閏宗猛地將這種消極情緒排除掉,心中連連暗道:絕無可能,當(dāng)年海皇大人統(tǒng)領(lǐng)四海,大軍逼上圣域,對方連個屁都不敢放。若人族真有這等強(qiáng)悍,我海族哪里還能安居四海。
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想明白這點(diǎn)后,閏宗頓時沉住了氣,雖然不時的有劍光破壁而入,但根本無濟(jì)于事。
葉玄也是看出了這點(diǎn),臉色一沉,寒聲道:“真以為我破不掉這晶壁嗎?”
他手中劍匣一轉(zhuǎn),上面銀光流動,頓時漫天劍氣一下散開,二十四柄北天寒星劍盡數(shù)飛了回來。
隨后劍匣在手中再次一轉(zhuǎn),就消失不見。
葉玄雙手掐訣,眼中雙瞳一下化作血月,浮現(xiàn)出詭異的印記。
瞳光驟然凝望下來,所見之處一切歸無!
閏宗心中猛然一顫,一種極為不妙的感覺涌上心頭,雖然說不明白為什么,而且他也絕不相信對方有能力破開他的粉色晶壁,但那種感覺就是要大禍臨頭了。
突然一道凌厲的聲音傳來,震喝道:“何人?!敢殺我宗派之人,該死!”
那道厲喝聲像是劍光一樣,在長天之上震蕩而來,轉(zhuǎn)瞬即至。
葉玄心中猛然一震,露出吃驚之色。
他瞳孔驟縮一縮,不過是剎那間的猶豫,隨后就收起月瞳,冰冷的看了兩位北海****一眼,身影直接消失在天空中。
閏宗和閏武頓時感到一松,那種大禍臨頭的恐懼感一下子消散無形,兩人俱是臉色發(fā)白,露出后怕之色。
這時天空上一陣晃動,那道厲喝聲的主人直接出現(xiàn)在長空上,一襲灰袍,神色凜然,雙眸如劍光閃動,狠狠的逼視下來,透著徹骨的寒意。
兩名****在這道眸光之下,俱是渾身一顫,好像里里外外,全部都被對方看穿了。
兩人都是臉色發(fā)青,心情一下子跌落到了低谷,甚至連震驚和害怕都忘記了,怎么隨隨便便出來一個人,都是令他們仰望的存在。
那人目光在四處掃了一下,眉頭微微一皺,這才寒聲道:“之前的九人,是你們殺的?”
兩人都是默然不語,如實回答的話,估計下一刻就是大殺招下來了,還不如干脆閉口裝傻。
“哼,既然你們不想回答,那也就沒什么活命的價值,去死吧!”
那人臉上閃過一道殺氣,凌空一指,頓時一柄無形之劍在長空上飛出,瞬間斬了下來!
“嗞!”
兩人都是大駭,閏宗雙眸中爆出怒色,王者的驕傲讓他感到異常羞憤,猛然一握龍頭骨,粉色結(jié)界再次凝聚出來!
“砰!”
那無形之劍直接斬在粉色晶壁上,震起一道白色劍光。
劍身并沒有被傳送走,但卻直接被擋了下來。
“咦?!”
天空上那人露出驚詫之色,眉頭微微一挑,似乎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什么東西,竟能接下我這一劍?”
閏宗內(nèi)心一陣苦悶,那話似乎像是譏諷一樣,刺激了他的尊嚴(yán),一向是淡漠鎮(zhèn)定的他也狂怒了起來,吼道:“休要小瞧人!”
他抓住龍頭骨的手放開,輕輕一拍之下,那龍頭骨頓時繞著身邊飛旋起來。
隨后掐出一道訣印,再次往虛空一探,又是一個龍頭骨浮現(xiàn)在他手中,隨后接連探出四下,頓時四個幾乎一樣的透明龍頭骨,在空中咕嚕嚕的旋轉(zhuǎn)起來。
只不過每個龍頭骨中跳動的光芒完全不一樣,繞在閏宗身側(cè)飛旋。
閏武眼中露出震駭之色,似乎極為畏懼這一招,腳下不由得后退數(shù)步,并且化作半龍形態(tài),警惕的防御起來。
“嗯?果然有點(diǎn)門道,難怪他們的正反九宮顛倒陣都擋不下你們,有什么狠招就施展出來吧,讓本座瞧瞧你們這兩只蚯蚓到底有何能耐!”
那人輕蔑的嗤笑一聲,臉上露出不屑之色,但眸子卻盯著那四個龍頭骨,閃爍著精芒。
閏宗心中一震,立即明白這人已經(jīng)看出了他們的身份,當(dāng)下也沒什么好再顧慮的了,瘋狂的催動著手中四個龍頭骨。
除了之前噴出藍(lán)色和粉色之光的話,還有銀色和綠色兩種,四個頭骨都在劇烈的顫抖著,似乎一下子控制四個,讓閏宗異常吃力,臉色越來越蒼白。
“哈哈,風(fēng)遠(yuǎn)先生想要看我海族絕技的話,不如讓本座來演示一下?”
一聲狂笑響起,整個天空隨即轟鳴起來,像是風(fēng)雨突至,天色立轉(zhuǎn)。
隨后一道電閃雷鳴,雷電交加,一個赤色的大火球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長空上,像是流星一般墜落下來。
火球像是在大海上一般,乘風(fēng)破浪,漫天雷電閃爍之下,顯得更加強(qiáng)大,一股恐怖的力量從火球中涌出,直接將風(fēng)遠(yuǎn)先生鎖定,似乎要傾力一擊!
風(fēng)遠(yuǎn)先生臉色一沉,眼里閃過一絲驚駭,“是你?!”語氣中露出極度的震驚和懷疑。
“哈哈!看來先生還未忘卻故人啊。”
那大火球在空中翻轉(zhuǎn)幾下,即將砸入大地的時候,一下將墜落勢頭止住,驟然顯化出一道魁梧身影,緩緩落在地上。
此人雙眸之中同時出現(xiàn)雷火二色,一只電閃雷鳴,一只熾火跳動,仿若兩個世界一般,面帶冷色,妖異非常。
閏宗和閏武兩人同時露出大喜之色,此人既然出現(xiàn),必然會救他們了。
風(fēng)遠(yuǎn)先生的臉孔劇烈的抽搐了一下,陰沉無比,咬牙切齒道:“雷虎火豹!”
“哈哈!”
雷虎火豹狂笑道:“這么多年了,想不到你還記得本座。嘖嘖,本座真有這么大魅力嗎?”
