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
這是道源那等至高都未曾觸及的境界。
這是虛無大帝都無法窺破乃至擺脫的領域。
李牝甚至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這位虛無大帝之所以會選擇無上路徑，并走向虛無陣營，其最根本的目的，就是擺脫身上的命運之力。
當然，這只是猜測。
甚至沒有任何來由的猜測。
就像心血來潮一樣，突然生出了這個念頭。
沒有任何依據可言。
不過這種念頭持續了片刻，很快退去。
不可否認，李牝向來不會將目光局限于一畝三分地。
但現在的他，別說離觸及命運的境界了，就連至高、無上、主宰，離他仍然十分遙遠。
現在的他真正要做的，是成就星神。
并以最快的速度晉升日耀，乃至凝聚真靈，修成宇宙之光，并進一步衍化宇宙，成為放眼星界都站在最巔峰一批的君主。
等成了宇宙君主后再考慮這些事不遲。
思忖著，他閉上眼睛，靜靜的調理著自己的精神狀態。
……
在他調理自己精神狀態時，虛無神藏世界崩潰的風波亦是漸漸散去。
盡管在先驅者的圈子中引起了很大的波動，但此時的李牝，無疑已經跳出了這個圈子層面。
就像一個身懷千億資產的商界大佬，去看一個娛樂公司中的練習生競爭C位出道。
哪怕他有再高的人氣，并在他所表演的節目中表演的再出色，讓一眾粉絲們歡呼尖叫，也不會給他帶來太大的情緒漣漪。
兩者……
已經不在一個層面。
此刻的他，已經將目光轉向了人道圣殿。
……
小半個星月后。
李牝調整好了狀態，恢復了因大道之光損耗過劇而影響的精氣神。
這一次虛無神藏世界盡管一無所獲，但至少……
在利用大道之光力量回溯百里竹所處那座神藏世界時，讓他對時間有了一絲感悟。
盡管這些感悟充其量只能充當基礎……
但卻相當于零到一的突破。
沒有這個一作為基礎，未來他即便有再多的機緣，也用不上半分，更別說悟透時間玄妙，為未來成就天帝奠定根基。
“不過說到收獲，倒也并非沒有……”
李牝心中一動。
他手上頓時出現了已經蛻變到宙光級的若夕劍。
這把劍出現在他手上之際，他隱隱再度生出一種感知，似乎感應到了一個極其遙遠的存在，正和他進行著呼應。
這種呼應……
和先前他第一次得到若夕劍，并和這把宙光級至尊魔劍的呼應感一模一樣。
“這算什么？一種全新版本？得到三把至尊魔劍，就能合成一把真正的至尊神劍？”
李牝嘀咕了一聲。
畢竟他手中這把若夕劍就已經屬于中高等宙光神器了，再融合一把……
不到至尊，也該到巔峰吧？
就是不知道那邊是否還有什么危險在等著自己。
而且……
“有點遠啊。”
李牝道了一聲：“不知道要跨越多少星淵……”
片刻，他將若夕劍收了起來，不去想這個問題。
神器雖好，可對不怎么喜歡依賴外物的他來說，卻并不是迫在眉睫之物。
等以后修成君主，或者成就圣皇，掌握空間之力后再去將其拿來不遲。
他的收獲除了和摩羅神藏世界近乎一樣的感應到第三把至尊魔劍以外，剩下的……
他將一本小冊子拿了出來。
這是百里青鋒的女兒交給他的一本武道秘籍。
真正的武道秘籍。
百里青鋒……
或者說百里青鋒在地球時期李家一位練武祖先留下來的可直指武圣的武道典籍。
在上一個輪回，他翻看了不止一次。
不過這一次將這冊典籍送給他的人……
“是虛無大帝么？”
李牝猜測著。
根據方純陽、趙天罡、師依人，以及所有虛無神藏世界的先驅者稱，百里青鋒，就是去了一趟地球后走上了無上之路。
在上一個輪回，他也曾去過地球，并和當時的聯邦總統合作，竭盡所能搜尋涉及到所有體系的修煉之法。
就連一些似是而非神話傳說般的典籍都沒有放過。
百里青鋒的“李家”武道傳承，更是他搜尋的重中之重。
結果……
他沒有找到任何一冊關于無上之道的描述書籍。
他唯一能夠確定的是，地球上誕生了一尊無上。
極少數人對這尊無上的存在有概念，但……
也僅僅是概念。
對于他的一切，說不出半點所以然來。
當然，一位無上如果真的想在一群“凡人”面前隱藏自己的蹤跡、來歷、身份，太容易了。
哪怕當時身為神圣待在地球上，只要那位無上不想讓他知道，站在他面前他也感知不出半分。
眼下這冊典籍……
“會蘊含那尊無上的傳承么？”
他深吸了一口氣，滿懷期待，翻開了這冊典籍。
翻看時，他不斷的將那時候的記憶回想起來，與眼前的典籍一一對照。
“明勁、暗勁、化勁、丹勁、罡勁……”
一模一樣。
完全……
“一模一樣啊。”
李牝說著。
