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悉,某城主大人新婚之后,一天暈厥兩次,屬下們紛紛帶了大堆的禮品過來探望,并表示——</br> “城主,此乃壯陽補品,每日一粒,龍精虎猛。”</br> “城主,這是從東海運回來的極品鹿茸,專治腎虧。”</br> “城主,還有……”</br> 某人惱羞成怒將一群人轟了出去。</br> 他的腎很好,不需要補!</br> 琳瑯端著藥過來了,屬下們又將她圍起來,七嘴八舌說了一大堆。</br> “夫人,你一定要勸勸城主,這么年輕可不能垮了呀!”</br> “就是,只要城主吃了我這虎鞭,保準一夜七次!”</br> “夫人,你看看我這……”</br> 話還沒說完,一陣風刮過,人就不見了。</br> 琳瑯被某位暴怒的城主給拎回房了。</br> 會武功了不起哦?</br> 琳瑯放下湯藥,對著銅鏡扶了扶自己發間微微歪斜的金步搖。</br> 頭可斷,血可流,發型不能亂!</br> “日后他們若是再來,不必理會。”城主大人冷冷地說,像高嶺之花一樣,凜然而不可侵犯。</br> “呵,夫君這是生氣了?怎么說他們也是一片好意,擔心夫君雄風不振……”琳瑯斜睨了他一眼,意味深長地說。</br> 男人就像被踩著了尾巴的貓,一下子炸了,“什么雄風不振,我好得很,一夜十次都沒問題!”</br> “哦。”琳瑯回他一個迷人的微笑。</br> 那你倒是給我雄起呀?</br> 不知為甚,他竟然讀懂了她眼中的含義。</br> 城主大人再一次羞憤欲死。</br> 這小娘子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表達什么意思?</br> 我跟你講,你這么囂張,信不信我硬上?</br> “你,過來!”</br> 他生硬道,今天他就把人給辦了,省得她老懷疑自己能力不足,這是對一個男人最大的羞辱!</br> “不要,我頭發都被你弄亂了,現在不想看見你。”</br> 琳瑯如是說,顧盼流轉間,有一種勾人的嫵媚。</br> 木梳咕咚一下掉地上了。</br> 琳瑯被男人輕松扛上了肩頭。</br> 她不由得翻了個白眼。</br> 城主大人,你擄人的伎倆還可以再爛些嗎?</br> 她被放倒在床榻上,男人欺身而上,然后……</br> 修長的手指認真解著她腰間的玉帶。</br> 嗯,在研究怎么解。</br> 這里的女子的服飾同男子有很大不同,穿戴更是繁瑣。</br> 于是城主大人忙活了半天也不得其所。</br> 琳瑯干脆雙手枕著腦袋,等著看男人的笑話。</br> 她青絲如墨,披散在花團錦簇的繡緞上,那張揚的紅色落在她的唇上,鮮艷奪目,燙得心口發熱。</br> 看到對方嘴角邊那一抹戲謔的笑,祝無央不淡定了。</br> 他覺得自己深深被鄙視了。</br> “需要我幫你嗎?”琳瑯笑。</br> “不、需、要。”</br> 是男人能忍嗎?</br> 當然不。</br> 他手掌運起真氣,輕松一震,身上的衣裳便碎裂開來,露出潔白姣好的肌膚。</br> 這下你知道我的厲害吧?</br> 祝無央回想著那天琳瑯給他看的“絕世武功”,他自認為自己的記憶力還是不錯的,照著那些畫面,上上下下將人倒騰了一遍,還做了很多的姿勢,然后摟著她,滿意睡著了。</br> 睡著了。</br> 著了。</br> 了。</br> 琳瑯無語了都。</br> 這個萬年初哥難道以為兩人不穿衣服睡在一起就算圓房了?</br> 真是白浪費她的媚眼。</br> 她伸出長腿,狠狠一踹。</br> “嘭——”</br> 睡得正酣的某人像雪球一樣滾下去。