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甜番外106
會議室里,氣氛略有些嚴肅。在場的人有駱清野楚熠橋,還有駱盼之和顧峪昔。
而大屏幕前正在講話的是刑警大隊的邢恪隊長,曾經的典型案例便是抓獲跨國大型人口販賣組織的頭目之一江勉淮。
“L洲爆發的二次分化引起的人畜共患病傳染存在嚴重外溢,形勢非常嚴峻,二次分化抑制劑只能有效抑制二次分化群體。三年前,感染的牲畜已經得到有效控制,但持續到現在一直無法控制的是人傳人現象,尤其是攜帶人畜共患病傳染的二次分化基因缺陷患者。注射過二次分化抑制劑的患者不會再出現明顯的基因缺陷現象,這里就存在著攜帶傳染病的風險。”
“讓L洲陷入大規模傳染病的罪魁禍首何日到現在都沒有找到,當年警方懷疑莫文斌有對何日說過致使二次分化的關鍵是什么,最后導致這場人畜共患病傳染病大面積爆發。”
“就在前段時間,L洲警方給我們發來一個很關鍵性的線索。”邢恪點了點屏幕上面照片,照片上面是好幾張皺巴巴的紙,而紙上寫了很多人的名字,每個人的名字前面都有序號,英文和中文,包括出生年月,性別。
而上面的性別基本上都是omega。
看到這張紙時駱清野的表情瞬間變了,他的聲線落在紙張右下角那個手寫的花體字母B,像是想起了誰,手猝然攥緊:“邢隊,你從哪里找到的這張紙?”
顧峪昔盯著這張紙看,那個字母B讓他有點眼熟:“這個字跡我好像在哪里見過。”
曾經莫文斌送過他書,而書里夾著一張紙,紙上就寫了個這樣的花體字母B。
駱盼之微怔,他看了眼自己的大爸,又看了眼顧峪昔,為什么他們兩人會對這張紙反應那么大?
“這就是那些被販賣的人的具體信息,你們可以發現,所有人都是十六歲,有的是已經分化成omega,有的還沒分化。”邢恪又往后翻了幾張照片,最后那一張照片上,除了一個名字沒有被劃掉,其他的名字都被劃掉了。
而那個沒有被劃掉的名字赫然寫著:
——1、顧峪昔GUYUXI
“顧律師,你是十六歲那年遇見莫文斌。”邢恪看向顧峪昔。
顧峪昔點了點:“對。”
“當時你已經分化成omega了對嗎?”
“對。”
邢恪又看向駱清野:“駱總,你被帶進凱撒皇宮的時候那年是十三歲,還記得你為什么被帶進去嗎?”
駱清野靠在椅背上,眉眼留下的歲月痕跡讓他不說話時表情愈發陰沉,他擰著眉:“他們以為我會分化成omega,也想讓我分化成omega,不料我分化成alpha。”
“沒錯。”邢恪翻到最后一張照片,這份名單里有二十個人,沒有一個人被劃掉名字,而后他點了點這份名單的第一個名字:“1號駱清野,就是當年凱撒皇宮的1號。而且你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自小被拐賣,被放在孤兒院。孤兒院,是這些人最好入手的地方。”
顧峪昔交握的手倏然握緊,他喉間像是被什么壓住那般,沉默須臾才開口:“邢警官,那些被劃掉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已死亡或者是被死亡。”
這幾個字回蕩在會議室里,就像是暗處里滋生的邪惡,隱匿于光明之下囂張肆意。
邢恪說道:“當年凱撒皇宮里就有很多人是沒有身份信息的黑戶,他們沒有接受過阻隔劑,他們的信息素沒有被記錄在庫,被勢力控制著,被迫接待客戶,通過身上的信息素氣味去吸引客戶對他們百依百順以得到他們想要的信息。”
“而凱撒皇宮的江勉淮也是反阻隔劑的頭目之一,阻隔劑嚴重損害他們的利益,畢竟他們就是通過控制這些omega,讓他們散發出身上的信息素去吸引人以謀取私利。”
“當年落網的人不過是冰山一角,他們隱匿了一段時間躲過風聲又準備開始,就準備利用這次二次分化人畜共患病的風波。”
顧峪昔盯著照片上自己的那個名字,而自己名字下的那十九個人全部都被劃掉了,也就是,在莫文斌對付他的時候,還有十九個‘莫文斌’在對付著像他這樣的孤兒,用各種方式把他們先誘惑帶走,最后的下場不是死亡也不會好過到哪里去。
所以當年他也是被看中的一個人嗎?
