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
    李牝感知著自己“侵蝕李牝”的一幕，哪怕以他此刻的狀態都禁不住一陣恍惚。
    “怎么會……”
    他……
    竟是像“虛無”侵蝕“存在”一樣，侵蝕了原有的“李牝”從而存在于世。
    “我是……自虛無中獲得的存在？”
    李牝看著自己的雙手。
    雖然他的身軀早已屬于神體構造。
    如果放到物質界，他的一滴血，都能輕易壓塌一顆星球。
    他站在某個恒星系，都會如同黑洞一樣，擾亂整個恒星系的引力平衡，使這個恒星系的所有星球朝著他所在的方向運轉而來。
    接下來，他如果愿意，可以讓這些星球，包括原本恒星系核心的恒星，變成他的衛星。
    如果時間久了，他引動的恒星將不止一顆。
    在漫長歲月積累下，最終可能是幾百顆、幾萬顆、幾百萬顆、幾億顆……
    他就像猶如一個撐起星河系的超級黑洞，維持一個星河系的運轉。
    這種神體結構，理論上早已經沒有了“手”這一概念了。
    只是身為“人類”的習慣，讓他維持著這種狀態、感知。
    就像人類幻想的超人、神祇，也只是力量強大到可以粉碎星球，而不是那種僅僅產生接觸，就直接導致自身狀態畸變的物體。
    所有他們難以理解的存在……
    都被排斥、敵視，稱之為邪惡、邪神。
    比如……
    虛無。
    “不可能。”
    李牝道了一聲：“我不是虛無，我身上的狀況……僅僅是……以我現在的狀況無法認知，或者說，我所認知到的東西，也只有‘虛無’最為類似，所以，我才會覺得這種狀況類似于虛無之力，可實際上發生在我和‘李牝’身上的事，正確的叫法，應該是……”
    轉世？
    從另一種死亡走向新生？
    一種……
    “輪回。”
    李牝道。
    是輪回的力量。
    他猛然再度將目光轉向那些墟獸。
    以及……
    所謂的虛無陣營生命。
    會不會……
    祂們的力量，就是輪回！？
    墟獸掌握的力量本質，就是輪回之力！？
    只是因為種種原因，祂們對這種力量的掌控并不完善，所以，才需要借助“存在”的力量徹底將輪回演繹出來？
    甚至……
    考慮到墟獸、虛無生命侵蝕“存在”陣營的生命后也只能短暫存在，他懷疑，那些被演繹出來的力量也不完善。
    “三生萬物……宇宙最堅固、最穩定的結構，應該有‘三’種因素。”
    李牝思緒流轉：“先前我覺得，構建宇宙的力量本質，就是物質、能量、精神，后來我發現，物質、能量某種程度上可以視為一個整體，物質可以轉化成能量、能量也可以凝結成物質，故而，可統一用‘質量’‘體量’概括，此外，精神源于心靈，而心靈，乃是一切的基礎，直指‘道’的源頭，因此，這一最初理論明顯太過粗糙，于是，我覺得，新的力量，應該是時間、空間……”
    但時間、空間也不是單獨存在。
    到了神帝境界，時間、空間已經猶如一個整體，被稱之為時空。
    換句話說，時間、空間，并不是第二、第三種力量。
    第二種力量應該是時空。
    而第三種……
    來自另外的力量。
    他推測，應該是氣運。
    可單純的依靠氣運顯然不夠。
    因此……
    “是輪回。”
    李牝明悟。
    而也就是在明悟這一點時，無數的靈光瞬間充斥著他的思維、意識。
    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釋然，充斥于他的心靈深處。
    他甚至主動放空思維，沉浸在這種頓悟下被各種靈感盡數充斥的玄妙中。
    任由心靈沉浸在這種大自在、大逍遙、大成就中。
    他臉上，亦是不由自主露出微笑。
    “吾道成矣。”
    靈光四溢，他腦海中的大道之光亦是不斷閃耀。
    這些思維靈光的碰撞與大道之光相互交織，仿佛完成了最終升華，釋放出前所未有的璀璨。
    這種璀璨猶如鉆石一般奪目，乍看之下，更是猶如實質……
    不是猶如！
    是真正有了特殊的質感。
    虛幻飄渺，卻又真實存在。
    而這些輝煌、璀璨般的質感中，大道之光似乎一分為三，其內部三種力量不斷變換、融合。
    質量、時空、輪回。
    三者交融，糅為一體，形成一片混沌，其混沌深處，宛如在孕育著某種全新的生命。
    不過由于現在李牝僅僅悟透物質和能量結合的“質量”范疇，剩下的時空、輪回才堪堪接觸……
    以至于這兩種力量根本支撐不起和質量的混雜，顯得極其黯淡，不足以徹底讓那尊生命于混沌中“孕育”而出。
