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斂神色,上官映月貓著腰杵在原地,繃著神經(jīng)僵了一會兒。
卻是再沒聽見身后有什么動靜傳來。
小心翼翼地捂著狂跳的胸口,上官映月暗暗呼出了一口氣,方才緩緩轉(zhuǎn)過頭去,悄悄地看了玉海棠一眼。
那廂,玉海棠依舊面朝著她先前所躺的方向,并未轉(zhuǎn)過身來,看起來像是還在熟睡當(dāng)中,沒有叫她方才那番小動作吵醒。
上官映月知道玉海棠武功不弱,警覺性自非常人能比,再加上他原本就非常謹慎細心……坦白來說,她其實沒有太大的把握,可以瞞著玉海棠神不知鬼不覺地偷溜出去!
可是這會兒,玉海棠睡得倒有些沉了。
不知道是不是連日來四下奔走的緣故,以至于操勞過度,才會失了戒心。
但按道理,有溫孤玨在場……別說是玉海棠那種“小心眼”了,即便換作是她,這一覺也決計睡不沉的!
所以,上官映月不免又有些懷疑,玉海棠很有可能已經(jīng)醒了。
剛才那一聲叫喚,十有八九――
便是他故意的!
只是在喚了一聲之后,他就沒再繼續(xù)喚第二聲,也沒有轉(zhuǎn)過身將她叫住,卻不知道是在玩什么花樣?
沉吟片刻,上官映月一下子捉摸不透他的意思。
見他“有意”放自己離開,便也懶得管那么多了!
反正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玉海棠既然沒有攔著她,那她只管走就是了!
大不了到時候……隨機應(yīng)變、見機行事!
這么想著,上官映月便就稍稍安了心,爾后神色一正……繼續(xù)貓著腰、躡手躡腳、偷偷摸摸地扶著石壁往外走。
月色皎皎之下。
洞口處燃著的篝火已經(jīng)熄滅了大半,只剩下幾道微微的火光還在輕輕跳躥著,發(fā)出滋滋的細微聲響。
上官映月凝眸環(huán)視一圈,四下果然已經(jīng)不見了溫孤玨的人影。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出去的,明明坐著輪椅,離開的時候卻是連一絲響動都沒有發(fā)出,甚至就連地面上……都只留下了先前進洞時的輪子痕跡,而沒有出去時的任何行蹤。
呵……
這一個個的,身手不都好得很么?
卻偏偏都要在她面前作出那副弱不禁風(fēng)的悲慘模樣,當(dāng)自己是白蓮花啊?!
扯了扯嘴角,上官映月眸光微動,兀自掃了眼溫孤玨先前所待的位置,即便閃身一躍,匆匆奔了開去。
雖然懷孕影響了她的智力,但她的智商……也不總是每時每刻都在掉線狀態(tài)的好嗎?!
少不得,也是要上線一兩次的!
山洞內(nèi)。
聽得上官映月離開的動靜,玉海棠便就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雙宛若來自十八層地獄的陰森黑眸,眼底之下煞氣凜凜,像是極熱的火海,又像是極寒的冰山……冷熱洶涌之下,隨之迸發(fā)出一股似是要將整個天地都摧毀殆盡的駭然殺機!
前一腳,上官映月剛剛拔腿走離!
后一腳,玉海棠便就飛身跟了過去。
他倒是要看看,溫孤玨的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么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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