風(fēng)遠(yuǎn)先生凌空一點(diǎn),那道斬在粉色晶壁上的劍形頓時消失不見,拂袖冷冷道:“你不是東海之人嗎?來這海木鎮(zhèn)為何?”
雷虎火豹冷笑道:“塵風(fēng)遠(yuǎn),你們?nèi)俗寰拖矚g這么磨嘴皮么?本座主修雷火雙系,這里既然有絕世乙木出世,自然是來奪寶的,難道是來旅游的不成?”
塵風(fēng)遠(yuǎn)寒聲道:“你來旅游也好,會友也好,我不管。但若是打這絕世乙木的主意,就給我滾蛋!”
他身上爆出一股寒意,還有無邊的劍意,在周身散開,就連空氣在這恐怖的劍意下,都化成絲狀蔓延開來。
雷虎火豹冷冷一笑,道:“當(dāng)年你不是我對手,現(xiàn)在就更不會是我對手了,你真的決定了要再被我痛打一頓?”
塵風(fēng)遠(yuǎn)臉色一變,雙眸中噴出怒火來,厲聲喝道:“這海木鎮(zhèn)的雷林乃是我刀劍宗所轄之物,你莫非想與我刀劍宗為敵?!”
閏宗和閏武都是渾身一震,露出震駭和恍然之色。
難怪隨便出來幾個人都是如此恐怖的修為,原來此地真正的主人并非什么二流勢力神木世家,而是七大超級勢力之一的刀劍宗!
雷虎火豹眉頭一皺,雙手交叉在身前,朗聲道:“雷林是你們的我不管,但絕世之物向來是無主之物,有能者得之。”
“哼,好一個有能者得之!”
塵風(fēng)遠(yuǎn)冷冷笑道:“你若是不滾的話,我立即傳訊回宗門,自有在我之上的強(qiáng)者蒞臨而來,到時候你就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雷虎火豹臉色一變,寒聲道:“哼!既然如此,那本座現(xiàn)在就先殺了你,然后再進(jìn)去這雷林,拿走乙木就回東海,我看你們誰能追得到我!”
他一跺腳,頓時一道雷光在腳下蔓延開來,整個大地“轟然”一聲,就裂地千里,所有海水蒸干,地面碎成七零八落。
塵風(fēng)遠(yuǎn)臉色大變,厲喝道:“好!冥頑不靈,我就見識一下這些年來你到底有多大長進(jìn)!此地靠近雷林通道,要戰(zhàn)便隨我來!”
他神色凜然,一下就化作一道劍光,朝著北海方向****而去。
雷虎火豹眼中也透出寒光來,看了閏宗閏武一眼,道:“以你們的實力留在這太過危險,隨我一起去吧。”
隨后不容兩人考慮,直接大手一揮,頓時一道雷光從身上綻放開來,直接將兩人裹住。
閏宗內(nèi)心苦澀不已,他知道雷虎火豹哪里是什么太危險不放心他們,而是此地就是雷林通道,怕他們獨(dú)自進(jìn)去偷著絕世乙木,這才放心不下。
但以他們的實力,哪有他們選擇的權(quán)利,閏宗立即恢復(fù)了淡漠,道:“多謝雷火大人!”
閏武雖然也不樂意,但還是閉口沒說什么。
“嗯。”
雷火虎豹應(yīng)了一下,三人頓時化作一個巨大的雷球,騰空而起,夾帶著無數(shù)閃爍的電芒,追著塵風(fēng)遠(yuǎn)去了。
片刻后,此處除了滿目蒼夷外,空無一人,變得靜悄悄起來。
突然間,天空上微微晃動了一下,某處蕩漾出一道水紋。
在水紋的中心,葉玄的身影慢慢浮現(xiàn)而出,臉色陰沉不定。
“原來這里的掌控者是刀劍宗,難怪了……”
他臉色微微一轉(zhuǎn),自語道:“想不到那雷虎火豹也來了,我將東海鬧成那樣,不知道他會不會見我就殺。”
“啐,管他呢,本少也不是誰都惹得起的!他若真敢惹我,本少不介意再回一次東海,把他的老巢也掀掉!”
葉玄臉上閃過冷色,一個閃身后就落在地面上,朝著那懸浮在空中,被閏宗找出的封印陣法望去。
那陣法封印被閏宗打開之后,就靜靜的浮現(xiàn)在空中,散發(fā)出青光,一動不動。
整個陣光看去,就像是一枚巨大的銅錢,中間開著一個四方的口子,一道道波紋以口子為中心向四方散開,還有無數(shù)符號在波紋中不斷閃現(xiàn)。
葉玄眉心處一閃,將仆錦山召了出來,道:“此陣你可認(rèn)得?”
仆錦山朝那陣法端詳過去,眼中露出驚色,道:“好像是都天鎖元大陣!”
葉玄道:“可有破法?”
仆錦山沉默了一下,道:“我可以試試,但未必能成功,而且需要一定的時間。除此之外就只能強(qiáng)行破除了。”
葉玄沉思了下,道:“明白了。”
現(xiàn)在最缺的就是時間,塵風(fēng)遠(yuǎn)既然可以被吸引過來,那么一定還會有其他強(qiáng)者到來,而且塵風(fēng)遠(yuǎn)和雷虎火豹的決斗也不知何時結(jié)束,根本沒時間讓仆錦山試。
他一揮手,眉心處白光一閃,武帝古碑便飛了出來,散發(fā)出浩瀚之力,猛地朝那陣法中心砸去!
“轟隆!”
武帝古碑一下化作巨大,狠狠的轟在陣眼上,四方天地劇烈震顫。
“砰!”
突然陣眼中噴出一道雷電,轟在武帝古碑上,無數(shù)電芒竄出,密密麻麻,直接將整個碑身淹沒,并且向著四面八方****而去。
葉玄臉色一變,身體驟然化雷,無數(shù)電芒直接穿透他的身體,射向后方。
仆錦山也是臉色大變,急忙運(yùn)轉(zhuǎn)元力,在身前凝出一面光盾。
那雷電不斷轟在盾上,震得他連連后退,臉上的神色越來越驚恐。
整個天地間一下子化作青色的雷海電獄,源源不斷的雷電之力透過武帝古碑激發(fā)穿透出來,就連武帝古碑在這股力量下也被鎮(zhèn)壓下去,表面變得一片黯淡無光。
葉玄的臉上露出吃驚和凝重之色,這陣法的陣眼竟然是整座雷林!
除非他能一舉將整個雷林破去,否則這陣法的威能是源源不斷,永不枯竭!
仆錦山的臉孔在無數(shù)雷電閃耀下,照的一片鐵青,“布下此陣之人真是瘋子!不,是天才!”
