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帝國公民的心目中,素來權威嚴謹的基因匹配局搞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大烏龍。</br> 看看,他們都見到了什么?</br> 春大人、琥珀大人、梵凜大人與他們帝國頭號通緝犯的基因配對率達97%、92%、98%。</br> 而換成了他們可愛的早早小姐,基因數據來了個斷崖式暴跌,變成了0.01%、15%-18%、20%!</br> 怎么說呢?</br> 這種情況很少見,但也不是沒有,如膠似漆的情侶們去了基因匹配局做了配對,結果發現契合度不足5%,工作人員一看,這還得了,輪流上陣,把小情侶說得眼淚汪汪鼻涕四流,感覺自己結個婚罪大惡極,對不起帝國對他們的栽培!</br> 得,還結什么婚,分手吧,老死不相往來,咱們的基因可不能禍害下一代。</br> 也有的不信的,認為真愛出奇跡,不顧家人和帝國的反對,硬是結婚標記,沒幾年小夫妻就嘗到了苦頭,他們AO結合生出的后代竟是個Beta!體質與精神力極為平庸,沒有繼承到父方Alpha的超強天賦。</br> 這還稍微好點,起碼智商正常,還有的更糟糕,父母雙方因為基因排斥的現象過于嚴重,導致基因缺陷,后代發育遲緩,生活根本不能自理。</br> 基因配對率關乎著下一代的體質與天賦,越是契合,生出的后代越是優秀出色。</br> 帝國公民要是沒記錯的話,當雙方基因配對率為0%-20%,前一年官方給出的標語是“少接觸、別傳染、為了帝國下一代”!</br> 為了起到震懾效果,基因匹配局、信息素研究學院、信息素抑制所等聯手推出了禁生海報,一個月三十一天,一天二十四小時,各大街頭連番轟炸,看了都能做噩夢的那種!</br> 帝國后媽的嘴臉顯露無疑。</br> 而到了基因配對率70%-90%這邊,后媽秒變親媽,標語最直觀體現帝國親媽熱切抱孫子的念頭,什么“多親親、多抱抱、話不多說熱潮去”,什么“四個五個不嫌多,帝國政策養到老”!</br> “這……這肯定有什么地方搞錯了。”</br> 與女魔頭的基因配對率達98%的法官大人瞬間成了全場焦點。</br> “是啊,應該搞錯了。”皇長子春語氣溫柔,提醒工作人員,“凜大人昨晚開了告別單身派對,他的Omega前女友都來了,唔,好像有六七個吧,我頭疼,回去早,不知道后來有沒有發生什么事。如果交換了信息素,這測試結果肯定會受到AO雙方的信息素影響。”</br> 所以,他絕對沒有98%這么高。</br> 琥珀看熱鬧不嫌事大,跟著插嘴,“是啊是啊,他們聊天到凌晨呢,我都打了好幾盤游戲了,他們十多張嘴說得也不累。”</br> 梵凜:“……我操。”</br> 他兄弟是不是瘋了,這種不是人的話也能說得出來。</br> 然而下一刻法官大人就能體會到皇長子春的“用心險惡”,求婚對象蘇早早紅了眼圈,“什么單身派對?你、你有六七個女朋友?你不是說才一兩個嗎?”</br>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br> 梵凜今年二十五歲,人長得好,家世與能力全是頂級的,有過一段風流史不足為奇。他十九歲發作第一次熱潮期,那叫一個驚天動地,差點沒把法院給拆了,幸虧家族早早為他備好了一個無婚戀史的Omega,他進行了腺體刺穿的暫時標記,總算緩解熱潮。</br> 暫時標記跟永久標記還是有區別的,僅對信息素進行交換,淺嘗輒止,而不是深層次的身心結合。</br> 此后梵凜的熱潮期保持得很規律,每一年發作一次,本人也連續換了七任Omega女友。跟其他Alpha有些不同,他的信息素比較“敏感”、“挑剔”,就像一個難以伺候的大爺,今年喜歡餅干味的信息素,明年喜歡蜜桃味的信息素,大后年更重口,來了個皮革跟金屬的混搭味兒。</br> 總之他是飽受折磨,被迫修煉成絕世渣男。