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 26 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
周依珮歇斯底里的喊叫吵得樓道都聽的見,聞訊趕來的醫生被攔在門口,醫生氣憤的對項擎朗喊,“她是我的病人!”
“醫生,你聽我們解釋……”江守言陪著笑臉道。
“解釋什么?!你們想干什么?她的精神狀況非常差,你們什么都不懂!”
項擎朗使個眼色給江守言,江守言連哄帶騙的把醫生帶走。
房間里依舊是哭喊和摔東西的聲音……項擎朗長舒一口氣,背靠在墻上……他不得不承認,徐悠悠說的沒錯,這是唯一的機會了:與其讓周依珮被判死刑,他倒寧愿她現在發瘋,最起碼還能保住命,最起碼他還有機會……贖罪。
周依珮可能是累了,哭泣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后一切終于平靜……
又過了好一會,徐悠悠拉開門,“她愿意說了。 ”
項擎朗和江守言驚喜交集的要進房,徐悠悠搖搖頭,“她想和隊長聊。 ”
“呃……”江守言訥訥的退后兩步,輕咳道,“那個,注意事項我就不提醒你了,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
徐悠悠詫異的說,“我會在旁邊記錄。 ”
“嗯嗯,那就好,那就好。 我就怕……”江守言話沒有說話,在項擎朗的怒視下他聰明的閉上了嘴。
周依珮背靠在床頭,冷著一張臉。 看到項擎朗進來,眼睛不耐煩的轉向另一邊,“你想問什么?快點問,我還要休息!”
項擎朗不解地看一看徐悠悠……他雖然覺得徐悠悠不可能這么快解開周依珮的心結,可也不至于把事情往更糟的方向推吧?
無奈徐悠悠正低頭搬板凳,然后正襟危坐,手里拿著紙筆。
“駱奇。 ”項擎朗道,“我們想知道任何有關駱奇的事。 他告訴你的,你聽說的,什么事都可以……”
周依珮眼睛望天,停了一會才說,“半年前有一天晚上,我回家的時候遇到幾個****,駱奇正好路過。 幫我解了圍。 那以后沒多久,我們就在一起了。 ”
“他什么時候搬到你家去住地?”項擎朗問。
“大概兩個月以前。 之前他住在酒店給他們安排的集體宿舍里。 ”
項擎朗點點頭,“他有沒有給你說過他自己地事?”
“他是個孤兒。 剛出生就被拋棄在孤兒院門口……好不容易讀完高中,院里沒辦法負擔他讀大學的學費,后來L市有一間職業技校說想招收他,考慮到他的情況可以免學雜費,他就去那里上了幾年學,學的酒店管理。 我遇到他的時候。 他來X市不久,剛剛找到工作。 ”
L市,不就是駱煒森原來住過的城市嗎?
項擎朗想了想,“他在孤兒院那么多年,從來沒有人去看過他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 他沒有避諱孤兒院的經歷,我想那段日子雖然過得辛苦。 但應該還是開心地。 ”
“在……在酒店發生命案以后,駱奇有沒有什么奇怪的舉動?”
周依珮偏著頭看向窗外,“事到如今,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了,對吧?”她苦笑一下,“酒店出了命案以后他就變得神經兮兮,經常背著我偷偷摸摸的發短信打電話。 一開始我也沒往心里去,誰知道有一天早上,他去上班忘了帶電話,我給他送電話的路上無意中翻看了他的短信。 我記得很清楚。 上面有一條說‘總之他死了,對我們都好。 ’”
“這是駱奇發的?發給誰的?”
“我不知道。 通訊錄上寫地是‘妹妹’。 是她發給駱奇的。 ”
“他還有妹妹?”
周依珮搖頭,“不知道是不是認的干妹妹。 ”
“你接著說。 ”
“我把他的短信都看了一遍,大概意思是,駱奇很害怕,‘妹妹’就鼓勵他,說沒事,他們會保護他,說那個人死有余辜之類的……我當時頭皮都炸了,馬上沖到酒店去找駱奇問清楚,酒店出那么大的事,報紙上成天都在報道,我,我怎么能想到居然和駱奇有關系?!”
“就是你們在酒店打架地那次?”
“嗯。 ”周依珮點點頭,“當時你們在,我鬧了一下就趕快走了。 后來駱奇下班回來告訴我,他說他和那件事沒關系,讓我別多想,他向我保證他不是殺人犯……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要相信他,但是,但是……”周依珮的眼睛望著天花板,過了很久才說,“就這樣過了兩天,他被酒店辭退了。 我……我真的想賭一把,不管他是不是兇手,不管他是不是壞人……我想賭一把。 這么多年,他是唯一一個,唯一一個讓我有家的感覺的男人……我說了你可能不信!”周依珮自嘲的笑,“這些年我大概也換了十幾個男朋友,但是你知道……我從來沒有為一個男人哭過!”
周依珮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沒有看項擎朗。 可是這樣的話……徐悠悠開始猶豫要不要記錄。
項擎朗坐的直直的,他很努力……一直很努力想和周依珮好好談一談,她從來不給他機會;終于等到有機會談了,誰想到居然是這樣地場景?
“所以我就去找你要錢。 當時我騙了你,我不是想去旅游,我是想和他去別地城市,出國也好,總之不能再呆在X市了……”
項擎朗等她說完,長嘆道,“這些話,在看守所你怎么不說?”
“你讓我說什么?他突然提出分手,還想殺了我,你還想我說什么?!”周依珮冷笑道。
“你就沒想過他為什么說這些話?”項擎朗忍不住提高音量。
“新鮮!你以為我是他肚里的蛔蟲?再說了,男人要分手地時候不是都說不出理由嗎?!”周依珮也急了,騰的從床上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項擎朗。
“你做事就不能動動腦子?!怎么會無緣無故說分手呢?”項擎朗大吼。
“我呸!就你會動腦子!高二那年,我同學騙你說我摔斷了腿!你還不是傻呵呵的跑了半個城來看我!”
“那能一樣嗎?”項擎朗惱羞成怒。
“怎么不一樣?你當時用腦子了?”
項擎朗看看氣呼呼的周依珮,突然笑了……
“臭丫頭!”他說。
“壞男人!”她說。
徐悠悠張大嘴看著眼前的一幕,考慮是不是迅速挖條地道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