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宇原以為自己真的能把王家的事情徹底放下,按照洛建威所說的那樣,一心專研畫道之事,努力通過秋水學院的考核。
而兩大家族的矛盾則交給洛建威處理,處理方法是可想而知的盡量避開正面交戰(zhàn),畢竟真正硬拼起來,王家一旦發(fā)動身后靠山的力量,洛家的結(jié)果只會是一敗涂地。
這是一種尋求長遠發(fā)展的穩(wěn)健做法,之前的洛宇也覺得除此之外,再沒有更好的計策了。
但當他遭遇到黑衣人的刺殺后,發(fā)現(xiàn)這件事背后仍然有賊心不死的王家支持著,這便再次激起了他對王家的擔憂。
或許正如洛建威所言,他作為一個洛家少爺,擔憂得有點過多了。但洛家畢竟是他這一世所在的家族,也讓他找到了前世未曾有過的某種歸屬感,一想到王家對洛家虎視眈眈,總想著用各種陰險詭計算計洛家之人,他就無法安定下來。
既然王家是他心里的一個疙瘩,那他便要想辦法把這個疙瘩除掉,否則就算他到了國都之后,也無法靜心修煉畫道。
而讓他決定回返洛城解決這件事的最大原因,其實還是畫道修為的突破。
對于一般畫者而言,從畫童境界晉升到畫師境界之后,實力將會得到質(zhì)的飛越,但對于洛宇而言,卻遠不止如此。
他腦海中存有無數(shù)畫卷,之前由于境界太低的緣故,最多只能畫出一階上品的畫卷,而且品類少得可憐?,F(xiàn)在步入畫師境界,他所能畫的畫卷范圍就廣了許多,威力也必將遠超一階畫卷。
所以這次破境給他帶來的收益,要比一般畫者多上數(shù)倍不止,而這也成為了他回返洛城的最大信心支柱。
在那小鎮(zhèn)上買下一匹快馬后,洛宇用半天時間趕回洛城,回到洛城他沒有立刻對王家采取行動,也沒有回洛府,而是在一間小客棧開了個房間,然后開始在里面埋頭作畫。
前世記憶中的無數(shù)畫卷,在他腦海中浮現(xiàn)而出,他挑選出目前所能畫的威力最強的畫卷,以及最能配合自己行動的畫卷,又花費大半天的功夫,將它們?nèi)籍嬃顺鰜怼?br/>
放下毛筆結(jié)束作畫之后,他抬頭看了看窗外,發(fā)現(xiàn)天色微亮,新的一天即將到來,但他并不著急,把一桌子的新畫卷收到戒指中,便躺在床上睡覺去了。
前一夜為了思考是否回洛城,回去之后又該如何行動,他一夜未眠?,F(xiàn)在一切準備齊全,只欠付諸行動,他便決定補一覺,養(yǎng)精蓄神,然后以最好的精神狀態(tài)來迎接即將到來的大戰(zhàn)。
洛宇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起床后他便離開了客棧,忙碌地穿梭在洛城的大街小巷之中,一直到夜幕降臨,才停歇下來。
而這個時候,他的面容已經(jīng)被易容的妝術(shù)改變了模樣,除非是近距離仔細觀察,否則沒有人能夠認出他的真實身份來,易容手法極為高明。
他身上穿著的則是某家酒樓的小二服飾,因為經(jīng)過他的打探,今晚王文興將會出現(xiàn)在那家酒樓之中。
這一下午他做了很多事,比如易容、調(diào)查行蹤,再到買通酒樓小二,每一件事都利用上了他前世積累得來的豐富經(jīng)驗,而他的目的卻只有一個,那就是在那酒樓里面殺死王文興。
這次他重返洛城不是想要如何打擊王家勢力,而是想要做一次徹底的根除。王家二當家王文昌已經(jīng)死了,只要王文興再一死,那么王家必定會元氣大傷,只要洛家抓住機會,甚至可能把王家一舉擊潰,讓他們在洛城永無翻身之日。
這是最簡單粗暴的解決辦法,也是最危險的解決方式,可洛宇只要認定這是有效可行的,那便不會理會那么多,獨自一人展開了行動。
進入酒樓后,小二領(lǐng)班向洛宇問道:“你是我們酒樓的伙計?我怎么從沒見過你?”