</br> 信息素研究學院給出了反饋,認為法官大人沒有信息素依戀癥結,也就是說,他對任何Omega的信息素都難以上癮。對方好人做到底,盤出了不少的解決建議,他試了很多,只剩下最后一條,跟基因特殊、體質特殊的古時代人類結合。</br> 畢竟他是Alpha,Omega才是他的藥,對信息素相當于無的Beta完全不來電。</br> “你別激動。”梵凜無奈救火,“我這不是怕你生氣嗎?抑制劑對熱潮期的Alpha完全不起作用,我只能標記Omega,放心,我就咬了一下她們的脖子,沒干別的事兒,不信,不信你看錄像,我都有好好存著呢。”</br> 他的信息素病癥有點特殊,梵凜擔心有人因此生事,特意保留證據。</br> 雖然他說的這樣信誓旦旦,蘇早早還是罵了一句“你混蛋”,抹著眼淚飛快地跑了。</br> 琥珀抬腳想追,但他想了想,覺得他手里的報告比較燙手,于是個子不高的小正太拼命跳腳,抓著工作人員,嚷著非要再測一次,他跟女魔頭的基因配對率怎么可以達到92%呢,2%還差不多!</br> 不對,最好應該是-92%!</br> 看人跑了,梵凜吐了一口氣,暫時沒追,相處兩年,他算摸清楚蘇早早的性子,一言不合愛鉆牛角尖,他情商是高,但哄多了也很累人啊,還不如讓她冷靜一下,自己先想個明白,他再去解釋才能事半功倍。</br> “春大人,屬下有事要跟您單獨報告,介意找個地方說話嗎?”</br> 梵凜皮笑肉不笑。</br> “求之不得。”</br> 春大人碧眸含著一抹笑意。</br> 兩人去了皇長子春的寢宮。</br> “嘭——”</br> 一拳凌厲砸來。</br> 皇長子春側身避開,繞到背后,拍了他肩膀一掌。</br> Alpha的纏斗比拼體格、精神力、戰斗經驗,以及,信息素。</br> 皇長子春生于皇室,自小被教導得性情溫和、談吐優雅、行事得體,群臣沒有見過皇長子春任何失禮的地方,像是當眾打架這種事,更被皇室視為“舉止粗魯”,因此三令五申,不許皇長子春打架斗毆,滋生事端。</br> “你輸了。”</br> 一片狼藉。</br> 皇長子春壓制住對手,封閉的寢宮充斥著一股陌生的信息素。</br> 如果要做成分檢測的話,大概是——</br> 30%煙草味,45%薄荷味,15%燃燒狀態的迷迭香,以及10%無法辨認的植物香氣。</br> 而一支信息素檢測儀抵住春的脖子,腺體的位置。</br> “果然……現在才1%……”</br> 他剛才就覺得皇長子春0.05%信息素濃度不正常。</br> Alpha即使不在熱潮期,正常的信息素濃度也會徘徊在20%-30%之間,如果打了架,情緒激動,濃度波動得更厲害。只不過帝國現在出了一個信息素氣味阻隔劑,配合抑制劑使用,能完全掩藏信息素的氣味,從而無法辨認濃度信息。</br> 所以梵凜才會拿出信息素檢測儀親自測試。</br> 梵凜冷笑,“你熱潮期提早發作了?跟她做了?永久標記的?你是不是瘋了,她可是我們帝國的敵人,未來的心腹大患!”</br> 皇長子春擋住他的檢測儀,輕描淡寫,“一樁交易而已。”</br> “交易?”</br> 帝國法官的紫羅蘭眼眸里一片諷刺。</br> “我看不見得吧,真要是交易,你的信息素就不會上了鎖結,Alpha負責進攻與侵略,什么時候淪落為承受方了?”</br> “兄弟一場,別怪我這個年長五歲的哥哥沒提醒你,你要是真心甘情愿被她永久標記了,你的身上永遠也洗不掉她的氣味,等熱潮期發作,一個簡單的信息素依戀癥就能把你弄死你信不信。”</br> 兩人一個是未來執政官,一個是帝國法院的法律審判者,名為上下屬,卻是自小的交情。</br> “不會的。”他說,“我有分寸。”</br> 梵凜環胸,“那你告訴我,你熱潮期發作怎么辦?不會哭著逃出帝國,跟在那女人的屁股后頭求著她疼愛你吧?”</br> 皇長子春冷靜得很。</br> “基因信息庫收錄了她的基因信息,我已經讓博士們研發個人專屬的第二代抑制劑,成功率大概會有60%。”