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煬心臟砰砰砰直跳,他太貪戀祁醉的懷抱,忍不住低聲道:“我……我不愛生氣。”
祁醉笑了。
于煬痛苦閉眼,他到底在說些什么……
“強吻可能不生氣,對著別人就不一樣了吧?”祁醉看著辛巴的背影,“但我剛才確實有點兒吃醋了……”
于煬心里有點甜,他低聲道:“他不是……gay,也不喜歡我。”
“但他礙著我了。”祁醉挑眉,“你剛才方便的時候,給自己吹口哨了嗎?”
于煬臉頰爆紅,壓低聲音:“沒有……”
“那還好。”祁醉涼涼道,“幸好他是直男,不然……我可能真的要做點兒沖動的事了。”
于煬咳了下,雙手沒處放似得,在褲子口袋里摸來摸去,使勁兒捏著打火機,半晌憋不住了,小聲問:“怎么……沖動?”
“當著他的面強吻你,舌|吻你,讓你喘不上氣來,扒了你上衣,讓你背對著他,給他看你后背上我的紋身。”祁醉臉不紅氣不喘,“甚至可能逼你對他說點讓你難以啟齒的話……于隊,知道我多畜生了嗎?還要聽嗎?”
于煬明知道祁醉不可能這樣,但想了下……還是有點腿軟。
祁醉細看著于煬的表情,突然一笑:“于隊,我怎么感覺你有點期待呢?”
“沒有。”于煬盡力讓自己表現的自然點,梗著脖子道,“反正……反正我就是不愛生氣。”
祁醉讓于煬撩的心里癢癢,他左右看了一眼,把于煬重新拉回了洗手間。
卜那那吃了半盤果盤,來的路上他已經喝了一瓶飲料了,這會兒憋不住了,過來放水。
于煬在隔間里聽到卜那那哼歌的聲音,瞪大眼睛。
祁醉看著于煬的眼睛,莫名的想使壞,他的手正在于煬腰上……于煬昨天就已經接受祁醉摸他的腰了。
祁醉的手滑到前面來,輕輕按在于煬小腹上,聲音輕的不能更輕:“餓了么?”
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于煬本就平坦的小腹微微凹陷,莫名的,可憐又可愛。
于煬怕卜那那聽到聲音,不敢說話,只是輕輕點頭。
“原來餓了……”
祁醉從自己口袋里拿出一粒糖來。
祁醉怕于煬嫌臟,不用手碰,低頭用牙撕開了糖紙,然后將糖果咬了起來。
祁醉眼睛發光的看著于煬。
于煬當然明白祁醉這是什么意思。
洗手的聲音傳了過來,卜那那哼哼著走了。
祁醉咬著糖,聲音含糊:“要吃么?我不亂動。”
于煬想也不用想……祁醉這樣喂他的糖,他當然要吃。
祁醉眼中含笑,期待的看著于煬。
于煬右手攥拳,掙扎了兩秒后,飛快的叼過了糖。
短暫的,一秒都不到的,根本說不上吻的一個碰觸后,于煬倚在墻壁上,用手背捂著嘴,脖子都紅了。
祁醉回味了一下,故意問:“好吃嗎?”
于煬低頭,半晌點頭:“好吃……”
祁醉惡劣到極點,又問:“比平時的好吃?”
于煬滿臉通紅,又點了點頭:“嗯……”
肯定是比平時好吃的,一樣的糖,于煬吃的非常珍惜,一下也沒舍得咬,慢慢的含化,恨不得把每一點甜都記住。
祁醉味道的糖。WwW.ΧLwEй.coΜ
回到包廂半天后祁醉見于煬左臉頰上還鼓著一個包,啞然:“還沒吃完呢?”
于煬悶聲含混道:“吃完了就沒了……”
祁醉心軟成一片。
但不管他再珍惜,還是得吃飯的,祁醉惦記著于煬空空如也的肚子,跟人打了招呼,提前點了菜。
不多時,侍應生送進來十幾盤小龍蝦。
卜那那興奮的豬叫,嬌羞的推了祁醉一把:“小人兒!你怎么知道我這兩天想吃小龍蝦的?!”
“我不知道。”祁醉單獨端過來兩盤,“我只知道于煬這兩天總是定小龍蝦蓋飯,估計他是想吃了。”
卜那那沒臉沒皮的拱開祁醉,“隨便隨便,有我的就行……哎呀我真的超喜歡吃的,點咸蛋黃味兒的了嗎?”
