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了嗎？
    君清予晃了晃尾巴，他自己倒沒覺得有什么變化。
    可能自己對自己細微的變化不敏感。
    “咿呀~”
    傅遠川翻找抽屜，找出一把尺子，“量一下？”
    目測可能會不準。
    君清予當即在傅遠川手心躺平，方便他測量。
    尺子比在小人魚身側，連尾尖那一點都沒落下。
    等了一會，傅遠川沒說話，君清予怕量不準也沒敢有大動作。
    想了想，君清予伸手抓住傅遠川的手指，輕輕晃了晃，“咿呀？”
    “是長大了。”傅遠川收了尺子。
    把小人魚買回來的時候，人魚繁育基地會給一份小人魚完整的信息資料。
    按照上面的大小，和現(xiàn)在小人魚身長做比較的話，確實是長大了。
    “咿呀！”君清予坐起來，臉上滿是笑意。
    今天長大一點點，不用多久，就可以幫傅遠川打架了！
    然而，傅遠川卻沒有小人魚那么開心。
    小人魚正常情況下，長得不會這么快。
    這才一個月不到，就有了明顯變化。
    有些不太對勁。
    傅遠川問：“你有哪里不舒服嗎？”
    君清予搖了搖頭，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
    含有靈氣的泉水舒筋活絡，有靈泉泡著，怎么會不舒服呢。
    君清予狐疑的看著傅遠川，“咿呀？”怎么啦？
    有什么問題嗎……？
    傅遠川想了想，說：“我?guī)闳€地方。”
    說著作勢便要起身，君清予連忙指了指電腦，“咿……呀？”
    不分析地點了嗎？
    “回來再弄。”
    “呀~”
    ---
    因為人魚的特殊性，專業(yè)的人魚醫(yī)生護養(yǎng)員都在人魚護養(yǎng)中心。
    其他地方幾乎見不到人魚醫(yī)生。
    為了小人魚的身體著想，還是來這邊掛了個號。
    傅遠川抱著裝著小人魚的盒子，“別怕，很快就好。”
    “咕嚕嚕~”君清予以為是要做檢查，是抽血化驗那一類的。
    但沒想到，護養(yǎng)員只是用掃描儀掃過盒子，然后就結束了。
    君清予泡在盒子里面，看著儀器過去，沒什么感覺，連一道掃描的光線都沒看見。
    掃描過后，護養(yǎng)員將儀器收起來。
    各種數(shù)據(jù)快速從儀器中彈出。
    護養(yǎng)員看了眼數(shù)據(jù)說：“身體各項指標都很健康，元帥不用擔心。”
    君清予抓住盒子邊緣的手指，“咿呀~”
    傅遠川順著小人魚的頭發(fā)，安撫他的情緒，說：“但它長得很快。”
    “小人魚的生長速度是經(jīng)過多次計算得出來的平均值，但元帥你也知道，現(xiàn)在我們對小人魚的了解還太少。”
    護養(yǎng)員也覺得奇怪，一般小人魚三年都未必能長這幾厘米，但元帥的這條小人魚不過才多久啊。
    護養(yǎng)員說：“人魚靈力這一欄是未知，沒有檢測到數(shù)值，我猜可能和靈力有關。”
    君清予泡在盒子里，默默地聽著醫(yī)生分析問題。
    君清予還一直覺得自己長得太慢了，可現(xiàn)在聽醫(yī)生說才知道，他長得要比其他的小人魚更快一些。
    要是按照護養(yǎng)員所說，那君清予差不多明白怎么回事了。
    他最近晚上一直在空間里泡泉水睡覺。
    這段時間泡的太勤了嗎？
    小人魚和靈力是掛鉤的，靈力充沛的情況下再無限補充，后果就是會長大？
    如果是這樣……那他多泡一泡，說不定還能長得更快。
    護養(yǎng)員說：“不過長得過快，確實會有身體酸痛不適的情況，這都是正常的，可以試著給他按按摩，能緩解一些。”
