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瑜君和關菡交換了聯系方式,親自送她們到電梯口,電梯門關閉后,轉身回了酒店房間。
    客廳沙發大馬金刀坐著兩個人,表情嚴肅地看著她。
    自己是做得太明顯所以被發現了嗎？
    傅瑜君瞇了瞇眼，在電光火石的一個念頭間,便做好了坦白的準備。
    同性戀沒什么丟人的,有唐若遙的戀情作鋪墊,傅瑜君更多了幾分底氣。
    文殊嫻開口了：“你……”
    傅瑜君在心里搶答：是的沒錯就是我，我和唐唐一樣,也喜歡女生。
    但她長久以來的沉穩讓她焦灼卻耐心地等待文殊嫻把這句話說完整。
    “你覺得秦老師是個值得托付的人嗎？”
    好像和自己預想的不一樣，傅瑜君微微一愣，道：“你們想問的就這個？”
    文殊嫻莫名道：“不然還有哪個？”
    傅瑜君眸底閃過失望神色，旋即自若道：“沒哪個。”她坐下來，開了茶幾上的一聽飲料，道，“目前來看，秦老師對唐唐挺好的。”
    文殊嫻：“這我也看得出來,我是問長遠的。”
    傅瑜君道：“長遠的誰也不知道啊,感情的事說不好，萬一唐唐變心呢？”
    文殊嫻道：“怎么可能？你看她五迷三道的樣子。”
    傅瑜君是觀察力強一些,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只道：“所以我們要努力,如果將來唐唐不幸被秦影后甩了,我們還能幫她出出氣,現在我們連人家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文殊嫻深有所感，道：“你說得對，你看那個任星月，和我們同年，已經那么紅有那么多粉絲了，微博battle從來沒輸過。”
    傅瑜君喝了口飲料，道：“倒也不必和她比，人家一雙好爹媽，起跑線就比大部分人的終點還要遠。”
    文殊嫻說：“好氣喔。”
    她心大，萬事心中過，沒有隔夜愁。
    傅瑜君給她遞了聽飲料，說：“難得住這么豪華的房間，客廳的音響好像不錯，要不今晚我們通宵唱歌？”
    文殊嫻馬上一臉興奮地說：“里面的浴缸還帶按摩功能的！然后壁紙是遙控的，可以換……”巴拉巴拉。
    傅瑜君配合地露出感興趣的神情。
    崔佳人偶爾附和兩句，比起往日和文殊嫻互嗆，顯得有些沉默。
    她的眼神停留在傅瑜君身上，腦海里反復掠過傅瑜君和關菡交換聯系方式時，看向對方的目光。那種小心翼翼，又藏著一絲期待，像閃閃發亮的星辰，讓她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最終三人一致決定先泡澡，再唱歌。
    浴缸之大，幾乎可以在里面游泳，除了泡澡還有汗蒸。北方大澡堂子司空見慣，她們倆都是土生土長的北方人，文殊嫻和崔佳人一人裹了條浴巾進浴室，傅瑜君去自己的房間里洗澡。
    文殊嫻納悶道：“她怎么不和我們一起？”
    崔佳人淡道：“嫌你太吵了。”
    文殊嫻：“你才吵！”
    崔佳人抬腳邁進浴缸，懶得和她爭辯誰更吵的話題，文殊嫻挑了另一邊坐下，遙控器開了按摩功能，舒服得腳趾都蜷縮起來，瞇著眼睛享受。
    崔佳人用腳踢踢她，道：“小文。”
    文殊嫻汗毛舒展，聲音都懶得不行：“干什么？”
    崔佳人欲言又止道：“你覺不覺得……”
    “覺得什么？”
    “老傅平時洗澡換衣服都躲著我們。”
    文殊嫻哈哈笑了聲，道：“那不然她當著你的面脫嗎？你怎么這么猥瑣？”
    崔佳人蹬她一腳：“你才猥瑣，我和你說正經事。”
    文殊嫻：“哎呀你說嘛，不要動手動腳，否則我要以為你愛上我了。”她睜開眼睛，道，“哎，我說認真的，我覺得我比你男朋友條件沒差到哪兒去，真的不考慮一下我嗎？”
    崔佳人冷冷道：“我喜歡帶把兒的。”
    文殊嫻眼珠子骨碌一轉，深情款款道：“我愿意為你變性。”
    崔佳人又道：“太矮了。”
    文殊嫻掬起一捧水，用力往前澆，崔佳人被她澆了一頭一臉的水，不甘示弱地澆回來。浴室里充滿了歡笑聲，從門板傳出很遠。
    直女的友誼就是這么樸實無華。
    傅瑜君經過浴室門口，默默地走遠了幾步。
    浴室斗爭以平手結束。
