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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Chapter 80

    好在這房子夠大, 夫妻鬼帶著惡童住在客房里,鬼是不必休息和睡覺的,但是畢竟當了幾十年的人,只要他們愿意, 還是能躺在床上假裝睡覺。
    比起妻鬼和惡童, 夫鬼顯然更可憐, 被妻鬼拎走的時候, 還用求助的眼神看著云青岑, 好像云青岑這個大惡人是他的救命稻草。
    云青岑則回了自己的房間,把周旭堯給他幾個地址記了下來。
    他從來都不是個信命的人, 哪怕“上帝”規劃好了他的一生, 他也不會按照那條既定的道路走。
    即便他要為此付出巨大的代價,他也不會低頭, 他的驕傲也不允許他低頭。
    現在能限制他的地府,他就要讓地府再也無法左右他。
    對云青岑來說,書里的世界和“上帝”的世界沒有區別, 人只要活著,就會被無數規則束縛,而他無論在哪兒, 都不會被規則左右。
    記下這些地址之后,云青岑就要開始做準備了。
    他并不過分高估自己,現在的他是強大的, 但也要看跟誰比,跟那些從無間地獄逃出來的惡鬼相比, 他并沒有什么優勢。
    既然如此,他就要培養自己的勢力,用“人”海戰術。
    縝密的打算能讓他更加安全。
    第二天夫妻鬼就被他派了出去, 他們兩口子要去抓厲鬼,厲鬼都能為他所用。
    至于惡童……
    “我都說了我不會帶孩子。”云青岑的手機開著外放,一邊抱怨一邊給惡童兌奶粉。
    惡童就站在旁邊咬著手指看著,黑貓伸著爪子去勾惡童的褲子,它對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孩子很有興趣。
    周旭堯在電話里笑著說:“體驗一下奶爸的生活不也挺好嗎?”
    云青岑沒好氣地說:“要是你生的我肯定不說這話。”
    周旭堯:“……有點困難。”
    云青岑:“世上無難事,只要你愿意,我能塞個陰胎到你的肚子里。”
    周旭堯連忙求饒:“放過我吧,我要是真生個陰胎,它該叫我爸還是媽呢?”
    云青岑已經把奶嘴粗暴的塞進了惡童的嘴里,惡童不用云青岑吩咐,自己抱著奶瓶砸吧起來,惡童看起來只有四五歲,即便是活人也該是早該斷奶的年紀,但他死了這么久,邪僧即便供養他,也不會給他喝奶,所以抱著奶瓶惡童就不松手了。
    “當然是叫你媽。”云青岑早有定論,“生孩子的就是媽媽。”
    周旭堯笑道:“只要你愿意當孩子爸,那也行。”
    云青岑哼道:“你想得美。”
    周旭堯笑個不停:“他喝奶了嗎?”
    云青岑:“喝了,快喝完了,邪僧養他還真不是白養,也不知道用了什么禁術,他手里有個紅袋子,太陽落山之后,袋子里就會出現十幾枚金幣,都是足金。”
    一天十幾枚看起來很少,但這十幾枚換成人民幣至少值幾萬,一天幾萬,對多數人來說已經足夠了。
    按照平均薪資來說,幾萬已經是大多數人的年薪。
    云青岑并非不食人間煙火,何不食肉糜的人,他當鬼的時候見識過各式各樣的人。