</br> “萬一沒用呢?”</br> “那就哭著出逃帝國,跟在那女人的屁股后頭。”他頓了頓,“求姐姐疼小春。”</br> 梵凜一噎。</br> 他絕對是瘋了!</br> 梵凜翻了翻白眼,收起信息素檢測儀,轉身往寢宮大門走。</br> “啪!”</br> 一份紙質文件拋到他的頭頂,帝國法官眼明手快接住,頭也不回地問,“什么來著?”</br> “關于蟻族的外交調令。”</br> 皇長子春慢條斯理整理著雪白手套,撫平皺痕,“我們在蟻族的駐扎并不順利,它們排斥著帝國文明,皇室打算抽派軍隊、商隊和一些外交官員過去二度交涉,其中戰爭派的人數占多,帕亞帝國與維斯帝國的間諜最近動作頻繁,我擔心會被利用。”</br> “所以你就把我這個愛好和平與法律的溫和學院派扔過去找死?”</br> 梵凜不太喜歡到處跑的緊張生活。</br> “公爵大人這一年很清閑啊,你為什么不給他安排工作?”皇長子協助凱森皇帝處理政務,有五分之一的實權發布命令。</br> 皇長子春沉默了片刻,“公爵大人想要把月亮摘下來,所以忙著考天文博士的證件。”</br> 在星際時代,博士的身份不亞于高級官員,學術性極強,是很難考的。</br> 梵凜:“……我操。”</br> 又一個瘋了,這世界究竟是怎么了?</br> 皇長子春考慮周道,給梵凜安排了一個新生導師的職位,讓他帶著一群法學系新生周游不同的星系,見識不同的文明,而這條路線與蟻族的活動區域重疊,避開大張旗鼓的軍隊、商隊交涉,正好進行暗訪。</br> 蘇早早一聽,怒氣沖沖殺到了梵凜所在的帝國法院中。</br> 小姑娘捏著小拳頭問他,是不是瞞著她要跟情人約會。</br> 梵凜對琳瑯簡直是深惡痛絕,她走了還能把他的生活搞得一團糟,就像是無孔不入的飛蟲一樣。</br> “小甜心,我發誓,我真的真的沒有私底下跟那魔頭相處過!”</br> 他恨不得把人吊起來毒打!</br> “那、那你的基因配對率怎么會那么高?”</br> 這他哪知道?</br> 他媽的得問基因啊!</br> 蘇早早見他認錯態度端正,勉為其難原諒了他,氣鼓鼓地說,“我跟你一起去!監督你不能偷吃!”梵凜趕緊表忠心,“我要是偷吃,就讓我從Alpha變成Omega!”</br> 法院里的同事紛紛看過來,對他露出了佩服的表情。</br> 這一句可謂是星際時代最狠的毒誓了,Omega的確很珍貴,但也改變不了服從者與承受方的身份,而且他們身嬌體弱,體質與精神力比Beta弱,信息素依戀癥卻比Alpha更嚴重,熱潮期半步也離不開伴侶,全天哭唧唧,水做的一樣,又軟又麻煩。</br> 蘇早早被他哄得笑了,“我才不喜歡娘娘腔呢。”</br> 雖然不知道娘娘腔是什么意思,但梵凜直覺那不是什么好詞,含糊掠過了,又開始勸蘇早早留在帝國皇都,他是去工作的,可能無法分心照顧她。</br> 蘇早早當然是不肯的,自從基因配對率這件事一出,她的安全感暴跌為零,懷疑起自己的魅力。</br> 不然,他們對她呵護備至,可信息素濃度怎么那么低?</br> 按照蘇早早的理解,信息素相當于荷爾蒙,一個男人如果喜歡女人,肯定會像孔雀開屏一樣,瘋狂對配偶求愛,釋放更多的信息素。</br> 琥珀就不說了,沒開竅的毛頭小子,而對她千依百順的皇長子春的信息素濃度竟然可憐得只有0.05%!這就有點說不過去吧?</br> 不就等于間接說明,他對自己毫無興趣嗎?</br> 慘無人道的數據明晃晃打了蘇早早的臉!</br> 一想到頭號老公人選的基因配對率為0.01%,蘇早早的心更堵了一口氣,縱然她拼命說服自己,基因匹配度高不代表絕美的愛情,但哪個女孩不希望自己是伴侶的“命中注定”?</br> 那感覺就像是自己預定好的副駕駛座被別的野女人搶先坐了,讓蘇早早莫名不爽。</br> 蘇早早再一次后悔自己答應皇室做基因匹配,這次坑得她太慘了。