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怎么做？”
    “即便你身上有黑淵留給你的印記，關鍵時刻可以請他出手，那也沒意義了，因為此刻的黑淵，也無法抗住星界的反噬插手星界。”
    太乙天帝、碧游天帝同時道。
    但神武大帝、姬舜兩人卻是看著李牝，似乎想要從他的表情中判斷，他這番話，到底是真是假。
    “已為您規劃好路線。”
    很快，沙莎已經給出了回應，并將路線展現了出來。
    淵墟，在星界雖然罕見，但數量并不稀少。
    離這里最近的一道淵墟，赫然是混沌族和影族爭議的一處淵墟。
    且規模不小。
    以人道之光戰艦的速度全速飛行，完全能夠在被元界神帝追上前抵達。
    “淵墟？”
    洞虛天帝有些不解：“淵墟當中法則雖然極其微弱，但卻并不是完全不存在，完美境界和終極境界的差距，在淵墟中照樣存在。”
    一旁的太乙天帝卻仿佛想到了什么，驚愕道：“伱的目標……不是淵墟？是虛無！？你……你打算借助那件無上神器的力量，再借助虛無的環境迫退元界神帝？”
    可緊接著他又搖頭道：“不可能，元界神帝完全可以不追入混沌虛無，他只需要在淵墟守著，等我們在混沌虛無中撐不住時，自然得回去自投羅網……”
    “甕中捉鱉啊，難道賭元界身懷要事，不會在淵墟外守多久？”
    古幽天帝也不贊同：“但我們如果陷入混沌虛無，即便有無上神器在手，又能堅持到什么時候？”
    “相信他。”
    這個時候，神武大帝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這番話，讓同樣還要表述態度的恒河天帝微微一頓。
    其他天帝們的目光亦是落到了神武大帝身上。
    就連姬舜亦是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身形。
    “相信他。”
    神武大帝重新說了一次，然后將目光轉向李牝：“既然李牝說有辦法逼退得了元界神帝……我們相信他即可。”
    他掃了一眼身邊幾位天帝：“就像他在霸主賽時說要橫掃萬族一樣，我們覺得不可思議，但最終，他做到了，這次面對元界神帝……我相信，也是一樣，如果不是有著一定的自信，他也絕對不會說出這番話語。”
    他的話，讓眾人的目光亦是跟著轉向了李牝，似乎……
    想要等待他的再度確定。
    而李牝……
    也沒有讓他們失望。
    “百分百說不上，畢竟，那是一位代表星界力量上限的神帝，但也不是沒有任何希望，所以……”
    李牝笑了笑：“我想試試。”
    神武大帝、姬舜、太乙、古幽、恒河、碧游、洞虛等人看著他。
    似在思索，也在考量。
    而瑤姬、帝阿、月舒、玄承命等人臉上卻是帶著不可思議。
    李牝在霸主賽上橫掃萬族也就罷了。
    畢竟那些對手都是這個紀元中的同輩中人，修為最高也不過圣皇境界，還是那種應該是突破不久的圣皇，手段未曾挖掘到極致的圣皇。
    再加上李牝本身同樣達到了圣皇領域，做到橫掃萬族這等不可思議之事，他們雖然有些難以置信，但經過這段時間的沉淀以及鐵一樣的事實，他們還是稍稍接受了。
    但現在……
    對抗元界神帝！？
    那可是神帝啊！
    號稱星界天花板的存在。
    自身的力量就代表著星界的上限。
    縱然面對至高，他們都能借助星界反噬的配合，將其擊退，逐出星界。
    而眼下……
    李牝……
    修行僅三百年的李牝，竟要和這等站在星界之巔的強大對抗！？
    這怎么可能！？
    突然。
    太乙天帝猛一揮手，重重道：“試試就試試。”
    “不錯，既然李牝有這種信心，我們就該予以信任。”
    恒河天帝亦是點了點頭。
    “沒有更好辦法的情況下，那就讓李牝試一試吧。”
    洞虛天帝道。
    幾位天帝皆已開口，再加上神武大帝、姬舜都站在李牝這一邊……
    “轉向，前往最近的星淵。”
    神武大帝當即下令，自己再度主持人道之光戰艦，直奔沙莎剛剛規劃出來的方向而去。
    “這真是……太瘋狂了。”
    瑤姬看著諸位天帝居然真的選擇了相信李牝，不急著返回人族疆域的第三淵墟，反而改變了道路，忍不住嘀咕了一聲。
    “瘋狂……人這一輩子，總得因為某件事，或者在某個迫不得己的情況下瘋狂幾次。”
    帝阿道。
    他看著神色平靜，似乎接下來要對抗的不是一尊神帝，而是一尊圣皇的李牝……
    “無論他是否有能力、有底氣能夠和一尊神帝對抗……哪怕僅僅是借助混沌虛無那種特殊環境將對方逼退……單單是此刻，他面對一尊神帝的威懾，仍然敢于向神帝發起戰斗的勇氣……我不如他。”
