他走近地并非只是她,更是她的內心世界。他依舊相信,即便是被病度侵/蝕,她薄弱的意識依舊存在。
就像歲月不管如何改變,她依舊是他心里最最珍愛的人。
什么天長地久,通通都不在乎,什么一輩子,只是過眼云煙了罷了。只是這一刻,能夠擁抱住她,哪怕下一秒就會死去,都沒有任何關系,都不會再有遺憾。他想要擁抱她,緊緊地擁抱住此刻的她。
“依兒……是我……你別動……我不會傷害你……”他沉聲說道,雙眼里滿滿都是深情。
榭依兒茫然地望著另外一個方向,似乎并沒有感覺到有人接近自己。而她的世界里,好像只有自己一樣。其他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空氣,全都不存在。沒有人知道,那個世界究竟是什么樣子,也許是天堂,也許只是地獄。
而她如此害怕,一心求死,讓人感覺到那個世界充滿了恐怖。
她顫抖了自己的雙手,握著剪刀,突然有了動作,猛地朝一旁揮去。
伊翼渙朝她伸出的手也在這個時候被她手里的剪刀所劃傷,醫用的手術剪刀,非常鋒利。只是那么輕輕一下,就劃出了一道傷口。手指立刻鮮血直流,滴落在地板上,一朵一朵印記,猶如盛開的櫻花。
他卻絲毫沒有感覺到疼痛,仍然慢慢地朝她接近。離得她近了,才發現她的眼底已經覆上了一層水霧。
她在哭嗎?是不是在哭?她能夠感覺到他是吧?
“不要過來啊!不要過來!啊――”榭依兒終于感覺到有人接近自己,她胡亂地拿著剪刀四處揮舞。但是在她的世界里,只是感覺那群飛蛾越來越多,成群地包圍住她,快要將她吞沒了。
不要過來……不要……
她還不想死……
伊翼渙卻絲毫沒有懼怕,迎面走向了她,被她的剪刀劃傷了胸口,劃傷了臉,一道道的傷口在身上赫然閃現。身后有人忍不住抽氣,因為這膽戰心驚的一刻,實在是太過危險了。如果榭依兒現在對伊翼渙動手,那他也絕對不會有任何掙扎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