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價值百億的帳本</br> “這本清朝海商的秘密帳本要貼身收藏好！”</br> 許老從一個暗格里抽出一本用特殊薄膜保護起來的書籍，珍而重之地遞給周游。</br> 許老還特意提醒道：“或許你還沒看到其中的利害。這本帳本內(nèi)里所隱藏的秘密，其價值是以十億為單位的，甚至達到百億也有可能。”</br> 周游聽得差點把手里的帳本給震掉。</br> 百億！</br> 這是多么瘋狂的數(shù)字啊。</br> 估計即使擁有整個許氏集團的許杰也拒絕不了這樣的誘惑，更不說僅僅跟個“億”字沾上邊的周游了。周游現(xiàn)在總算是體會到許老的苦心，敢情這是絕頂?shù)臓C手山芋，誰碰誰就會心神不安。</br> 同時間，周游也從這里看到許老的高尚情操。</br> 在國內(nèi)不知有多少掛著老師、導師讓學生打免費工，甚至公然侵占學生的研究成果。若是有學生不合作，不僅會刻意刁難，甚至會以各種理由做出降低學分，不給學籍什么的懲罰，可謂是帶著神圣光環(huán)的豺狼。</br> 周游感動之余也越發(fā)納悶，問道：“老師，這本秘密帳本究竟記錄了什么，竟然有如此可怕的潛在價值呢？”</br> 此時的許老正想拿出一幅字畫，但放置的角度有掉高，許老拿得很辛苦，周游連忙過去幫忙。</br> “人老就沒用啊！”</br> 許老唏噓完畢就回答起周游的話題來：“這本秘密帳本是明末清初的大海商記錄各種重要事務(wù)的帳本，不僅有他們數(shù)十次大規(guī)模海運的詳細記錄，甚至還詳細記錄了數(shù)次海難的具體情況。”</br> “海難？”</br> 周游聽了之后先是納悶，隨后就渾身打了一個激靈。</br> 明末清初的大海商，貿(mào)易的主體自然是那些價值不菲的絲綢、茶葉、中藥、書籍、瓷器、金銀銅器等等。絲綢、茶葉、中藥和書籍等耐不住時間和海水磨損的也就罷了，可瓷器、金銀銅器等珍貴工藝品可是寶貴的古董，還有機會留存到現(xiàn)在。若是開發(fā)出來的話，恐怕其價值難以想象。</br> 許老將字畫收好之后，見周游雙眼放光，當即笑道：“看來你也察覺到其中的價值了。這數(shù)次海難雖然都有極其詳細的記錄，可其中只有一處可以探索、打撈，因為其他幾處都位于我國內(nèi)海，即使我們打撈出來也是國家的。”</br> 周游聽完之后暗叫可惜，不過他暗地里卻留了一個心眼。</br> 許老沒有想那么多，繼續(xù)說道：“問題是唯一可以打撈的海船殘骸還只是回航的海商隊，估計內(nèi)里所運載的多數(shù)是珍珠、香料、象牙、犀角這些東南亞特產(chǎn)，其價值比瓷器和金銀銅器等古代藝術(shù)品低了不少。”</br> 周游卻回道：“沒關(guān)系，即使我們不能打撈，但只要有這本帳本在，我們就可以給某些需要功績的官員達成某些能互惠互利的條件。再是不濟也可以暗中轉(zhuǎn)讓給那些有能力打撈的愛國人士，讓某些國寶重見天日也好。”</br> “聰明！”</br> 贊完周游后的許老也停止了說話，因為他們已經(jīng)走出了房間，入眼的是滿眼期待的白老師。</br> “來看看！”</br> 許老將字畫拿將出來，很是大方地展現(xiàn)給白老師看，還介紹道：“這張字畫可是我早年在一個地攤上收購過來的，你研究一下。”</br> “神鬼圖！”</br> 白老師一看到圖卷，差點把眼睛給瞪了出來。</br> 連一直都沒注意的周游也是看得眼熱。神鬼圖在古代很是常見，周游得到的那幅真武大帝圖就可以算是神鬼圖，可問題是周游眼前的這副卻是神和鬼都有，而且還不是象征著吉祥寓意的收妖、伏魔圖，而是神和鬼混雜在一起哭號的可怕圖卷。</br> 許老很是神秘的介紹道：“這幅鬼哭神號圖沒有任何的落款，我本以為是某些無名畫家隨意涂鴉出來的，但經(jīng)過老頭子數(shù)年的研究調(diào)查，赫然發(fā)現(xiàn)竟然是出自名家之手。”</br> “有這等事！”</br> 白老師也是著急了，連忙說道：“老許，你先別說破，等我再看仔細一點。”</br> 良久。</br> 白老師嚴肅地詢問道：“這畫有羅家梅派的風格，不知是否出自揚州八怪之一的羅聘之手？”</br> 許老顯然想不到白老師能有如此非凡的鑒別能力，贊嘆道：“白老弟能得如今的威名，的確不是糊弄出來的。是的，這幅畫就是出自羅聘之手。”</br> 白老師笑道：“羅聘的《鬼趣圖》可是當世名作，小弟怎么會不知道呢，而且小弟的公司寶庫里還藏有兩副羅聘一家的杰作呢。若不是得你的指點，我還推測不出這幅畫的來源。”