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鄒,照你這么說聶慶峰上位就成了定局了?”另一人開口問。
從眼下所看到的還真有這個可能,如果真如傳言那樣,魏雨彤以前就和聶慶峰關系有舊,很可能會支持聶慶峰。
“短時間未必。”
老鄒搖頭道,“蘇慕冉接下大位無可厚非,只是接下位置和真正意義上的掌握是兩個概念,聶慶峰也沒那么傻,他為什么要做出頭鳥,扶持蘇夫人上位不好嗎?”
有這么一個傳言,那就意味著不是捕風捉影的事。
很大可能魏雨彤和聶慶峰之間并不只是認識,說不定關系還很深呢,一旦這個假設成立,那這場戲就更有趣了。
蘇成海死了,他手里的股份不是蘇慕冉想拿走就能拿走的,合法夫妻也有部分繼承權。
像聶慶峰那樣的老狐貍太精明了,最優的方式就是將魏雨彤控制在手里,要知道菁華內部的另一個競爭對手王遠山也不是擺設。
眾人開始討論起來,各持己見,搖擺不定。
陸瑾年笑瞇瞇的喝著茶也不急著發表意見,別看他只是雅思的一個副職,在他們這群人里話語權也挺強大的。
“老陸,你怎么又不吱聲了,倒是說個話啊。”
“我能說什么?”
陸瑾年淺笑連連,擺擺手道,“你們聊就行了,我聽著就行。”
“我說老陸,咱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你就別藏著掖著了,偷偷躲著都笑了很久了,有什么想法直說,我們心里也有個譜兒。”
“對啊老陸,你說咱們后面該怎么做?”
這時候所有目光從老鄒身上轉移到了陸瑾年身上,都等著他說話。
端上茶杯,尋思后陸瑾年又放了下來,“真要我說?”
“趕緊,別賣關子了。”老鄒催促道。
陸瑾年笑了笑,“我們這幫人都不想爭什么,只要有足夠的好處,誰當家做主都一樣,但那是以前。”
最后這句轉折,讓所有人都皺眉了。
“為了穩住我們,這些年他們三方都給了我們不少好處,如今老蘇這么一走,平衡就打破了,那兩人誰上位都會做一件事,將他們給清除掉,這是跑不了的。”
陸瑾年眼中泛起精光,“換做誰都想扶持自己的人上來,咱們這么養老可會很礙眼啊。”
頓時,現場議論四起,都知道陸瑾年說的是事實。
他們這幫人幾乎是不做事,就仗著是元老一直養老,不管是聶慶峰還是王遠山,一旦誰都上位都會清除異己。
“老陸,那你的意思,我們應該選擇蘇慕冉?”
老鄒神色無比嚴肅,“可蘇慕冉是后輩,未必會念及舊情,我們這么全力幫她,萬一她到時候過河拆橋怎么辦,不得不防。”
“不會!”陸瑾年很自信自己的判斷。
“為什么?”老鄒追問。
陸瑾年道,“因為老蘇死了,她需要我們這幫老家伙,相比于另外兩只老狐貍的野心,她只想守住父母留下的心血,這和聶慶峰兩人想要奪權有本質的區別。”
仔細想想,似乎也是這個道理。
蘇慕冉當下所面臨的難度非常大,拿他們動刀是非常不劃算的,而且一個守,另外兩個是奪,性質還真就不一樣。
“那如果魏雨彤動心思,蘇慕冉要想順利上位也做不到吧。”又有人提出質疑。
老鄒接過話,“沒錯,只要魏雨彤有心爭,蘇慕冉要面對的就是三方,老陸,你憑什么對蘇慕冉那么大的信心?”
事情就擺在眼前,魏雨彤是夫人,蘇慕冉是女兒,蘇成海手里的份額也會一分為二,魏雨彤選擇誰誰就會贏,從目前所掌握的信息,兩個女人根本就不合。
“你們仔細想想,老蘇會沒有準備?”
陸瑾年反問了一句,然后繼續道,“明知道自己身體不行了,就這么一個獨生女兒,怎么可能沒有替她鋪路,說不定魏雨彤就是他鋪好的路。”
“你是說……”老鄒似乎聽懂了。
“沒錯!”
陸瑾年接過話,“所有跡象都表明魏雨彤和蘇慕冉關系不好,老蘇一死是絕不會站在蘇慕冉一方,那有沒有一種可能,看到的都是假的?老蘇精明了一輩子,這么簡單的問題是會想到的,我們就假設魏雨彤是聶慶峰的人,還不只是認識那么簡單,難道老蘇就沒想過破局?”
聽這一說,很多人都表示同意。
“蘇慕冉年輕,和兩位老江湖比起來沒有任何優勢,更沒有在總公司任職,她是競爭力最弱的,可往往是這樣,很多時候會發生超出預想的事。”
環視了一眼,陸瑾年又道,“諸位,此一時彼一時,以前咱們可坐享其成,如今再不做一些事就真無法養老了,最想弄掉我們的是那兩人,你們覺得呢?”
從陳文第一次找到他,以及后面發生的事蘇慕冉的態度開看,陸瑾年都相信自己的判斷。
相比之下聶慶峰和王遠山對他們的威脅才最大,不管是誰上位,他們都注定會被清理掉,不會再給他們機會養老。
蘇慕冉則不同,她底子還不夠,即使扳倒了那兩座大山也需要一些幫手,而他們想要繼續養老,怎么都得做一些事才行。
局面發生了變化,很多事都得改變。
以前是三足鼎立的局面,他們能從中撈好處,誰也不會公然的得罪他們。
現如今蘇成海一死,另外兩人野心勃勃,這種局面遲早都得被打破,所以不做事就想養老的時候過去了,必須選擇站隊。
如何站隊,選誰對自己最有利才是值得思考的。
“你能肯定嗎?”老鄒再問。
如果陸瑾年所言非虛,魏雨彤和蘇慕冉的不合只是假象,那么無疑來說蘇慕冉就是最好的選擇,而聶慶峰兩人想要贏的難度就變大了。
陸瑾年笑道,“我還真不能肯定,只是諸位,人生本就是一場賭博,我陸瑾年愿意賭,你們愿不愿意賭我就不知道了,干萬別低估年輕人,未必就比咱們這些所謂的老江湖差。”
陳文私下已經給他透了一些消息,他也知道陳文和蘇慕冉的打算,今天這個小聚會,必須得起到作用才行。
別人以后如何他不想管,最少他得保住自己的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