雷林直接成了陣法的一部分,原本最為薄弱的陣眼環(huán)節(jié),一下變得最強(qiáng)。
葉玄喃喃自語道:“難怪如此大的一片天材地寶,竟從未聽說過有人搶劫盜竊的。”他一招手,那武帝古碑頓時從陣面上飛了回來,被抓在手中。
在萬雷沖刷之下,碑身上已是一片黯淡無光,若是換做其它九階玄器的話,怕是已經(jīng)損毀了。
隨著武帝古碑的飛回,那陣眼之處的雷光驟然大減,直至慢慢消失。整個陣法恢復(fù)了之前的寧靜,沒有絲毫異常。
仆錦山臉色鐵青,道:“玄少,此陣已是絕陣,暴力破開是不可能的了,不如讓我一試。”
“罷了。”
葉玄擺手道:“能夠布下這等陣勢之人,在手法上也不會留下什么破綻,破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一揮手便將仆錦山召了回去,喃喃自語道:“我現(xiàn)在萬分好奇,慕容世家的走私渠道是怎么來的。”
天空上,幾道強(qiáng)大的光芒飛速而來,轉(zhuǎn)瞬便落下。
光芒內(nèi)顯化出十余人,全是神木世家的強(qiáng)者,不僅木有云在內(nèi),就連木有峰也跟在其中。
木有云一下就看到那顯化出來的法陣,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木有峰忙道:“大哥,剛才我們落下之時,似乎有一道青光閃動下就消失不見了,一定有人來過!”
木有云臉色陰沉無比,怒喝道:“護(hù)衛(wèi)全部死光,就連刀劍宗派來的九位護(hù)陣強(qiáng)者都不見了蹤影,此地一片狼藉,都天鎖元大陣直接顯化出來,你跟我說一定有人來過?!這需要你說嗎?!豬!!”
木有峰臉上一紅,急忙低下頭去,不敢接話。
木有云四下望了幾眼,神識感知不到任何存在,重重的哼了一聲,雙手在身前結(jié)出一道印訣,臨空拍了出去。
那印訣飛入都天鎖元大陣內(nèi),整個陣法上迸出大量電弧,隨后慢慢的消失在眾人眼前。
另外一名強(qiáng)者,神木世家三當(dāng)家木有浪,神色凝重道:“大哥,此地受創(chuàng)成這般模樣,來人絕不簡單,不如將家族中的所有強(qiáng)手都派來此地鎮(zhèn)守!”
木有云鐵青著臉,沉思了一陣,搖頭道:“那九位護(hù)陣強(qiáng)者的實力雖然不如你我,但擺下的正反九宮顛倒陣威力無窮,就算我等聯(lián)手也不能破去。如此強(qiáng)大的屏障都被人擊潰了,就算神木世家傾盡所有,也擋不住來者。”
木有浪愣了一下,道:“那怎么辦?”
“哼,就當(dāng)沒事發(fā)生,等下一步指令了。”
木有云的臉色慢慢松了下來,道:“現(xiàn)在的局面已經(jīng)不是我們能夠控制的住的,各大勢力潛入,就連商盟和圣域都插入了進(jìn)來,還有海族來人,刀劍宗也該露面了,我們只需聽從吩咐便好。”
木有浪眼中閃過一道精芒,欣喜道:“大哥,我覺得此事未嘗不是一個契機(jī),也許我們可以借外來之力對抗刀劍宗,從此擺脫他們的束縛也說不定。”
木有云臉色大變,怒喝道:“豬頭!休要胡說!”
木有浪不快道:“為什么不可以說?難道大哥心中就沒有想法嗎?”
木有峰也是臉色鐵青,搶著說道:“三弟,你真是糊涂!雖然年年大部分利潤都被刀劍宗拿去,但是大樹底下好乘涼,我們多少也能喝到點(diǎn)湯。若是沒有刀劍宗這顆大樹頂著,怕是湯都喝不到!”
木有浪不服道:“但這海木鎮(zhèn)本就是我們木家的根基所在,世世代代都是我木家所有,為何要被人搶占!”
木有云看了他一眼,淡然道:“你這句話說的很好。為何?就因為人家隨便派個人來,就可以滅你滿門!這個世界,有多大的實力,就得多大的資源,沒有實力就給我閉嘴!”
木有浪臉上一片陰沉,雙眸中盡數(shù)爆出怒火。
木有峰嘆道:“只希望這次事情不要影響到我們今后長期的利益便好,否則我們主要利益來源便斷了,僅靠定天城內(nèi)的那些生意渠道,怕是再難維持前三的位置。”
木有云瞳孔微縮,悠悠道:“亂中易敗,亂中亦易勝,也許會是我們神木世家掌控定天城的機(jī)遇也說不定。”
眾人都是神色一凜,露出些許興奮之色。
木有浪道:“大哥,此地難道我們就不管了,讓它毫無防守的空在這?”