</br> 臥槽!</br> 地震了?</br> 夫人呢?得把她撿走!</br> 琳瑯立刻裝睡。</br> 祝無央揉了揉自己的腦袋,莫非是睡糊涂了?怎么就滾下床了呢?他記得自己以前的睡相都沒有這么差的呀。</br> 他抬頭一看,那人正安靜沉睡,還踢了被子,大片的春光格外惹眼。</br> 祝無央微微紅了一張俊臉。</br> 他重新躺了上去,展開被子,將兩人蓋住。</br> 對方似乎嘟囔了一聲,側過身來,大腿曲起,硬是橫在了他的肚子上。</br> 還蹭到了某個不知名的地方。</br> 一下子就硬了。</br> 還很囂張揚起來。</br> 祝無央有些茫然,那地方怎么比往日要來得難受?之前只是每日清晨會站起來,忍了一陣也就過了,可現在,余熱久久不散,讓他憋的很是辛苦。</br> 莫非是生病了?</br> 他摟著人,迷迷糊糊想著,改日得去看看大夫才好。</br> 這一覺,竟然睡得前所未有的安穩。</br> 祝無央是被一陣痛意驚醒的。</br> “你在做什么?”</br> 他黑著一張臉問罪魁禍首。</br> “夫君,你看你胸前這兩顆櫻桃長得又紅又嫩,熟透了呢,妾身一時手癢,受不住誘惑,就想掐一下,看能不能掐下來當水果吃。”</br> “……”</br> 一臉正經的胡說八道!</br> 他拍了拍她的屁股,威脅道,“再胡鬧就把你扔出去!”</br> 琳瑯頓時委屈了,眼眸里晃動著瑩瑩水澤,“你、你就這么狠心?我可是沒穿衣服吶,你竟然要別人……嚶嚶嚶,我不活了,讓我死了算了。”</br> “……”</br> 他真的是隨口一說而已啊。</br> “好了,你這是做什么?”</br> 他趕緊將人抱緊,聲音也低沉了下來,像是拂過的春風山嵐,朦朧而柔軟,“我不扔你了行不行?大清早的,小祖宗,別鬧。”</br> “好過分,你、你竟然說我無理取鬧,這日子還怎么過啊,別攔我,我要上吊!”</br> “……”</br> 自己什么時候說她無理取鬧了?</br> 祝無央的太陽穴隱隱作痛。</br> 他到底是娶回了一尊怎樣的煞神?他都怕了好不好!</br> 男人哄了半天,人才消停些。</br> 他生無可戀看著床頂。</br> 琳瑯就趴在他的身上,興致勃勃掐著紅果果玩。</br> 若不是考慮此人的接受能力,她還想直接上嘴咬呢。</br> “今晚有廟會,你陪我去,好不好?”她似是想起一事。</br> 祝無央搖頭,“今晚不行,我要同阿福他們商議來年店鋪租金漲價之事,恐怕要忙到深夜了。我讓一些護衛跟著你,想買什么盡管買,好嗎?”</br> 對此,她只是失望應了一聲。</br> 祝無央的聲音更輕柔了,“下次,等乞巧節,我陪你,好不好?”</br> “那,拉鉤。”</br> 她滿臉稚氣晃了晃尾指。</br> 男人失笑,真是個幼稚的小娃娃。</br> 罷了,多寵她一分也算不了什么。</br> 畢竟,是他騙人家進門的。</br> 祝無央眉眼微微深邃了些。</br> 到了晚上,無雙城比白天更熱鬧了,燈如晝,大街小巷擠滿了出行的一家老小,買糖人的,耍雜技的,吆喝聲一片。</br> 他聽得墻外邊的嬉笑聲,不一會兒出了神。</br> 想著她在花燈前俏立風中的模樣。</br> 那枚紅血額心墜一定襯得她很美。</br> 想著想著,祝無央的臉色又難看起來了,這人長得這么水靈漂亮,出去一趟還不是給大把的狼惦記上?</br> 腦海里頓時浮現了一個面相俊美的富家公子猛獻殷勤的場面,琳瑯也不拒絕,回頭似笑非笑斜睨了他一眼,好像在說,你看,你不陪我,有的是人愿意陪我。</br> “混賬東西!”</br> 他不由罵了一句。</br> 然后,全場寂靜了。