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渡的話,半認真,半嚇唬。
畢竟傅清也怎么樣,他并不在意,唯一在意的點,無非就是她是一個對自己來說,比較重要的人質。
有蘇嚴禮跟著曲賀陽,想解決和曲賀陽之間的事情,就沒有那么輕松了。他想讓曲賀陽在曲家被邊緣化,就得從蘇嚴禮這里下手。曲賀陽失去了左膀右臂,就沒有什么能跟他抗衡了。
曲渡從幾個月前就開始盯著傅清也,她有了孩子,再好不過。蘇嚴禮哪怕不考慮這個老婆,也不可能不考慮自己的孩子。
傅清也在他這里,他只需要耐心的等待蘇嚴禮服軟。只要他服軟了,他會把傅清也好好送回去,如果他不,他也會讓他后悔。
蔣慧凡被他說的心里一緊。
傅清也那么大個肚子,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她不敢想后果。生孩子,那可是女人的大事。稍微不注意,以后可是會落下病根的。
"這是你們男人之間的事情。為什么要扯到女人身上去呢?"蔣慧凡不太贊同的說,"我知道你在曲家,或許受到過不平等的待遇,可是一定要這么的不擇手段么?"
曲渡挑了挑眉,冷淡的笑說:"是啊,我就是這么不擇手段的人。"
蔣慧凡一時語塞,企圖把曲渡勸回來,那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那我能不能去看看她?"她到底還是不放心,努力跟曲渡打著商量。
曲渡道:"等著你暴露我的方位,好讓人把傅清也帶走?"
"我就是看看她而已。"
"蘇嚴禮的態度對我來說很重要,我不會同意的。"他微頓,蔣慧凡能聽見他躺在了床上的聲音,語調也帶了幾分懶倦,"再者,你能給我什么?能給我生孩子,跟我上床嗎?你要是愿意跟我做,我能讓你過來見她。"
蔣慧凡臉上有點臊得慌。
曲渡對于這種事情,每次提及,都不忌諱。而她身邊很多人,都很看重禮義廉恥,很少這樣。
難不成要真的去跟他睡覺嗎?
蔣慧凡這個念頭不過升起來幾秒,就被否決了。她可以為了傅清也奉獻自己,可是她現在,已經答應了跟王云柾在一起了,她也得跟他等同的尊重。
而且,她也不覺得曲渡就是想睡自己,他是想讓自己知難而退。
蔣慧凡有些失望的把電話給掛了。
確實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蔣慧凡的神經一直緊繃著,她太累了,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她就看見曲渡給她發了一張比較香艷的動圖,還有一條消息:?你讓我試試這個,我就讓你來看看傅清也。?
蔣慧凡不知道為什么,就有點火氣。他既然有空開玩笑,為什么就不能好好商量。因為這點火氣,她懟了他一句:?你行嗎??
曲渡那邊很快回道:?我也不確定,之前沒試過。你來??
蔣慧凡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表現得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樣子,明明光是接吻這種事情,他擅長得很。明擺著他經驗老道。
既然他不愿意讓她看傅清也,所以她也懶得搭理他了。
下午的時候,王云柾過來找她吃飯,她也給拒絕了。
蔣慧凡又收到了魏容的電話,他們之間其實沒什么交集,突然之間接到他的電話,她也有些愣神。
魏容大概也覺得自己這通電話打得有些唐突,苦笑了一聲:"今天我去了曲渡那里一趟。"
蔣慧凡就明白了,他大概也是為了傅清也奔波,連忙問:"她怎么樣?"
"你知道的,二爺才不會管人家怎么樣,他只要保證人活著沒問題,其他的根本不會去管。"魏容道,"今天我也沒有見到人,顯然他這次就是抱著非逼著蘇嚴禮跟曲賀陽反目不可。所以傅清也他看得很緊。"
居然連魏容也沒機會見。
"蘇嚴禮已經急瘋了,再過幾天。我猜他會堅持不住。"魏容嘆了口氣。
如果真讓曲渡得逞了,蘇嚴禮跟曲賀陽之間一旦有了隔閡,以后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再稱兄道弟了。
不過人都是自私的,蘇嚴禮抵不住壓力示弱也在情理之中。但他跟曲賀陽之間業務牽扯頗深,曲渡傷了曲賀陽,蘇嚴禮也得損失很大。再跟曲賀陽可能還得糾纏一波,就可能變成他們內斗了。
如果曲渡胃口再大一點,傅家可能也得牽扯進來。蘇嚴禮遲遲猶豫,最主要的原因,可能還是怕保不住岳母家。到時候傅清也可能得自責。
蔣慧凡被他說的心里一跳一跳的,擔心得不得了。傅清也在曲渡那里,絕對是會受委屈的。
她糾結得不得了,甚至想跟王云柾道歉,說不在一起了。然后去成全曲渡。
可沒有人推她一把,她還是猶豫不決。
蔣慧凡有些遲疑的說:"曲渡那邊,還是給了我機會,讓我過去的。只不過我還沒有答應,他的要求……太奇怪了。"
魏容挑眉道:"他要求你什么了?"
