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天是不是不用上課？”明明溫柔至極，卻仿佛惡魔的低語響起在耳畔。
    唐若遙立刻清醒了,連一絲瞌睡都不見的那種。
    明天是周六。
    唐若遙吞了吞口水,心臟狂跳。
    她不會死在秦意濃手下吧？
    秦意濃薄薄的唇瓣已經貼了上來,慢慢磨著。
    “遙遙……”女人閉眼呢喃。
    唐若遙嘗到了一點她渡過來的滋味,本就薄弱的防線崩塌，主動挨了過去,汲取甘霖。
    她不懂秦意濃是什么惡趣味,格外喜歡她搖尾巴,今晚的唐若遙比昨夜清醒很多，羞恥和欲念兩相作用下，她連跪都跪不住，全憑秦意濃的手臂托著她。
    許久以后，她仰面看著頭頂的天花板,心口劇烈起伏，血液在經脈里橫沖直撞，白皙皮膚洇出淡淡的粉紅色。
    房間里的小夜燈透出朦朦的暖光。
    唐若遙搭在眉前的手放下來，無力地倒向一側。
    秦意濃跪坐在她身邊，將手里揉皺的紙巾丟進了垃圾桶。
    唐若遙半撩起眼皮,狹長的鳳眼眼尾上挑,有種說不出的嫵媚。秦意濃一手支頤,側躺在她身邊,拇指在她的臉頰反復。
    從她認識唐若遙到現在已經快兩年了,她這樣的年紀就像是一張白紙,往上涂抹點什么顏色都很明顯。秦意濃在這張紙上印下了一個又一個屬于她的印記。
    她的清純,她的風情，都在她手上寸寸分分地雕琢出來。
    她長大了。
    唐若遙不適應光線，于是將臉埋進女人的頸窩。
    “我可以睡覺了嗎？”
    “可以。”秦意濃溫柔地揉了揉年輕戀人的腦袋。
    唐若遙懷疑地“噫”了一聲，重新將臉仰起來：“真的？”
    秦意濃說：“假的。”
    唐若遙一臉“我就知道”，然后慷慨地打開了自己：“來吧。”
    秦意濃：“……”
    唐若遙也僵住了。
    自己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豪放了？搖了會兒尾巴就忘乎所以了嗎？
    她默默地關閉了自己。
    秦意濃低笑出聲。
    她將唐若遙摟過來，關了小夜燈，在她額頭落下輕吻：“睡吧，晚安。”
    唐若遙在“這一定是假的秦意濃”的腹誹中，迅速睡了過去。
    秦意濃沒她那么好的睡眠質量，離她上次睡醒到現在都沒超過五個小時，于是玩玩睡熟的唐若遙的頭發，摸摸她的臉，捏捏耳朵，最后玩到她修長分明的手。
    她有點想……
    但唐若遙已經睡了。
    秦意濃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越看見唐若遙睡得香甜，心里的想法就越強烈。難道真是到年紀了？秦意濃默默扶額。
    唐若遙做了個夢。
    夢里她到了一條小溪邊，小溪里的水清澈如鏡，她探頭出去，在水面照見自己的影子。她伸手掬了一捧水，一捧再一捧，整只手掌都浸在水里，舒適溫涼。
    夕陽斜照，日落熔金，水面波光粼粼，她抱住旁邊的枝丫，直接低頭去飲了一口，那水卻自動往她嘴里灌，溪水變成了海水微咸，最后小溪沒了，天上卻下起了瓢潑大雨，淋得她滿臉都是雨水。
    真是個荒誕離奇的夢。
    秦意濃給唐若遙擦了擦嘴，聽見她輕微的咂嘴聲，不由得一笑。
    她雙手撐在床頭坐了會兒，方披上睡袍，慢慢地朝浴室去了。
