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無憂在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什么玩笑的成分,卻也沒有動身。而是上下打量著此時的賈斯汀,眼睛里帶著淡淡的嘲諷與揶揄。
賈斯汀倒是并沒有寄希望于她的樣子,一邊向她走來一邊單手解開了西服的紐扣。
須臾,他在李無憂身前站定,臉上卻又換上了那副她再熟悉不過的神情,悠悠開口,用著僅僅能讓他倆聽清的聲音道:“如果不想死得太難看,夫人現(xiàn)在最好要替我寬衣。都演到這里了,那么多雙眼睛看著呢,戲要做全些?!?br/>
李無憂盯著他的眼睛,唇角卻勾起笑來:確實,她現(xiàn)在和賈斯汀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除了陪他演下去,她好像沒有其他的選擇。
再者,外面指不定貼了幾副耳朵盯著幾雙眼睛,可不能讓他們白來。
慢慢的,李無憂的手撫上賈斯汀的胸膛,纖長的手指隔著一層布料若有似無地摩挲著他健碩的胸膛。指尖挑起將襯衫的紐扣一顆一顆解開。
賈斯汀的膚色很白,病態(tài)的白,白的晃眼,肌肉卻很漂亮??衫顭o憂對這副肉體并沒有興趣,而是緊緊盯著賈斯汀的眼睛,面上卻是旖旎而曖昧的表情。
賈斯汀不自覺,喉結滑動了下。
李無憂心中嘲諷的嗤笑一下,卻輕輕踮起腳來,雙唇猛地湊近到了賈斯汀的唇畔。僅僅隔了一層空氣,像是在親吻他。
賈斯汀俯身,卻被她偏頭躲開。
李無憂唇角勾著,而后伸手向下,握住了他腰上的皮帶。
她故意的,故意挑釁他,再惡心他。
猛地,賈斯汀扣住了她的手。
這期間,李無憂一直盯著他的眼睛,自然沒有放過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怒火中燒。
“怎么不做了?”李無憂笑得明艷。
“你是不是急得忘了,”賈斯汀將她的手一并抓起來放到唇畔,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燈還亮著?!?br/>
“你還怕這些?”李無憂反問。
“我是怕你會害怕,你不是最見不得光了嗎?”賈斯汀話里有話,伸手撫上她的脖子,一點一點收緊又一點一點松開,“去把燈熄了?!?br/>
將四周歸還予黑暗,李無憂僅是剛轉過身,便被人一把扯到了床上。
賈斯汀擠開她的腿,不容置疑的占據著那一方危險的地帶。手兜兜轉轉到了她的脖子上,猛地收緊了。
李無憂被掐得沁出淚來,卻依舊笑著用他倆才能聽見的聲音道:“沒想到伯爵大人現(xiàn)在還有這樣的心思?!?br/>
她指的是身下,賈斯汀頂在她腿心的那處。
她當然拿得準賈斯汀不可能動她:他現(xiàn)在估計惡心透她了,恨不得要掐死她,怎么可能獸性大發(fā)要在她身上發(fā)泄。
李無憂笑著,明明是被壓在他壓在身下卻是一副上位者的姿態(tài):“您的戲演得可真好啊!我都快當真了?!?br/>
賈斯汀怔愣了下,似乎也驚訝于自己對她產生了生理的反應。
可失神只是一閃而過,他俯身而下將黑夜一并壓向她。
他埋首在李無憂頸間,看似在親吻,實則碰都碰不到。他隔著一層薄薄的空氣貼上李無憂的耳廓,在她耳邊輕輕吐氣:“那怕是要讓夫人失望了,我目前對你沒興趣?!彼麑⑦@“興趣”二字說得重了些,意有所指地向她暗示著其它的詞匯。卻又轉而一笑,輕輕向上頂了一下,“但以后就說不定了。若是夫人再撩撥我,說不定今夜我們就可以成為真正的夫妻。”
如此,賈斯汀心滿意足地感受到了李無憂猛然間的僵直,然后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噓,隔墻有耳,有人在看著您呢?!?br/>
說著,他松開對她的鉗制,伸手摸到皮帶上。
“咔”的一聲金屬相碰的聲音,而后是皮帶摩擦過衣物的沙沙聲。再之后,是拉開拉鏈的聲音。
李無憂緊緊地盯著賈斯汀的眼睛,盯著那其中的戲謔與玩味,身體繃得僵直,連腿側的肌肉都緊繃了。
“不把衣服脫了嗎?”她聽見賈斯汀揚聲,聲音里帶著濃濃的笑意,“我?guī)湍惆伞!?br/>
接下來,她感受到一雙手捏住了她睡衣的裙擺向上撩起。
猛地,李無憂攥住了賈斯汀的手。