"……"蔣慧凡開不了口,要求的那種事情,也太昏庸和那什么蟲上腦了。曲渡那種野心很大的人,提出這種要求,說出去,可能別人都不相信……
魏容差不多明白了,蔣慧凡大概不知道,所有人想從他這里討點好處,都是得靠賣命換來的。她這已經算是殊榮了,畢竟很多男人女人送上門,他都不會看一眼。
曲渡其實不太愛把心思花在情情愛愛上,吃喝嫖賭這四樣,他一樣不占。送上門來的,也能做到坐懷不亂。會跟蔣慧凡提某些要求,說實話,其實挺能讓人相信。
"二爺這人,除了隨時可能被人來上一刀,目的性太強,陰晴不定了一點以外,其實也還還算不錯。"魏容淡淡道,"你要是真想去看傅清也,就厚著臉皮去磨他。說的多了,他嫌煩了,指不定就給答應了。"
蔣慧凡還是相信魏容對曲渡的了解的,所以對他的話上了心,沒事的時候,還是給曲渡發了想見傅清也的話。
曲渡的態度也強硬。除了床上那一套,什么都不行。
"誰叫你長得好睡呢?"他笑得壞。
蔣慧凡這邊沒搞定,蔣家那邊又打了一趟電話,說曲賀陽上門了,不知道跟蔣易凡聊了什么,后者的臉色很不好看。
她一個頭兩個大,不得不轉移心思,去探蔣易凡的口風,也就自然而然對曲渡這邊稍微放了放。
蔣易凡只是不太耐煩的說:"你別管。"
蔣慧凡本來這幾天就壓抑的很,冷笑了一聲:"蔣易凡,你別犯蠢,到時候出了問題,你看看有沒有人會來幫你。"
蔣易凡道:"你就管好你自己吧,曲總愿意跟我好,愿意提攜我,礙著你什么事情了?"
可是曲賀陽沒事會主動來提攜扶不起的蔣易凡?她不太信。
幾天的事情煩著她,蔣慧凡身體吃不消,終于病倒了。一點小感冒,她也就沒有去醫院,就自己一個人在家里躺著。
一連躺了兩天,第三天稍微好了些,她本來想打算打電話給蘇嚴禮問問情況的,還沒來得及,曲渡的電話就又打了進來。
這次蔣慧凡隱隱約約聽見有女人的啜泣聲,她心都揪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傅清也。
曲渡漫不經心道:"那天說你長得好睡,不高興了?"
蔣慧凡都快要忘記他說的是哪次了:"沒有。"
"那這幾天都沒有打電話過來,不在乎你的傅清也了?"
她皺眉道:"剛剛你旁邊的女聲是不是傅清也?"
"你覺得呢?"
他不知道干了什么,那邊女人又是一聲尖叫。
蔣慧凡不得不服軟道:"曲渡,你別這樣。清也她有孩子,你不能這樣對一個母親。"
曲渡沉默了片刻,聲音里面帶了幾分諷刺:"我放過蘇嚴禮的孩子,可是當初他父親可沒有放過我。我體諒傅清也是個母親,可是當初有人體諒過我母親嗎?"
那邊的女人已經開始哭了。
蔣慧凡跟傅清也好似心連心一樣的,她聽見她一哭,自己也忍不住掉眼淚,她無聲的伸手擦眼淚,只覺得無助到了極點。
"你哭了?"曲渡那邊的聲音卻帶了點異樣。
蔣慧凡說:"曲渡,我真的求求你,讓我看看她吧。你把我也帶走,把我和她關在一起。"
"你跟他們通風報信怎么辦?"他隨口道,"在這件事情上,我不相信你。"
"我不會的。"蔣慧凡說。
她算是明白了,曲渡說讓她拿睡覺換,應該也是假的,是逗她的。看他這副警惕的狀態,明白了就是不管怎么樣,也不會讓她去見傅清也。
曲渡琢磨了片刻,聲音如常:"我最討厭別人騙我。一般騙了我的人,我都不會留著。"
他笑了笑,懶洋洋的:"上一個到現在還不能用腿走路。"
這話只說的她整個人像是從冰窖里面呆著一樣,刺骨的冷,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不過,你不會騙我的是嗎?"曲渡心不在焉的說,"我覺得你沒那個膽子。你膽小怕死,都不敢跟我有牽連的,又怎么敢做出這種讓我記恨的事情。"
蔣慧凡心跳得很快,她覺得曲渡的話,像是在跟她暗示什么一樣,果然下一刻他說:"那么想來,就過來看看吧。今天晚上,我找人過去接你。"
她有些難以置信,他居然答應了?