木有云道:“這都天鎖元大陣便是最強(qiáng)防御,當(dāng)今天下能破此陣者寥寥無幾,若真有這般強(qiáng)者蒞臨,我們派再多的人也只是螳臂擋車,多此一舉。”
“走吧。”
木有云淡然一聲,神木世家眾人頓時化作一道光芒,直接消失在原地。
天空中突然浮現(xiàn)出一道電弧,慢慢變大起來,化出葉玄的身影,靜立在長空上沉思了一下,也化作一道光芒離去。
翌日,正午。
神木世家府邸,廣開門路,會四方豪杰。
府中一片肅然之氣,在方圓數(shù)十丈的空地上,不斷光芒閃爍而下。
來者都是朝著木家三兄弟打著招呼,熱情無比,一副生死之交的樣子。招呼過后,便一旁自己找個交椅坐下,然后便面色冰冷,四下張望起來。
木家三兄弟也明白,客套只是表面功夫,所有人都是為了切身利益來的。
靈雷果大豐收卻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機(jī),不僅是各方勢力滲入進(jìn)來,以神木世家的力量根本無能為力。加上海族也橫插一手,局勢越來越復(fù)雜。
所以神木世家直接廣發(fā)告貼,召集所有勢力前來,一同協(xié)定靈雷果分配之事,同時也針對海族,有聯(lián)手驅(qū)夷的意思。
此次盛會若是有缺席沒來的,那就和這次的靈雷果分配徹底無緣了。
所以各方勢力,大大小小,都派人前來。
還有一些武皇武宗實力的代表,也遠(yuǎn)遠(yuǎn)的躲在角落里,雖上不得臺面,但也代表一方勢力。
一道光芒從天空落下,顯化出一名眉清目秀的青年男子,正是慕容恒宇。
他的目光在場內(nèi)一掃,似乎不認(rèn)識什么人,只是同木有云微微點(diǎn)了下頭,就自己在旁邊找了把交椅坐下。
他的出現(xiàn)引得不少人注意,都紛紛議論猜測起來。
木有峰微微俯下身去,在一名老者耳邊低語,似乎在解釋慕容恒宇的來歷。
那老者正是江修真,臉色微微一變,不由得多打量了慕容恒宇幾眼。
江修真本是要直接從定天城回去的,卻突然接到萬寶樓總部的命令,要求盡可能多的搶購靈雷果,這才轉(zhuǎn)道一同來了海木鎮(zhèn)。
而桃紅和茹兒,依然小心的候在兩側(cè),臉上笑的嬌媚。
惡心歸惡心,但利益和權(quán)利之下,還是得強(qiáng)作歡笑,小心的伺候討好。
突然一道光芒落下,出現(xiàn)一男一女,男的闊面重頤,威風(fēng)凜凜,女的身披紅衣,如若云霞。
兩人身上的氣質(zhì)一下就吸引了眾多的注意,原本喧鬧的場地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了過去。
木有云笑著親迎上去,道:“原來是龍家的奇鬼和非倪兩位少主,蒞臨寒舍,令神木世家蓬蓽生輝。”
眾人紛紛露出吃驚之色,全部凝望過去了。
天嶺龍家身為七大超級勢力,而且是七大超級勢力之中最奇特的一個。
因為他里面的傳承并非父傳子,師傳徒,而是一代一代的真靈血脈擁有者聚集之地。
在龍家分為內(nèi)門和外門,所謂的內(nèi)門無疑是擁有覺醒的真靈血脈者。
至于外門,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進(jìn)去的,必須是真靈血脈者的后代,這樣才有可能在外門內(nèi)有武者出現(xiàn)血脈覺醒。
就算你是龍家家主,倘若你的后人沒有覺醒血脈,也會被立即劃入外門。
而且龍家之人極少在大陸上走動,所以世人對他們的了解并不多,可謂是除了噬魂宗外,最為神秘的一派。
奇鬼笑道:“有云大人相邀,豈敢不來。”他這么一說,算是給足了神木世家面子。
木有云臉上笑開了花,親自相迎,牽著兩人的手往里走,口中不斷說道:“來來,兩位請上座。”
神木世家靠著靈雷果資源,的確結(jié)交了不少超級勢力,木有云和龍家兩位少主的親密勁,令的其它勢力都分外眼紅。
場上頓時各種聲音再次響起,都是一些諸如“久仰龍家少主威名”、“果然是人中龍鳳”等等之類的,俱都上前套著近乎。
奇鬼的目光一轉(zhuǎn),一下就落在慕容恒宇身上,冷冷道:“那個嘴炮還沒來嗎?我之前曾請人相邀他小聚一下,誰知道那廝就是個十足孬種,當(dāng)場就嚇得臉色發(fā)白,不敢前來。”
慕容恒宇冷笑道:“別人不去,不是因為怕你,而是看不起你,怎么你連這點(diǎn)自知之明也沒有?”
眾人都是一下吃驚不小,這才開始重新打量起慕容恒宇起來,敢于這樣譏諷龍家少主的,整個傲天大陸都不會有幾個。
“你……!”
奇鬼氣的臉色陰沉,怒道:“好,好!等靈雷果之事了結(jié),我會讓你們二個付出代價!”他的拳頭上電光閃動,幾乎都要控制不住出手了。
木有云臉色一變,打圓場道:“二位切莫斗氣,有任何私人恩怨都事后再說。今日在我神木世家的地盤,還忘任何人都給點(diǎn)面子。”
大家的臉色再次變化起來,都用古怪的目光打量慕容恒宇。木有云也算是老奸巨猾的一方梟雄,在處理的時候竟然沒有偏袒任何一方,可見眼前這年輕人在木有云的心里,分量和天嶺龍家一樣。
眾人立即在內(nèi)心把慕容恒宇的地位提到了一個極高的位置。
“哼!”
慕容恒宇只是冷笑一聲,便不再言語。他眸子中閃過一絲憂色,正午即將過去,卻不見葉玄的身影,莫非他出事了?畢竟這幾天以來海木鎮(zhèn)的確是高手如云,混亂不已。
突然天空中光芒再次閃動,數(shù)名白衣之人顯現(xiàn)出來,一下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木有云渾身一震,急忙迎上前去,抱拳道:“原來是刀劍宗的高人,失敬失敬!”
“嘩啦!”
人群中頓時炸開了鍋,都是神色肅然起來,望著那群白衣之人,眼里露出極度羨慕的神色。
龍家兩人和慕容恒宇也是側(cè)目而望,眼里精光閃動不停。
刀劍宗為首之人也是一名年輕男子,輕聲笑道:“在下塵風(fēng),有云大人見外了。”
他一句“見外”,一語雙關(guān)。但聽在旁人耳中,卻僅僅是刀劍宗的客套話,竟然主動向神木世家示好,不由得紛紛大驚起來。
刀劍宗雖然和天嶺龍家并列,但在所有武者心目中的地位卻要遠(yuǎn)在龍家之上。
因為龍家地處偏遠(yuǎn),并且少有人在大陸走動,所以在眾人心中的分量并不高。而北域的另外一大超級勢力神霄宮也封山多年,漸漸失去了在武者心中至高無上的地位。
只剩下北冥世家和刀劍宗兩派,笑傲整個北域,威震天下。
來者竟然是刀劍宗宗主之子,而且和神木世家的關(guān)系如此之好!
所有人在吃驚的同時,不由得重新估量起神木世家的地位來,特別是定天城的那些勢力,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哈哈!塵風(fēng)少爺親自蒞臨而來,蓬蓽生輝,蓬蓽生輝啊!”
木有云大為開心,拉著塵風(fēng)就往里走。
眾人都朝塵風(fēng)身后望去,聽聞此子生性風(fēng)流,不管去哪身邊都有春、夏、秋、冬四個絕美的丫鬟,羨煞世人,但此刻卻不見蹤影。
只有一名同樣是白衣襲襲的女子跟在其后,雖然略有姿色,但也不過中等偏上而已。
讓眾人吃驚的是,塵風(fēng)走在前面,竟然回過身來挽著那女子的手,一起坐下。
那女子在眾目睽睽之下,臉上一紅,想要將手縮回來,卻一下沒能掙脫,只好任由塵風(fēng)握著,羞澀的坐在他身側(cè)。
“塵風(fēng)公子身邊這位是……”
非倪眨了下眼睛,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
塵風(fēng)淡然一笑,大方的說道:“我妻——梁玉依。”
“什么?!”
