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魚困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傅遠川抬手虛扶著肩上的小人魚, 以免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掉下去。
手上快速動作，把沒處理完的文件保存，然后關了電腦。
君清予聽到電腦關閉的聲音睜眼看了一眼, 撐著坐起來想說什么，突然一滑，身形不穩的朝旁邊栽倒下去。
下意識的伸手想抓住什么東西來維持平衡，但沒等他抓穩, 就傅遠川抬起的握住。
君清予頓了頓, 扭頭趴在他的掌心, 有氣無力的晃了晃尾巴, “咿呀。”
“睡吧。”
“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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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實在太晚，乃至于次日一早，光腦的響動都沒能把小人魚吵醒。
君清予蜷縮在傅遠川頸間睡的正香。
關掉光腦的聲音，傅遠川查看了上面的消息, 是關于之前含有會使精神力躁動的地點范圍。
傅遠川眉頭緊鎖的看著地圖上面被劃分出來的一些地方。
很多地方都是普通的商業街或者小區, 當地如果一直存在這種會引發精神力躁動的東西的話, 那么當地的人肯定都有這種病癥。
這么集中的爆發會引起關注，但并沒有任何消息傳出。
所以，之所以會這樣，應該是后期人為。
想了想，傅遠川用指腹輕輕點了下小人魚的臉頰，“小魚, 小魚？”
君清予安靜閉著眼，呼吸平穩。
清醒著的小人魚看著靈動乖巧，睡著了更是恬靜可愛。
傅遠川有些不忍心叫醒他。
這個消息得盡早解決，傅遠川打算出去開個視頻會議。
雖然只是別墅里的其他房間，但小人魚一覺醒來見不到他可能會不開心。
“小魚, 我有些事要出去一趟。”
“等忙完了再回來找你好嗎？”
傅遠川輕聲哄著。
“咿呀~”小人魚始終閉著眼睛，聲音極低，像是自言自語的呢喃。
傅遠川見狀說：“那我先走了？”
“唔。”
小人魚不醒來，傅遠川只當他是答應了，正要起身卻發現，小人魚的雙手正緊緊握著他的睡衣。
傅遠川：“……？”
明明睡得這么沉，手上為什么還會攥的這么緊。
倒不是說不能把衣服拽出來，但這樣弄可能會把小人魚弄醒。
還沒等傅遠川想出一個好辦法來，小人魚又蹭上來，光攥著衣服還不夠，直接趴在了他脖子上。
這個時候也沒忘抓住他的衣領。
傅遠川看了眼魚缸，弄濕頭發的話，一會醒了以后變成人，小魚不喜歡吹頭發。
還在糾結怎么弄的時候，傅遠川覺得睡衣一沉，低頭看去，小人魚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抓著睡衣口袋翻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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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太缺德了吧？為了算計我們，竟然連普通人都不放過。”
“是不是可以從病癥爆發的時間來推斷對方什么時候安置的這些有問題的東西呢？”
“貿然出手，會不會驚動放東西的人？”
……
君清予半夢半醒間好像聽到了說話的聲音，一開始還以為是錯覺，但是仔細一聽……
好像真的有人在說話。
君清予蹙起眉頭，艱難的瞇起眼睛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然而睜眼才發現這里不是在臥室。
君清予茫然的坐起來。
正想著，從上方開口處探進來一只手。
君清予這才意識到自己在哪里。
早上的時候傅遠川好像跟他說了什么，但因為昨天睡得晚，今天很早就叫他。
他困得意識不清，都忘了當時自己怎么回答的，就記著攥著傅遠川的衣服不讓他走。
可能是意識到他醒了，所以伸手進來。
君清予坐起來抱住他的手蹭蹭，給予反饋。
看不見外面具體什么情況，但考慮到外面的說的話像是在開會一樣，君清予就沒有出聲打擾。
傅遠川低頭看了一眼，手腕撐出來的縫隙正巧可以看見乖巧抬頭的小人魚。
他輕聲問道：“出來嗎？”
君清予搖了搖頭，出去在桌子上趴著，哪有在口袋里舒服。
開會前，傅遠川準備了一些吃的。
切好的蔬果塊還有小零食，都是很小塊的，小人魚能抱著吃的那種。
現下見小人魚醒了，傅遠川拿出另一個口袋的零食，喂給小人魚吃。
口袋不大，一次性放進去的吃的多了，可能會擠的小人魚沒位置，傅遠川便先給了一塊，等小人魚吃完以后再給下一塊。
口袋的形狀并不適合躺著靠著，再加上布料是軟的，他靠不住。
君清予往后動了動，坐在傅遠川的手上，這樣比較穩，吃東西也方便。