    文殊嫻擦干水珠后穿了件長及腳踝的睡袍，整個人暖洋洋的，頭發絲都得到了滿足。她假裝自己手里有煙，吸了口，飄飄欲仙。
    崔佳人道：“我忘記拿睡袍了。”
    文殊嫻立刻說：“在房間衣柜里，我去給你拿。”
    崔佳人說：“讓老傅給我拿吧。”
    文殊嫻撇了撇嘴，嘟囔了句有啥區別，出門找傅瑜君。
    崔佳人等了會兒，進來的還是文殊嫻，文殊嫻把睡袍丟給她，道：“老傅說她有事。”
    “她有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文殊嫻抓了抓頭發，道，“也沒見她在干什么，玩手機吧。”她輕輕地嘶了聲，道，“你今天怎么這么關心老傅，你可是有對象的人，真要排隊，那也是先輪到我。”
    崔佳人想撬開她的腦殼看看她大腦皮層是不是光滑到一點褶都沒有。
    傅瑜君把從關菡那兒得來的一串手機號碼輸入微信添加聯系人的框里，查找。傅瑜君的心臟往上提了一秒，眼前跟著輕微暈眩，下一秒喜笑顏開。
    查到到一個微信號，頭像是一張白底黑字的圖片，傅瑜君看清那兩個字母后不由又是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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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人的感覺和她的人一樣性冷淡。
    傅瑜君指尖落到添加的按鈕上，出現了驗證消息的頁面，她點了返回，握緊了手機，心臟怦怦。
    這樣會不會顯得太殷勤了？
    她晚上看起來的樣子一點都不想搭理自己，萬一招致反感……
    但對方的性格，應該是屬于如果自己不主動基本就沒故事的那種。
    加不加呢？
    “你很熱嗎？怎么臉這么紅？”她想得太過入迷，連文殊嫻什么時候走到她身邊都不知道。
    傅瑜君偏頭避開文殊嫻伸過來的手，將手機鎖屏倒扣，道：“剛洗完澡，被熱氣熏的。”
    文殊嫻：“唱歌嗎？”
    傅瑜君：“唱，我去調音響。”
    鬼哭狼嚎到下半夜，只有文殊嫻還生龍活虎，傅瑜君抱著手機坐在沙發里糾結，崔佳人坐在她身邊，沒頭沒尾地說了句：“你好像對關助理很上心。”
    傅瑜君轉臉和她四目相對。
    “我喜歡她。”傅瑜君神情坦蕩。
    喜歡就是喜歡，沒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崔佳人單腿盤坐在沙發，拿起茶幾的碳酸飲料喝了口，笑道：“什么時候的事？”
    “唐唐喝醉酒那天，我和她第一次見面。”
    “一見鐘情？”
    “算吧。”
    “以前我老覺得同性戀應該是少數，沒想到我們宿舍這就一半了。”
    “偶然事件。”
    她們倆落落地聊天。
    文殊嫻扯嗓子喊累了，回頭見兩人有說有笑，好奇問道：“你倆聊啥呢？讓我聽聽。”
    崔佳人拿著易拉罐，朝她的方向舉了舉，輕描淡寫道：“也沒什么，老傅和唐唐一樣，都是彎的。”
    文殊嫻睜大眼睛，在原地愣了幾秒鐘，突然丟開話筒，嗷的一嗓子撲上來，把傅瑜君按在沙發里：“別說了我答應！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女朋友了！”
    傅瑜君艱難地攏好了自己的睡袍領口。
    文殊嫻感動得眼淚汪汪：“老天終于開眼了，從今天開始我們宿舍全員脫單！菩薩保佑，我明天就去寺里給佛祖上香！”
    傅瑜君宛如一個被強迫的良家婦女，崔佳人將文殊嫻拉開，道：“她有喜歡的人了。”
    文殊嫻：“不是我？”
    崔佳人：“不是。”
    文殊嫻：“莫說了，再說要落淚了。”她吸了吸鼻子，問道，“誰啊？”
    “你見過的，秦老師的助理關菡。”崔佳人回答。
    文殊嫻脫口道：“她你也敢喜歡？”
    傅瑜君：“……”
    崔佳人打圓場道：“做人總是要有夢想的，萬一實現了呢，是吧？”
    傅瑜君：“……我就當你是在鼓勵我吧。”
    文殊嫻猛地一擊掌道：“怪不得你要留自己的聯系方式呢，早說啊，我差點壞你好事。”biquge.biz