如果他沒有分化成alpha,是不是也會淪落到這樣的下場。
“我們現在合理懷疑這個組織還存在,當年江勉淮事件牽扯出的人不過是冰山一角,真正的幕后指使者不在我們的眼皮之下,但也離我們不遠。而且還有一個很關鍵的東西,經過法醫分析,當年存在于凱撒皇宮的誘導劑中存在著罌粟花的成分,由于罌粟花無味,很有可能就是這個氣味刺激二次分化,并不完全是因為信息素排斥這個原因。”
“而且很有可能,這個何日接下來還會有動作。”邢恪用手指點了點紙張右下角那個B字:“據線人提供的線索,這個B是布魯圖的意思,這份名單應該只是一部分。”
“布魯圖就是當年暗殺凱撒的議員。”駱清野沉沉說道:“江勉淮背后的那個人是布魯圖。”
邢恪頷首:“這個布魯圖是金三角的毒梟,中文名孟拓,聽說他十八歲那年殺了自己的父親奪權在金三角稱王,生性兇狠貪婪,擁有私人武裝,更是金三角地區販毒網絡的核心和梟首。而我們收到線人的提醒,有一大批誘導劑已經流入華夏,這意味著很有可能他們會將目標放在年輕的孩子身上,利用誘導劑繼續他們的販賣計劃。”
“當年莫文斌去找過何日,而何日應該是知道誘導劑能夠刺激二次分化,人畜共患病就是他們的一場實驗,而這場傳染病已經波及多個地區。”
顧峪昔感受到自己的手被駱盼之緊握著,他垂下眸,看見駱盼之用指尖點了點他的手背,而后像是感覺到什么側過頭。
他正好對上駱盼之的目光。
是沉靜和篤定。
亦是滿滿的安全感。
他知道駱盼之是在哄他讓他被緊張,其實他也沒有緊張,只是慶幸。慶幸自己分化成了alpha救了自己,如果不是的話,他很有可能中了圈套。
楚熠橋雙手交握身前,屏幕的光線落在他的側臉上,歲月沉淀讓他的氣質愈發穩重大氣,只見他看向邢恪,明白了這話的意思:“只要是銀河集團能做的事情,邢隊盡管說,銀河集團鼎力相助。”
“有沒有可能,能為DNA數據庫里所有未分化的孩子建立未成年定位追蹤系統,在他們體內植入追蹤系統,通過阻隔劑捕獲的信息素氣味,綁定他們的身份信息和獨一無二的信息素代碼,一旦出現走丟或者是無故失蹤的孩子能讓我們快速找到。”
“有。”駱盼之坐起身,只見他雙手交握放在桌面上,注視著邢恪:“我知道誰有這個技術。”
邢恪有些意外,其實這個可能只是他們大膽設想的,想著銀河集團或許可以幫到他們:“誰?”
“段亦舟。”駱盼之說道:“我前段時間剛看完他該項試驗的論文,他們研究室已經研制出一種完全可被人體□□溶解、吸收的電子器件,不會因長期滯留在體內而對人體產生副作用。安全、穩定且能夠高效運作,并且具有信息存儲功能。而這個技術已經授權給Neptune科技集團,也就是段亦舟他父親的集團研發,我覺得可以問問Neptune。”
顧峪昔聽到這個名字時,腦海里浮現的還是三年前參加燃燃滿月酒把燃燃認成妹妹的少年,身穿著西裝,個子高挑,身上帶著不符年齡的沉穩。
如今不過才十五歲,竟然這么優秀嗎?
邢恪面露喜色:“那真的是太好了。”
隨后幾個人又商量著若是能利用這項技術,該如何全面去開展這樣的植入計劃,讓大眾相信并且愿意接受給孩子身上安裝這樣的植入式追蹤器。
這也并不是簡單的工作,需要一段時間籌備。
而技術有了,也有集團的支持,剩下的就是交給警方處理。
邢恪在走之前又說了一句話,表情較為嚴肅,他看向駱盼之和顧峪昔:“最近這個何日可能會有動作,而且他很有可能在莫文斌死之前就已經認識顧律師,不過需要多加注意的不僅僅是顧律師,還有你們家的幾個孩子,多幾個心眼,不要讓人有機可乘。”biquge.biz
這句話毫無疑問讓他們幾人心里咯噔一跳。
邢恪說完便離開會議室,此時會議室只剩下他們四人。
顧峪昔靠坐在椅背上,臉上沒什么表情,眼鏡底下卻是意味不明的深沉:“所以這根本就是一場有組織有計劃的報復,莫文斌也是那個販賣人口組織的成員之一。只是我破壞了他原本的計劃,先送了他一程。”
駱盼之站起身,他感覺到有些悶,插著口袋走到落地窗前:“大爸,爸,我突然想起我跟我哥小時候被追車綁架的事情,會不會也與這件事情有關?銀河集團還是被盯上了。”
包括最開始的瑞興醫院事件也是,環環相扣,很明顯的就是針對銀河集團。
“嗯。”駱清野抱臂靠在楚熠橋身旁的桌角,沉沉應了聲,眉頭緊蹙:“當年我知道的事情并不多,這件事情遠比我想象中要復雜。所以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保護好家人,盡力去配合警方。”
而這一切的源頭是什么?
是阻隔劑的誕生。
不僅阻隔了信息素可能引發的人為侵害事件,更是提升了omega和beta的地位。但這不是所謂的平權主義,只是穩定社會的手段之一。
但對于某些人來說,阻隔劑的誕生就是平權主義,就是動搖了alpha的絕對地位。
楚熠橋扶了扶眼鏡,輕笑出聲,眼鏡底下卻盡是寒意:“這些人不過是急跳腳的螻蟻,阻隔劑、BO性導劑、AA性導劑、到現在的二次分化抑制劑,他們害怕了,所以他們憤怒。但這個世界不會因為他們的憤怒而停止轉動,因為他們只是他們幻想國度里的主宰,最終幻想只會成為他們的手銬,自食其果。”
他看向自己的丈夫駱清野,又看向孩子駱盼之和顧峪昔:“當年銀河集團只有我一個人,現在不同了,銀河集團有你們,未來還有孩子們,全民計劃就不會停止。”
駱清野笑著點頭,他走到兒子駱盼之身旁,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當年我接力了你爸爸的理想,右盼,峪昔,現在該你們了。”
駱盼之和顧峪昔默契的對視了一眼。
他們從一開始就是并肩作戰的存在。
現在也一樣。
既是上下級、也是魚水關系,更重要是他們是彼此的底氣。
而這一次,他們是為了孩子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