所有人都是吃了一驚,紛紛朝梁玉依望去,都在猜測此女來歷。梁玉依則是身軀一顫,滿臉通紅的低下頭來,卻難掩甜蜜之色。
“玉依姑娘可是出自天一閣?”
突然一道聲音疑惑的問道,正是江修真。
梁玉依抬起頭來,頷首道:“妾身之前確實是天一閣弟子,不過后來脫離了。”
眾人都是一陣恍然,原來是天一閣的高徒。
天一閣也算是商盟大佬了,其弟子配塵風(fēng)雖然有所不及,但這差距至少還能填補(bǔ)。況且梁玉依隱約之間透露出來的修為氣息,似乎還在塵風(fēng)之上。
江修真感慨道:“那老夫便沒認(rèn)錯人。當(dāng)年煙雨城之商盟術(shù)武雙決,天一閣派出的武道選手便是姑娘了。”
梁玉依略微變色,很快就轉(zhuǎn)好,道:“當(dāng)年之事,已成過眼云煙。”
眾人都是臉色微變,所謂的“過眼云煙”不僅是往事,還有商盟總部煙雨城。
塵風(fēng)也是瞳孔驟縮,似乎一下追思了回去,道:“煙雨城一事,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一個定論出來!當(dāng)年的罪魁禍?zhǔn)祝F(xiàn)在反倒成了一方霸主,嘖嘖,你們商盟可真是‘商盟’啊!”
商人重利,永遠(yuǎn)信奉利益第一,只要有足夠的利益,什么都能舍棄。
江修真也聽出了其中譏諷之意,老臉一紅,尷尬道:“此事太過復(fù)雜,商盟內(nèi)部還在調(diào)查之中。”
“調(diào)查?”
塵風(fēng)譏諷嗤笑道:“當(dāng)年活下來的人并非沒有,我和玉依都是親歷之人,若是商盟肯下定論的話,我夫妻二人不介意做人證。”
江修真聽得冷汗?jié)L落,不住的用手巾擦著額頭,這等大事豈是他能做主的。
別說做主了,哪怕繼續(xù)談下去,都可能小命危險,頓時唯唯諾諾道:“此事另有人辦,在下對此一無所知,今日只談靈雷果之事。”
“啐!”
塵風(fēng)不屑的冷哼一聲。
當(dāng)年煙雨城一戰(zhàn),他也差點(diǎn)身死其內(nèi),對于四極門是怨氣極深。
但事后唐慶不僅平安無事,現(xiàn)在反倒成了旭日城之主,跟他們刀劍宗平起平坐了。
他也知道其中原委必然不簡單,肯定有極大的勢力插入其內(nèi),才能產(chǎn)生這種荒誕的結(jié)果。
江修真很快就恢復(fù)了正常,笑道:“今日海木鎮(zhèn)一會,能夠見到這么多年輕一輩的強(qiáng)者,實乃人生之幸事。刀劍宗塵風(fēng)公子和令愛、天嶺龍家兩位少主、還有這位慕容世家的公子,當(dāng)?shù)蒙鲜俏冶庇蜃顜p峰的俊杰,今日老夫大開眼界啊!日后也有了對別人吹噓的資本了,嘿嘿!”
他一個馬屁拍下去,三大勢力一個不漏。
周圍之人都是露出鄙視之色,桃紅等兩女也是眼中帶著輕蔑,不過一閃而逝。
大家這才知道那年輕公子是慕容世家的人,但絕大多數(shù)人還是一臉茫然,顯然并沒有聽過這個世家的名號。
塵風(fēng)內(nèi)心一陣不痛快,冷冷道:“北域俊杰當(dāng)屬四秀,這里一個都沒,談何巔峰?萬寶樓的厲飛雨若是在此,你還會說出這般話來嗎?”
江修真嘿嘿笑道:“北域四秀也是眾推公舉出來的,并沒有真正比試過。再者,那也是許多年前的事了,我想現(xiàn)在若是真正一戰(zhàn),幾位公子必能選上!”
奇鬼眼中閃過一絲戰(zhàn)意,血液有些燃了起來,道:“我倒是很期待一會其他強(qiáng)者呢!”他的目光有意無意的撇了一眼塵風(fēng)和慕容恒宇。
塵風(fēng)淡然道:“在下自持實力不夠,奇鬼兄還是找別人吧。”
慕容恒宇更是冷笑一聲,道:“真正的強(qiáng)者誰會看得起你呢?還一戰(zhàn),切,你有資格嗎?”
“砰!”
奇鬼整個人都變得雷青色,手中五指一握,空氣直接爆開,雙眸中噴怒火來。
整個場上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火藥味十足,眾人都是紛紛皺眉,暗道這慕容恒宇說話太過刻薄。
年輕人血?dú)夥絼偅己糜潞枚罚叶鄲勖孀印D氵@當(dāng)著眾人面數(shù)落他,這股氣誰能咽得下去。
慕容恒宇根本不為所動,依然是面帶譏諷,冷冷看著他,一副“有種打我啊”的樣子。
非倪臉色微變,看奇鬼身上不時的迸射出雷電之光,似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急忙朱唇輕啟,似乎在傳音入密。
奇鬼的臉孔上神色變化不定,扭曲的極為難看,而且始終籠罩在一層青光下。
他聽了非倪的傳音后,最終咬的牙齒“咯吱”直響,“慕容恒宇,我現(xiàn)在向你挑戰(zhàn),有種就跟我單挑一場,生死不論!”
慕容恒宇伸出食指來搖了搖,冷諷道:“你沒這個資格。”
“哈哈,好一個沒資格!”
奇鬼怒極反笑,但神色卻反而淡定了下來,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寒聲道:“我現(xiàn)在給有云大人一個面子,多讓你蹦跶幾下,待事情一了,便是我送你上路之時!”
他瞬間收斂了全身的雷電之力,雙手抱在胸前直接坐下,閉目不語起來。
并且似乎封了五感六識,不再理會外界之事。
木有云嘆了口氣,這樣也好,免得兩人鬧起來收不了場。他有些責(zé)怪的看了慕容恒宇一眼,那樣子就好像在說“完全不給我面子”。
慕容恒宇呵呵一笑,也不再吭聲,氣氛一下有些尷尬起來。
這一下眾人對這個慕容世家就更加好奇起來,各種輕聲低語,一下子就傳開了。
江修真也不好意思,畢竟是因他的話而起,出來打圓場道:“諸位都是北域武道的佼佼者,想當(dāng)年圣域召集天下豪杰進(jìn)行武決排名,打得天崩地裂,這才誕生了十大封號武帝,成為一段佳話,令人無限神往。也許幾年之后,風(fēng)云榜將會再次啟動,到時候幾位公子小姐,必能大放異彩,留名千古!”