</br> 如今皇長子春忙于政務,而琥珀又天天找人干架,蘇早早數來數去,自己中意的未婚夫人選就剩下**官梵凜了,她再不看緊些,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去!</br> 梵凜費盡口舌,也沒能改變蘇早早的決心。</br> 他只得頭疼地把人帶上。</br> 倒是那群新生,全程興奮得很,上了普通的環乘艦后,拉住蘇早早一個勁兒追問兩人的戀愛事跡,“什么?你們還不是男女朋友嗎?”</br> 女學生們驚奇不已。</br> 確切來說,梵凜法官目前還在未婚夫備選行列,處于最關鍵的考察期。</br> 對于戀愛這種事,蘇早早有些害羞,不過小姑娘也有自己的私心與想法,“他長得太不安全了,一張招蜂引蝶的臉,我很擔心他會變心,所以想要再多考察他幾年。”她抱怨道,“他現在連我的生理期沒記住,我穿多大碼的鞋子也不知道,哪里像一個合格的男朋友啊?”</br> 女生們面面相覷。</br> 老實說,她們也不太能理解蘇早早的想法。</br> 如今生育緊張,競爭激烈,帝國又處在一個高速發展的時期,人們拼命地工作,最大的目標無非是為自己或者后代獲得最優的資源。</br> 至于戀愛,更像是事業的調味劑,她們這些Beta女生感受最深,由于不是捧在手心的Omega,一切奮斗都得自己來,更沒那么多心思去悲春傷秋,患得患失糾結伴侶的想法。</br> “男生嘛,都這樣,培養一下就好。”</br> 于是她們只得干笑,同時也不禁羨慕起帝國大明星的待遇,一個前途無限的Alpha法官為她忙前忙后的,又是披衣服,又是送溫水的,比伺候病人還周到,她們也想要這些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待遇啊,雖然有點怪怪就是了。</br> 一段時間后,環乘艦離開了西洛帝國與維斯帝國所在的藍水晶星系,進入到混亂無序的惡魔星系。考慮了學生并不高的武力值,帶隊的梵凜特地選了一條最安全的通道,只要給足星幣,星際海盜收錢辦事,對星際過客睜一只眼閉一只眼。</br> 然而這次他們的運氣不太好,幸運女神沒有上班。</br> 環乘艦被挾持了,海盜女王紅發莉莉安親自點名要見法官梵凜。</br> 一群Beta新生縮在角落,哭著問,“導師,怎么辦啊?”</br> 他們一共有七個Alpha帶隊老師,梵凜年級最輕,戰力最強,又是唯一的導師身份,被少男少女所仰望,自然是主心骨般的存在。</br> “不會有事的,我去去就來。”</br> 梵凜安慰他們,剛邁開腿,蘇早早拽住了人,“我跟你一起去!”</br> 女人的第六感很準的,蘇早早覺得這個海盜女王來者不善,又單獨點名法官大人,肯定有她的陰謀!</br> 果然,一入艙門,紅發莉莉安的目光在法官大人的身上肆意游走,滿意道,“不錯,很有資本,我很喜歡。”她毫不拖泥帶水,“惡魔星系有新主人要來接手,我呢,打不過她,退休之前再干最后一票,嘖,我還沒嘗過帝國Alpha臣服的滋味。”</br> 雙A是無法標記的,但不代表不能結合,紅發莉莉安最喜歡收集帥哥,越是難搞的她越喜歡,普通的Alpha已經提不起她的興趣了,而這出身帝國第一法院、滿身正義氣息的頂級Alpha是她新的狩獵對象。</br> 蘇早早怒了。</br> “你什么意思,想搶我男人?呸,小三,不要臉!”</br> 紅發莉莉安一巴掌將人甩角落里去了,雙手摟住獵物的腰,吐氣如蘭,“帥哥,軟綿綿的小東西有什么好玩的。”</br> 梵凜面無表情。</br> “拿開你的臟手。”</br> Alpha信息素全面爆發,薄荷煙草味的信息素席卷了整座環乘艦。Beta還好,他們對信息素不敏感,要命的是Omega,根本抵擋不住火力全開的荷爾蒙,一個個腿軟發顫,紛紛拿起抑制劑注射到腺體內部。</br> 風暴中心的蘇早早抱頭尖叫,她的臉跟皮膚被氣流割傷,疼得眼淚直飆。</br> 紅發莉莉安沒想到對方區區一個法官,居然是個難啃的骨頭,她不再戀戰,當機立斷拋出一管鮮紅試劑,“是催化哦,祝帥哥愉快地渡過熱潮期。”