    困于生活環境,高中沒畢業就出去打工的不在少數,每天悶頭干活,沒有時間思考人生充實自己,受教育程度低,被周邊的環境洗腦,然后就這么辛苦的度過一生,還要被生來就站在高處的嘲諷是他們不夠努力。
    惡童喝完一瓶奶,小心翼翼地拿著奶瓶,站到云青岑的身后,伸出手臂,舉著奶瓶,似乎在說——再來一瓶。
    “還挺能喝。”云青岑“嘖”了一聲,又給惡童兌了一瓶。
    惡童抱著奶瓶,跑到角落里喝起來,很快又再次喝完了,云青岑實在沒有耐心一直給他兌奶粉,就把一罐奶粉都給了他,惡童用勺子吃奶粉,吃得也挺快樂。
    至于惡童的那個袋子,云青岑又把它還給了惡童。
    他拿著也沒用,惡童就又把袋子吞了回去,可想而知,等他再次拿出來的時候肯定又是滿袋子的黏液。
    惡童大約是知道云青岑現在是他的“老板”,就一直想為云青岑做點什么,他已經被“奴役”了,不做點什么他都不習慣。
    所以云青岑每個月月底都能收到一堆金幣,把金幣給他的時候,惡童還會一臉討好地看著云青岑。
    夫妻鬼給云青岑抓來了不少厲鬼,這其中有個鬼中奇葩,見到云青岑第一面,就表示要跟云青岑一起征服世界,她已經準備好跟云青岑一起當反派了,并且還準備給他們起個“組合名”,大概就像曉組織或者黑衣人那種。
    并且她還自告奮勇,要跟其她幾個比較強的組成一個小組合,作為云青岑手里最厲害的殺器。
    這姑娘顯然是還沒過中二期。
    但她又卻是很厲害,妻鬼能把她帶回來,也不是因為妻鬼打得過她,而是搔到了這個中二少女的癢處,告訴她自己是一個大人物的手下。
    姑娘就跟著過來了,見到云青岑以后驚為天人。
    她就是很單純的認為,反派頭頭就應該有盛世美顏。
    既然云青岑這么強,又這么好看,認他當老大不虧。
    “老大,我們是不是該干一票大的?”這姑娘坐在柜子里,手里還把玩著楊三娘的頭,楊三娘敢怒不敢言,唯恐女孩薅她的頭發,她沒了四肢,頭發給她來說就是武器和手腳。
    女孩名叫韓楠,面容姣好,細眉丹鳳眼,小鼻子小嘴,古典美人的長相。
    因為一雙丹鳳眼,看起來還很聰明,云青岑沒有給她自己的血,而是給了她一片鱗片。
    這是楊三娘之前才有的待遇,但楊三娘太弱了,就算吃了鱗片,也只是從怨鬼變成了厲鬼。
    但韓楠不一樣,得到了鱗片之后,她身上的怨氣和戾氣瞬間暴漲,別說普通惡鬼,就算地府拍了鬼差來,她應該也能全身而退。
    并且她自詡為云青岑手下的第一打手。
    云青岑坐在沙發上吃冰淇淋:“你想做什么大事?”
    韓楠興奮地抓緊了楊三娘的頭發,面容有些扭曲地說:“我們是壞人,那就應該去對付好人。”
    云青岑一直覺得自己三觀不正,但認識韓楠之后他才發現,自己三觀簡直正得不能再正了——他就不討厭好人。
    “那你覺得什么樣的人是好人?”云青岑吃完一個冰淇淋又去冰箱拿了一個,還扔了一個給韓楠,又拿了一個奶味的給惡童。
    韓楠:“……”
    云青岑笑道:“世上的多數人,既不好又不壞,普通平庸,會為了利益做壞事,但不觸及自己利益的時候,他們也可以用同情心。”
    韓楠有些頹喪:“就沒有正義聯盟嗎?”