大家都是心神一凜,想起這段往事,不由得露出神往之色。
木有云捋須笑道:“正是!幾位公子小姐能夠蒞臨我神木世家,就是給我木有云天大的面子了。”
非倪收斂了神往之情,含笑道:“怎么海族之人還未來,莫非是看見豪杰群聚,所以怕了?”
江修真大笑道:“哈哈,定然如此!”他繼續(xù)拍著馬屁道:“七大超級勢力來了其二,還有慕容世家,可謂三大豪強(qiáng)匯聚,若我是海族之人,也會嚇得不敢來的,哈哈!”
眾人也跟著大笑起來,雖然不恥江修真的為人,但也都覺得有理。
“噼啪!”
突然間,空中莫名浮現(xiàn)出一道雷光來,其內(nèi)迸出一道青色電弧,在空中跳躍了一下。
“啪!”
那道電弧在空中一閃,像是巴掌一樣扇在江修真臉上,清脆有力。
江修真痛的慘叫一聲,急忙捂著臉,驚怒道:“誰?誰敢偷襲老夫!”
那道電芒雖小,但卻威力十足,江修真整個腦袋都焦黑一片,臉上黑糊糊的,滲出大片的血來。
空中傳來一道冷冰的聲音,“你們七大超級勢力來了其二,還有慕容世家,我們已經(jīng)嚇得不敢出來了,還是躲在暗處的好。”
眾人一聽,都是臉色猛然大變,滿場頓時寂靜下來,所有人都是警惕萬分。
江修真立即知道是何人了,嚇得哆嗦了一下,急忙閉上嘴巴退到人群中,捂著臉不敢再吭聲,只能自認(rèn)倒霉。
木有云臉色一凝,沉聲道:“海族的朋友,既然來了,就不要再扭扭捏捏的,出來吧!”
“哼,你們嘴炮這么厲害,我們怎么敢出來!”
“哈哈,就是。那么多要留名千古的大人物在這,嘖嘖,我們還是回去調(diào)集大軍再來吧。”
眾人都是臉色大變,東域剛剛停息戰(zhàn)爭沒多久,雖是堅守了城池,沒讓海族占到半點(diǎn)便宜,但也是死傷慘重。
雖然對方的話中玩笑和威脅的意味過多,但也不得不防,何況此地的諸多強(qiáng)者都是靠近海邊勢力,一旦打起來便是首當(dāng)其沖。
木有云沉聲道:“兩族若戰(zhàn),我人族自然不會懼怕,只是那樣的局面對誰也沒有好處,諸位也都不會樂意看到吧。”
“哼哼,偶偶玩玩,未嘗不可。”
天空中一道青光落下,頓時浮現(xiàn)出數(shù)十道人影來,雖然都是人形之身,卻給眾人一種古怪的感覺,一看就知非我族類。
雷虎火豹和北海****赫然在列,還有三名同樣神色古怪的海族,二男一女。
一名男子臉呈藍(lán)色,頭頂上卻長著一小撮紅毛。另一名男子則是面色肥胖,兩個鼻孔巨大。
女的倒是生的精巧,渾身透著一股冷色,而且雙足并不著地,只是靜靜的懸浮著。但她身材嬌小,即便懸在半空,也比其余之人矮了半個頭。
幾人身后則是一排的睜目獠牙,體型碩壯,身上透著剛猛之氣。
眾人都是驚疑不定的望著那雷虎火豹,在十余人中,他身上的氣息給人一種難以承受的壓抑之感,似乎只要稍稍動下手指,就能將自己灰飛煙滅一般。
十余人顯化而出,頓時整個場內(nèi)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極度壓抑,雙方雖然還沒有矛盾,但卻涇渭分明的形成兩股氣場,對持起來。
塵風(fēng)冷然道:“若諸位真想玩玩大戰(zhàn),隨時奉陪。”
整個北域海濱一塊,大部分都是他們刀劍宗勢力所轄范圍,塵風(fēng)身為刀劍宗少主,自然不能弱了這個臉面。
況且一旦真的打起來,不可能讓他們刀劍宗一派承擔(dān),要知北域乃是四域最強(qiáng),根本不懼海族威懾。
“哼!無知小兒,你能做得了主嗎?你可得為自己所言負(fù)責(zé)!”
閏武臉色一沉,當(dāng)即喝道,聲音震得空間一陣“嗡嗡”爆響,要給塵風(fēng)一個下馬威。
塵風(fēng)面色淡然,道:“自然。”
閏武眉頭一皺,原以為對方怎么也會嚇得臉色發(fā)白,哪知道沒有半點(diǎn)效果,反倒是自己自討了個沒趣,當(dāng)即怒喝道:“多說無益,我們今日不是來跟你們打嘴炮的!論嘴炮的話,我們海族甘拜下風(fēng)!今日前來,是讓你們?nèi)俗逅偎匐x開海木島,我海族將全面接管!”
所有人都是臉色大變,一個個震怒不已。海木鎮(zhèn)世代有人居住,已經(jīng)數(shù)千年了,現(xiàn)在隨便跑來幾個人讓你們滾蛋,任誰也是怒火沖天。
“哈哈,憑什么?!”
木有云怒極反笑,道:“你們這是明目張膽欺負(fù)人吶!”
閏武冷笑一聲,道:“此鎮(zhèn)原為海木島,本就是從北海之中漂流過來的,一直以來都是我北海之物,被你們?nèi)俗鍙?qiáng)行占據(jù)了數(shù)千年,到底是誰欺負(fù)誰了?”
大家都是一陣憤慨,各種議論和叫罵聲不斷,情緒越來越激動,大多是高喊著“滾回去”之類的。
閏武臉上閃過得意之色,道:“就好比你家養(yǎng)的一條狗,有一天跑到你鄰居家呆了幾天,這條狗難道就不是你,而是成了你鄰居家的,試問你會作何感想?”
