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秋水又抓起桌上的茶杯灌了一口茶水有些高深道:“一個月前王爺攜世子殿下進京面圣,燕地上至高官顯赫下至百姓孩童都曾知曉的事。不過王爺與世子殿下進京面圣去不久,燕地就開始不太平了。據說一開始是因為異族商隊猛增入燕州城內,引起州府衙門的jǐng覺。后又有傳聞軍方神秘機構駐燕州錦衣衛部在王城內破獲多起敵國jiān細滲透案件整個燕州為之震驚,再后就是那些個北蠻子造的禁忌謠言傳入燕地,更是加了一把熱油。整整讓燕地百姓陷入白sè恐怖長達半個月之久,直到王爺回歸燕地,當今圣上親自辟謠,燕地百姓才回到正常的生活中來。但世子殿下自去京城便音訊全無。”</br>
何秋水話鋒一轉繼續加重了些聲調道:“你又是如何知曉世子殿下要在千秋學宮求學的呢”。</br>
王來福喝了口茶水潤了潤喉先就前一段時間燕地的時局發表了一番義憤填膺點評道</br>
:“就那些個被安逸舒適腐朽在豪華大床的北蠻子,那里知曉。二十三年前要不是咱們燕地百萬熱男兒拼得半數血灑燕云山脈,馬革裹尸把北蒙撒丹可汗親自率領的三十萬北蒙鐵騎死死拖在燕云山脈,年輕燕王爺更是披銀甲身先士卒。三個月硬是消磨掉近十萬號稱千騎可屠城,萬騎可滅一下小國的北蒙虎狼之師。拖到當今圣上糾集極二十年余勵jīng圖治積累國力,百萬雄師鐵甲御駕親征打著不滅北蒙誓不歸旗號,揮師南下劍指燕云山最高峰,最終大破北蒙鐵騎把撒丹可汗尸首懸掛于銅鑼戰線那根大旗桿上曬成風干肉。要不是王朝那些怕死的儒臣說北草原馬下漢子,馬上狼兵。深入不得,當時陛下要是不聽北方那群庸才儒官的胡言,一舉深入北草原腹地,踏平北蒙族汗庭。北草原早就是我大雨王朝版圖之一了。那還有如今重整旗鼓摩拳擦掌嚷著要報血海深仇的北蒙族存在啊。再說要是當年我燕地熱血兒郎不敵,讓北蒙三十萬鐵騎過了燕云山脈,入了再無高峰險阻的王朝腹地,那些個王朝最是愛附庸風雅的北蠻子還不被當菜瓜給屠個一二盡啊。”</br>
王來福說完這么一大串軍事點評,頓覺肚子有點餓嘴有點干,抓起桌上玉碟里已經沒有熱氣飄起的桂花糕兩口就是一個,一連啃完了玉瓷盤碟里剩下兩塊桂花糕。再抓起桌上茶水一干而盡,摸了摸胖乎乎圓滾滾肚子打出飽嗝,才心滿意足坐下。</br>
把在一旁細嚼慢咽桂花糕,喝著小茶悠閑聽故事的何秋水惹惱得只差沒喊出心里話:“你丫悠著點,我跟你妹很熟,不代表我跟你也很熟。這可是哥的早點。”</br>
何秋水望著啃完自己兩上等桂花糕,心滿意足坐下的王來福,強壓肚子還沒半飽的惱火。裝出和善笑容出口問道:“說完了。”</br>
經這一提醒王來福才想起正事來,在圓臉上擠出笑臉來道:“何哥再說,這世子殿下在京城求學一事吧。”</br>
何秋水把最后一塊桂花糕丟進嘴,喝完剩下的半杯茶水,摸了摸這才半飽肚皮。有點想念還放在大廚房分好份子的桂花糕了。情緒蕭索帶點咬牙道:“說清楚點,詳細點。”</br>
很會察言觀sè的王來福察覺出何秋水莫名低落的情緒,也不媚笑了。板出嚴肅臉孔道:“我也是今早兒才接到世子殿下從京城送來的書信,只是書信面上寫著世子殿下將在京城求學。只是在求學期間要交代的事情內容。要何哥你親自拆開來看,才能公之于眾。這不小弟連早飯都顧不上吃。怕誤世子殿下的事,立馬不停就來何哥府上打擾了。”</br>
只是這王來福圓臉上滿臉嚴肅很是滑稽。搞得剛才還在心疼兩塊上等桂花糕打水漂的何秋水,差點沒笑出聲兒來。</br>
不過何秋水聽到王來福的話,就笑意全無了。暗中思量:“世子殿下這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啊。既然要我親起的書信,怎么先送到王來福那去了。”</br>
思來想去也得不出頭緒的何秋水正sè道:“是嗎,小福那書信在何處。”</br>
王來福也不敢托大,立馬從腰間摸索出一黃紙物件,一雙肥手握住物件遞到何秋水面前。</br>
何秋水接過黃紙物件,來回在手掌里翻動了兩遍。見信封上凝固的朱紅臘漆封口未成松動,沒有拆封的痕跡。背面那如狗,爬的王朝行楷文也是出自世子殿下手筆,背面的簡要大體是說:“本世子要在千秋學宮求學,要交代的事在信封中書信上寫明了。需何秋水同學親手打開才能現世,如若本世子回府得知不是何同學第一時間打開信封第一時間查看內容,定要請飄香樓第一胖阿姨親自教他一夜十次郎本事。何秋水看到這兒,也確定了語調是世子殿下常用的表達方式。”</br>