    唐若遙的睡相不好，和秦意濃睡在一塊時勉強能糾正，輪到她一個人時便四仰八叉，腦袋睡到床尾也是常有的事。
    翌日醒來她睡成了斜對角，身邊冰涼，早已沒有秦意濃的身影。
    床頭柜的數字時鐘顯示七點整。
    這么早？
    唐若遙打了個哈欠，把搭在沙發的睡袍穿上，赤腳走了出去。
    秦意濃系著圍裙在廚房做早餐，背對著她，抽油煙機開著，唐若遙躡手躡腳地過去，兩手自后環住女人纖細的腰。
    “猜猜我是誰？”
    “猜不到。”
    “討厭。”唐若遙薄唇挨了挨女人瑩白的耳垂，說，“怎么這么早就起來了？”
    “醒了就起了。”
    秦意濃低頭，就看到一雙雪白的腳丫子踩在地上。
    她把鍋鏟放下，灶火關了，攔腰將唐若遙抱起來，一步一步回到臥室，將她放在沙發上，尋了雙襪子出來，單膝跪地，一只腳一只腳地給她穿上。
    唐若遙享受著女人無微不至的照顧，伸手捏了捏秦意濃的耳朵。
    秦意濃佯怒：“放肆！”
    唐若遙哈哈笑。
    放肆的唐若遙又將她優越的五官捏了個遍，道：“我想喝水。”她抿了抿唇，說，“早上起來嘴里有點澀，不知道為什么。”
    秦意濃神情里掠過一絲不自在，道：“我去給你倒。”
    唐若遙一連灌了兩杯水，方紓解了口中的咸澀。
    “可能上火了。”她不忘囑咐秦意濃道，“你也注意一點。”
    秦意濃背對著她，說：“知道，我晚點燉個梨湯給你喝。”
    唐若遙誠樸地甜甜道：“你真好。”
    在她看不到的角度，秦意濃表情古怪，她聲音毫無異樣地嗯了聲，說：“我會的。”
    唐若遙踩著秦意濃給她穿的海綿寶寶襪子，去到客廳的臥榻，一邊晃悠著腳丫子，一邊看劇本等早餐。《尋人啟事》的感情戲很多，唐若遙還是第一次接以愛情為主題的電影，當然，她一共沒接過幾部電影。這部戲是女主戲，對手戲較少，但是每一次和男主角的見面都是重頭戲，唐若遙怕把握不好，一有空就埋頭扎進劇本里。
    秦意濃端了兩碗粉出來，唐若遙在對著窗外出神，嘴里念念有詞。
    秦意濃等她重新低頭看劇本時，才出聲道：“吃飯了。”
    唐若遙從臥榻跳下來，百米沖刺過去，先熱情地蹭了蹭秦意濃，方坐到桌前，拿起了筷子。
    秦意濃看著她。
    唐若遙吃了幾口，暫時擱下筷子，說：“怎么了？”
    秦意濃低頭：“沒什么，吃飯吧。”
    還是不要告訴她昨晚的事了。
    飯后還是各忙各的事，唐若遙研讀劇本，江尚賢還沒通知她，但她有九成把握。秦意濃去把晾的床單收了，疊好重新整理進抽屜里。
    過后她便和唐若遙背對背坐在客廳的落地窗前，偶爾回頭接吻。
    陽光正好。
    上午十一點秦露濃打電話過來讓她們回家吃飯，秦意濃沒叫關菡，自己開車載唐若遙回去。唐若遙打開車載音響，里面都是些老歌，鄧麗君的最多，還有屠洪剛等等，唐若遙聯想到秦意濃點歌時讓她唱的《精忠報國》，彎唇笑了笑。
    秦意濃像她察覺她所想，道：“都是關菡下的，我聽什么都無所謂。”
    “關助理這么老干部嗎？”唐若遙逮著機會便想為自己親愛的室友套取一點情報。
    “還行？”秦意濃說，“她似乎對聽歌沒興趣，老歌流傳廣，她就聽這些。”
    “那她對什么有興趣？”
    “武術？”
    “什么？”