    云青岑沒忍住笑出聲:“你可真是個活寶。”
    韓楠也聽出云青岑是在損她,但她一點都不生氣,她托著下巴說:“總要給自己找點事做,天天抓厲鬼,我抓得都想吐了。”
    因為厲鬼都是女鬼,所以云青岑現在身邊的鬼,除了夫鬼以外,都是女的。
    活脫脫的娘子軍,并且這群娘子軍戰斗力強大。
    這段時間云青岑都沒有去管公司的事,現在公司勉強算是走上了正軌——不虧損了,因為設計師改了木偶的造型,很多即便不許愿的人也因為丑萌去買,加上還有網紅買,倒是帶起了一股拿木偶當裝飾品的風潮。
    還有了很多二次創作。
    因為這個,所以網上把云青岑扒出來了。
    本來這事就沒有刻意隱瞞,但因為最開始很多買家都是沖著蘇銘買的,等他們發現公司老板是云青岑,一個個都吃了一驚。
    “老板是云青……我傻了,云青和蘇銘一起開公司,真的好迷幻。”
    “我懷疑之前就是一場炒作。”
    “說炒作的能不能動動腦子,蘇銘拍戲不比賣這玩意掙得多?而且明星開店的那么多,混娛樂圈和開店根本不沖突。”
    “就是,我要是蘇銘,我就開服裝店,火鍋店,賣什么工藝品,還賣的這么便宜。”
    “話說有人買過這個木偶嗎?我朋友買了,她說她買來是用來許愿的,她就許愿她爸媽能在她過生日的那個月多給她拿五百的生活費,沒想到剛許完第二天,她爸媽就給她多轉了五百。”
    “我買了!我許的愿是能瘦十斤,結果沒用,我不信邪,就又買了一個,這次許愿瘦五斤,這期間我也沒刻意節食運動,但還真的瘦了五斤,一個多的小數點都沒有。”
    “我發現能實現的愿望都是比較容易的。”
    “瘦五斤也很牛皮了好不好!你們這些再吃不長肉的不懂我們的心情!五斤啊!那可是整整五斤!”
    “我之前每天出去慢跑,一跑就是半個多一個小時,一個月也就瘦了兩斤,半年才瘦了五斤,節食不可取,但我們這些上班族也沒什么時間去健身房。”
    “我被說動了,我也要去買一個,又不貴,別說五斤,瘦三斤我就高興了。”
    “我倒不是嫌自己重,體重重一點沒啥……但別人都是肌肉,我是肥肉,一摸感覺就是一把肥油,哭了。”
    因為網紅的原因和“減肥利器”,木偶的銷量又好了不少。
    人們雖然經過交流,都發現用了木偶之后要倒霉一周,但這個代價他們都付得起,又不是缺胳膊短腿,也不會丟命生大病,不連累家人,就是倒點霉,一周時間,忍一忍就好了。
    這讓云青岑身上的黑蟒又大了一點,但還是不夠。
    越往后,喂養黑蟒的養料就需要更多,憑現在的速度,想讓黑蟒爬滿云青岑的全身,至少需要一千年。
    而云青岑的耐心等不了那么久,他想要什么都要盡快。
    就在云青岑還在做準備的時候,張茹上門了。
    她問了云青岑之后,就登門拜訪。
    “不知道你喜歡什么就帶了這些過來。”她把禮品袋遞給云青岑,然后才笑著說,“托你的福,我的日子現在好多了。”
    李展鵬現在已經癱了,癱了之后他反而不敢離婚了,大約是遭了罪,他擔心情人是看中他的財產,雖然他已經不愛張茹,甚至看不起張茹,但他心里清楚,張茹不會背叛他。
    現在他精力不夠,公司需要簽字的文件都是張茹整理給他的。
    他在張茹的誘|導下簽了股權轉讓書,并且還簽了離婚協議,現在張茹已經正式搬出了以前的家,無論李展鵬如何大發雷霆,她都沒有多看李展鵬一眼。
    至于李磊,張茹也沒有帶在身邊,她像放棄自己的婚姻一樣,也放棄了自己的這個兒子。
    李磊不是壞——他不是要害張茹,他只是永遠不會為她考慮,因為她是個沒用的媽媽,她不能讓他覺得驕傲,所以他才更崇拜強大的爸爸,甚至因此覺得,爸爸做錯了事,媽媽就應該無條件原諒,爸爸不嫌棄她沒用,她就應該感恩戴德了。
    “不用謝我。”云青岑去給張茹倒了一杯茶,“是你自己做了選擇,我也拿到了我想要的東西。”
    張茹支持沖他笑,她現在已經不再自憐自艾,反而有一種冷酷的自信,她說:“我有個朋友……”
    云青岑笑道:“給我介紹生意來了?”