何秋水看了一眼,對面一臉急切顯于圓滾胖臉上的王來福。穩住起了些許波瀾的心緒,抖開封口上紅蠟露出兩頁雪白信紙看到第一張白紙上內容。</br>
何秋水頭又開始痛了,世子殿下是文韜武略,琴、棋、書、畫、樣樣jīng通不假,還沒摻多少水份。可王朝一手行楷文寫得……反正何秋水是不敢抬舉,一般文士更是比看比蝌蚪文還費解。</br>
何秋水要不是仗著和世子殿下是光屁股玩泥巴長大發小,都沒勇氣看下去了。</br>
費神看完世子殿下親筆信的何秋水松了一口氣:“沒啥大事件,只是世子殿下托自己在其求學期間照看下青年會。下面那張是燕州青年會代理會長授權書,搞得還很正式。”同時心里也有些惡搞趣味失落,不是世子殿下親筆懺悔書,遺言書啥的。本來何秋水還以為世子殿下在京城調戲了,某位如花似玉世家小姐,后良心發現寫懺悔書傳回燕地供全燕士子學習懺悔,又或者是在初入千秋學宮求學,見一貌美女子,心癢難耐花言巧語騙上床。事后得知其是當今圣上一位寵愛公主,后又被皇帝陛下得知大怒要把世子殿下秋后處斬。被錦衣衛抓進天牢前寫下的遺書……</br>
何秋水想完這些不著調想法,腦袋里立馬浮現出世子殿下北上京城前,很是隱晦的托付了一件事兒,想著發起呆來了……</br>
一旁本就本世子殿下差人把書信送到自家府上,又要自己轉送到何秋水手里弄的不知所謂的王來福。看著何秋水由嚴謹表情轉為頭痛再轉為傻笑隨后又是一副深發呆摸樣兒,摸不著頭腦。疑惑問道:“何哥,世子殿下信中所言何事。”</br>
何秋水也不多言,把兩頁白字黑字遞給王來福。王來福也不廢話,雙手接過書信。片刻,看完書信內容的王來福道:“何哥,世子殿下很看重你呀。”</br>
何秋水道:“小福啊世子殿下,這一出才愈發令人看不懂啊”。</br>
王來福疑惑道:“何哥,何出此言。世子殿下讓你出任燕州青年會,代理會長一職是對何哥信任啊。何哥可不能辜負世子殿下一番美意啊。”</br>
何秋水淡然道:“論資歷家世,在青年會里。我不如陳楠﹑柏之倆人,恐難服眾啊。”</br>
王來福激動甩著碩大圓胖腦袋不肖道:“就那倆外來戶,世子殿下在燕州時。那倆貨就是出了名地八棍子打不出屁來的主,何哥有何可懼的。”</br>
何秋水翻了翻白眼道:“關鍵就在于世子殿下如今遠在京城,恐怕再也無人能震懾這二人了。”</br>
王來福倒風輕云淡道:“何哥,莫擔心。如今又世子殿下親筆授權書在手,就算陳楠是陳知州家公子,王之有那個特愛護犢子監軍老爹撐腰。有世子殿下親筆授權書在和我等一干燕地本土士子小姐支持,他二人也不敢冒著被世子殿下事后怪罪和得罪眾多燕州本土士族的后果,反對何哥代理會長一職。更不敢在這個風口浪尖搞事兒的。”</br>
王來福說出何秋水心中這些顧慮,和表了一把忠心見,何衙內還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更是當起馬前卒道:“何哥,要不這樣。我以世子殿下來信名義召集燕州青年會一干同仁今晚到,來鳳酒樓聚會。先把這封世子殿下授權書公布下去,探探陳楠﹑王之與眾人的反應。”</br>
何秋水沉思片刻道:“也好,我今晚和小福一起去來鳳樓走上一遭。”</br>
王來福見何秋水給了個準信,也不給何秋水反悔機會道:“何哥,如此甚好。那小弟就先去回去著手通知青年會各位好友的事兒了。”說完疊起兩頁雪白信紙裝入黃皮紙信封里,放入腰間。忙道:“何哥,莫送了,小弟這就先告辭了。”</br>
何秋水有點想扁這丫的胖子,莫送不是提醒我你是客人嗎。但這次何秋水難得大肚一回,默不作聲跟在王來福身后。將其送出正堂,王來福這胖子倒也會見機。出了紅木門檻急忙轉過身來沖何秋水一笑道:“何哥,請留步。莫送了,小弟知道回去的路。也把世子殿下的事兒牢記于心,不會出岔子的。”</br>
何秋水點了點頭微笑道:“那勞煩小福費心了,我就送這了。……”</br>
何秋水微笑著王來福,走下三級青石臺。沿著青石小道走向前院的何府玄鐵大門,徹底消失于自己視線中。</br>
才笑臉一垮,心中暗自冷笑道:“看來這貨真的和傳聞中的那樣和陳楠﹑白之二人不怎么對付。要不是我看到這世子殿下親筆授權書,更不懂世子殿下葫蘆賣的是什么藥,就是這胖貨據說和世子殿下走得很近,不然怎么會讓你這胖子今晚就火急火燎的去宣布這件事,起碼也得給世子殿下回一封信,探探口風,再作決定。罷了罷了,就先讓這家伙當一回馬前卒,探探燕地現在的風向吧。不過世子殿下這招聲東擊西牽出的一石二鳥計還真是用得高明啊,妙哉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