    秦意濃波瀾不驚地打了一下方向盤，拐進右側道路，道：“嗯？我沒跟你說過嗎？她家開武館的，她爺爺好像是一個什么拳的傳人，挺厲害的，桃李滿天下，有個徒弟是著名的武術指導。”
    唐若遙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怎么辦？傅瑜君還沒追到人家呢，她就開始替傅瑜君的身子骨擔憂了，印象里傅瑜君不比她強。
    秦意濃單手掌著方向盤，右手探向駕駛座之間的置物臺，將礦泉水遞給唐若遙。
    唐若遙打開抿了兩口壓壓驚，又將水遞到女人唇邊，秦意濃就著她的手喝了口水。
    唐若遙忽然笑了聲，說：“你發現沒有？”
    秦意濃：“發現什么？”
    唐若遙晃了晃手里的水瓶，道：“你看都沒看就喝了水。”
    秦意濃：“晚上那么黑我不是照樣喝水？”
    唐若遙懵懂地眨了眨眼。
    什么？
    秦意濃清了清嗓子，道：“發現了。”
    唐若遙自動忽略晚上喝水那句話，又笑了聲。
    “真好。”她說。
    “嗯。”秦意濃回她，她攤開右手掌心，唐若遙將自己的左手放了上去，秦意濃牽到唇邊吻了下，從手背到手心。
    唐若遙笑著瑟縮了下，說：“癢。”
    路口紅燈，秦意濃慢慢踩下剎車，開始咬她指節，齒尖下陷，細細地噬咬過去，眼睛看著她，藏著撩人的鉤子，像蝎尾。
    唐若遙表情變了。
    “要回家吃飯的。”她小聲道，將自己的手抽了回去。
    “吃完飯呢？”
    “還是白天。”唐若遙聲音更小了。
    “白天不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我怕你聲音太大，被露姐姐聽到，她又取笑你。”
    “閉嘴。”秦意濃黑著臉道。
    “哦。”唐若遙聽話地閉了嘴，靈動的眼睛透出狡黠的光。
    過了會兒，唐若遙說：“其實我有個秘密，沒有告訴你。”
    秦意濃問：“什么秘密？”
    唐若遙說：“昨晚你那個的時候……我中途醒了。”
    秦意濃面無表情：“那又怎么樣？”
    唐若遙一只手擰著身前的安全帶，眼睛看著前方，語氣活潑清甜：“沒什么呀，我就是和你說一聲，你不用不好意思。”
    秦意濃等到下一個紅燈路口，深吸了一口氣，轉過來死死盯著她：“你是不是飄了？”
    唐若遙表情曖1.昧：“我更想讓你飄……飄欲仙。”
    秦意濃：“……”
    完了完了，這小兔崽子制不住了。
    難道搖尾巴誤打誤撞打開了她什么奇怪的開關嗎？
    “寶寶……”
    秦意濃發個呆的工夫，唐若遙不知不覺逼近她的耳畔，呵氣如蘭。
    路口紅燈轉綠，秦意濃一腳油門踩了出去，唐若遙被安全帶扥回了原位。她摸著自己的鼻尖笑了笑，原來秦意濃也會害羞，還會惱羞成怒。
    這兩天晚上的尾巴搖得太值了，她羞恥感的閾值立刻就上去了。
    秦意濃將車停穩在秦家的車庫里，帶上車門大步朝外走。唐若遙解開安全帶，邊笑邊追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后進門。
    唐若遙抓住秦意濃的手，被她甩開。
    秦露濃坐在沙發上，膝頭放著打開的筆記本電腦，回頭道：“吵架了？稀奇啊。”表情幸災樂禍，一點兒都沒有為人長姐的樣子。
    秦意濃怎肯在她面前落下風，說：“沒有，我倆打情罵俏呢。”