"不過,一旦過來了,你很長一段時間都走不了。得在這邊待著,準備準備行李吧。"他頓了頓,語氣里面帶了點風涼,"哦,還得跟你那個男朋友說清楚,不然突然不見了,人家還不得傷心得要命。"
蔣慧凡跟王云柾說的是自己要出國幾天,后者正巧也要趕到國外參加培訓,他有事,讓她松了口氣。安安心心準備行李去了。
當天晚上,果然有一輛車停在她樓下。車上坐著兩個戴著黑色墨鏡的男人。其中一個下車來,把她的眼睛給蒙上了。
眼前的黑暗讓她有些不適應,整個人差點摔倒,好在前面有個人扶住了她。
"謝謝。"
那個人沒說話,手卻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
蔣慧凡頓了頓,有些警惕,這個人不會是在吃豆腐吧。
她不太確定,只好不說話。
曲渡卻不太耐煩的"嘖"了一聲:"可以。我吃豆腐就要死要活,陌生人就當作什么都不知道,還能忍氣吞聲。"
蔣慧凡:"……"
"雙標。"
"……"蔣慧凡哪里想到,曲渡會自己親自來。再說了,她只是不確定人家是不是故意的,又不是真的不在意。
上了車以后,蔣慧凡就安安靜靜的。
曲渡的這個司機,車子開得并不算很穩,他總是朝她靠過來。最后一次,她感覺他捏住了她的下巴,然后又感覺他好像湊到了她面前。
曲渡垂眸看著她小巧的鼻尖,說:"多少人想嫁給我,你但凡愿意給我生個孩子,還需要看曲家臉色?"
蔣慧凡不動聲色的偏了偏,道:"給你生個孩子,能不能活到成年都不一定。"
他往后扯,沒什么含義的扯扯嘴角:"你也太小瞧我了。"
曲渡的手,伸到了她后腦勺,替她把蒙在眼前的布給揭了下來。又伸手在她眼前擋了擋,等她稍微適應了一些,才把手給拿開了。
這次的地方,跟上次來的完全不一樣,她依舊沒有見過,唯一確定的只有,這是一座豪宅。
"清也呢?"
曲渡朝旁邊的人看了看,"你帶她去。我去換身衣服。"
大概是為了不引人注意,他身上穿的也是一套保鏢的衣服。
蔣慧凡跟著那人往里走,在他推開一扇門的時候,蹲下來紅著眼睛捂住了嘴巴。
她沒有想過曲渡居然會對傅清也這么隨便,她被綁在一張凳子上,手腕都已經被磨紅了,眼睛也被蒙著,嘴巴也被膠布封著。整個人都在忍不住的發抖。
這該有多害怕呢?
傅清也以前可是一直都是嬌生慣養的,這簡直是在虐待。
蔣慧凡抬腳就要走進去,她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被人捂著嘴拖了出去。她拼命掙扎著。然后無力的看著面前的門被重重的關上。
"你放開,讓我進去!"她終于忍不住喊道,"你們老板還是不是人,居然這么對一個小姑娘?"
后者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她都想夸曲渡手底下的人找的好了,果然像個死人一樣,一句話都沒有。
"我說過的,我對別人,從來都生不出什么善心。我能不動她一下,每日三餐的供著她,已經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
蔣慧凡猛地回頭,果然看見曲渡就靠在墻上看著她。他一點表情都沒有,冷冷的:"不然,我隨便動她哪里一下,蘇嚴禮早就來我面前跪著跟我求饒了。而不用到現在,還跟他打心理戰。"
他一步一步朝她走過來,語氣冷冽得有些咄咄逼人道:"想說我不是人?的確不是,我對別人就是這么的冷血,生不出半點同情心。"
蔣慧凡被他逼得只往后退,咬著呀一個字都沒有說。
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傅清也留在這里。
"你想過來看看她,我讓你看了。你也可以留在這里照顧她,但你不能讓她知道那是你。"曲渡俯身看人的模樣有些居高臨下。
蔣慧凡抿著唇不說話。手往后摸上了手機,打開了定位。
"這么綁著她,她的手會很疼。"
曲渡真的不太會將心比心,聽她說完,臉色也沒有多變半分,懶洋洋的說:"哦。誰還沒有吃過苦頭。"
蔣慧凡就不說話了,她一個人去廚房默默的洗了菜,準備給傅清也準備點好吃的。
煮到一半的時候,因為分心,把手給切到了。
曲渡原本沉默的站在她身后,見狀皺起眉。轉身去給她拿了一個創口貼,給她貼完以后,她正打算重新回去把菜給切了。男人卻推開了她,自己動手了。
蔣慧凡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
曲渡切菜的手法非常漂亮,不愧是一個擅長解剖手法的人。
接下來她煮飯的時候,他也就在她身邊站著,聞了聞味道,說:"小蔣,也給我煮一份。"
她沒有拒絕他,寄人籬下,也拒絕不了。
"你要是手疼,那就算了。"他有些不太耐煩的說,"傅清也我終究不會餓著她的,你管她做什么?"