</br> 那個在匯報情況的少年嚇壞了。</br> 祝無央:“……”</br> 完了,他風度儒雅的城主形象。</br> “我想去上趟茅廁,你們再好好商量一下。”</br> 他扶著桌面站起來,抖了抖衣裳,優雅走出了房外。</br> 不動聲色掃了四周一眼,城主大人干脆利落跳上了樹頭,朝外頭眺望一眼,人聲鼎沸,燈火煌煌。</br> 也不知她走到了哪里。</br> 不過按她那時刻坐不住的性子,應該會喜歡在最熱鬧的地方。</br> 祝無央思忖了一會兒,決定向廟會的中心出發,他一路飛檐走壁,掠過無數人家的檐角風鈴,落到地上。</br> 因為人流擁擠,他走得很慢,看到這里黑壓壓的人頭,心里不住急躁起來。</br> 他終于擠到了最前面。</br> 周身燈火萬千,他一眼就看見了她。</br> 披著輕薄的紅梅斗篷,寶藍色的衣裙宛若蒼穹上的那一抹曙光,輕靈絕美。</br> 他放輕了腳步走上前。</br> 護衛隊里的人發現了他,正想要行禮,被他抬手止住了。</br> 小夫人渾然不覺有人的靠近,取了一枚銅錢,伸手一拋,輕輕松松就擊中了橋下大銅錢里的那一只銀色銅鐘。</br> 頓時,這小姑娘臉上露出了明媚如艷陽的笑容。</br> 她趕緊雙手合十,嘴里還念念有詞。</br> “愿爹娘身體平安,百歲不老。”</br> “愿表哥高中狀元,心想事成。”</br> “愿阿花繼續白白胖胖,無病無災。”</br> “愿大黃早日能追到阿花,生一窩狗崽崽讓我玩玩。”</br> 祝無央臉色鐵青。</br> 這阿花大黃,莫不是她家里邊的狗崽吧?</br> 連阿貓阿狗都排在他的前頭,真是豈有此理!</br> “唔……我好像忘了誰來著?”她努力想著。</br> 祝無央心想,還好這小混球有點良心。</br> “哎呀!”她恍然大悟戳了戳腦袋,“差點把小烏龜給忘了!”</br> 男人:“……”</br> 他就不該期待的。</br> 對方念叨完最后一個愛寵的名字,拍拍屁股走人了。</br> 城主實在是忍無可忍,直接將人給打包帶走。</br> “哎,你誰啊,臭流氓,快放開我!唔唔!”</br> 他一把捂住了對方的嘴巴。</br> 琳瑯張嘴就咬。</br> 他也不怕疼,將人拖到了一處僻靜的巷子口。</br> 這才松了手,上頭早就被咬出一排深紅色的牙印。</br> 嘖,下嘴真狠。</br> “我告訴你哦,別亂來,我夫君打死你的啊!”</br> 約莫是巷子太黑,她一時沒認出來,還以為哪個斗雞走狗的地痞流氓,膽大包天想要霸王硬上弓,色厲內荏喊道。</br> 祝未央嗤笑一聲,這小家伙是沒帶腦子出門么,要不是他,那些護衛怎么可能眼睜睜看她被帶走都不吭一聲呢?</br> 想起她之前對自己的“劣跡斑斑”,祝無央心里不禁生出一種想要欺負她的心思,故意將自己的聲音變得嘶啞難聽,“小娘子,你就算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的。”</br> 說著就重重壓上她的唇。</br> 經過上一次丟臉的昏厥事件,城主大人暗戳戳找了好多饅頭包子,當作她的嘴唇一樣,親吻練習了好久。</br> 還趴在人家屋頂上觀摩了好幾場臉紅心跳的激情戲。</br> 原來生小娃娃是一門那么高深的學問。</br> 不是簡單脫衣服蓋被子就行的。</br> 嗯,日后可以多實踐。</br> 城主大人滿臉通紅想著。</br> 作者有話要說:經小天使提醒,原來還有自動老王啊,感覺自己特傻還要手動……</br> 好氣哦,在下要去虐男主大人,你們不要攔我~~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