</br> 負傷的海盜女王愉快逃跑了。</br> 莉莉安這招不可謂不狠,Alpha熱潮期一發作,除了能安撫他的信息素,無差別攻擊所有人。</br> 打不過的,都得一起完蛋!</br> 聞到空氣中那壓抑又恐怖的信息素,Alpha老師們的臉色頓時變了。他們不能舍棄學生逃命,否則會被帝國治罪,教學生涯也就完了,可事實是,他們就算聯手,也打不過頂級Alpha!</br> “蘇早早呢?快,快把她找來!還有艙內的Omega,快去找!不然我們全得死!”</br> 一個老師怒吼道。</br> 在眾人的眼中,蘇早早跟梵凜導師相當于男女朋友,如今他熱潮期突然發作,伴侶自然義不容辭肩負安撫的作用!</br> “嘭!”</br> 蘇早早被人拽著脖子扔到了法官大人面前,摔得七葷八素,頭冒金星。</br> 與此同時,一起被扔過去還有幾個Omega,兩女一男。</br> 龐大而雜亂的信息素攪動在一起,氣味粘稠濃烈。</br> 帝國法官紫水晶般的漂亮眼睛蒙上了血紅的陰翳,他腺體發熱,野獸一般呼吸著。Alpha作為支配者,擁有挑取信息素的權力,他揪起一個Omega,聞了聞脖子,又無情甩飛,很快就輪到了蘇早早。</br> 他直接掐住她的脖子。</br> 大腦與體內的基因告訴他,她是劣等的品質,不能污染空氣。</br> 蘇早早沒見過**官熱潮期發作的樣子,額頭青筋暴起,連著脖子、胳膊的血管都突出了,瘋狂又駭人,把她嚇了一跳。</br> “我是蘇早早啊,你的早早小公主……嗚……你不要這樣,我害怕……”</br> 梵凜一絲理智被喚醒,遲疑松開了人。</br> 蘇早早咳嗽,又心生鼓舞,基因果然不能說明什么,“你還記得我,對嗎?”</br> 她又被兇狠掐住了脖子。</br> 話太多了,影響心情。</br> “咳咳咳……”</br> Alpha老師們不能看他掐死人,立馬開始解救行動,可惜他太強大了,他們根本近不了身。大家都要絕望了,突然間目標對象甩開了半死不活的蘇早早,一股腦兒奔向一個地方。</br> 不,應該說,他在爬向一個地方。</br> 環乘艦是開闊的船型,龍骨垂直豎起桅桿,而在雪白的白帆邊緣上,隨性坐了一個女人,海藻般的長發凌亂地折落,漆黑裙擺開了兩道高高的衩口,似黑夜里探出一枝白玫瑰來。她斜倚著旗幟,指尖夾著細長的煙桿,一副紙醉金迷慵懶奢靡的做派。</br> Alpha**官飛快攀上了桅桿,惡狠狠咬住琳瑯的脖子,索取他的藥。</br> “弟弟,你在找死。”</br> 她笑容滿臉,煙桿一轉,嘭的一聲砸他腦袋,咬一下砸一下,威懾十足,毫不留情。</br> 老師們心驚肉跳,不敢看這一幕人間慘劇。</br> Alpha**官被砸得頭破血流,暈乎乎倒在她懷里。</br> 琳瑯抬腿要踹,他一把抱住。</br> 原本Alpha的信息素是微醺的煙草味夾著薄荷的清冽,提神醒腦,攻擊性十足,誰知道野獸遇上了天敵克星,為求自保——</br> 求生欲爆棚的頂級Alpha在眾目睽睽之下,當著琳瑯的面兒,分化成了一只嬌弱無比的Omega。</br> 信息素奶香味的那種。</br> 不給抱就哭唧唧的那種。</br> 琳瑯緩緩吐出三個字。</br> “……我太陽。”</br> 作者有話要說:【自己長了小短腿跑出來的小劇場】</br> 當法官大人還是Alpha,擁有酷酷的煙草味信息素的時候。</br> 執政官小春:全民禁煙,合法隔離,離我姐姐遠點。</br> 法官小凜:……我操。</br> 當法官大人分化Omega,擁有香甜的奶香味信息素的時候。</br> 執政官小春:奶糖蛀牙,合法隔離,離我姐姐遠點。</br> 法官小凜:……我日。,,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m..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