她沒有說話,當做沒有聽見他的話。
當她給傅清也送飯過去的時候,看見傅清也一邊吃飯,一邊掉眼淚,眼眶也一點點濕潤。
曲渡像個惡魔一樣問傅清也說:"這么害怕,要不要跟你老公聯系一下,跟他說說你的恐懼?你老公舍不得你受苦的。"
傅清也拼命的搖頭。
她再害怕,也不能讓蘇嚴禮慌。
"哦,蘇嚴禮知不知道你為了他活生生的忍著?你忍得住。你孩子能不能忍得住?"曲渡挑著嘴角殘忍的笑道。
蔣慧凡哭得直抽泣,她太能感同身受了,傅清也要承受的,不僅是心理陰影,以及對無知的害怕,還承受著心里的摧殘。
曲渡卻并沒有覺得自己殘忍,他甚至覺得有點興奮。大概他骨子里的確是個壞人吧,所以就喜歡看著別人求饒受苦。
直到他偏頭看見蔣慧凡哭成了一個淚人。
曲渡盯著她看了幾秒,眉頭微鎖,站起來朝她走了過去。隨手抽了一張紙,給她擦了擦臉。然后把她給抱了出去。
蔣慧凡拽著他的衣領說:"曲渡。真的,你放過她吧。"
她光是看著,心都要碎了。
曲渡同樣也是冷冷的事情的拒絕:"不行。"
她咬咬牙,索性朝他親了過去,曲渡愣了愣,腳步頓住了,沒有想到她居然會這么做,隨后把她放回到地面上,抵在墻上配合的親了一會兒。
"曲渡,我跟你睡,你放過她吧。"蔣慧凡覺得自己此刻挺可笑的,就她這種低劣的勾引人的手法,說出來挺寒磣人的。
男人皺起眉看著她,"你為了一個傅清也,居然愿意答應這樣子的事情?"
"你就說行不行?"
曲渡有些猶豫,遲疑了一會兒,自顧自道:"這次放了傅清也,計劃得延后,不過把你搞到手,大概也不吃虧。"
他說著,摟著她的手緊了緊。
曲渡促狹的笑了笑:"能再給我生個孩子嗎?我想要個姑娘。"
蔣慧凡有點僵硬,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你放心,我疼孩子,也就只要一個。"曲渡低著頭看著她,見她遲遲不答應,就討好的蹭蹭她,說:"小蔣,你同意吧。"
可是曲渡才二十三歲,這個年紀的男人,要孩子是真心的么。還是說,只是為了取樂的?
蔣慧凡正要開口說話,卻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又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有人敲門。
曲渡摸了摸蔣慧凡的嘴唇,親了親嘴角,懶洋洋的對外頭說:"滾。"
"二爺,有急事。"
曲渡這才放人進來。
很快就有人湊過來在曲渡面前說了一句什么,男人臉色一變,冷冷的掃了蔣慧凡一眼。
她起先莫名其妙,很快記起了自己開的定位。
應該是蘇嚴禮過來了。
蔣慧凡在曲渡的眼神下,有些無處遁形,她辜負了他的信任。
她以為,他會說幾句什么,結果什么也沒有跟她說,就往外走了出去。
蔣慧凡站在外頭。心情復雜。
她不是故意的,只是真的接受不了傅清也這么慘,蘇嚴禮帶她回去,才是最好的選擇。
她選擇的,是一條對傅清也最有利的路。沒有對不起她們之間的友誼。
蔣慧凡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出去的時候,外面已經亂做了一團。
更讓她驚訝的是,外面居然有警笛聲。
蘇嚴禮報警了。
慌亂間,突然有一個人挾持了她,想用她當人質。
蔣慧凡太害怕了,從穿著看。應該是這邊被抓的人,到這會兒,也就什么都顧不得了。
然后她看見曲渡站在了她面前,陰沉的盯著那人說:"放人。"
"二爺,我…對不起,我不想被抓。"那個人慌亂的說,"拿她出去當人質,肯定能找到機會逃跑的。"
"放人!"曲渡道,"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那個人咬咬牙,這次選擇不聽從命令:"二爺,對不住了……"
蔣慧凡閉上眼睛。卻聽見刀子掉在了地上。
然后她睜眼,看到曲渡滿手的血,那個人被他按在地上猛地踹了幾腳,等那人不動了,他才停住動作。
"曲渡。"
他卻像沒聽見一樣,也沒有再看她一下,在幾個人的掩護下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