    她朝唐若遙勾了勾手，唐若遙立刻過去，秦意濃在她臉上香了一口：“羨慕嗎？”
    秦露濃：“秦嘉寧。”
    坐在地上玩積木的寧寧抬起頭。
    秦露濃說：“到媽媽這來。”
    寧寧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撐著地板讓自己小小的身子站了起來，朝她媽媽走去。秦露濃在寧寧臉頰親了下，挑釁回去：“羨慕嗎？”
    秦意濃嘻嘻笑：“不羨慕，以后我們倆也生。”
    秦露濃嗤道：“幼稚。”她伸手從果盤里拿了粒洗凈的車厘子。
    秦意濃出手如電把她手里的車厘子搶到自己手里，投喂給了唐若遙，道：“你就不幼稚，一百步笑五十步。”
    唐若遙把車厘子吃了，去和寧寧玩積木。
    寧寧軟軟糯糯地叫人：“小姨婦。”
    唐若遙從兜里變出一顆奶糖。
    “謝謝小姨婦。”
    寧寧很喜歡唐若遙，幾乎和對秦意濃的喜歡持平。每次來都會給她帶糖，還會陪她玩游戲。媽媽和小姨總是斗嘴，只有小姨婦安安靜靜，和她一樣。
    姐妹倆的斗爭不出意外以秦意濃的失敗而告終，唐若遙拍了拍手，起身過去安慰秦意濃。兩人在一邊說了會兒悄悄話，芳姨就叫開飯了。
    秦露濃筷子點了點，指著秦意濃左手中指的戒指道：“訂婚戒指？”
    秦意濃說：“對啊，好看吧哈哈。”
    秦露濃不說話了。
    怎么就養了個這么恨嫁的妹妹。
    好奇寶寶秦嘉寧問道：“什么是訂婚戒指？”
    秦露濃耐心解釋道：“就是定下婚事戴的憑證。”
    “婚事是什么？”
    秦露濃想了想，實在說來話長，道：“先吃飯，吃完飯我和你慢慢講。”
    她從來不敷衍小孩，說了講就一定會講。
    飯后，她和寧寧面對面坐在地板上，秦意濃不請自來道：“我也聽聽。”唐若遙和她形影不離，坐在女人右手邊。
    秦露濃從婚姻制度的起源，講到演變，以及在世界各地的現狀。
    寧寧眼睛睜得特別大，也聽得特別認真。
    秦意濃忍不住打斷道：“不是，她聽得懂嗎？”
    秦露濃無時無地不在放嘲諷：“你當她是你嗎？”
    “當我沒說。”秦意濃沒骨頭地往唐若遙懷里一歪，唐若遙抬手順了順她背后的長發。
    她穿了件寬松的t恤，因側身領口半敞，隱約可見密密紅痕。秦露濃看了眼唐若遙，唐若遙的視線就沒離開過秦意濃的臉，眼底溫柔。
    秦露濃蹙了蹙眉。
    秦露濃講了半小時的課，秦意濃聽得打哈欠，撐著唐若遙的胳膊坐起來，又讓對方半抱著她起來，道：“我回房睡午覺了。”
    秦露濃再次皺眉。
    只是睡覺？
    秦唐二人背影走出幾步。
    秦露濃忍不住提醒道：“一九七二年，在斯德哥爾摩舉行的聯合國人類環境研討會上提出了一個概念。”
    秦唐二人同時回頭，滿頭霧水。
    秦意濃問：“提出什么了？”
    秦露濃說：“可持續發展。”
    秦意濃：“……”
    秦露濃意有所指道：“環境是這樣，人身為大自然的一員，也是一樣。”
    秦意濃：“……”
    她迷迷糊糊地說：“我知道了。”
    她在說什么東西？
    兩人上樓回到臥室，唐若遙指尖戳了戳她的胳膊，小聲道：“你姐姐讓我們節制一點。”
    秦意濃驚訝道：“我還不夠節制嗎？”
    她們倆都兩周沒見面了，平均一天一次都算不上。