洛宇一臉憨厚地道:“我是王二的表弟,他今天生病了,讓我來幫忙頂一天?!?br/>
“你以前當過跑堂伙計?”
洛宇連忙點頭,道:“當過當過,保證不會有任何問題?!睔蝗ら?br/>
“那就好,今晚有貴客來,可得好好招待著,別出亂子了。否則的話,讓你表哥以后都不用來了?!?br/>
洛宇點頭應是,然后便混入了其他的酒樓小二之中,和他們一塊忙活了起來。
沒過多久,洛宇便見王文興在一群官府護衛(wèi)的拱衛(wèi)之下,進入到了酒樓的雅間之中。
洛宇把自己偽裝得很好,只是隨意向那邊瞄了一眼,眼眸中連一絲異樣的情緒都沒有,哪怕那人是他們洛家最大的仇敵,是他今晚即將要刺殺的人。
緊接著,又有另一批人進入其中,想必便是王文興今晚要宴請的客人了。也正是因為有貴客在內(nèi),所以王文興把大部分護衛(wèi)都調(diào)到了外面來,只留下兩個貼身護衛(wèi)在里面守著。
“相比起重重守備的洛城官衙和王家,這里的確是最適合動手的地方。”洛宇心中如是想著,等候了一段時間,然后根據(jù)酒樓的安排,開始為王文興上菜。
宴席剛一開始,不管是王文興本人還是雅間內(nèi)外的護衛(wèi),警惕心都比較強,所以洛宇沒有急著動手,就和正常小二一樣幫忙上酒上菜。
直到上到最后一道菜的時候,洛宇就將事先準備好的托盤拿了出來,端著菜走了進去。
王文興正和別人歡聲笑語地聊著天、喝著酒,對這場預謀了兩夜一天的刺殺還渾然不知。
洛宇一步步走去,緩緩靠近王文興,手掌緊貼著黏在托盤底部的小型畫卷,畫之力在丹田內(nèi)蓄勢待發(fā)。
在靠近到一定距離的時候,站在一旁的護衛(wèi)眉頭微皺了起來,嘴唇微動,想要開口說些什么。
而就在此時,洛宇體內(nèi)的畫之力驟然噴薄而出,順著手掌灌入托盤底部的畫卷之中。
畫之力涌動而起的那一刻,那兩個貼身護衛(wèi)就反應了過來,但洛宇的施術(shù)速度太快了,那畫卷也是專門為瞬間刺殺準備的,所以這期間的時間只夠他們心頭大驚一下,根本來不及做任何動作。
“嗖嗖嗖……”
五把黑色的匕首如閃電般從畫卷中激射而出,王文興毫無防備,只察覺到有五道殘影閃過,然后便聽見自己身體上響起了被東西刺入皮肉的聲音。
“撲哧!”
五把匕首爆射在王文興胸膛之上,頓時噴濺出了五朵鮮紅的血液之花。
“啊?。?!”
王文興爆發(fā)出一道殺豬般的慘叫聲,這時那兩個貼身護衛(wèi)已經(jīng)沖了上來,護在王文興身前,另一邊的賓客則被嚇呆了,愣在原處一動不動。
但這個結(jié)果卻讓洛宇感到很是意外,按照他的計算,這些匕首應該能夠完全刺穿王文興的身體,一舉將他置于死地,可現(xiàn)在只是刺入一小部分,根本不足以將其殺死。
不過洛宇的神識馬上就感知到了異樣,原來王文興衣服里面還穿了一件品階極高的軟護甲!
王文興是洛城城主,位高權(quán)重,身上會穿一些防護所用的護甲,這并不稀奇,洛宇在謀劃刺殺的時候就已經(jīng)把這一點算計入內(nèi)了,只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件軟護甲的防御能力如此之強,在二階畫卷“黑匕卷”的突襲之下,居然還能保住王文興的性命。
這種品階的東西顯然不是洛城之物,想必是王文興從他的朝廷大靠山那里得來的。
“看來這家伙的確沒有那么好殺啊!”洛宇具有豐富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這種意外只是讓他心頭微微一驚,很快就恢復了心境,馬上又甩出一幅畫卷,再次進行刺殺。
二階下品畫卷,火狼卷!