    張茹點點頭:“他也愿意拿出跟我一樣的報酬。”
    云青岑挑了挑眉,他有興趣了。
    “怎么說?”云青岑的聲音都溫柔了很多。
    張茹:“他的爸媽在五年前自|殺了,他爸媽被騙,給一個朋友做了擔保,結果朋友跑路了,他爸媽背上了巨額欠債。”
    “家里的所有財產都被抵押了。”張茹嘆了口氣,“他現在一邊讀大學一邊照顧年邁的爺爺奶奶,之前是貸款讀的大學,為了生活費,他沒課的時候要么去打工,要么去給人家答道,他人很踏實。”
    “我帶他去了幾次商業聚會,他認出了那個當年跑路的人,那人發了一筆財,換了身份,現在又回來了。”
    云青岑忽然壓低聲音,曖昧地問:“真的是你的朋友嗎?”
    張茹的臉有些紅,云青岑并沒有拿走她愛人的能力,她依舊可以煥發青春,比起之前,張茹現在精神好得多,眼角眉梢都帶著春意,她有些不好意思,輕咳了一聲說:“我是在健身房遇到他的,他在健身房打工,整理里面的東西,打掃衛生。”
    “后來我跟他就……”張茹有些說不下去了,她小聲問,“他比我小接近二十歲。”
    云青岑沒意見:“你的私人生活,我沒意見。”
    張茹松了口氣,她又說:“除了兩魄以外,我能再拿五百萬出來。”
    張茹:“不是我小氣,我手里的股權還沒賣出去,現在還在跟董事會的談價格,太急的話賣不出好價錢,我可以等賣出去之后再補五百萬。”
    她真誠地看著云青岑。
    云青岑也正愁自己現在的籌碼不夠,厲鬼并不多,現在他的“娘子軍”也只有一百二十三只厲鬼。
    但他的倚仗并不是她們,而是他自己的能力。
    她們加在一起,能給他爭取兩分鐘時間就不錯了。
    活人的魂魄對他來說才是大補。
    但云青岑沒有一口答應下來,而是很體貼地問:“你為他付出這么多,就不怕他背叛你?”
    張茹很冷靜地說:“這一千萬是我愿意給他出的最高價錢,我不傻,現在他什么都要依靠我,他爺爺奶奶住的房子是我的,他讀的大學又不怎么好,而且我馬上就要把股份賣出去,我也不會跟他結婚,如果有一天我不愛他了,我會直接跟他分手了。”
    張茹微笑道:“只要扯上錢和利益,任何感情都不牢固。”
    云青岑:“你想通了這點就好,找個時間帶他來見我吧。”
    張茹看云青岑答應了就松了口氣:“他就在樓下,現在就能讓他上來,你方便嗎?”
    云青岑靠在沙發上,手里捧著一杯茶:“讓他上來吧。”
    張茹喜形于色,連忙拿出手機給等在樓下的小情人打了個電話。
    張茹的小情人二十一,還在讀大三,長得倒是很成熟,不是小奶狗而是小娘狗,他的臉型介于國字臉和甲字臉的中間,棱角分明,看起來有種超乎年齡的穩重,穿著一身運動服,他還背著一個運動包,走進云青岑家門的時候,他一直低著頭。
    張茹對他說:“小兆,過來吧。”
    小情人叫孟兆,他準備的很齊全,把能找到的證據全部帶了過來。
    面對云青岑的時候,他表現的不卑不亢,認真而嚴謹,云青岑的所有問題他都對答如流,可想而知他在自己心里打了多少次腹稿。
    “我以前就一直盼著上法庭。”孟兆說這話的時候很平靜,“我等著法官問我,然后給寇雄判刑。”
    后來他才知道,寇雄換了身份,雖然名字還叫寇雄,但證件號和過往通通都變了,他成了企業家,人模狗樣,他的這些證據上了法庭肯定沒法給寇雄判刑——更何況擔保文件是他爸媽作為自然人簽的,沒人逼迫他們。
    他們是被騙了,但他們是成年人了,除了親朋好友憤慨之外,外人并不會可憐他們。
    既然人間的法律給不了他公道,他寧愿向魔鬼獻出自己的靈魂,只求仇人能得到應得的懲罰。
    云青岑看完孟兆給的證據,心里有數之后才問:“你知道你會付出什么嗎?”