    唐若遙嘆為觀止：“……還能這么算的嗎？”
    秦意濃說：“當然。下星期我要去趟國外。”
    “又去？”唐若遙抿嘴，“去多久？”
    “一個星期左右吧，回來給你帶禮物。”
    唐若遙半天不吭聲。
    她又不想要禮物。
    秦意濃換好了睡裙，過來給她換衣服，唐若遙扭扭捏捏地拒絕，自己拿著睡衣進了衛生間。等她出來秦意濃已經躺下了，眼睛也閉上了。
    唐若遙知道她沒那么快睡著，挨著她躺下，故意撩她：“就單純地睡午覺嗎？”
    秦意濃裝作聽不見。
    唐若遙不再說話。
    秦意濃耳邊卻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
    剛換上的睡衣丟到了枕邊，唐若遙朝她抱了過來。
    秦意濃沉沉地吐出口氣。
    這不能怪自己不做人。
    周六沒歇在秦宅，兩人吃了晚飯就回去了。
    秦露濃手里抓著一把瓜子，邊磕邊撇嘴。
    關菡放了整整一個雙休的假。自從秦意濃談戀愛以后，她的假期明顯變多了，工資卻沒有變少，小日子過得分外舒坦。
    還有了個打游戲的固定拍檔。
    傅瑜君的技術水平比之前進步很多了，偶爾能帶她吃雞躺贏。關菡見過她菜雞時候的樣子，不但沒有覺得心里不平衡，反而頗有養成的樂趣，心安理得讓她帶自己飛。
    話少，技術好，關菡就喜歡這樣的，省心省事。
    周一唐若遙要上課，兩人各一次后，便安生地抱在一起睡了，唐若遙沒有再做奇奇怪怪的夢。
    她七點回宿舍拿教材和筆記本，405三人被她的戒指秀了一波，文殊嫻日常嗑到頭掉，順便從正主這里確認了周五那兩條消息確實是出自秦意濃的手。
    周四，唐若遙接到了《尋人啟事》江尚賢導演的電話，通知她試鏡通過，開機時間在暑假。她不再像前年那樣，會在路上激動到大喊大叫，讓室友以為她瘋了。
    405為她舉辦了個小小的慶功宴，提前預祝她拍攝大吉。
    而定角消息傳到網上，則是鋪天蓋地的質疑聲。
    @娛八卦v：
    【唐若遙拿下江尚賢導演《尋人啟事》，這資源，真實慕了，大家怎么看？】
    網友評論：
    【論找一個厲害的女朋友有多重要】
    【關系戶就不必吹了吧？】
    【其實唐若遙演技不怎么樣，之前全網營銷她演技好，我整個人滿頭問號】
    【就是秦意濃為了哄女朋友歡心捧她唄，光明正大地喂資源，臉都不要了】
    也有不同的言論：
    【現在的網友也太苛刻了吧？人家又沒靠潛規則，她女朋友愿意捧，吃你家大米了？怎么？秦意濃不捧她難道捧你們？真不知道戳了誰的肺管子】
    【女星實慘，孤身拼搏會被說潛規則上位，公開背景又說是關系戶，那你們是要人怎么辦呢？】
    【未婚妻也是資源人脈的一種，怎么就不能借用了？那么多富二代官二代星二代，也沒見你們一個個拉出來批啊，本質雙標狗罷了】
    【無腦黑貶低演技大可不必，有一說一，唐若遙的演技對得起她的資源，最佳新人獲獎，金桂獎最佳女主提名，95后第一人，望你們知】
    江尚賢接受采訪時稱：“唐若遙是經過嚴苛的試鏡選上的，她很有靈氣，是極具天賦的演員，假以時日，必成大器，我相信她會用實力讓所有人心服口服。”
    唐若遙對質疑不做任何回應。
    大三學期末，405投入了緊張的復習考試周。