    “時空、輪回。”
    李牝靜靜感受著這種變化。
    他有種預感……
    當這片混沌中的生命得到時空、輪回的灌注，真正“孕育”而出后，其終點，絕不會局限于至高、主宰。
    畢竟……
    等他領悟時空法則中的空間時，他就具備一部分至高本質了，若是凝聚時空，某種程度上和至高、主宰無異。
    再加上“輪回”之力……
    他將真正打破這方宇宙所有至高、主宰的桎梏，邁向一個全新境界，為整個宇宙開啟一個前所未有的偉大時代。
    “墟獸、虛無，皆因輪回之力衍化，某種程度上屬于已經‘消亡’之物的殘留，類似于凡俗世界中已經死去者殘留下來的鬼魂，需要吸收‘陽氣’才能維持自己的存在，想要徹底解決墟獸、虛無生命……唯有悟透輪回之力……”
    李牝想到了道源至高……
    這一位，在氣運道路上已經走出很遠，并真真正正觸及到了輪回領域。
    他甚至可以通過種種手段，助人完成轉世重修。
    但那種轉世重修顯然不是真正的重修。
    充其量相當于換個身體，其心靈本質，或者說靈魂本質并沒有太大變化。
    又或者說，只是將其中一部分剝離了，保留最核心的一部分。
    就像凈身出戶，舍棄一切，但人，還是這個人。
    根本算不上新生。
    只能說是從頭再來換個方向成長、打拼。
    “他應該……從墟獸、虛無生命身上研究輪回之力……盡管這些生物存在缺陷，但祂們誕生于輪回之力的本質，卻是引領修行者踏入‘輪回’之力最好的老師。”
    李牝并不是什么小氣之人。
    他從不會吝嗇將自己的感悟所得和其他人分享。
    質量、時空、輪回的路……
    在沒有走成前他不敢保證是對是錯，不會輕易誤人子弟。
    但關于墟獸、虛無生命屬于輪回之力的衍生物……
    他自是不介意給道源至高一個方向。
    他激發元靈術，直接將消息發送給了道源至高。
    消息發出去后，并未第一時間得到回應。
    不過也是，至高們日理萬機，不可能時時刻刻進行消息回復。
    就像普通人忙碌時，手機信息也未必來得及第一時間查看、回復，快一點的，幾分鐘之后回應，慢一點的，一兩個小時才有機會看個一眼，回個信息。
    而普通人的幾分鐘、一兩個小時，對至高來說，少說是幾個星年、幾十個星年、幾百個星年。
    消息發給他了，要不要到淵墟找墟獸、虛無陣營生命研究、了解，由他自己做決定。
    “李牝，你沒事吧。”
    這個時候，看到李牝心靈波動重新恢復了的沙莎試探性的詢問了一聲。
    “我？很好。”
    李牝微微一笑。
    緊接著，似乎覺得這樣還不足以表述自己此刻的狀態，又補充了一句：“前所未有的好。”
    沙莎卻是不言不語，不知在計算什么。
    片刻，她似乎才想到什么：“幽熒宮傳來消息，檢測到了這邊出現一頭墟獸，由于你恰在這片區域修行，他們希望你能將這頭墟獸解決……”
    她頓了頓：“伱已經解決了，再加上剛才……似乎進入了頓悟中？我能感覺到，你的真靈發生了某種奇妙的變化，變得……更閃耀了，所以，我并未打擾你。”
    “真靈。”
    李牝感應著自己那不似真靈的心靈，亦是微微頷首。
    剛才那一輪蛻變，他的“真靈”確實提升很大。
    其他不說，以道盡輪回激活過去之力的持續時間就已大幅延長，范圍亦是顯著提升。
    如果說先前他和那些君主們的戰斗拖入“真靈”層面的對決時，只能尋求速戰速決，那么現在……
    未必不能和他們熬一熬了。
    “真靈層面的對決往往是兩個實力極近之人才會動用的手段，因為常規手段已經毫無意義了，只能用‘拼內力’的方式進行，這種情況，不符合我的戰斗風格……”
    他如果遇到這種情況，絕對會兵行險著，尋求破局。
    不過……
    他雖然不會和對手進行“真靈”對決，但“真靈”上去了，也足以讓他支撐起更多場需要動用“過去之力”的高強度戰斗。
    “心靈層面確實有所提升。”
    李牝點了點頭：“不過，這種提升離橫掃萬族爭霸賽還不夠，繼續修煉。”
    他感受著自己和“墟獸”零距離接觸對太墟真魔身的淬煉……
    這效果……
    可比觀摩“淵墟”快多了。
    他甚至可以稍稍改良一下太墟真魔身，將“輪回”之力融入這門至高秘術中。
    一如他對道盡輪回、質點劍意的改良一樣。
    一念至此，李牝心中有了決斷：“給我傳訊幽熒宮，監測到墟獸、虛無生命后第一時間通知我，這片淵墟的墟獸、虛無生命，我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