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清予有些遲疑的伸手去碰了碰尾巴。
是魚尾的手感沒錯。
可剛才……
他確信自己沒有看錯。
小人魚可以幻化出雙腿,可一般都是長大以后。
原文中并沒有提到過,幼年的人魚是否能長出雙腿。
君清予若有所思的想,難不成也和靈力有關(guān)嗎?
剛才他釋放出所有靈力,感覺很累很困。
睡了一路,虧空的靈力慢慢補充回來。
可能是因為觸底反彈,恢復(fù)的靈力反而比剛才要更充沛一些。
具體怎么回事,君清予心里存疑。
但總歸和靈力脫不了干系。
增長靈力準(zhǔn)是沒錯的。
“小魚?”
聽到傅遠川的聲音,君清予連忙鉆出口袋,露了個頭,“咿呀!”
傅遠川把小人魚抱出來問:“剛才怎么了?”
君清予躺在傅遠川手心,下意識的蜷了一下尾巴,他歪了歪頭,“咿呀~”
剛才小人魚探頭要出來,他還沒來得及伸手,就又躲了回去。
還以為是出什么事了。
“沒事就好。”
“呀!”
傅遠川走進客廳,卻見為數(shù)不多的傭人站在門口,管家滿臉愁容。
君清予還沒在家里見過這么多人呢。
一般都是一兩個分開忙碌,這次都聚在一起是干什么?
管家說:“元帥,樓上臥室的機關(guān)被人觸發(fā),我無法關(guān)閉。”
君清予歪了歪頭,機關(guān)?什么機關(guān)?
說到樓上,君清予抬頭看了一眼。
這個角度是能看見臥室的門的。
但……
抬頭只看見一塊銀白色的鐵片。
君清予:“???”
管家說:“來的人已經(jīng)抓起來了,喂了點東西在禁閉室呢。”
傅遠川面色陰沉,“我知道了。”
君清予看看管家再看看傅遠川,這些話聽著怎么那么奇怪。
是有人來家里,觸碰到了機關(guān)被抓了嗎?
傅遠川抱著君清予上樓。
離得近了,君清予更能看清那塊‘鐵片’。
說片不太合適,因為很厚,差不多得有十厘米往上那么厚。
君清予想摸一下看看,但傅遠川把他離的很遠,伸手夠不到。
傅遠川站在原地待了一會,鐵片中間分出了一條線。
自動向左右兩邊收攏,然后歸到了墻壁之中,嚴(yán)絲合縫。
君清予這才看明白,這是一扇門。
門之后是另一扇門。
他們在門口耽擱了半天,才進來。
君清予沒見傅遠川輸入什么密碼,應(yīng)該不是密碼鎖。
站著不動就會開門,有可能是信息采集,或者精神力。
每個人的精神力都是不一樣的,跟指紋一樣獨一無二。
只是精神力相對于指紋來說,采集起來更加麻煩。
房間內(nèi)安安靜靜的也沒有什么異常,東西都整齊的放在該擺放的位置。
開著燈,窗戶外面也有一層遮擋。
傅遠川把小人魚放進魚缸,解除屋內(nèi)的防護。
看著這些東西,君清予有點明白了。
怪不得傅遠川之前要把他放在臥室,因為這里絕對安全。
如果是精神力開鎖。
那么,哪怕是精神力暴·動下意識不清醒的傅遠川都打不開外面的門。
層層防護,十分嚴(yán)密。
但是,還真能用上,這是君清予想不通的……帝國領(lǐng)導(dǎo)人針對他干什么?
君清予頓了頓,緩緩皺起眉頭,針對人魚或者有些奇怪。
可如果是把針對人魚當(dāng)成計劃中的一環(huán),那或許就說得通了。
信物引發(fā)戰(zhàn)爭的事沒有發(fā)生,傅遠川在普通民眾中的聲望很高,帝國的領(lǐng)導(dǎo)人表面上不敢把傅遠川怎么樣。
一些小動作只能私底下搞。
加重這個病,讓傅遠川早日‘病逝’。
在舉國哀悼下,順理成章的接手傅遠川的一切,包括軍團。
但有人魚的話,傅遠川‘病逝’就變得不再合理,所以他們才會把手伸向自己?