這是洛宇昨天所畫的最強畫卷,現(xiàn)在也是毫不猶豫地用了出來,瞬間爆發(fā)的黑匕卷沒能殺死王文興,卻已經(jīng)將他的護甲破開了幾個大洞,如果再加上這幅畫卷的話,王文興必死無疑。
只見那畫卷飛速展開,一陣熾熱烈焰從中噴涌而出,隨后迅速形成一頭面相兇猛的火狼,腳踏熊熊火焰,向前方猛撲而去。
那兩個貼身護衛(wèi)也拿出了自己的畫卷來,各自喚醒卷內(nèi)的圖案。
“雙生金盾卷!”兩個護衛(wèi)異口同聲地大喝道。
緊接著,洛宇神識清晰地感知到,那兩副畫卷的攻擊力量竟是詭異地融合在了一塊,共同形成一面巨大的金色盾牌!
“居然是兩幅聯(lián)合畫卷?不愧是洛城城主的貼身護衛(wèi),居然擁有如此難得的好畫卷,他們二人雖然都是畫師下境的修為境界,但使用聯(lián)合畫卷將力量融合之后,將會發(fā)揮出不弱于畫師上境的實力!”
洛宇心中如是想著,覺得即便是自己的火狼卷,恐怕都無法將那金色大盾牌擊破。
“轟!”
果不其然,兇猛的火狼撞擊在金色盾牌之上,如同以卵擊石,身體頓時就碎裂了開來,化作無數(shù)殘焰飛舞而起,而那畫卷本身自然隨之變成了碎片。
但讓那兩個護衛(wèi)意想不到的是,在火狼碎裂的前一刻,又有一幅畫卷從洛宇的戒指中飛了出來。
以洛宇如今的修為境界,根本無法同時使用兩幅火狼畫卷,但如果動用翠玉毛筆的話,就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了。
“吼!”
又一頭火狼從畫卷中沖飛而出,但這次卻沒有從正面襲擊,而是繞過了金色大盾牌,從側(cè)面殺了過去。
這一系列的襲擊太快了,而且那兩個護衛(wèi)根本就沒有想到,洛宇居然能夠同時使用出兩幅如此強力的畫卷,所以身前的金色大盾剛剛擊破第一頭火狼,他們根本來不及把畫卷轉(zhuǎn)到側(cè)面去保護王文興。
雙生金盾的防御力的確堅不可摧,但面對那支來自畫師陵的神奇毛筆的奇效,他們終究還是略遜一籌。
火狼周身火勢驚人,攻勢一往無前,強悍無匹!
王文興感受到熱浪迎面撲來,驚恐萬分,臉上的表情扭曲到了極致。
眼看那火狼就要轟在王文興身上的時候,那兩個貼身護衛(wèi)竟是直接丟下畫卷不管了,直接向王文興飛撲了過去,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火狼的沖撞!
“轟!”
房間內(nèi)火光大作,那兩個護衛(wèi)被炸成了無數(shù)碎片,殘肢向四處飛甩而出,而王文興雖然也受到了波及,但只是被沖飛了出去,摔砸在墻壁上,還是沒有死掉。
洛宇內(nèi)心一陣驚愕,他想不到王文興一個小小的洛城城主,居然還能培養(yǎng)出這種愿意為他去死的死士來。
這讓洛宇感到失望之余,也還有幾分慶幸。
失望的是,他的這兩次襲擊,都只用了極短的時間,不過卻都以失敗告終了。
慶幸的是,那兩個護衛(wèi)能如此貼身的保護王文興,想必就是他身邊最強的護衛(wèi)了,而且還擁有如此強悍的防御畫卷,可他們?yōu)榱吮Wo王文興,卻付出了自己的性命,這等于是讓洛宇掃除了最大的障礙。
守在門外的那些護衛(wèi)聽見動靜后,全都沖了進來,迅速將他包圍。
他嘆了口氣,心道,暗殺突襲失敗,那就只能正面交戰(zhàn)了……
但當他在決定這件事的一開始,就已經(jīng)作出了最壞的打算,所以這并不能讓他退卻。
洛宇掃視一眾護衛(wèi),神情一凝,狠狠喝道:“來吧,讓我見識下洛城官府護衛(wèi)的實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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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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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