眾人頓時啞語,這個比喻太過形象,竟然一下子無法反駁,都是面面相覷。
“哈哈,在座的各個衣冠勝雪,既然明白了道理,就趕緊速速離開吧。”
閏武大手一揮,有種不容置疑的王者氣度,讓眾人一下無言以對。
“嘖嘖,還說不會打嘴炮,還說甘拜下風(fēng),幾位這是示人以弱,真有心機(jī)呀。”空中微微一蕩,傳來一道譏諷之聲。
慕容恒宇臉色一變,頓時大喜起來,他聽出了來人正是葉玄。但同時又露出擔(dān)憂之色,生怕他沖撞海族,首當(dāng)其沖的被攻擊。
閏武臉色一變,他也聽出了聲音,驚怒道:“是你?!”
場內(nèi)不少人都是皺起了眉頭,塵風(fēng)也是瞳孔微縮,有些難以置信,他回頭望了身邊的梁玉依一眼,同樣是看到一雙吃驚和懷疑的表情。
塵風(fēng)低聲道:“真是他?”
梁玉依點(diǎn)了下頭,緊接著又搖了搖頭,似乎不敢確定。
雷虎火豹一直都是緊閉雙目,似乎對外事不理不睬,此刻也是突然睜開眼來,一只眸子內(nèi)熾火跳動,一只眸子內(nèi)雷電交加,往虛空中凝視而去,露出吃驚的神色來。
天上空間緩緩蕩漾一下,葉玄的身影顯化而出,面色從容的望著下方。
“啊?!”
突然有人驚叫了一聲出來,正是一手捂著臉的江修真,像是被人踢了一腳般,當(dāng)場跳了起來,一下慌了神。
木有峰和兩女也是大驚不已,想不到此地還能見到葉玄。
雷虎火豹眸子一沉,爆出一股殺機(jī)來,一下子就蔓延開,場內(nèi)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紛紛大驚失色。
這股殺氣之凌冽,讓所有在場之人都是毛骨悚然,俱是渾身發(fā)冷,震驚萬分!
非倪和奇鬼也是吃驚不已,不明白為何葉玄一出現(xiàn),就能引得海族之人如此失態(tài)。特別是雷虎火豹這等強(qiáng)者,幾乎是九星巔峰的存在了,已經(jīng)很難被外事所動,竟也被引動起來。
讓他們更加吃驚和不解的是,這小子不僅敢正面沖撞海族,而且在雷虎火豹的威懾下全然不懼,依然是一副不咸不淡,讓人看了就很想狠狠揍他的樣子。
“你小子真夠膽啊!天不怕地不怕,竟還能活到現(xiàn)在!”
雷虎火豹身上的氣息緩緩流動,殺意越來越強(qiáng)。
閏宗閏武同時臉色大變,露出十分吃驚的神色來,想不到雷虎火豹和葉玄竟然認(rèn)識,而且看樣子似乎還有什么過節(jié)一般。
另外幾名海族也是神色一變,感受到了從雷虎火豹身上傳來的壓力,忍不住后退數(shù)步避開。
葉玄神色不變,只是眉頭微微揚(yáng)起,冷冷道:“關(guān)你屁事啊?”
“你……!”
雷虎火豹震怒的大喝一聲,身上氣息微微爆出,形成一股霸道的勁風(fēng)旋開,身邊的海族之人都是心神一震,大駭?shù)脑俅瓮碎_,露出十余丈空間。
同時海族之人心中也是驚疑不定,那雷虎火豹可是東海有數(shù)的強(qiáng)者,S級海族的統(tǒng)領(lǐng)。修為早就踏入了九星巔峰,即便是四海王族見了他,也得尊稱一聲雷火大人,天下間何人敢對他不敬!
他們看著葉玄的眼神,都跟看死人一樣了。
塵風(fēng)夫婦兩人一見葉玄,先是愕然一下,隨后兩人都是苦笑不已,那副欠揍的模樣可是一點(diǎn)都沒有變,但同樣也是深深替他擔(dān)憂起來。
塵風(fēng)的神色有些焦慮,似乎在等什么人。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雷虎火豹寒聲道。
“不是敢不敢,而是能不能。”葉玄泰然自若,語氣之中針鋒相對。
“哈哈,狂妄!今日正好一舉兩得,先就殺你儆猴!”
雷虎火豹五指在空中緩緩握緊,節(jié)骨之間“噼啪”直響,一道雷光在他手掌四周旋繞,化作一方雷海,越來越強(qiáng)。
天空中也隨即變色,烏云滾滾而來,整個城內(nèi)一下變得昏暗無比,像是夜間一般。
所有人都是猛吸了口冷氣,驚駭無比,在雷虎火豹那武道巔峰的力量震懾下,眾人都是心中一陣膽寒,竟然提不起半點(diǎn)戰(zhàn)意。
每個人都將元力運(yùn)轉(zhuǎn)到巔峰,苦苦抵擋那股浩瀚之威能。
木有云又驚又怒,這股天地之威下,即便是他也覺得體內(nèi)氣血激蕩,難以抑制的涌動起來,似乎要自行破開血脈噴出來。
其余那些實力較弱的更是驚恐不已,一個個瑟瑟發(fā)抖。
塵風(fēng)臉色一沉,眉心處紫芒一閃,一道劍氣射了出來,直接在空中化作長蛇游蕩,盤亙在眾人上空。
長蛇吐信,身上的紫芒一道道亮起。
梁玉依也是右手一揚(yáng),一柄赤紅的火劍在長空一劃,頓時十日同天,烈陽千里,在漫天烏云下照耀出一方晴空。
十只如火烈陽旋在那紫色四周,形成一幅詭異圖案。
兩人聯(lián)手之下,竟然產(chǎn)生奇效,那巔峰的威壓之力一下蕩然無存,所有人都是面露驚喜,同時對兩人報以感激之色。
非倪和慕容恒宇都是望著長空上十日繞龍的異象,露出驚詫的神色來。
但更令眾人吃驚的是,葉玄在這天地之威下,依然面不改色,仿佛置身世外,不在這片天空之下。
非倪瞳孔一縮,望著葉玄的身影,閃過一絲極濃的異色。
眾人雖然不受那威壓影響了,但依然是露出震驚和恐慌來,這等強(qiáng)者若是出手,此地怕是瞬間就灰飛煙滅。
而且一旦動手的話,也就意味著兩族談判破裂,最終靠武力定奪,極有可能演變成另一場兩族之戰(zhàn)!
“哼!雷火狗熊,休要囂張!”
天空上驟然閃現(xiàn)一道劍光,瞬間就將整個天空劈裂,劍光依然不散,白蒙蒙的光芒一下照亮起來,其內(nèi)化出一名老者,正是塵風(fēng)遠(yuǎn),滿臉怒容。
塵風(fēng)驚喜道:“三叔祖!”
