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摸清他的作息,挑個合適的時間。”葉深說道。</br> 他不覺得自己無敵,他也不想帶著4個人沖對方的老巢,任何人有什么閃失李雄一條狗命也賠不起!</br> “懂。”四人說完就走。</br> 葉深有些猶豫。</br> 周兵已經回頭道:“深哥,你留下陪嫂子吧,這點小事我們去就行了!等我們摸清了,你再跟著一起去收拾他!”</br> 葉深也就不堅持了,點點頭。</br> 他現在哪都不想去,他就想回去抱著他的老婆孩子。</br> 只有失去過才知道以前以為的,很平常的幸福是多么難得。</br> 葉深輕輕躺在了小慎行的另一邊。</br> 本來安安穩穩睡得香甜的小慎行立刻驚恐地睜開眼睛。</br> 花昭也同時睜開眼,趕緊把他摟在懷里輕輕拍著。</br> “寶寶,這是爸爸,是爸爸啊,經常給你講故事,跟你做游戲的爸爸。你聽,是不是爸爸的聲音?”</br> 好在這一胎葉深陪在她身邊的時間長,經常跟她一起做胎教,小慎行應該熟悉他的聲音。</br> 葉深立刻輕輕說道:“寶寶,我是爸爸,爸爸給你唱歌好不好?</br>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br> 這歌79年就發行了。</br> 發行之后花昭就趕緊唱給葉深聽。</br> 然后等他聽了幾遍,就讓他唱給她聽。</br> 因為她無意中發現葉深唱歌特別好聽,而且他低沉磁性的聲音唱這種溫柔纏綿的歌,別有一番風味。</br> 花昭就借著做胎教的理由,一遍一遍讓葉深唱給她聽。</br> 葉深雖然不太喜歡這種“肉麻”的歌,但是看到她真的喜歡,也就唱了。</br> 小慎行在他的歌聲中慢慢安靜下來,轉頭目不轉睛地望著葉深,聽著聽著,突然露出一個開心的笑。</br> 這笑容比之前對花昭笑得都燦爛,都開心。</br> 看得葉深歌聲一頓,心都要化了。</br> 向錢說得對,這孩子長得像女孩,也就是像花昭。</br> 白白的小臉,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高鼻梁,小嘴巴,只有十幾天,就漂亮得不得了。</br> 哪怕他現在很瘦。</br> 但是笑起來,立刻可愛得像個小天使。</br> 那雙黑黑的大眼睛,亮閃閃地看著他,看得他心都化了。</br> 花昭也被萌翻了,可恨現在沒有手機,不能迅速把他的小模樣抓怕下來。</br> 不過來日方長,等她的小老四再胖胖的,肯定更可愛。</br> 到時候她天天給他拍照!</br> 葉深的歌聲一停,小慎行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不笑了。</br> 葉深趕緊繼續唱。</br> 他的眉頭就又舒展開來,靜靜地聽著。</br> 葉深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輕輕放到他身上拍撫著。</br> 小慎行皺了一下眉頭就松開,繼續看著葉深,聽他唱歌。</br> 這歌聲確實能讓他安靜下來,再加上被媽媽抱著,讓他感覺周圍很安全,很快,他就又睡著了。</br> 過了很久,葉深的歌才慢慢停了下來。</br> 花昭輕輕俯身,在他臉上獎勵了一個吻。</br> 葉深立刻回吻過去。</br> 找到了孩子,他開心又激動。</br> 感覺渾身上下有股發泄不完的沖動.....</br> 但是看看花昭懷里的小慎行,現在肯定不行,他估計放不下了,得抱著睡才安穩。</br> 葉深老老實實地躺下,看著花昭輕輕地搖晃著懷里的孩子。</br> 感覺就這么看著他們娘倆,也挺踏實的。</br> 然后他就睡著了。</br> 自從孩子丟了,他已經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睡過覺,睡過多長時間了。</br> 上次閉眼休息,好像是幾天前,有沒有真的睡著,他也不確定。</br> 他不敢睡,如果因為自己睡覺耽誤了時間,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他想死的心都有。</br> 好在現在孩子找到了,看起來問題也不是很嚴重。</br> 葉深這才沉沉睡去。</br> 花昭也是如此,她也不記得自己上次踏實睡覺是什么時候了。</br> 兩個人躺在床上,把小慎行牢牢地夾在中間。</br> 這看似有些擁擠的動作,卻讓小慎行睡得更安穩了,嘴角不時地翹起,露出一個個最純真的笑。</br> ......</br> 三天之后,周兵回來告訴葉深和花昭,他們基本摸清了李雄的作息。</br> 他每天下午3點多出門,巡視自己的產業,這坐坐,那看看。</br> 晚飯一般都是跟其他大佬吃,順便談事情。</br> 他們之間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這個時間段雙方身邊的保鏢特別多,也不吃飯,死死地把老板周圍守住。</br> 包廂門口不許任何人靠近。</br> 而更多的時候,他們都是坐著李雄的私人游輪出海,很晚才回來。</br> 這樣周兵他們就跟不上了,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搗鼓什么。</br> 經歷還是少的周兵他們只能看出一點苗頭,覺得他們肯定不干好事,但是到底干什么他又不能確定。</br> 花昭卻能猜到他們在干什么壞事。</br> “李雄手里有沒有夜總會?”她問道。</br> “有好幾個。”周兵道:“他那幾條街簡直是夜總會一條街,大大小小,好多夜總會,最大的幾家都是李雄的。”</br> “厲害呀。”花昭涼涼地夸了一句:“那他們估計在交易‘面粉’。”</br> 這么說,周兵幾人就聽懂了。</br> 原來是這樣。</br> 國外亂,他們知道,聽說過,還進去專門長過見識。</br> 但是沒想到人人向往的港城也這么亂。</br> “還是見識少了,以后多帶你們走走。”花昭笑道。</br> 孩子在手,天下我有!</br> 這幾天觀察下來,小慎行哭得越來越少,而且身上慢慢長肉了,她心情也跟著越來越好。</br> “不過你們你們把花小玉給我留著,等我倒出手來,我自己收拾她!”</br> “行。”</br> 葉深說完,留下一個人守在花昭門口,其他人跟著他一起出去了。</br> 又是下午,李雄又出去巡查產業去了。</br> 葉深幾個看著他們的汽車從眼前經過,沒有動作,等他們離開很有,他才跟了上去。</br> 李雄這人很謹慎,據說山上的別墅外圍蓋了一圈房子,專門給三十多個保鏢住。</br> 他謹慎地連保鏢都信不過,不讓他們靠近。</br> (他們不知道的是,李雄這么做也有那風水宅不能給外人住的原因。)</br> 而李雄日常出行不是跟著幾個人,而是十幾個人,開好幾輛車。</br> 而從打聽到的消息看,李雄手里武器不少。</br> 葉深現在就帶了3個人,不能硬剛。</br> 他遠遠地跟在李雄后面,看著他把車停在碼頭,然后帶著花小玉一起下車,走向一個不大不小的游輪。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