    傅瑜君心累地擺了擺手：“先不說這個了，我困了，想睡覺。”
    文殊嫻把音響關了，送為情所困的傅瑜君回房，還給她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
    望月山的宅子里。
    秦意濃接過唐若遙端來的溫水，喝著喝著突然一笑。
    唐若遙亦笑道：“你在想什么？”
    秦意濃把水杯放下，將唐若遙拉到自己懷里抱著，鼻尖親昵蹭著她柔滑的臉頰，嗓音含笑道：“你覺得關菡怎么樣？”
    唐若遙轉臉親了親女人的唇，方道：“關助理挺好的，細心周到，怎么了？”
    “我問的不是工作能力，是感情方面。”
    “她談戀愛了？”
    “不是，有人看上她了。”
    “膽子真大。”唐若遙說完立刻咳了聲，道，“我什么都沒說。”
    “放心，我不告訴她。偷偷告訴你個秘密，”秦意濃伏到她耳邊，一字一頓地小聲道，“我、也、是、這、么、想、的。”
    唐若遙哈哈笑出聲。
    秦意濃點她鼻尖：“小壞蛋。”
    唐若遙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在她懷里不自在地扭了兩下，說：“有點肉麻。”
    秦意濃沉思一番，說：“我也覺得，下次不說了。”
    唐若遙好奇極了：“誰看上她了？”
    秦意濃指指自己的唇。
    唐若遙偏頭吻她，秦意濃抬手扣住她的后腦勺，另一只手箍住她的腰肢，讓她緊緊地貼向自己。由淺入深，唐若遙被她吻得喘不過氣。
    安靜的空間讓荷爾蒙蔓延得肆無忌憚。
    秦意濃漸漸忘記了自己的初衷，唐若遙后背靠著沙發，修長的頸項向后彎出一道優雅的弧度，屈指抓向手邊的抱枕，抱枕上印的是一個卡通人物，已經被攥得看不出本來的樣子。
    唐若遙五指探進女人柔軟的發絲，輕輕梳理著。秦意濃重新吻她嘴唇，牽好弄亂的衣領，靜靜地平息著躁動。
    兩人都平靜下來，唐若遙凝目望她，直接問道：“為什么？”
    秦意濃用先前的借口搪塞她：“你還小。”
    唐若遙直接抓住她的手，拉過去，秦意濃沒防備，清晰的觸感從指尖和掌心傳過來。秦意濃白皙指節不由自主地蜷了蜷。
    唐若遙鋒利的目光幾乎有些挑釁：“小嗎？”
    秦意濃：“……”
    重新回到那個問題，唐若遙問：“為什么不對我做那件事？”
    秦意濃腦子里亂七八糟，一會兒心猿意馬情不自禁一會兒懸崖勒馬我佛慈悲，她咽了咽口水，鬼使神差地說出一個理由：“還沒見家長。”
    唐若遙蹙眉：“不是見過了嗎？”
    秦意濃好不容易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自然而然地接了下去，道：“你見過我的，但我還沒見過你家長。”
    唐若遙說：“我媽過世，我爸植物人，你想見我繼母？”
    秦意濃故作沉思狀：“……這個，也不是不行？”她急中生智道，“我想去你長大的地方看看。而且就算你爸變成植物人，于情于理，我也要去見見的。”
    唐若遙盯著她。
    秦意濃緊張得一后背的冷汗。
    掛鐘滴答滴答，足足過了一分鐘的時間，唐若遙妥協道：“好吧，我寒假回家，你和我一起嗎？”
    秦意濃說：“當然。”
    唐若遙三令五申：“見完家長，你不可以再拒絕我。”
    秦意濃眼底閃過一絲無奈，點點頭。
    現在的小朋友都不知道什么叫做矜持了嗎？
    唐若遙曾經也矜持過，但秦意濃和林若寒的對話無疑將她的羞恥線又往下降了一點。成年人，就是應該有一說一，樸實無華。
    當晚，秦意濃震驚地發現，唐若遙竟然會講dirtytalk了。雖然生疏，但誰說這種生疏不是別樣的挑動神經的刺激。
    中途就換了條床單，睡覺前又換了一條，秦意濃餮足地睡去。翌日年輕人的朝氣將她從睡夢中喚醒，秦意濃看不到唐若遙，指尖溫柔撫過女孩被汗水打濕的鬢角，將長發勾到她的耳后。
    唐若遙漱口刷牙，回來看秦意濃還躺著一動不動，她拿開秦意濃搭在眼睛上的手，嘴角浮現一絲好笑，輕聲道：“寶寶？”
    秦意濃沒睜眼，但心口起伏。
    她聯想到了一些激烈的記憶。
    唐若遙彎腰吻了吻她，說：“我去做早餐，你再睡會兒。”
    秦意濃不說話，蹩腳地裝睡。
    唐若遙替她掖好被角，趿拉著拖鞋出去了。
