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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可以……但是是有條件的……”厲豐年魅惑的在我耳邊小聲低語了一句話,我的臉瞬間就爆紅著,他輕笑著說,“答應嗎?”
一面是可能被周東升發(fā)現(xiàn)的恐懼,一面是厲豐年所說的“不可描述的事情”,最終我還是選擇臣服在厲豐年的身下,簽下這割地賠款的條約。
“我答應你……”我說著,把臉往厲豐年的肩膀上埋著,遮掩起滿臉的羞惱。
在新的一年伊始,我和厲豐年用最激烈的身體交纏慶祝著,火花四濺,將所有的不安,所有分歧,所有的風雨,全部燃燒著,消失殆盡。
完事之后,我汗水涔涔的身體,被厲豐年緊緊地抱在懷里,耳邊還能聽見粗啞的喘息聲。
厲豐年不在這幾天,我都沒有睡好,今天又一驚一乍的,熨帖在厲豐年溫暖的胸口后,滿身疲累著,我眼皮沉重的往下落。
“臨夏。”厲豐年低低的叫了我的名字。
“嗯?”我睡意模糊的應了一聲。
似乎是過了很久,我終于聽到了厲豐年的下一句話,“你還是這么想替那個孩子報仇嗎?”
我的睡意一掃而光,雙眼一睜開,卻發(fā)現(xiàn)厲豐年正直勾勾的看著我,他深黑的眼眸里閃著清亮的光,在半夜兩三點的時間里,都沒有一絲的困頓。
我直了直身體,對于這個將我們陷入冷戰(zhàn)混局的問題,在慎重的思考后才開口回答,“是的,我想報仇。但是……”
分歧已經(jīng)鬧過一次,第二次,我不想重復一樣的錯誤,所以我加了一個但是。
“但是你永遠都比孩子更重要,如果你真的反對我上次的提議,我們可以重新再協(xié)商,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到我們兩個都贊同的方法。”我意外理智的回答道。
或許厲豐年也沒想到我會愿意退讓,他低頭,在我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親吻。
他說,“我答應你。”
對于他的反轉(zhuǎn),我反而是一時間呆愣住了,沒明白他的意思。
“你……你是說你同意了?”我詫異的反問著。
“是的。”厲豐年說著,神情格外的悵然,我?guī)缀蹙兔摽诙龅恼f了句,為什么,厲豐年繼續(xù)說道,“臨夏,除了你和未來的孩子之外,皓月是我這輩子最后的親人了,我媽臨終前唯一叮囑我的一件事,就是要我好好的照顧皓月。”
聽到厲豐年的開頭,我便明白了,他的改變果然是應為厲皓月。
厲豐年繼續(xù)往下說,“她以死相逼,不準我跟沈明珠解除婚約,皓月是我最重要的妹妹,她……”
在被子底下,厲豐年抓住了我的手掌,“臨夏,再沒有說服皓月之前,我還是必須保持著跟沈明珠的婚約關(guān)系。”
“所以你‘順便’同意了我的提議?”我抬著眼,目光直直的看著厲豐年。
其實厲豐年差不多就是做了一道“宋臨夏和厲皓月一起掉下海,你會救誰”的問題,他在那天接到電話的時候,就做出了選擇。
是厲皓月。
我?guī)缀蹩梢韵胂螅瑓栶┰略趨栘S年面前,無理取鬧,以死相逼的模樣,親情和母親的枷鎖,勒住了厲豐年的思想。
他沒有辦法按照之前的計劃順利解除婚約,所以厲豐年覺得愧對于我,就是想用答應我之前的提議,來彌補我。
雖然一樣是不希望厲豐年解除婚約,但是一個是出于我的要求,另一個是出于厲皓月的阻攔,一樣的結(jié)局,但是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我臉上黯然的神色一下子沒有收住,被厲豐年輕而易舉的捕捉到,他將我抱的更緊一些,靠在我耳邊低聲說,“臨夏,對不起。”
我搖了搖頭,眼睛紅紅的但是沒有哭。
我們的相愛跨過了身份的隔閡,跨過了江清妍,跨過了林生和沈明珠,又一次迎來了新阻礙。厲豐年現(xiàn)在面對著是親情和愛情的抉擇,如果是將我自己放在一樣的困境中,我會選擇的也應該是親人。
“你放心,我沒事。這不就跟我要求你的一樣,暫時不要跟沈明珠解除婚約,我才有機會憑借著合作案,好好的跟她較量一番。”我扯著嘴角笑,卻不知道自己笑的好難看,“以我現(xiàn)在的能力,肯定不會是沈明珠的對手,到時候你可一定要幫我。”
“好,我?guī)湍悖瑹o論任何問題,我都會幫你!”
