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這只死狐貍是在演戲。
唱得這么好聽,無非是為了增加她心中的愧疚感。
可是有那么一瞬間,殷玥竟真的忍不住生出了一絲深深的自責!
好在她很快就錯開了澹臺無憂幽怨的視線,繼而揚手拍了拍他的腦袋,柔聲寬慰了兩句。
“好了,別鬧了……乖啊……你的傷勢我剛才已經檢查過了,雖然流了不少血,但并沒有傷及要害,只要不是拖上太久的時間,就沒什么大礙!但是這個家伙不一樣……要是不盡快醫治,只怕活不過今晚……”
聽到殷玥這樣說,澹臺無憂輕咬薄唇。
雖然一雙清俊的眼眸中仍是含著幾分凄切,卻是沒有繼續抱怨。
殷玥說著,便就下了床。
從桌上拿了兩座燭臺過來放到了床上,接著又揚手放下了床頭和床位的帷幔,將整張床封閉了起來,以此來掩蓋燭光發出的光亮。
見狀,澹臺無憂不由微挑眉梢,于眼角露出了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到底是死性不改!
“你想干什么?你該不會……想要對本王趁人之危吧?”
殷玥輕嗤一聲,不以為意。
“你想到哪里去了?”
“其實……”澹臺無憂緩緩放低了聲調,口吻之中隨之染上了幾分若有似無的曖昧,“你想要的話,本王又怎么會不給你呢?縱然你跟太子有了婚約,但本王是不會介意的……”
殷玥頓時渾身一顫,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表示她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受不鳥了!
“澹臺無憂,你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像什么嗎?”
澹臺無憂眨巴了一下眼睛,單純而又好奇。
“像什么?”
“一只貓?!?br/>
“貓?”
“沒錯……你那模樣,真是活脫脫地像極了一只正在發春的野貓?!?br/>
“……”
話音落地,澹臺無憂的面色瞬間也跟著黑成了鍋底!
說他像狐貍的人多得是,這還是頭一回有人說他像貓,可惡的是……這貓還是發春的!
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好嗎?!
不過,一惱之下,澹臺無憂便又恢復了一貫笑瞇瞇的表情,雙眼脈脈含情地看著殷玥。
再開口,語氣更是甜得發膩,叫人止不住抖了三抖。
“就算本王像貓,那也只對你一個人情根深種,魂牽夢縈……求之不得,以致思之如狂……”
殷玥:“……”
好好好!算她怕他了!
論臉皮之厚,胡謅之信手拈來……殷玥自認不是他的對手,分分鐘給他跪下了!
點上燭火,秉著盡人事聽天命的心態,在這樣的情形下,殷玥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咬咬牙耐著性子把少年身上的傷口全都清理了一遍,一寸寸刮掉了那些發臭的腐肉,繼而灑上藥粉悉數將傷口包扎了起來。
等到處理完所有的傷痕,天色都已經開始泛白了。
而少年從頭到腳,幾乎被嚴絲合縫地裹成了一個白色的大粽子。
“呼……終于弄好了!”
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殷玥抬手摸了一把額頭的細汗,看著眼前自己的杰作,不由露出了幾分欣慰的表情。
嘴里卻是惡狠狠地威脅,哪怕明知道少年在昏迷之中根本什么也聽不見!
“你要是敢死,呵呵……我就敢把你的骨頭敲碎了喂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