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婆婆,沒有什么大事,你們無須擔(dān)心。只不過,京都里出了幾只耗子,在那里上躥下跳的想要鬧事而已。”
在坐的幾乎都是聰明人。
馮氏也不笨,當(dāng)即便聽出了月千瀾話外的意思。
她與王婆對視一眼。
然后對月千瀾說:“瀾兒,你有事情去處理,便不必顧忌我們,你快點(diǎn)去辦事吧。我和王婆在一起,不會有任何事的。”
月千瀾當(dāng)即起了身,對著她們頷首。
“天色也不早了,娘你和婆婆早點(diǎn)休息吧,明日我再來看你們……”
“好,瀾兒你也要多多注意身體知道嗎?如今你肚子里還揣著一個呢……”馮氏有些擔(dān)憂的叮囑月千瀾。
這幾日,她幾乎把她從月家離開后,發(fā)生的那些事情,都從翠湖的嘴里,或多或少的知道了一些。
她清楚的知道,月千瀾到底是怎么一步步走到現(xiàn)在這個地位的。
若是她的女兒太過良善軟弱,恐怕早就被沈氏那毒婦給收拾掉了。
正因?yàn)椋畠鹤兞耍陨蚴喜艜]了,包括沈家才會不復(fù)存在了。
所以,她女兒才能一步步坐上太子妃之位。
月千瀾對著馮氏點(diǎn)頭,讓她不必?fù)?dān)心。
隨即帶著玉珊離開了這個屋子,她想也沒想,便走向了君墨淵所在的屋子。
此刻的君墨淵,正坐在書桌前,執(zhí)筆寫著什么。
他見月千瀾來了,連忙放下筆,將寫的信紙收好,隨即派人送出去。
他便拉了月千瀾的手,讓她坐下來。
“怎么不陪岳母說話了?莫非這一點(diǎn)點(diǎn)時間不見本太子,你就想本太子了?”
月千瀾嬌嗔的瞪了他一眼:“你想得美。”
君墨淵低聲一笑,眼底綻放著異樣的漣漪光芒。
“口是心非的小東西,明明就是想本太子了,居然還不承認(rèn)?小月兒,你說,我該拿你如何是好啊?”
他說著,便揉了揉月千瀾的手,薄唇貼在了她的手背上。
月千瀾無奈的笑了一下,這人脾性,只要對上她,總之帶著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無賴的興致。
他這樣,她倒不好發(fā)脾氣,責(zé)怪他隱瞞自己一些事了。
“京都的事情,你是不是打算不會告訴我了?”既然他不說,那么她就主動提起,月千瀾好以整暇的看著君墨淵,低聲問。
君墨淵沒脾氣的搖頭一笑:“還真是想著瞞著你,都有些難。”
月千瀾微微抿唇,仰起頭看著他。
“阿墨,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共進(jìn)退。你不許把我一個人丟下,自己去面對困難……”
君墨淵心底,因?yàn)樗@句話,緩緩的漫過一絲暖流。
他捏了捏她的耳朵,心里柔軟的一塌糊涂。
“本太子又不是去干嘛,別擔(dān)心,沒有那么嚴(yán)重。早在君冷顏偷偷潛入京都,本太子就已經(jīng)差不多猜到了他的計(jì)劃。所以,請君入甕,他進(jìn)的來,卻永遠(yuǎn)都出不去了。之前,以他的罪名,想要處置他,置他于死地,父皇肯定不忍心,而天下的百姓也不允許父皇和本太子這么做。”
“畢竟,血濃于水……父子,兄弟親情不容許我們對君冷顏趕盡殺絕。可是,如今,他自己上趕著,要往一條死路上走。那就別怪本太子不客氣,故意挖坑讓他跳了。他若不死,本太子和父皇都不會安心。本太子知道,父皇終究念其是他的骨肉,不忍殺害于他。可本太子卻沒有那么多的善念……他作惡多端,早就該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了。這一次,本太子不會再讓他活著走出京都城,他必死……”
說到最后,君墨淵眼底閃爍著冷芒,周身上下都彌漫著煞氣。
月千瀾抬手,緊緊的握住了君墨淵的手掌。
他的內(nèi)心,她或許能夠理解幾分。
如果君墨淵真的和她一樣,是重生而來的。
那么,前世君冷顏對她,對君墨淵所做的一切,實(shí)乃罪無可赦。
她恨君冷顏入骨,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
君墨淵一定也不會讓君冷顏獨(dú)活的。
這一次,或許,真的是將君冷顏他們一網(wǎng)打盡的好時機(jī)了。
……
差不多凌晨時分,天還沒蒙蒙亮。
君墨淵便帶著大部隊(duì)人馬,下了禪山。
而月千瀾則留在了禪山,并未跟著太子回去。
馮氏一早起來,便聽到了這個消息,她非常忐忑來了月千瀾這邊。
“瀾兒,京都發(fā)生什么事了?”
月千瀾并沒有隱瞞馮氏,讓玉珊將京都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馮氏。
馮氏聽了后,滿臉驚詫,眼底掠過一絲不安,她緊緊的握住了月千瀾的手。
“瀾兒,那太子殿下這么一去,豈不是羊入虎穴?你快點(diǎn)讓人把太子殿下追回來,他現(xiàn)在不能回京,否則一定會被那些謀朝篡位的人加害的……”
月千瀾反握住了馮氏的手,低聲安慰馮氏:“娘,你別太擔(dān)心,我相信太子殿下不會有危險的。現(xiàn)在,他也唯有回了京都,才能由被動轉(zhuǎn)為主動。若不然,晚回去一日,那朝堂和后宮,便是他們的天下了。”
馮氏連忙站起身,心急如焚的看著月千瀾道:“那我們也快點(diǎn)回去,不能讓殿下一個人面對這一切……”
月千瀾拉了馮氏的衣袖:“娘,你先坐下來,聽我說。”
馮氏記得都快哭了。
月千瀾攬著她的肩膀,低聲在她耳畔耳語了幾句。
馮氏由一開始的哭泣,漸漸的轉(zhuǎn)為詫異。
她拿著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不敢置信的看著月千瀾。
“瀾兒,你沒騙我?”
“娘,如果你不信,我們大可以等到天黑之后。相信到那時,會有人來告訴你,我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月千瀾勾唇一笑,眼底帶著從容與淡定回道。
馮氏的這顆紊亂的心,漸漸的平靜下來。
她終究破涕而笑,拿著帕子擦干凈臉上的淚水,頻頻對月千瀾點(diǎn)頭。
月千瀾讓玉珊送了馮氏回去,她一個人坐在軟塌上,舉目望向窗外。
她眼底閃爍著精光,一道銳利的寒芒從眼底劃過。
她輕聲抿唇一笑。
“該來的,已然到來,這一次,該死的人,必須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