    孟兆:“我知道。”
    他很堅決地說:“我覺得像趙姐一樣沒什么不好的,她現在很好,堅強、自信,不會因為外界評價改變自己,我想變成和她一樣的人。”
    得到肯定的答復之后,云青岑笑道:“好,我可是要提前拿報酬的。”
    孟兆點點頭,然后閉上了眼睛,如同祭品獻祭一樣,張茹給他形容過被云青岑拿走兩魄時的感覺。
    但是等云青岑真的走到他身邊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明明云青岑不比他高,他卻還是感受到了一股極強的壓迫感,好像他成了一只兔子,正被獵食者盯著,后背發涼,全身汗毛倒豎。
    云青岑走到了他身后,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孟兆頭皮發麻,全身的細胞似乎都在大喊:“逃!”
    但孟兆強迫自己坐在原地,他不能走,他這時候逃了,就再也沒有給父母討回公道的機會了。
    害他們全家的仇人現在還好好的,發了財,有車有房,吸了他們家的血,卻過得這么好,而他們家家破人亡,這仇不能報。
    孟兆雙眼通紅,他咬緊了唇,直到黑暗將他包裹。
    他覺得他身后站的不是人,而是一個龐大的怪物,但這怪物能幫他,所以他心甘情愿獻出魂魄。
    云青岑閉著眼睛,微微仰著頭,眼角微紅,他舒服的發出一聲喟嘆,舌尖舔過嘴角。
    果然吃了那么多“東西”,還是活人的七魄最美味,帶給他的好處最多。
    “一個月之內。”云青岑給了期限。
    張茹和孟兆一起對他鞠了一躬才離開。
    等他們離開之后,云青岑才看了眼張茹送給他的禮物,張茹送的都是玉石,估計是覺得她之前送的羊脂玉云青岑很喜歡,所以送禮物也都送這一類的,云青岑還從里面找到了一個翡翠配飾。
    “我可以去嗎?”韓楠忽然飄出來,她換上了一件云青岑送給她的白色連衣裙,如果不看蒼白的臉色,她就是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女孩,根本看不出是厲鬼。
    云青岑微笑著問:“你想去嗎?”
    韓楠露出一個陰狠的笑容:“我都快閑出問題了,更何況這種小事,怎么能讓老大親自出馬。”
    她還加了句:“不夠神秘。”
    云青岑又被逗笑了,韓楠對他來說真的是個活寶,有她在,他的笑容都多了不少,他說:“那你就去吧,就像我剛剛對他們說的,事情要在一個月內解決。”
    韓楠露出尖牙:“您就放心吧,救人我不行,害人我可厲害了。”
    云青岑沒當真,她要是真的會害人,也就不會年紀這么輕就早逝了。
    韓楠一直沒有告訴云青岑自己的死因,但對云青岑來說,鬼在他面前是沒有秘密的,韓楠死于奸殺,她在放學回家的路上被幾個男同學抓到了陰暗的小巷子侮辱了,其中一個擔心她之后去告他們,就一不做二不休,讓她永遠開不了口。
    為了不被追究,他們在她還活著的時候敲掉了她的牙齒,勒死了她,然后把她裝進行李箱里,打車去了深山,他們先把她埋了,然后放假再把她挖出來,確認了周圍沒人之后,他們點了一把火,把她燒了。
    然后把燒焦的尸體肢解,埋到了不同的地方,這些地方都荒無人煙,每一個坑都挖了五米深。
    生不見人死不見尸,韓楠的家人報了失蹤,但找不到尸體就不能立案。
    那個時候不像現在,還沒有幾個監控攝像頭,就算有,畫面也非常模糊,連分男女都很困難。
    至于犯人為什么要敲掉牙齒,應該是美劇看多了?以為國內也跟美劇里一樣,每個人在牙醫那都有記錄?