</br> 許老有一種找到知己的感覺，感嘆道：“羅聘一生飽嘗人間冷暖，對神鬼的感悟異常深刻，他的《鬼趣圖》和《鐘馗嫁妹》就是其中的代表作，不過那些流失在歷史長河之中的杰作更是不計其數(shù)，這幅《鬼哭神號》以夸張手法描繪出一幅奇異怪譎的鬼怪世界，借以諷喻當時的社會現(xiàn)實，與《鬼趣圖》同樣是不可多得的杰作。”</br> 白老師也說道：“羅聘一家五口都是畫師，而且尤以畫梅花見長，因此后人有稱其為羅家梅派。像這樣的書香世家別說在古代甚為罕見，即使在現(xiàn)代也是鳳毛麟角。若不是經(jīng)歷了諸多的戰(zhàn)火和動蕩，他們流傳下來的書畫肯定會比現(xiàn)在更多。”</br> 可周游還是有疑問，問道：“兩位老師，學生還是不明白為什么你們能如此肯定這幅畫就是羅聘所作，畢竟這畫沒有丁點的落款，根本無法證實是其人手筆。”</br> 白老師笑著解釋道：“風格的問題。古代畫鬼神的名家本就不多，而畫得如此出眾兼且有名的更是少之又少。最關(guān)鍵的是能將羅家梅派的風格畫進神鬼圖里，也就只有羅聘而已。”</br> 許老進一步解釋道：“還有的，羅聘在京城時甚為豪爽，揮霍無度，導致了他在三次離京時總是相當?shù)霓讚?jù)，甚至還欠下大量的債務(wù)，為了回家還不僅把所有的東西都賣掉，甚至還把所有值錢的貼身衣物都給當?shù)簦詈笕舨皇桥笥训慕訚駝t他還無法回老家呢。也不知道落難時刻的羅聘是羞愧于見人，還是為了其他的緣故，畫了不少沒有落款的字畫去抵債，這幅《鬼哭神號》很可能就是誕生于這個微妙時刻。”</br> 周游恍然過來。</br> 他不是沒讀過羅聘的相關(guān)記載，不僅還知道羅聘的行為極端怪異，屢屢作出自相矛盾的事情；同時也還知道羅聘身無分文，欲回不能，百般無奈之時，他親手抄錄了妻子寫的一首詩送給一名當朝顯貴，希望能博得他的一點施舍，但事與愿違，他無法弄到回家路費的可悲故事。</br> 只可惜，周游沒有將歷史故事和一些現(xiàn)實資料結(jié)合起來進行推演，所以才有之前的疑惑。</br> “一幅《鬼哭神號》不過癮，不如到我的書房看看吧。”</br> 許老似乎越來越有興致了，邀請白老師一起進書房一起觀摩自己收藏。</br> “求之不得！”</br> 一幅《鬼哭神號》就讓白老師大開眼界，更不說許老其他的收藏。</br> 兩位老師就這樣落下周游，聯(lián)袂進書房研究他們的古董去了。</br> 周游一時間不知如何說才好。</br> “小游，你怎么也在這里的？”</br> 王浩不知從哪個地方鉆了出來。</br> 許杰也納悶地說道：“周游，你不是和程哥去深城研究古董了嗎？怎么現(xiàn)在卻在廣州的？”</br> 驚喜莫名的周游看著王浩、許杰他們徐徐走過來，連忙將這兩天發(fā)生的事情一一說了個出，而王浩、許杰他們也將自己拖延到現(xiàn)在的緣故說將出來。</br> 原來王浩、許杰他們瘋玩了三天后才離開盈江，但在廣州下機后并沒直接坐車回回明遠市，而是到祥裕齋拜訪許老。畢竟過門而不入，這可不是作為孫子和得意弟子的風格。</br> 遇到周游的王浩、許杰他們倒是挺高興的。</br> 江軍還激動地說道：“這可巧了，周游，我們剛剛還說想再晚一天回去，等下去參加廣州的黑市拍賣呢。”</br> “黑市拍賣？”</br> 周游倒是起了興趣。</br> 之前在白老師公寓里進行的就有點黑市拍賣的味道，不過現(xiàn)在聽來，似乎還來得更黑，估計只有少數(shù)人才有資格列席的。</br> 果然，許杰就說道：“我前些日子就收到一份請柬，邀請我去參加一個小有規(guī)模的黑市拍賣。不過因為爺爺?shù)年P(guān)系，我對這些都是避之則吉，但在飛機上聽說你們在白老師家里的機遇，不免有所聯(lián)想。”</br> 江軍略帶點激動說道：“廣州的黑市雖然不如北京那么出名，但因為經(jīng)濟和地利的關(guān)系，使得不少的盜墓賊將挖出來的寶貝轉(zhuǎn)移到這里，其中就有數(shù)個專做這門生意的黑.道人物，而邀請杰少出席的這一個則是其中的佼佼者。”</br> “是小武的生意嗎？”</br> 白老師聞聲而出，笑意盈盈地看著新近到來的許杰他們。</br> 許老同時也走將出來，笑著說道：“你們慢了，之前說早上就能回來，現(xiàn)在都快到中午了。”</br> “咦？怎么這么熱鬧的？”</br> 處理完事務(wù)的程飛虎風風火火地趕了過來，但一入門就看到諸多熟悉的臉孔，一個不安的感覺油然升起，驚疑著問道：“你們可別告訴我又要延遲去明遠市的時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