    “我們這有專業(yè)的人魚按摩師，就是……很多人魚不喜歡按摩。”
    “我們一般都會喂一些助眠的食物，等他們睡著了再開始按摩。”
    想了想，護養(yǎng)員又多說了一句：“醒著的時候按摩其實也可以，就是會比較……麻煩。”
    君清予動作一頓，按摩還要先睡覺？這流程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聽著不像是為了人魚好。
    傅遠川也皺起眉頭，“助眠？”
    護養(yǎng)員說：“因為按摩涉及到魚尾，小人魚的尾巴是很重要的地方，他們不會讓任何人觸碰。”
    護養(yǎng)員也很無奈，本來是為了人魚好才按摩，最后弄的一片狼藉。
    他說：“為了避免按摩變成打架現(xiàn)場，所以一般都會先提前做準備工作的。”
    見傅遠川不說話，護養(yǎng)員干脆舉例說：“就像您抱著的這條小人魚，別看他現(xiàn)在很乖，但只要你碰到他的尾巴，他就會……”
    抬起尾巴，用尾尖卷著傅遠川的手指蹭了蹭，君清予歪了歪頭，“咿呀？”
    就會什么？
    傅遠川握著小人魚的尾巴，將小人魚放回盒子里。
    護養(yǎng)員目瞪口呆，這……
    假的吧？
    不管是脾氣多好的小人魚，碰到尾巴準翻臉。
    可……親眼看見的又不能是假的啊。
    護養(yǎng)員說：“如果這樣的話，那應該可以不用吃助眠食物，我給您安排按摩師。”
    “不用。”傅遠川拒絕了護養(yǎng)員的提議，淡淡道：“有教學視頻嗎？”
    護養(yǎng)員面上有些錯愕，“沒有視頻，但我可以演示一遍跟您看，只是……每天按摩可能會很浪費時間，您看您……”
    堂堂元帥日理萬機的，哪有時間給人魚按摩啊。
    傅遠川言簡意賅，“演示。”
    護養(yǎng)員一頓，說：“好的，您請跟我來這邊。”
    君清予對按摩不感興趣，而且他也不難受。
    原本還在想要怎么把按摩這件事給拒絕掉。
    但如果是傅遠川的話……那按摩好像也挺有趣。
    護養(yǎng)員在前面帶路，邊走邊說：“其實，即使不是生病或者是身體不舒服，經(jīng)常按摩也可以拉近你和人魚之間的關系。”
    只是礙于人魚對按摩的抵觸，沒人敢這么聯(lián)絡關系就是。
    傅遠川：“嗯。”
    按摩室內十分安靜。
    安靜的人魚安置床空蕩蕩的擺了三張。
    護養(yǎng)員說：“這些都是新的，一次性消毒過的，元帥可以跟我一起做，這樣效果會比我口述講解更好一些。”
    傅遠川低頭問小人魚，“要試試嗎？”
    “咿呀~”君清予趴在傅遠川手上，沖他一笑。
    練習一下也好。
    “好。”
    過了一會，護養(yǎng)員抱來了一條紅色的小人魚。
    把小人魚放在安置床上，護養(yǎng)員說：“這是我們這脾氣最好的小人魚，就用他做個示范吧。”
    本來護養(yǎng)員想找玩偶娃娃什么的，但又覺得太糊弄，這才找來了小人魚。
    考慮到元帥給小人魚按摩的時候不會喂助眠的食物，他也沒喂。
    傅遠川也將小人魚抱出來。
    君清予坐在安置床上，扭頭看著那條紅色的小人魚。
    從人魚繁育基地出來，他就沒再見過別的人魚。
    兩張床在房間一左一右靠邊，中間離了很大一段距離。
    但一眼看去，還是能發(fā)現(xiàn)白色床單上的小人魚。
    大紅是很亮眼的顏色。
    紅色小人魚也看見了君清予，他作勢便想爬過來，但突然一顫，扭頭看向不遠處的傅遠川。
    小人魚頓時縮回剛才的地方，沖傅遠川呲牙。
    傅遠川他滿眼都是自己的小人魚，沒注意到旁邊，聽到聲音正想扭頭看一眼。
    下一刻卻被小人魚親了下手背。