    秦意濃再次將自己眼睛遮了起來，唇角的弧度卻越揚越高。
    ***
    唐若遙往秦意濃面前放了杯熱好的牛奶，在她對面坐下，往吐司片上抹水果醬，問道：“你昨晚說看上關菡的，是誰？我認識嗎？”
    秦意濃調整了下坐姿，讓后腰貼著抱枕，緩解酸意，隨口道：“認識，就你們宿舍的。”
    “傅瑜君？”
    “你看起來不是很意外的樣子？”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不是很意外。”唐若遙撲哧笑出來，將抹好果醬的面包遞給她，道，“可能大風大浪都見過了吧。”
    秦意濃嗤道：“小小年紀，就敢說見過大風大浪？”
    唐若遙笑道：“我連你都見過了，再大的浪能大到哪兒去？”
    秦意濃神情立刻變得有些微妙。
    她心道唐若遙越來越會開葷腔了，竟然敢隱喻她水多。
    唐若遙自己笑了半天，發現秦意濃沒接她話茬，問道：“你怎么了？”
    秦意濃意味不明看了她一眼，在心里放了句狠話：遲早輪到你。
    唐若遙：“？？？”
    有時候她覺得秦意濃的眼神含義過于豐富，她完全跟不上對方的節奏。唐若遙不著痕跡嘆了口氣，還得努力學習，拓展知識邊界。
    ***
    關菡一早就收到傅瑜君的短信。
    【關助理，吃了嗎？】
    關菡夾了個水餃，蘸著碟子里的醋吃，冷酷無情地回復：【什么時候回校，我去接你們】
    傅瑜君在酒店的大床上翻滾了一周，把臉用力埋進枕頭里。
    不能氣餒，再接再厲。
    【我們都行，等你吃完飯吧】
    關菡皺眉。
    【我是秦姐的助理，理應服務你們】
    傅瑜君打字道：【但你不是我們的助理啊，大家互相體諒】這樣的話關菡應該能和她你來我往地多聊幾條吧？
    關菡：【決定好出發時間，提前半小時叫我】
    傅瑜君：“……”
    上午九點。
    文殊嫻打著哈欠從房間出來，看到傅瑜君像一條咸魚似的躺在客廳沙發，揉了揉眼睛，道：“我的個乖乖，我沒看錯吧，這是誰啊？”
    傅瑜君睜著眼，有氣無力道：“是你敬愛的老傅親。”
    文殊嫻哈哈大笑。
    她回去把崔佳人從被窩里拖出來，共賞奇景。
    崔佳人道：“怎么回事？你聯系關助理了嗎？”
    傅瑜君攤開手掌，直接將手機交了出來。文崔二人傳閱，文殊嫻嘖嘖嘆道：“這位姐真的是對你一點意思都沒有，地獄模式啊。”
    崔佳人委婉勸說道：“要不你換個人？”
    傅瑜君擺擺手：“不說了，你們想什么時候回去？我提前通知她。”
    文殊嫻道：“現在通知唄，讓她上樓接我們，然后我和崔佳人故意多磨嘰一會，給你們倆制造獨處的空間，怎么樣？”
    傅瑜君說：“這樣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就這么決定了。”文殊嫻用她的手機編輯了條信息發出去，傅瑜君看著，沒有阻止。
    二十八分鐘后，關菡按響了門鈴。
    文殊嫻和崔佳人表演了一個閃現，原地消失。傅瑜君提了一口氣，走到門邊拉開了門。
    關菡換了身黑色職業裝，里面白襯衫一絲不茍扣到倒數第二顆，銀質邊框眼鏡讓她從內到外散發著斯文敗類的精英氣質。
    從五官到身材到氣質，都長在了傅瑜君的審美上。
    關菡抬起眼眸：“傅小姐好。”
    傅瑜君慢半拍地回道：“關助理好。”她回頭看了眼，神情盡量自然地開口，“她們倆還在忙，你先坐會兒？”
    她側身讓關菡進來，給她倒了杯水。
    關菡頷首：“謝謝。”
    傅瑜君：“關……”
    關菡的手機響了，她說：“稍等。”她走到窗前講電話，不知道對面是誰，反正她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嘴唇開合，語速很快，像是在教育下屬。
    傅瑜君一只手搭在沙發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
    關菡：“這點小事都做不好，要你干什么吃的？明天我再收拾你，別想找秦姐蒙混過關，把那人電話給我。”關菡掛斷秦意濃助理之一的電話，往外撥了一個。
    傅瑜君回屋把文崔二人叫出來，道：“走吧，沒機會了。”