在厲豐年擲地有聲的保證之下,一番迂回曲折之后,事情最終還是繞回了原先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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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正月初一。
厲豐年沒有叫醒我,還把鬧鐘也按了,等我起床已經(jīng)是早上十點半,愣了愣,才驚醒自己是睡過頭了,不知道他們早飯吃了沒。
急急忙忙的下樓,卻看到厲豐年和周東升盤腿坐在客廳的地毯上,兩人之間放了一個國際象棋的水晶棋盤。
周東升還穿著睡衣,厲豐年則是穿了一身灰色的家居服,是我經(jīng)常看他穿的那一身,公寓里開著暖氣,所以就算是變換了季節(jié)也不會冷。
但是今天的厲豐年好像有些不一樣,我一面盯著看,一面下樓。
在好久之后,才恍然頓悟,明明是一樣的衣服,為什么我看著有些不一樣的感覺——是因為他的姿勢。
厲豐年除了某個特別的方面之外,是個冷靜自持的人,一向是舉止優(yōu)雅,有板有眼。今天這樣隨意的坐在地上,背靠著沙發(fā)斜著身體的樣子,我是第一次看到,他的嚴謹被隨性的舉止打破。
“早安。”厲豐年剛落完一子,仰著頭對我笑了笑,“餐桌上有早餐,隨便吃點,別吃太多,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吃午餐了。”
“好。”我蹭著腳步往餐廳走,果然看到餐桌上還放著一份早餐。
是簡單的培根三明治,但是最上面的一個煎蛋,成型的相當漂亮,蛋白的外圈還是脆脆的金色,里面的蛋黃是五分熟的,一刀下去,半凝固的液體就流出來,是一個完美到可以打十分的煎蛋。
“味道怎么樣?”我正咬著煎蛋,厲豐年不知道什么時候到了我身后,問我說。
而客廳里,周東升瘦長的身體躺倒在地毯上,棋局勝負已經(jīng)揭曉,他哀吼著,“姐,我又輸了。我今天才第一天學國際象棋,姐夫竟然也不讓讓我。”
一瞬間,一股暖意從胸口涌向四肢,連心口也嗡嗡的震動著,我感受到自己一直追求的東西,家的溫馨。
“怎么吃著東西都可以走神,想什么呢?”厲豐年說著,握著我的手,將叉子放回盤子上,又彈了彈我的額頭說,“專心吃飯。”
周東升在這個時候突然從“死尸復活”,一下子從地上竄起來,“姐,你快吃,吃完了你跟姐夫來一局,我就不信他敢贏你。”
我旋即加快了吃東西的速度,可是……
“可是我不會下國際象棋?”我睜著眼看了看周東升,又看了看厲豐年。
厲豐年在我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問我說,“那你會什么?”
我想了很久之后,終于想出答案來,“五子棋。”
“那我們就來五子棋。”厲豐年湊近了之后問我,“你是想贏,還是想輸?”
“當然是想贏。”我毫不猶豫的回答。
“想贏可以……但是有條件的。”厲豐年揚了揚眉,是跟昨天一模一樣的語氣,冷峻的臉上多了一絲魅惑和勾/引。
“哼,”我鼻腔微微出著氣,憤憤地一個撇頭,“不用你放水,我可以靠自己的力量贏你。”
“那我等著。”厲豐年臉上,笑意彌漫。
最后的結(jié)局可想而知,我怎么可能會斗得贏厲豐年這只老謀深算的老狐貍,一連N局輸下來,我都想學著周東升的模樣,躺在地上打滾。
厲豐年看著我義憤填膺的模樣,嘴角忍不住的偷笑著。
“再來一局!”我抓狂道,不過就是五子棋,難道厲豐年真的可以百分百全勝?
“不來了,你該去做飯了。”厲豐年從地毯上站起身來,順帶揉了揉我的發(fā)頂。
早上的時間就在這樣打鬧中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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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厲豐年送我去了醫(yī)院,他在車里等我,沒有跟著一起上樓。
病房里,朝顏還是像昨天一樣,一動也不動的躺著,值班巡房的護士小姐告訴我說,朝顏早上就醒過來一次了。
我這才放心了點,為了走個吉利,我往朝顏的枕頭底下壓了一個紅包。
沾著死亡氣息的過去,就讓它留在去年,新的一年,希望大家都可以有個新的開始。
直到我離開醫(yī)院,朝顏都沒有醒過來,反而是從病房離開時,我仿佛又看到了昨天帶朝顏來醫(yī)院的那個心理醫(yī)師。
我回到停車場,卻發(fā)現(xiàn)厲豐年并不在車里,目光掃了一圈之后,看到他站在不遠處打電話。
他一手拿著電話,另一手夾著香煙,正吞云吐霧著。
我站著遠,聽不到他說了些什么,但是從他緊蹙的眉心,也看得出來,想必這個電話是厲皓月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