    但他們成功了,逃過了法律制裁,但就算他們被抓住了,這么多人估計也只有主犯會被判死刑,還可能是死緩。
    如果主犯家里愿意拿錢,韓楠的父母寫下原諒書,他甚至坐不了多少年牢。
    韓楠就成了孤魂野鬼,她最開始是沒有牙的,強大了一些之后,她才給自己弄了一口牙,但都是尖牙。
    她現在還在糾纏那些殺人犯,主犯已經瘋了,從犯在她的糾纏下也跟瘋了沒兩樣,她怨氣沖天,要把他們折磨到死。
    就算他們死了,她也會拘走他們的魂魄,她在這世間存在多久,就要折磨他們多久。
    在厲鬼當中,韓楠算是其中最厲害的那個,這也跟她經年不歇的怨恨有關。
    直到她消散在天地間,她都不會停止怨恨。
    韓楠去了,云青岑看著她飄出去。
    惡童也看著韓楠的背影,他最近學會了幾句了中文,用老氣橫秋地語氣說:“她、可憐。”
    云青岑笑了笑。
    過了一會兒,一縷黑煙從窗外飄進來,在云青岑的手腕繞了一圈,然后沒入云青岑的身體里,他閉上眼睛,等他再次睜眼的時候。
    云青岑的表情變了,他的表情變得激動而貪婪,他看向窗外,看著黑煙飄回來的方向,眼睛慢慢變黑,身上的黑氣溢出,惡童嚇得尖叫一聲,躲到了黑貓后面。
    黑貓嘲笑似得叫了一聲,似乎在笑惡童少見多怪,它抬著下巴,矜持又高傲地走到云青岑腳下,下巴放在云青岑的腳背上,輕輕叫了一聲。
    云青岑咧開嘴笑:“有一個是真的。”
    “比現在的我更強大。”
    云青岑咽了口唾沫,喉結上下滾動,他額角青筋暴起,手背的青筋也格外明顯,他幾乎克制不住自己的興奮。
    陰風在云青岑的身邊吹拂,他蹲下去摸了摸黑貓的背,動作很溫柔,但目光卻充滿陰狠和欲|望。
    以小博大,以弱搏強,才更讓他激動的難以自持。
    只要他能拿下這一個……
    這段時間周旭堯也沒閑著,他知道云青岑要去做什么,但從始至終沒有阻止過云青岑,也沒有勸過一句,他只是花了更多時間和精力去給云青岑準備可能用得上的東西。
    他師傅給他留下了不少法器,其中最厲害的,是一把長刀,沒有刀鞘,人握上去,自己的手就會被割傷流血。
    用這把刀的人,必須要做好自己也要死的準備。
    周旭堯自己就從未握過這把刀,但他要把這把刀交給云青岑,當務之急就是為這把刀做出刀鞘。
    周旭堯用了很多辦法,但無論什么材料,剛剛碰到刀柄就會化成一把黑灰。
    直到周旭堯找到了適合的材料——人皮。
    這件事周旭堯沒有告訴云青岑,他迫切的想為云青岑做點什么。
    甚至于覺得,如果他為云青岑奉獻犧牲到了這個地步,云青岑就算不愛他,也永遠不會忘記他。
    于是在一個深夜,周旭堯點燃了家里的蠟燭,燃起了香,白色的香霧從香爐里飄出,周旭堯輕輕念咒,手里拿著一把刀。
    然后他脫了自己的上衣,露出結實勁瘦的腰身。
    就在最后一句咒語要念出來,他準備下手的時候,屋里的蠟燭忽然熄滅。
    刀尖已經觸碰到了周旭堯的皮膚,陷了進去,血從傷口處流出來,滴落在地上,但周旭堯卻沒有繼續動作——蠟燭滅了,就算他割下自己的皮,也不會再有用。
    “你在干嘛?”輕柔的聲音在周旭堯的身后響起,黑色的迷霧幾乎將周旭堯整個人都圍了起來。
    一只慘白的手從黑霧中探出,這只手放在了周旭堯的后背,然后慢慢繞到了周旭堯的胸前,最后放在了周旭堯的脖子上。
    周旭堯沒有半點反抗,他的嘴角甚至還帶著笑,他把刀放在了面前的桌案上,語氣極盡溫柔:“在給你準備東西。”
    黑霧散去,云青岑出現在了周旭堯身后,但只有半身,他的上半身完整,下半身卻依舊陷在黑霧之中。