    這尊一直以來，自忖這一紀中不弱于任何一人的天驕由衷的說道。
    “面對一尊神帝的威懾，仍然敢于發起戰斗的勇氣……”
    瑤姬琢磨了片刻，心中盡管對李牝這種行為也暗暗驚異，但卻還有些另外的想法不甘心的往外冒。
    “這或許可以說是勇氣……但又何嘗不是一種狂妄？”
    她看著李牝：“竟敢以圣皇之身，直面神帝的狂妄。”
    只是這種不利于團結、不利于大局的話，她并沒有說出口。
    時間流逝。
    人道之光戰艦以極快的速度不斷穿梭，并且離這道淵墟所在的位置越來越近。
    同樣，元界神帝的戰艦離他們也越來越近。
    “可需要幫助？”
    洞虛天帝看著李牝問了一聲。
    “不用。”
    李牝的語氣平靜中，甚至帶著一絲期待：“無論這一戰結果如何，星界之行，都已經圓滿，可以說是完美的畫上了一個句號，因此……”
    他掃了一眼場中幾位天帝：“等到我和元界神帝交戰時，請諸位務必不要插手。”
    “交戰？”
    洞虛聽得李牝所言有些愕然：“等等，你說前往淵墟，不是要借助無上神器躲入混沌虛無，迫使他徒勞無功的離開，而是……要和他交手！？”
    “自然。”
    李牝點了點頭：“躲在混沌虛無我根本撐不了多久。”
    他說的是大道之光無法在混沌虛無持續太久。
    可這番話落到幾位天帝耳中，卻是讓他們倒吸一口冷氣。
    “你竟是打算……直面神帝！？和他正面交手！？”
    “怎么可能！？你一個圣皇，怎么可能對抗神帝！？還是現在環境因素下使得神帝實力更強的情況下！”
    幾人眼中滿懷不可思議。
    “環境對我有影響，但是不多。”
    李牝道：“神帝所謂的終極境界，實際上就是因為自創功法、自創秘術、自創戰技，這些法門、秘術、戰技和他們的力量完美契合，最終蛻變為終極境界，而自創功法、秘術、戰技……”
    他笑著道：“我也是。”
    “你也……”
    此話一出，眾人敏銳的聯想到了李牝和尤虛、熾煉等人搏殺時的場景。
    那個時候他們已經看出了李牝自創戰技的痕跡。
    現在看來……
    他不止自創了戰技，居然連功法、秘術也……
    “多說無益。”
    李牝望向前方：“淵墟，到了。”
    他話一說完，人道之光戰艦的速度明顯慢了一截。
    這是因為進入淵墟中，各種各樣的法則之力漸漸被“消弭”的緣故。
    一如修煉者全力戰斗釋放出來的能量會被歸墟之力消弭一樣。
    只不過，淵墟背后的混沌虛無所具備的消弭之力比之歸墟之力來，還要霸道。
    任何生靈深入其中，都將不復存在。
    據說浩瀚宇宙之所以每一年都在縮小，就是因為正在被混沌虛無侵蝕。
    漫長歲月后，整個宇宙亦會在混沌虛無的侵蝕下徹底消亡。
    當然了，這個過程十分漫長，恐怕需要用數以百萬，乃至千萬紀的歲月來計算。
    “深入。”
    李牝不斷傳達著命令。
    神武大帝等人對視一眼，事已至此……
    他們只能選擇相信李牝。
    反正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和元界神帝拼個全軍覆沒。
    想到這，神武大帝盡可能的維持著較快的速度，直奔淵墟深處。
    另一邊，元界神帝察覺到神武大帝等人選擇深入淵墟后亦是聯想到了李牝靠著一件“無上神器”對抗歸墟之力的場景。
    遲恐生變。
    這尊神帝架勢的戰艦速度快到極致。
    終于，在眾人深入淵墟，但離混沌虛無還有一段距離時，他所架勢的戰艦一個甩尾，狠狠的撞上了“人道之光”號，直接將這艘戰艦撞得一陣翻涌。
    “淵墟。”
    等到神武大帝等人好不容易重新穩定好戰艦時，元界神帝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眾人的身前。
    “這就是你們給自己選擇的墓地么。”
    神武大帝等人沒有說話，而是第一時間將目光轉向了元界神帝身后三道身影。
    這三人身上籠罩著一件可阻隔感知的黑色長袍。
    但自三人身上傳來的心靈壓迫不難判斷……
    天帝！
    這三人，赫然是和他們一樣可坐鎮一方的混沌族天帝。
    顯然，當時哪怕他們幾大天帝拼著生命危險去阻攔元界神帝，他亦可以讓三尊天帝繼續追擊，確保萬無一失的滅殺李牝，奪得他身上的氣運。
    這個劇情要明天才能結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