但他仍然維持著良好的耐心，繼續翻看。
武圣！
武圣之上，堪稱傳說的粉碎虛空境界。
打破虛空，得見真神。
這上面也有。
李牝也看過不少次關于這等境界的描述。
無非是將力量練至細微穴竅之處，對現在的他來說，并沒有什么值得稱道……
“嗯！？”
突兀，李牝停了下來。
他看著眼前這段關于粉碎虛空的描述，和腦海中先前看到的粉碎虛空境界不斷對照……
不一樣！
完全，不一樣！
這冊典籍上記載的粉碎虛空境界和他上個輪回了解到的粉碎虛空，完全不一樣。
以武道境界打破精神和肉身的桎梏，可以窺得自身每一處細微穴竅，并將精神駐留于這些細微穴竅之中，從而做到近乎滴血重生般的手段。
這是粉碎虛空。
而這冊典籍上提及的……
在真實世界的背后還存在著另一重虛無，只有當自身力量強大到足夠的地步才能打破這種真實，接觸到那種虛無境地，從而讓自我升華到另一種全新境界……
窺破真實，得見虛無的境界。
這種境界，直接實現了真實和虛無的一體化。
使得兩者互相依存，互相共鳴，互為整體。
這種特征……
他第一時間想到了星神。
不！
不是星神！
而是……
“星界！”
那個時期的星界！？
李牝目光集中在這冊典籍上好一會兒。
星界！星界！
這一刻，他終于意識到，這冊典籍上記載的“武道之法”才是真正的無上之法。
才是真正為百里青鋒奠定根基，促使他走上無上之道的基礎。
無上法。
李牝不缺這一門無上法。
在天獄世界中，他參悟的無上法足有四門，盡管那些無上法有所殘缺，但卻無一例外，都能指引他踏上無上之道。
可不知為何，他看著這冊典籍，卻是久久沒有移開眼睛。
就像這冊無上法有什么致命的吸引力一般，吸引著他翻下去。
以極快的速度翻下去。
直到……
“這門無上法的創始者就是那位神秘無上……而他……”
李牝看著上面書頁末尾上提及到的名字：“李求仙。”
李求仙。
這就是那位神秘無上。
那位在地球歷史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的未知存在。
那位仿佛冥冥中留下了某種暗手，指引了百里青鋒走上無上之道的存在。
李牝看著這冊典籍。
這上面提及的無上法，涉及到一種“真我”的概念，用“真我”和本我的概念來代替虛無和存在。
如果他將其代入星界的概念……
這冊無上法顯得很粗糙，很古老。
古老的已經落時。
畢竟有星界在，還要什么“真我”啊。
就像大家都已經有AI繪畫了，還要什么手工畫師？
AI繪畫又迅速又精美，還堅持做手工作品，不是古老、守舊是什么？
但……
古老的東西，未必就沒有任何意義。
至少……
畫師們承載在其中的神韻，是AI繪畫永遠無法替代的。
所以……
“我選融入星界。”
李牝將這冊古老的無上典籍合上。
遲了。
這門無上法來的太遲了。
如果他上一個輪回就得到這冊無上傳承，他說不定真的會用心鉆研，研究“真我”之妙。
現在嘛……
“真我……”
李牝搖了搖頭。
他站起身來，將有關于虛無大帝的信息稍稍整理了一下，通過神念的方式盡數刻錄在了一枚能容納大量信息的晶石中，然后出了自己的住處。
“李先驅。”
他一走出住處，智能生命洛方的身影已經投射而出。
“殿主何在。”
李牝問了一聲。
“正在自己的住處，請跟我來。”
洛方回應著：“殿主說了，您若有事找他，可直接前往他的化身所在。”
李牝點了點頭。
當即，腳下地板發生變化，很快組建成一臺小型穿梭機，很快帶著李牝來到了一處懸浮于虛空，面積不過數千平米的院落中。
李牝一到，提前得到洛方的消息的暮海星神已經走了出來。
“我所知道的都在這里了。”
李牝將晶石遞了過去。
“多謝了，這里面的資料對整個人族來說都十分重要。”
暮海星神慎重的應了一聲：“有功需賞，我已經替你提交了申請，申請一件宙光神器作為獎勵，憑借你人道圣殿圣子的身份，通過的可能性很大，你已經可以提前想一下，要什么類型的宙光神器了。”
“有勞了。”
李牝道。
宙光神器……
對現在的他而言還是很有幫助。
區別就是他用不用罷了。
“這是伱應得的。”
暮海星神說著，笑著問了一句：“虛無神藏已經破開，虛無神藏殿怕是也要撤除了，我們，也該各自忙碌各自的事了，不知道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接下來……”
李牝笑了笑：“在神圣階段停留了這么久，也是該晉升星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