    室內一片黑暗,周旭堯緩緩轉頭,終于在月光中看清了云青岑。
    周旭堯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眼淚從他的眼眶里落下,順著臉頰滑落。
    這是云青岑真正的樣子,他的魂魄出現在周旭堯面前,沒有那層“衣服”,這才是他本來的模樣,漆黑的雙眼沒有眼白,慘白的皮膚,腰部有黑色的裂紋,黑色巨蟒纏繞著他的肩膀和胸膛,他的指甲沒有變尖,但變成了純粹的黑色。
    此時此刻,云青岑本身就是最濃郁的黑夜。
    周旭堯感受到一股無法言喻的悲傷,他緊咬著牙,不知道為什么開始自責起來。
    直到云青岑攀住了他的肩膀,兩人的臉頰貼在一起,云青岑看向桌案,上面的那把長刀造型古樸粗糙,刀鋒很鈍,還有缺口。
    但云青岑能看到這把刀纏繞著的怨氣。
    比起在軀殼里,云青岑的聲音更加縹緲,他問道:“這把刀是你師傅留給你的?”
    周旭堯:“這應該算是古董了,這是幾百或者千年前的武器。”
    不像熱|武器,冷|武器是靠武器本身奪走的生命,每一條命遺留的一點怨氣和絕望都會依附到這把刀上。
    現在可不行,槍固然厲害,但一顆子彈卻不能重復利用。
    云青岑伸出手,想把這把刀拿起來,周旭堯卻忽然喊道:“別碰!”
    云青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周旭堯在剛才那一刻心臟都嚇得差點從喉嚨跳出來,他深吸了一口氣,解釋道:“活人要是想拿起這把刀,必須用牛皮把刀裹起來,還只能拿刀身,如果拿刀柄,放下的那一刻,魂魄就會被吸走,而且拿起來之后就要用鮮血喂養。”
    直到身體里的血流干。
    這把刀在用刀者同歸于盡的時候才有用處。
    云青岑:“我還以為這是你要送我的禮物。”
    他說話的時候屋里似乎有回音。
    周旭堯微笑道:“確實是給你的禮物,不過還有點東西要準備,等我把刀柄處理好,弄上刀鞘,你就可以用,不過可能只能用一次。”
    他說的很輕松,但云青岑的手指卻碰到了他腰間的傷口。
    云青岑的手指撥動著皮肉,因為此刻的云青岑是魂魄,所以周旭堯并不覺得疼,他甚至眼睜睜看著云青岑的手指戳入了自己的傷口。
    “準備什么?”云青岑已經猜出來了,“是你的血,還是你的皮?”
    周旭堯溫柔又纏綿地說:“不需要太多。”
    云青岑面無表情,他說:“旭堯,不要做多余的事。”
    周旭堯的表情瞬間變得急切起來,他迫不及待地轉身,看著云青岑漆黑的眼睛,他從云青岑的眼睛里看到了他自己的影子,這讓周旭堯重新冷靜了下來,他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云青岑能看著他,長久的看著他。
    “有這把刀,你的勝算會多很多。”周旭堯說,“一塊皮而已。”
    云青岑一只手抓著周旭堯的肩膀,繞過了周旭堯,站到了周旭堯的身邊,然后他伸出另一只手,手指輕輕地放在了刀柄上。
    那一瞬間,云青岑感受到了久違的熾烈疼痛,他觸碰到刀柄的手指也化為一縷青煙,瞬間消失。
    云青岑看著自己的手,他身下的黑色霧氣如暴雨前的烏云一般翻涌,霧氣分出一縷上升,在云青岑手上匯聚,讓那根消失的手指再次“長”出來。
    然后云青岑又輕輕的撫摸刀身,刀堅硬而冰冷,但那股澎湃的怨念讓云青岑覺得如登云端。
    周旭堯看著云青岑的手臂,他說:“明天我就能把這把刀拿給你,你就能拿起這把刀了,但只能用一次。”
    云青岑終于笑了:“用你的皮?”