“旁邊,自己找。”
祁醉拿過兩盤,跟于煬避開已經要喝大了的人們,單獨坐到一邊去吃。
于煬戀戀不舍的把糖吞了,主動想給祁醉剝蝦,被祁醉笑著拒絕了。
“我剝,你吃。”祁醉洗干凈手,仔仔細細的剝著小龍蝦,“現在你的手比我的值錢。”
于煬被祁醉喂了一口,微微紅著臉,道:“沒有的事……”
于煬想起今天比賽的成績,羞愧:“不值錢,比賽……”
“比賽已經結束了,現在咱倆在談戀愛,不是賽后復盤。”祁醉莞爾,“不提手的事……你就當我自己樂意吧。”
祁醉知道于煬心里還愧悔著,但并不點破,也不聊這個,開始扯東扯西。
祁醉拉著于煬避開別人,本來是想說幾句悄悄話的。
兩人單獨相處的時間并不多,于煬訓練起來不要命,并沒有過多的時間留給彼此,每天最甜蜜的時光就是睡前的“練習”了。
但熱戀中,那點兒時間總是不夠的。
祁醉想跟于煬聊天說情話,想逗于煬高興,想讓于煬過的輕松一點,暫時忘了戰隊的擔子。
但問題來了……祁醉并不會講笑話。
不過這阻擋不了祁醉,祁醉拉開一瓶可樂遞給于煬,輕松道:“咱們聊會兒八卦?外面傳的那些電競八卦都根本沒譜,我知道的比他們都多,這些人,你想聽哪個戰隊的?”
于煬:“……”
于煬怕祁醉在吃醋,根本不敢提騎士團三個字,更不敢提辛巴,想了下道:“TGC?”
“最沒意思的一個戰隊了。”祁醉擔憂的看著于煬,“你好奇他們做什么?實話告訴你……賀小旭跟我說過好幾次了,他很擔心,怕你將來跟周峰似得變成啞巴,不好包裝成明星選手。”
于煬低聲解釋:“我就是覺得他們現在很強……”
“是有點厲害……”祁醉細想了下,“不過八卦真沒什么,周啞巴這人沒什么意思,唯一算是八卦的事……他粉絲以前給他送過一本書。”
于煬抬眸。
祁醉一笑:“《說話的魅力》,劉墉合集。”
于煬嗆了下。
祁醉拿過一杯可樂,遞給于煬。
“賴華……他特別傳統,特別特別傳統。”祁醉嘴角噙著笑,“他每年過年的時候,都在自己宿舍門外貼對聯還有福字,咱們三樓這一排房間,只有他房門口紅彤彤的,歡天喜地的,特別喜慶。”
祁醉莞爾:“他本來還要在咱們訓練室門口貼個特別大的‘出入平安’,賀小旭看不下去,死纏爛打逼著老賴給扯了。”
于煬低頭悶聲笑。
“有一年我們出去比賽,這個那天在車上跟你說過的,那那有個重大失誤,讓我們丟了種子隊的名額。”祁醉接著那天的話茬道,“然后我們小組賽的時候就提前跟人家的種子隊碰到了,那個瑞典戰隊怕我們,又生氣我們被分到他們小組了,會影響他們出線,賽前一直瞎逼逼,冷嘲熱諷的,說的話非常不好聽。”
“賽前碰面的時候,卜那那仗著那些人都聽不懂中文,旁邊又沒有翻譯和攝像……”祁醉一笑,“他特熱情的摟著人家跟人家裝塑料姐妹花。”
小胖子卜那那親熱的摟著瑞典戰隊的隊長,鼓著嘴對著他的耳朵超大聲道:“你是傻逼!聽清了嗎?你是傻逼!!跟我重復!你是傻逼!!!”
于煬笑的肚子疼。
“還有一個好玩的事兒。”
“前年吧?美國打比賽的事,也是個冬天。”祁醉擦了擦手,端起可樂喝了一口,幽幽回憶,“歷時三個月的比賽,橫跨整個北美,十七個賽場,足足打了五十多場……最后這個戰隊拿了冠軍,太高興了,一起出去喝酒,有個酒量不行的,喝了兩杯就醉了,從酒吧出來以后,說什么也不上車,自己硬生生要走回去。”
“戰隊別人不放心啊,凌晨三點,下著大雪,萬一出事兒了呢,就都沒上車,從后面跟著他。”祁醉忍笑,“走到一半的時候,他突然對著一個酒吧門口的招客的玩偶站住了,一動不動,然后拎著人家領子質問,問了半個多小時吧……非跟那個玩偶要個說法。”
“整個戰隊都勸不動,也不知道他撒什么酒瘋,沒辦法,最后戰隊經理咬咬牙,跟酒吧把那個玩偶買下來了……”祁醉不忍回憶,“但誰也沒想到,那個玩意兒特么是個實心純銅的……撒酒瘋的那個也不說話,就死盯著那個東西,那意思是非要不可了,經理沒辦法……去附近的醫院借了抬行軍擔架。”
于煬噗的一聲,差點把嘴里的可樂噴出來。
祁醉難以想象,“他們戰隊,抬著那個擔架,托著那個純銅的東西……在雪地里徒步走了十公里……冰天雪地,異國他鄉,整個戰隊沉默著負重前行,特別壯烈……進酒店的時候,把全部保安都驚動了,差點報了警……”
于煬笑的渾身抖。
祁醉放下可樂,又拿起一只小龍蝦來剝,“后來那個人酒醒了以后就把這事兒忘了,死不承認這個青銅器是他要的,不賠錢不說,還拒絕把那個隊友們好不容易抬回來的玩偶托運回國。”
于煬笑的臉都紅了,“這、這是誰?”
祁醉垂眸一笑,把手里的小龍蝦放在于煬面前的小盤子里,看著這個斗膽說自己喜歡電競超過他的人,輕聲道:“我。”
“那個玩偶其實沒什么特點,就是瘦瘦高高的,太像我心里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