衣擺就這么卡在她的腹部不上不下,大片雪白的肌膚坦露在外,陰冷的夜將其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窗外的雨點打在玻璃上嗒嗒的響,窗內氣氛卻安靜得連呼吸都沒有了。
“你別太過分了?!彼犚娮约旱穆曇?。
而后是賈斯汀的輕笑聲:“都聽夫人的?!?br/>
話是如此,但他并沒有在意李無憂的抗拒,一把將她抱坐起來。
李無憂抗拒著,卻順著被他擺過的方向,看到了不遠處的角落里,一塊比黑夜更黑的陰影正在死死地盯著她。
又或者說,是盯著他們。
有人躲在那里,監(jiān)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募地,李無憂無聲地笑了,笑得渾身顫抖,笑得失了所有力氣癱軟下來,任由賈斯汀除去她所有的衣物將她放平在床上。
“全都是畜生?!彼?,死死盯著天花板。黑夜將它染黑了,也將她的視野染黑了。
賈斯汀并沒有說什么,像是在默許她的發(fā)泄,又或許是默認她的咒罵。而后,一把扯過被子覆到了兩人的身上,黑夜便壓了下來。
李無憂很是干澀,可想象中的痛楚并沒有炸開。
賈斯汀沒有要她,而是用相對柔軟腹部頂著,一下一下將她帶動起來。
床咯吱咯吱的響,賈斯汀的呼吸有些粗。
“夫人放心。”他埋首在李無憂耳邊,聲音里卻帶著嘲諷,“我說過,我對你沒興趣。”
他們只需要做戲,做戲給那些躲在陰影里的蛆蟲看。
李無憂眼中的霧氣蒸騰起來,似乎在強忍著悲哀與厭惡,卻配合地揚起脖頸,做出一副承受的樣子:“那伯爵大人可要小心了,千萬別擦槍走火。否則就算是死,我也要拉著你,拉著你的伯爵府陪葬。”
賈斯汀輕笑一聲:“夫人多慮了,你的魅力還不至此。不是所有男人都會因你欲火焚身?!?br/>
李無憂不再去管他言語之中的譏諷之意,閉上眼睛,不看也不聽。只是不自覺皺起了眉頭。
即便是演戲,這種事情也并不好受。李無憂只覺得自己腿側的軟肉都被撞得火辣生疼了。
“要裝也裝得像一點。”卻不想賈斯汀的聲音突然在耳畔響了起來,潮濕的熱氣噴灑在她的耳廓上,“別跟吃了蒼蠅一樣難受?!?br/>
李無憂默地笑了:她現(xiàn)在也比吃了蒼蠅好受不到哪去。
可她還是輕輕張開口,暖昧的輕言軟語便從唇齒間泄了出來,回蕩在空曠的房間里,叫人聽了都覺得臉紅心跳。
可賈斯汀卻眸色深沉,沖向頭腦的血液瞬間涼了下去。聽著她口中那些令人心中發(fā)癢的輕吟,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甚至連生理反應都沒有了。
“呵?!彼淖旖遣蛔杂X抽搐了下,冷笑便爬上來,“夫人在霍格頓公爵的府上時,也叫得這般浪蕩嗎?”
聲音里,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慍怒和復雜。
卻不想李無憂輕笑一聲睜開眼睛,眼睛里浸潤的水霧一下子攝住了他的魂魄。
下一秒,一陣天翻地覆。
李無憂變成了上位者,身上的被子卻滾了下去。
瞬間,一副美得不可方物的胴體暴露在了賈斯汀的眼前:一把細到不盈一握的纖腰微微扭動著,兩團白嫩之間,一顆不大不小的褐痣點綴在白如玉瓷般的皮膚上。兩顆隆起的紅色果實站立其上,竟像是掛著露珠一般清透。
賈斯汀猛地抓緊了李無憂的腿根,卻又被她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了開。
而后,是她輕笑的聲音:“怎么,伯爵大人不滿意?”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窗外的雨勢都漸小了,兩人才終于又滾進了被子里。過了幾時,門口“咔”的一聲響。
有誰出了去又將門帶了上,響起微不可察的“嘭”的一聲。
室內再次重歸安靜。
李無憂猛地睜開眼睛揮開了胸前環(huán)著的賈斯汀的手,卻又被他一把抓了回來箍得死緊了。
賈斯汀從身后死死地環(huán)著她,將她的雙手按到胸前狠狠鉗制著,嘴上卻輕描淡寫:“小心,有人在看著你。”
過來監(jiān)視他們的人沒有走光,屋子里還有一雙眼睛靜靜地看著,戲還要演下去。
李無憂渾身僵硬:“你可真惡心?!?br/>
賈斯汀眼皮都不抬一下,輕聲譏笑:“你也好不到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