    周旭堯沒說話,他覺得云青岑看出了他的心思。
    云青岑:“不用,你的皮能用多久?”
    周旭堯:“我可以……”
    云青岑瞥了他一眼:“你不行。”
    云青岑的手放在周旭堯的胳膊上:“旭堯,你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強大,也別小看我。”
    他甚至朝周旭堯眨了眨眼睛:“我知道你是為我好。”
    “但我不需要。”云青岑一揮手,身下的黑霧分出十幾縷,黑霧用旁邊的牛皮把裹了起來,然后把刀拿了起來。
    當然拿的是刀身。
    云青岑貼著周旭堯的耳朵:“我會想到辦法的。”
    他拍了拍周旭堯的臉頰:“別用犧牲自己的方式來幫我的忙,別把我當成你自我感動的工具。”
    周旭堯急切地反駁:“我沒有!我是真的想為你做點什么。”
    云青岑冷笑了笑,他漂浮在空中,從背后抱住了周旭堯,他輕聲問:“你是不是幻想過,你為了救我死在我面前的樣子?”
    周旭堯渾身一顫。
    云青岑繼續說:“然后我會很傷心,難過,發現這世上最愛我的人是你。”
    周旭堯的身體在輕微的顫抖。
    云青岑嘆了口氣:“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不會的。”
    “你做的任何事,對我來說,都是你的決定而已,你做出了決定,然后為此付出代價。”
    “我可能會感動一下,但也只是一下,說不定不會超過五分鐘。”云青岑拍了拍周旭堯的肩膀,“不要把你做的所有決定,都打上為我好的標簽,只有我覺得好,才叫為我好,懂嗎?”
    周旭堯轉頭:“那你怎么辦?你有勝算嗎?我知道它有多強,青岑,你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你甚至連一半的把握都沒有!”
    云青岑挑了挑眉:“所以呢?”
    周旭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去……”
    云青岑:“自尋死路?”
    他笑起來:“不至于,旭堯,那是一只被關了幾百年的鬼。”
    云青岑:“有煙嗎?”
    周旭堯愣了愣。云青岑:“我想來一根。”
    于是周旭堯從柜子里拿出了一盒煙,周旭堯沒有煙癮,但他會抽,當他極度焦慮的時候只有煙能安撫他。
    云青岑像模像樣的夾著煙,慘白的手,修長的手指,白色的煙,如果周旭堯能把這一幕拍下來,他一定會拍一張照。
    當云青岑夾起煙,周旭堯按下了打火機。
    火苗在室內搖曳,在墻壁上投下昏黃的光影。
    云青岑低頭,煙頭火光隨著云青岑的“呼吸”,忽明忽暗。
    周旭堯收回了打火機。
    就在云青岑一臉平靜的吸了口煙之后,還沒過五秒,他就抓住周旭堯的肩膀,瘋狂的咳嗽起來。
    周旭堯哭笑不得:“你以前就不會抽煙。”
    云青岑:“我現在是魂魄,不應該會有這種反應。”
    周旭堯:“我給你的東西都是念過咒的。”
    云青岑:“……”
    他把煙遞給了周旭堯,周旭堯毫不避諱的抽了一口。
    兩人之間的氣氛好了很多,云青岑:“這刀我拿走了。”
    他離開前對周旭堯說:“以后你再做什么傷害自己幫我的事,我真的會讓你滾得越遠越好。”
    周旭堯看著云青岑笑,他點點頭:“好,都聽你的。”
    他覺得云青岑是嘴硬心軟,云青岑也有真正溫柔的地方,就像現在。
    而回到自己家的云青岑,在厲鬼們的注視下回到了軀殼里。
    他睜開眼睛,厲鬼們發出尖嘯,尖嘯聲巨大恐怖,云青岑坐在中間,臉上帶著輕柔的笑容。
    從今以后,周旭堯應該不會再自作主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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