葉玄一看塵風(fēng)遠(yuǎn),眼中閃過精芒。他能夠察覺到塵風(fēng)遠(yuǎn)的情緒波動極大,而且氣息不穩(wěn),怕是昨日之戰(zhàn),敗多勝少,并且負(fù)傷在身了。
果然,雷虎火豹咧嘴一笑,“哈哈,老匹夫,昨日灰頭土臉的逃了,我還以為你葬生大海了呢,哈哈!”
語氣之中說不出的得意和威風(fēng)。
眾人皆是一驚,不由得苦悶起來。好不容易出現(xiàn)一名可以頂住局面的強(qiáng)者,原來已是人家手下敗家,頓時士氣一下跌落下來。
塵風(fēng)也是驚疑不定,他三叔祖的實力之強(qiáng),在整個刀劍宗都能排進(jìn)前五,竟然還會輸給對方,令他萬難相信!
“閉嘴!”
塵風(fēng)遠(yuǎn)惱羞成怒,喝道:“老夫一時大意著了你的道,今日再戰(zhàn)!”他身后的白色劍芒一下子張大,大有劈開天地之勢!
雷虎火豹嘴角噙著勝利者的微笑,反倒是漸漸冷靜了下來,道:“本座不遠(yuǎn)萬里來此,并非為你而來,只要你愿意將絕世乙木交出,我立即就回東海。”
閏宗等海族之人都是臉色大變,想要出言質(zhì)疑,卻又忍了下來,只是臉色陰沉的難看。
“哈哈,做夢!”
塵風(fēng)遠(yuǎn)怒喝道:“哪里來的,都給我滾回哪去!”
昨日一戰(zhàn)他被打的半死,心中一口怒火難以咽下,若非此刻重傷在身,早就出手再戰(zhàn)了。
雷虎火豹笑容一臉,沉聲道:“塵風(fēng)遠(yuǎn),你別不知好歹!一旦開打,對誰都沒好處!今日北海兩位****也在此地,一旦開戰(zhàn)的話,就不是簡單的比試了!”
眾人都是一驚,紛紛朝其他海族人望去,最終鎖定了閏武和閏宗,也只有這兩人看上去像是王族。
閏武得意道:“講理,我們不怕。開戰(zhàn),我們就更不怕了。是理是兵,由你們決定。”他一副大度謙讓的樣子,昂首闊立。
“切!你還要臉不?”
葉玄冷笑道:“你剛才說海木鎮(zhèn)是許久以前北海之島形成的,所以此鎮(zhèn)就歸你們?”
閏武揚(yáng)眉道:“當(dāng)然!”
葉玄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相傳開天辟地之時,天圓地方,只有一塊傲天大陸,并無四海。但有遠(yuǎn)古大能之士,神通難以估量,直接打的天空塌陷,大地裂開,萬水匯聚而來,這才逐漸形成四海。如此說來,你們整個海族都是外來勢力,還請諸位帶著四海之水從我們的領(lǐng)土上滾蛋!”
“這……,一派胡言!”
閏武驚怒不已,葉玄所言極度牽強(qiáng),況且那開天辟地之事實屬神話,根本不足為考。
所有人族也是覺得牽強(qiáng)了,但此刻一致對外,都是高聲大呼起來,“說得對!整個傲天大陸原本都是大陸,帶著你們的海水滾蛋!”
一時間慫恿和怪叫聲四起,還有各種嘲諷,讓海族之人都是怒目而視。
葉玄冷笑道:“就好比你家的院子,突然挖了一口池塘養(yǎng)了幾只蛤蟆,難道這口池塘就不是你家的了嗎?”
“哈哈,玄兄所言極是!”
塵風(fēng)大笑起來,道:“現(xiàn)在我不想要這個池塘了,還請諸位蛤蟆……哦……不……諸位強(qiáng)者帶著四海之水離開吧。”
葉玄冷冷道:“只許你將海木鎮(zhèn)溯源,就不許我將四海溯源?好一個有教化,好一個講道理!”
閏武急了,若是不能說明海木鎮(zhèn)原歸北海,那么自己此行就站不住立場了,他于是說道:“開天辟地之時的事,都是神話相傳,豈有考證?如此飄渺之事,說出來如何能讓人信服?!”
慕容恒宇也是冷笑道:“嘿嘿,那海木鎮(zhèn)是你北海島嶼之說,又有何考證?又如何能讓我等信服?”
那名頭上有一小撮紅毛的海族男子開口道:“我可以證明,海木島在數(shù)千年前一直都是在我族統(tǒng)轄之下,即便是證據(jù),只要有心去找,也能找出一二。”
那名雙腳懸浮的海族女子也是冷笑道:“島嶼的漂移可不是簡單的變遷,必然留下大量證據(jù),更何況是海木島這般大的島。即便是這些無根之青樹,也是從北海而來。在原先的地盤上,還留有不少同類植物。”
眾人都是心中一凜,若真被他們找出證據(jù)來,那可就百口莫辯了。
葉玄冷笑道:“既然諸位胸有成竹,都覺得證據(jù)鑿鑿,那請收集之后拿出來大家研討研討。所以當(dāng)務(wù)之急不是談海木鎮(zhèn)的歸屬,而是諸位去找證據(jù)。放心,只要有充足的證據(jù)說明,我們絕不會抵賴的。”
木有云眼中一亮,立即明白了葉玄的意思,拈須而笑,道:“正是如此!諸位只要能拿出有力的證據(jù)來,我們絕不抵賴。今日之事就到此吧,諸位海族朋友若是想多留幾人,在下一定盛情款待。”
這一下所有人也都明白過來了,葉玄這是緩兵之計,先把事情拖在這。只要你現(xiàn)在沒拿出證據(jù),那說個毛啊?等證據(jù)找齊之后,絕世乙木早已橫空出世,跟你們海族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就算海族之人可以搶在乙木出世之前搜集齊證據(jù),那也得讓我們信服才行,到時候再跟你們辯論個十天半月,拖到一切利益分配完畢,到時候海木鎮(zhèn)也就沒有多大價值了,這些海族估計也就不會要了。
故而眾人都是大叫起來,“是啊,天下萬事萬物逃不出一個‘理’字,只有你們拿出充足證據(jù),我們一定不會抵賴的。”、“趕緊去找證據(jù)吧,別在這耽誤大伙了。”
海族之人都是一愣,閏武怒喝道:“這一時半會的,讓我們?nèi)ツ哪米C據(jù)?!”
葉玄笑道:“這區(qū)區(qū)海木鎮(zhèn)之事都一時半會拿不出證據(jù),那遠(yuǎn)古開天辟地之事,你讓我一時半會去哪里拿證據(j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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