    文殊嫻的電視劇《美味的她》在暑期定檔播出。
    唐若遙、傅瑜君、崔佳人紛紛轉發，文殊嫻打開微1.信，聯系那些在跑通告的時候認識的人，挨個發消息，x哥x姐，請對方幫忙宣傳。
    播出的當晚，全宿舍破天荒沒去圖書館備考，而是開了電腦在追電視劇。
    文殊嫻的演技不是宿舍最好的，和老戲骨更沒得比，但一個角色的成功和演技并不是百分百相關，適配度占了很大一部分，大學時代走紅的明星皆是如此。況且，文殊嫻的演技在偶像劇里稱得上優秀，走得了端莊，接得了地氣，嬉笑怒罵，無比真實。
    兩集播完，文殊嫻忐忑地等待三位室友的評價。
    唐若遙說：“演技八十分，偶像劇再加十分。”
    傅瑜君道：“劇情也還行，后面不崩的話，應該會有自來水安利。”
    崔佳人說：“很棒。”
    她們都預料這部劇的口碑會不錯，但是沒想到會紅得一塌糊涂。大三那年的暑假，《美味的她》成為當年爆款，男主從三線躋身一線流量，而在大眾陌生的眼中，多了一個叫文殊嫻的可愛女生，一雙又大又靈的眼睛，看起來會說話。
    觀眾緣是天生的，文殊嫻以坐火箭的速度始料未及地躥紅，且是爆紅。
    學校門口的公交站牌第一個換上了她的廣告，她沒戴口罩，去和站牌合影，結果被旁邊的學生熱情圍住要簽名，最后被崔佳人和傅瑜君聯手救了出來。
    她成了寰宇影視力捧的藝人，片約不斷，廣告商紛至沓來。曾經信口說過的畢業改行當主播，又擔心自己沒有大胸錐子臉會賺不到錢，如今想來，都蒙上了一層滑稽的色彩，兩年前似乎離她很遠很遠了。
    傅瑜君積少成多，在不少播出的片子里出演小配角，嶄露頭角，終于有了一個機會。電視圈著名導演要拍一部《大唐》，傅瑜君拿到了其中一個角色，白切黑的熹妃娘娘。角色人設飽滿，可挖掘的內心層次十分豐富，制作班底也極為強大。
    崔佳人也沒閑著，暑假她就要去國家話劇院實習。如無意外的話，她畢業后會進國家話劇院工作，成為一名青年話劇演員。
    她們都變了，也沒有變。405是一個集體，她們向著彼此的心永遠不會改變。
    暑假如期而至。
    她們在食堂的酒樓里開了包廂，和去年一樣，許下豪情壯志。
    文殊嫻端起酒杯，眼淚先出來了：“我踏馬的……終于紅了嗚嗚嗚，我太難了，我這一年平均每天就睡了四個小時。”
    傅瑜君和她碰了碰杯：“你以后會更紅，你會大紅大紫，你會讓所有人認識。”
    文殊嫻哭得更兇了：“嗚嗚哇哇。”
    傅瑜君說：“我的夢想沒有變，我要成為華夏最優秀的女演員。”
    唐若遙說：“我的夢想實現了一半，我已經可以光明正大出現在她身邊，現在我想能在世人眼里配得上她，我想當影后，拿獎杯。”
    三人一起看向崔佳人。
    文殊嫻抽噎著說：“你還是只想看著我們成名嗎？”
    崔佳人搖頭，淡淡地說：“我想拿梅花獎。”
    華夏話劇最高獎項——梅花獎。
    三人目瞪口呆。
    沒想到淡泊明志的崔佳人是這樣的崔佳人。
    崔佳人抬手往下壓：“低調，都別說出去，我在自家人面前吹吹牛。”
    三人大笑，崔佳人也哈哈笑了。
    傅瑜君做總結陳詞：“這一年我們進步都很大，只要持之以恒，一定會有實現的一天。”
    四個杯子重重地碰在一起，歡呼。
    “祝我們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