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少爺,是老爺讓肯迪來幫助您的?!笨系细┦椎偷偷幕卮?,握住水晶杯的手微微一緊。
“哦?”伊翼渙抬眼望向坐在對面的肯迪,突然轉換了話題,“你跟我多少年了?”
肯迪有些錯愕,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問這個問題,但他還是恭敬的回答道,“肯迪伴在少爺左右有十年了?!?br/>
十年了!整整十年了!
伊翼渙心中有些感慨,琥珀色的眼瞳直直凝視著那如妖艷的玫瑰般的紅酒,眼神有些飄忽。
他還清晰的記得,當時父親讓他挑選貼身保鏢,而他看到他第一眼就選擇了他。因為他被他當時的沉穩冷靜所吸引。在這十年來,他已經不僅僅是他的下屬了,他早已經把他當成為唯一的朋友,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的朋友。
可是……
他竟然是潛伏在他身邊的臥底!
琥珀色的眼瞳漸漸變得沉黯而冰冷,伊翼渙再次抬起眼簾望向肯迪,冷冷地問道,“這十年來,你應該過得很不容易吧?”
肯迪余光瞟向那張冷然的俊臉,心底不由一顫,有點摸不清他的想法,正在猶豫著該如何回答時,冷冷的男聲再次傳來,“能夠隱忍十年、潛伏十年卻沒有露出一絲馬腳,我很佩服你。”
肯迪震驚,驟然抬頭,不可置信地望向坐在對面的男子,但是只是瞬間,他就已經收斂了情緒,平靜的說道,“少爺,肯迪不明白您方才所說的話?!?br/>
“肯迪?不是山本穆迪嗎?”伊翼渙冷哼,薄唇揚起一抹冷笑。
肯迪聞言,平靜不再,臉上血色盡失,放在兩側的手微微握緊。
轟隆的春雷回蕩在空氣中,書房之內,卻是一片沉寂。
“你為什么要去動她?為什么?!”冷冷的話語打破此時的沉寂,伊翼渙捏緊手中的水晶杯,冷眼如刀般刺向他。
刺人的寒意從背脊冒出,刺耳的聲音在書房中響起,肯迪手中的水晶杯徒然落下,玫瑰色的液體灑落在地板上。
畫面就在此定格。伊翼渙手中的槍支還在冒著絲絲白煙,而肯迪的手作勢去腰后掏出慣藏的手槍。
美麗的水晶杯破碎成支離的碎片,刺眼的紅色液體從胸膛涌出,滴落在黑色的大皮椅上。
“你……你是從榭依兒失蹤之后開始懷疑……懷疑我的?”肯迪用手捂住劇痛的胸膛,艱難的開口問道,就算要死也要死個明白。
伊翼渙望著此時臉色蒼白如紙的他,一抹哀痛在眼底一閃而過,沉默半響,他才徐徐開口道,“是的,從那件事之后我就開始懷疑你,因為當時依兒的安全任務是你負責的?!弊旖锹冻鲆荒酀男Γ驗楫敃r他過于信任他,所以把保護依兒安全的任務交給他,可是……
“因為你懷疑我,所以這次才把我留下來,沒有帶我來日本。你是刻意如此安排,好證實自己心中的猜想是否正確?!笨系享樍艘豢跉?,平靜的陳述著這個事實。
他敗了!他徹底的敗了!敗給他的睿智,敗給自己的考慮不周!
“如果你真的是臥底,肯定會尋找一切機會前來日本,好及時的掌握我的動向,為內藤閣遠提供消息。其實,我只是懷疑,可是你竟然真的來了,而且還在昨晚提前到達。”伊翼渙面無表情的凝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