會議爭執的聲音一直存在。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見解，都快吵起來了。
君清予聽著，低頭咬了口蘋果塊。
傅遠川從始至終都安靜的聽著，似乎沒有摻和進去的打算。
君清予還挺想看看傅遠川遇到跟他意見不和的會怎么做，吵起來嗎？
他還沒見過傅遠川吵架呢。
原文雖然有說傅遠川性格暴戾，但具體怎么個暴戾樣子，君清予還真不知道。
傅遠川就是很溫柔的一個人。
正想著，他吃掉了最后小點蘋果塊，然后手上就被塞了一條被切成一半的小魚干。
小魚干被切掉了頭尾，只有最中間的一部分，口感最好的地方。
君清予一口咬住，身后的手指點了點他的額頭，如果傅遠川說話的話，君清予感覺自己會聽到一句：乖。
君清予聽著他們的討論，也明白了他們討論的內容是什么，之前劃分的地區出結果了是嗎？
“頭兒你說到底該怎么弄啊？”
“對，頭兒你說幾句，我們現在算是討論不出個好辦法了。”
“又不能暴露又得想辦法解決，真是太難了。”
……
他們討論不出一個結果，于是把目光轉向了傅遠川。
傅遠川淡淡道：“找個理由，想辦法讓當地居民去醫院檢查精神力，先確定他們是否有被影響。”
施凱辛點了點頭，“我一會去安排，但……什么辦法比較好呢？”
這種官方安排，隨便放出風聲不行，可官方出面強制要求也不行。
要不被發現，還有能準確保證每個人都去做檢查。
很麻煩。
傅遠川垂眸沉思，指尖時不時動一下，擦過小人魚的尾巴，指腹細細刻畫著鱗片的紋路。
冰涼的鱗片不會因為和手接觸久了就會變得溫熱。
不管怎么焐都是冰涼涼的。
君清予眨了眨眼睛，幫忙想著這事該怎么解決，突然，君清予靈光一閃。
他拽了拽傅遠川的袖口，在傅遠川低頭看過來的時候做了幾個小動作。
找人偽裝成蟲族或者隨便什么人，帶著有危險的東西過去，然后再由他們抓住，然后通知那邊的居民去醫院檢查。
帶著的危險的東西也就是一個名頭，隨便帶個什么，反正也不會有人來檢查。
傅遠川認真的看著小人魚，原本是一本正經，但在小人魚做出那些小動作的時候，他的嘴角忍不住揚起。
君清予眨了眨眼睛，這是看懂了嗎？
他超小聲：“呀？”
傅遠川輕咳一聲，抬手掩住嘴，緩緩點了點頭。
施凱辛剛才熱火朝天的跟他們討論半天，說的嗓子都啞了，低頭喝口水的功夫，見傅遠川安靜的坐在一邊，低頭看著什么，神色溫柔，面上還帶著些許笑意。
施凱辛：“？？？”
咋回事啊？
施凱辛懵了，自己在那待著怎么還給自己閑的這么樂呵？
忍了又忍，施凱辛沒忍住小聲問道：“元帥，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感覺元帥已經很久沒有犯病了，這怎么這次犯病這么突然，而且跟以前的樣子也不太一樣呢。
桌子都沒掀。
正在跟小人魚玩鬧的傅遠川緩緩抬頭，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施凱辛：“？！！”
好家伙。
“沒、沒事，當我沒問。”施凱辛忙不失迭的轉過頭去，心里哇哇大哭。
一個抬頭的時間，怎么感覺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太嚇人了。
君清予感覺身下的手向上抬了一下，連他都被帶著往上，連忙撐住傅遠川的手，狐疑抬頭，小聲呼出一聲氣音，“呀？”
傅遠川將手放回去，安撫的用拇指蹭了蹭小人魚的頭發，又遞給他一塊小草莓塊。
君清予已經吃飽了，雖然每塊果蔬塊的量不大，但勝在種類多。
他本來也吃不了多少，再加上在口袋里吃，不知不覺就吃撐了。
傅遠川見狀也沒有再給，小人魚每個體型的時候吃的飯量都不一樣。
他沒有特意固定過一個飯量，一般都是把吃的準備好，然后小人魚自己想吃多少吃多少。
用小紙巾給小人魚擦擦嘴。
傅遠川隨手將紙巾丟進旁邊的垃圾桶說：“具體操作細節我一會發給你們，照做以后，有什么問題及時反饋，還有別的事嗎？”
對面異口同聲的說：“沒有。”
“嗯，那就散會吧。”傅遠川低頭將小人魚拿出來放在腿上，指尖沾著飲用水給他擦擦尾巴。
雖然小人魚現在離開水也不會覺得難受，但已經習慣這么照顧著了。
施凱辛下意識的脫口而出，說完了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哪能是沒有呢，必須有啊。
“有有有，元帥你先別關會議視頻。”
施凱辛匆忙問道：“關于保護君清予先生的事情，我要是去做調查，就顧不上保護他了，但保護他也分不開身，那調查的事我就做不了了，這兩個任務，我該先做哪個？”
“元帥？元帥？”沒有得到回應的施凱辛看了他一眼，見元帥一直低著頭，狐疑問道：“元帥你在干嘛呢？”
傅遠川放開小人魚的尾巴，“……沒什么，你去保護君清予，調查的事交給虞知。”
作者有話要說： 在干嘛？
傅遠川：在摸魚。
白天繼續加更，晚安早睡愛每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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