    傅遠川的注意力又瞬間回到小人魚身上，“怎么了？”
    君清予怕那條小人魚的態(tài)度勾起傅遠川的傷心事。
    便吸引他的注意力，抱著他的手親親蹭蹭的撒嬌，“咿呀~”
    看我就好啦~
    傅遠川雖然不知道小人魚這是怎么了，但很樂于和他玩鬧。
    過了一會，護養(yǎng)員從里間出來。
    上半身裹成了一個球。
    穿戴嚴實的護養(yǎng)員遞給傅遠川一袋子東西，“元帥，這些是防護衣，你穿上吧。”
    傅遠川看都沒看，直接拒絕道：“不用。”
    “元帥你……”
    “開始吧。”
    護養(yǎng)員見狀，只得無奈放下，倒是沒收回去。
    別看現(xiàn)在人魚老老實實乖巧的讓你碰，到時候按摩中途變臉，打個措手不及都是有可能的。
    人魚變臉才快呢。
    東西放著，等一會元帥想用了，自己拿就好。
    護養(yǎng)員安撫了一下紅色小人魚，說：“動作要慢，讓他感覺到你對他沒有惡意，然后……啊！”
    話沒說完，護養(yǎng)員被打了一套組合拳。
    君清予：“……”
    聽聲就很疼，怪不得穿的這么嚴實。
    傅遠川有過接觸的人魚，就只有君清予，他一直以為，人魚的脾氣差不多都是這樣。
    但現(xiàn)在看來，好像，他家小人魚的脾氣好的過分。
    護養(yǎng)員口中最乖巧的小人魚打累了以后開始上嘴咬。
    傅遠川低頭看了眼小人魚，見小人魚看的認真，便悄悄遮住了他的眼睛。
    君清予雖然不明所以，卻也沒有拉下他的手。
    過了一會，那邊似乎安靜了下來。
    護養(yǎng)員抽出被打的有些麻木的手，說：“必要的時候可以給點零食安慰。”
    然后又是一頓揍。
    君清予看不見，聽聲就覺得好慘。
    饒是被打的很慘，護養(yǎng)員還堅強的說：“等小人魚安靜下來……啊！”
    “嘶……就，就可以讓他趴下。”
    “因為我們按摩主要在肩膀后背和尾巴的位置……哇啊疼疼疼……”
    君清予：“……”
    盡職盡責。
    嗚哇喊叫的聲音，和小人魚打在防護衣上發(fā)出的悶響充斥著整個房間。
    過了一會，摻雜了‘撕拉’的聲音。
    “小可愛，別撕我防護衣呀——啊別撓臉！”
    君清予緩緩抬頭看向傅遠川，要不……別看示范了吧。
    感覺一會要出人命了。
    傅遠川也覺得不對勁，但他不能上前幫忙，他過去人魚只會更驚慌。
    傅遠川輕咳一聲，說：“要不算了吧。”
    護養(yǎng)員：“沒事元帥，就快好了啊！”
    這個聲音大概持續(xù)了一個多小時，才漸漸平息下來。
    護養(yǎng)員說：“呼……搞定，就按照這個流程讓小人魚趴下，就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君清予悄咪咪看了一眼，感覺紅色小人魚可能是累的沒力氣打了。
    護養(yǎng)員身上的防護服已經(jīng)壞了，手套更是露了手指，臉上的面罩被拍出了蜘蛛紋，碎的不成樣子。
    慘的不行。
    護養(yǎng)員扭頭見傅遠川還沒有動作。
    他擦了擦鼻血，上前來說：“元帥，需要我?guī)兔幔俊?br/>     傅遠川拒絕道：“不用。”
    省略了之前的步驟，傅遠川說：“小魚，翻個身。”
    君清予聞言，老老實實翻身趴下，揚起尾尖纏著傅遠川的手指晃了晃，“咿呀~！”
    傅遠川順手輕撫他的魚尾，“乖。”
    護養(yǎng)員：“？？？”
    我……你……這……啥？！
    我TM心態(tài)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