這樣的話……
利比斯大街的蟲卵,是為了加重傅遠川的病情。
那派人來家里對付人魚,就是為了讓傅遠川的病無法醫(yī)治。
這次的事情針對性太明顯。
君清予能感覺到,帝國領(lǐng)導(dǎo)人急了。
想來也是,安排了那么久的事。
眼看就要有結(jié)果了,卻突然從中跳出來個人魚打亂計劃。
信物沒撈到,傅遠川病也快好了。
他也該急。
君清予想著,急也沒用,你的位置坐不了多久了。
傅遠川檢查了一下房間內(nèi),重新打開掃描。
君清予靠在魚缸邊緣,看著傅遠川忙碌。
過了一會,傅遠川過來,拿了一包小魚干給他,說:“小魚,我下去一趟。你……”
君清予知道傅遠川去做什么。
禁閉室那可還有人在呢。
總得處理一下,問出點什么東西來。
他要是跟著去的話,傅遠川沒準(zhǔn)不想讓他看見一些東西,所以從輕處置。
雖然他不在意,但傅遠川肯定會顧及到他。
索性君清予就不去了。
“咿呀~!”君清予咬著小魚干沖他揮揮手。
去忙你的吧。
傅遠川見狀微微一怔,小人魚不撒嬌的抱著他的手要一起去,他還有些不習(xí)慣。
傅遠川說:“有事就把貝殼里的東西拿出來,我很快會回來。”
“咿呀。”君清予眨了眨眼睛,傅遠川做的準(zhǔn)備,比他想象的還要多的多。
明明傅遠川出去利比斯大街那里,要比他這邊危險。
結(jié)果卻把他待的地方保護的密不透風(fēng)。
君清予目送著傅遠川出門。
房間里又安靜了下來。
君清予晃了晃尾巴,想著,怎么找個機會告訴傅遠川他會說話的事。
之前不敢說,是怕這里被監(jiān)聽,現(xiàn)在沒有了這個顧慮。
腿和空間的事暫時不好說,但說話應(yīng)該……會比較容易接受。
但是怎么開口比較合適,就是值得思考的問題了。
君清予專心想事情,卻突然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
抬頭一看,是傅遠川回來了。
“咿呀?”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傅遠川拿著浴球走進來。
君清予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東西,是去地下了嗎?
“怕你無聊。”傅遠川問他:“這兩個浴球想用那個?”
君清予隨便指了個紅色的,“呀。”
“好。”
浴球放進魚缸里冒出很多大泡泡,連帶著水也變成了淡紅色。
君清予聞到了淡淡的草莓香。
“你玩吧。”說著,傅遠川又離開了臥室。
有個新事物吸引小人魚的注意力,也不會那么無聊。
正好從外面回來,邊玩邊消毒了。
君清予泡在草莓味的魚缸里,無聊了就戳泡泡玩。
這個泡泡很奇怪,戳不完,會一直源源不斷的冒出來。
浴球里面應(yīng)該加了精油,不知道是什么成分,但泡著很舒服。
香味也不會太刺鼻。
要不是路上睡了很久,再睡晚上可能會睡不著,君清予都想回貝殼里休息。
閑來無事,他一邊戳泡泡一邊等傅遠川回來。
應(yīng)該不會回來的太早。
處理這種事,肯定是要慢慢磨,才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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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遠川回來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jīng)黑了。
聽到開門聲,君清予連忙游上來,撐在浴缸邊緣等他進來。
“咿呀~!”
傅遠川看著魚缸上沖他微笑的小人魚,陰郁煩躁的內(nèi)心有些許清明。
他整理了一下情緒,走過去。
傅遠川用指腹蹭了蹭小人魚的臉頰,問:“餓不餓?”
屋內(nèi)浴球的味道隨著浴球完全融入水中,已經(jīng)散的差不多了。
只有魚缸的水還是淺紅色。
君清予搖了搖頭,抬頭見傅遠川的頭發(fā)還是濕的,身上的衣服也換了。
他剛才特意聞了一下,想看看有沒有血腥味。
看樣子應(yīng)該是收拾好了回來的。
傅遠川坐在一旁,伸手進魚缸里,“來。”
君清予毫不猶豫的游過去,坐在了他的手中。
傅遠川幫他按摩,順便清理了一下尾巴。
事實上,泡了這么久,早就干凈了。
但動手洗一下總會更放心些。
君清予老老實實的也不掙扎,靠在傅遠川的手臂上盯著傅遠川看。
傅遠川見狀問道:“怎么了?”
君清予搖了搖頭,“咿呀。”
沒怎么,就是感覺傅遠川心情不太好。
該不會是在自責(zé)吧?
有人來家里對付他,雖然傅遠川把一切都安排的很好。
有人來,甚至沒能進入到房間外圍防護的第二層。
他哪怕沒有跟在傅遠川身邊,在家里也是很安全的。
但以他對傅遠川的了解。
傅遠川肯定還是會自責(zé)的。
自責(zé)他被牽連進來。
可能在傅遠川看來,要是他一直待在人魚繁育基地,也不會遇到這些危險。
從禁閉室那些人口中問出來的事,應(yīng)該也跟他有關(guān)。
君清予明白他的想法,卻不認(rèn)同。
君清予看著傅遠川,覺得自己應(yīng)該說些什么。
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先一步被傅遠川托出水面。
傅遠川給小人魚清洗完以后,捧著小人魚起身去了浴室。
魚缸的水一會要換掉。
先把小人魚身上洗一下再放回魚缸。
按照比例兌好水。
傅遠川用手撩起一汪水灑在小人魚身上。
清理的時候,君清予突然伸手抓住了傅遠川的手腕。
傅遠川一頓,低頭看去,正對上小人魚笑彎的眼睛,“咿呀~!”
“什么?”
小人魚舉起雙手,“咿~呀~”
傅遠川不明所以,只知道這是平時要抱抱的意思。
他抬起手,小人魚坐在他掌心。
“嗯?”
小人魚湊上前來,淡淡的草莓香的靈力凝實,散開。
星星點點劃過眼前。
這時,小人魚湊近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傅遠川一愣,“小魚……”
魚尾繞過傅遠川半邊手腕,撒嬌似的輕蹭。
君清予歪頭一笑,“咿呀~!”
不要不開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