    文崔二人對她施以同情的目光。
    傅瑜君灑脫地笑道：“往好處想，我沒機會，別人不也沒機會么？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攀登。”
    關菡掛斷電話走過來：“抱歉，可以走了嗎？”
    三人點頭。
    關菡開了輛轎車過來，傅瑜君順理成章坐副駕駛。她看著關菡扣上安全帶，戴上雪白的手套，兩手穩穩地掌住方向盤，隨著她的動作而搖擺的不止是車身，還有傅瑜君那顆跳動的年輕的心。
    關菡已經離開很久了，傅瑜君還在望著遠處出神，魂不守舍。
    文崔二人互視一眼，各自拖住她一條胳膊，往宿舍的方向走。
    愛情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來無影，像是罌粟，悄然就埋下了種子。
    文殊嫻不想談戀愛了，一個人自由自在不知道有多快活。
    關菡給秦意濃回信：【送到學校了】
    秦意濃：【沒送到宿舍？】
    關菡：【你沒有交代】
    她只對秦意濃的事周到，現在加上老板娘唐若遙，至于其他人，絕不多做一分分外之事。
    秦意濃：【我要回趟家，你過來接我們】
    關菡：【四十分鐘】
    秦意濃對著唐若遙揚了揚手機，道：“你室友出師未捷。”
    唐若遙在給秦意濃按摩小腿，聞言抬頭問道：“關菡是直的是彎的？以前談過戀愛嗎？”
    秦意濃：“我們工作室招人，不問感情經歷。”
    唐若遙想了想，說：“我覺得她有種吸引女生的氣質，你覺得呢？”
    秦意濃面無表情：“沒有啊。”
    唐若遙笑起來：“你吃醋啊？”
    秦意濃別開眼，說：“沒有。”
    唐若遙過來親她，含笑在她耳邊低聲道：“寶寶。”
    秦意濃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一這么叫她，她就渾身不對勁，又癢又麻，還腿軟，一點力氣都提不上來。她看了眼掛鐘，突然說：“三十七分鐘。”
    唐若遙：“嗯？”
    秦意濃拉開茶幾的抽屜，從里面取出兩只粉色長條包裝的物什。
    唐若遙會意，接過來。
    “回房？”
    “不。”
    唐若遙說：“好。”
    第三十分鐘，關菡收到秦意濃的消息：【車庫等我們，不用上來】
    關菡坐在車里，時不時抬手看眼腕表，之后她下了車，倚在車門邊，遠目望著電梯的方向，等到一個半小時，兩人才姍姍來遲。
    二人面龐白凈透紅，看起來清清爽爽，身上有同一款沐浴露的香味。
    關菡眼觀鼻鼻觀心。
    “秦姐，遙小姐。”
    秦意濃眉眼流轉間風情盡顯：“有點事耽擱了，不好意思。”
    關菡低頭。
    一行三人前往秦宅，秦意濃坐在后座，輕輕咬著下唇，好看的眉頭微蹙。
    唐若遙湊過去，擔憂地問：“不舒服？”
    秦意濃牽起唇角，笑道：“沒事。”
    唐若遙神色隱有懊惱：“我就說不要在……”
    秦意濃打斷她：“噓。”
    唐若遙閉了嘴，默不作聲地給她按揉腰背。
    關菡踩住剎車，轎車慢慢停在紅燈的斑馬線前，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磕到缺氧的大腦重新正常運轉。
    秦露濃在院子里修修花草曬曬太陽，一見秦意濃是被扶著從車里下來，立刻笑了。
    她向秦意濃招手道：“走兩步，沒事走兩步。”
    秦意濃咬著牙對唐若遙道：“別扶我，我又沒懷孕。”
    唐若遙囁嚅：“可是……”
    秦意濃道：“你再不松開我要被她嘲笑到明天。”
    唐若遙暗暗腹誹道：就算我什么都不做，她也能找出各種各樣的點來嘲笑你。
    但她還是聽話地松了手。
    秦露濃能嘲笑她，自己可不能。她辛苦受累這么久，自己得哄著她縱著她，這是一名小1的自我修養。唐若遙挺了挺腰桿。
    秦露濃待秦意濃走近，湊過去和她咬了幾句耳朵，唐若遙便見秦意濃漲紅了臉，抬起臉，氣急敗壞地說了句什么。
    唐若遙心里哇了聲。
    她想：你們又在聊什么奇奇怪怪的成人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