嫚太后是第二天早上起來時候才聽說昨晚上的事。
直接就憤怒地將茶盞摔裂在地,今日秦恒不用上朝,故此一早就過來請安,就剛好看到太后在發火。
母后這是怎么了,一大早就如此怒氣沖沖,你們誰惹母后生氣了?秦恒道。
盛嬤嬤她們都趕緊屈身見禮。
皇兒還來問這種話?誰惹哀家生氣皇兒還不清楚嗎,當真是前所未見,一個貴妃竟然來要挾皇帝說要和離?笑話!嫚太后惱怒道。
別說貴妃了,便是皇后都沒有這種資格,和離?想多了,直接冷宮待著去吧,在冷宮里住到死就是這宮里不受寵女人的最終宿命!
秦恒自然是緊著安慰:母后不用動怒,玥貴妃如今如此膽大妄為,憑借的也不過是鳳氏,除此之外她也沒別的倚仗了。
鳳氏難道就真那般叫皇兒你忌憚?嫚太后說道。
母后不要說氣話。秦恒搖頭道。
如今的鳳氏雖然沒有自立為王,但是號召力影響力都是毋庸置疑的,若非知道這個,未央宮那個女人豈敢這般?
昨晚上他可是被她氣得大半夜沒睡!
哀家就不信鳳氏真會為了她跟我們大鳳惡交,就算鳳氏想要娶六公主,但是六公主也是大鳳的六公主,照樣能與大鳳聯姻!嫚太后道。
她當真是看未央宮那個女人太不順眼了,就是想要把她給廢了!
秦恒搖頭道:她得留著。雖然他也很想掐死未央宮那個女人,但鳳氏那邊不好交代,尤其鳳氏態度明確,擺明了就是要護著她。
在這邊陪他母后用了個早膳,秦恒這才帶人回去的。
嫚太后被扶著出來外邊散步,盛嬤嬤低聲道:太后,奴婢怎么覺得皇上對未央宮那邊當真是冷淡下來了呢?
你是想說皇上變心變得這般快,之前還寵著順著,如今倒是不耐煩了么?嫚太后淡淡道。
是啊。盛嬤嬤道:自打她進宮以來就一直受寵,這么多年來后宮之中無人能出其左右,但是如今看著,皇上對她都沒什么情分了。
她可是看得真真切切的,皇上說起未央宮那位言語之間滿是不屑一顧與嫌棄。
嫚太后冷笑了聲: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就算是哀家的兒子他也是個男人,天底下的男人有哪一個不是喜新厭舊的,未央宮那個盛寵這么多年養大了心性,她若是個有數的就該安分守己,皇上也不至于對她到這個地步,但是你看她這么久以來都做了些什么?換成等閑男人都不會容她,皇帝是一國之主,難道還用委屈自己無底線包容她么?
在她看來她兒子這表現已經是再厚道再寬恕不過了。
昨晚上這都叫她上門去鬧了,聽說還砸碎了花瓶在門口,直接就地處決都是不為過的。
但是還讓她全身而退回去,這難道不是看在往日情分上嗎?
所以在嫚太后這里,她兒子不是無情,這還是多情了,就不該多未央宮那個女人心慈手軟的!
說到這個女人心情就不好,嫚太后轉問道:鸞妃現在如何了?
小月子也坐得差不多了,今兒還差人過來說過幾日就過來給太后請安。盛嬤嬤也就道。
這也是個沒用的,哀家還以為她有多大能耐!嫚太后冷哼道。
這一次的事也怪不得鸞妃,老奴看來也的確是意外的幾率大。盛嬤嬤說道。
嫚太后冷笑:在這后宮里頭的所有意外都不是意外,不過是有心人讓它看起來意外罷了,當初本宮大出血你以為是意外嗎?那也是被人動了手腳,不過是她們都沒想道,本宮直接就將計就計罷了!
當年她明明還有半個月才會生,但是卻驟然就提前了,那時候又正是諸多皇子王爺們爭斗最激烈的時候,她肚子里的雖然還小,可也是招了人眼的。
故此她才用了一招金蟬脫殼,哭求先皇讓她去天音觀靜修禮佛,也為兒子祈福念佛。
先皇同意了,因為她說她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
而如今先皇走了她也就被兒子接回來奉養了,畢竟當初她可真是費盡心思呢。
太后的先見之明自然不是鸞妃可以比的。盛嬤嬤也道。
哀家原本也是指望她這個孩子能順利生下來的,如此也能夠讓她在這后宮里徹底站穩腳跟,在這宮里,唯有孩子才是最可靠的,其余的都得往后靠,未央宮那個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嫚太后冷淡道。
盛寵了多少年也沒個兒子,所以如今壓根站不住腳,更是連一個幫她說話的都沒有。
也罷了,她還年輕,把身子骨養好了想要再懷上不難,畢竟皇上如今正值壯年,又那般寵愛她。嫚太后淡言道。
同時這一次流了孩子也是不錯的,可以給鸞妃提提醒,讓她知道在這宮里頭不是有皇帝寵愛就能橫掃一切的,自己所能依靠的也是底氣之一。
如此便不敢生出忤逆之心了。
此時住在梧桐苑的鸞妃正在喝烏雞湯,這是坐小月子應該喝的東西,她精通藥理自然也清楚這點。
娘娘如今也恢復差不多了,可要讓敬事房將娘娘的綠頭牌佩戴上?婢女寶珠問道。
鸞妃喝完了烏雞湯,淡淡道:急什么,本宮還得再養養才能徹底無恙。
娘娘說的是,娘娘盛寵在身,當然是不用過于急切復寵的。寶珠點頭道。
外邊可有什么消息傳來?鸞妃問道。
這寶珠猶豫。
有話便說,在本宮面前還用如此吞吞吐吐?鸞妃道。
皇上去太后那用了早膳就回御書房去,但奴婢剛剛聽說,玥貴妃好像端了羹湯過去御書房。寶珠說道。
鸞妃冷笑了聲:這是叫皇后穿小鞋激怒了,所以想要爭寵了么。
寶珠道:娘娘,這玥貴妃雖然狂妄,可是娘娘也不得不防啊,都在說她是妖妃,手段層出不窮的,萬一皇上要是叫她給打動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