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滿綠的驚喜</br> “既然小游不看好,那就這樣吧。”</br> 張英武現(xiàn)在對周游可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二話不說就將周游的毛料給奪過來,痛快地說道:“等下再一起結帳!”</br> “嗯!”</br> 周游淡淡地應了一句,隨后把注意力轉移到那兩塊表現(xiàn)幾乎一致的中型毛料上。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了按計劃進行。</br> “先解這兩塊,我來主刀!”</br> 周游簡單的兩句話就把所有的意思都給表達了,而有點小郁悶的王浩和熱情過度的張英武聯(lián)合為周游搬石頭上解石機,并且根據(jù)周游的要求而固定石頭。</br> “有點不對啊,這個位置!”</br> 可是解石經驗豐富的郭老先生看到周游指定的位置,當即愣了下來,提醒道:“小游,這個位置似乎不大妥當,很可能垮的。”</br> “要的就是垮!”</br> 周游神秘兮兮地回了一句,打開電源,又是不畫線的開切。</br> 在場那些看過周游解石,或者看過視頻錄象的人都知道周游有這么個習慣。想當初在盈江公盤上就是這樣一刀,讓慕容海和方勝心悅臣服的,現(xiàn)在只不過是牛刀小試罷了。</br> 王浩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呢喃開來:“小游對翡翠有一股天生的掌控能力,經常利用切割將無用的廢料給切除掉,留下完美的翡翠輪廓給我們練手。這樣的手法已經出現(xiàn)過無數(shù)次了,所以大家不用擔心。”</br> 王浩這句話主要是對李思思說的,因為李思思那緊張的神情讓王浩很是揪心,暗罵周游的不懂風情。m.</br> 切割很順利,或者說,是周游夠果決。</br> 僅僅耗費了三、四分鐘,周游就干脆利落地將毛料的一半給切掉,露出內里白花花的垃圾石頭切面。</br> “垮了?”</br> 有鑒于之前的遭遇,這一次的遲疑只有是個別人物的聲音而已,大家還是選擇了沉默。</br> 周游只身下機器,很是干脆地將半邊廢料給扔到一邊,然后將切面壓底,讓刀輪可以用更自由的角度切割毛料。</br> 郭老先生看得眉頭越發(fā)緊鎖,呢喃道:“不對啊,真的很不對,看那切面,一點翡翠脈絡的跡象也沒有,難道這是一塊完垮的料子。可小游為何如此的信心,到現(xiàn)在依然是那副勝券在握的姿態(tài)。”</br> 但周游接下來的兩個動作更令郭老先生摸不著北。</br> 周游分別在剩余的半邊毛料的左右切了兩刀,而且又是完垮的兩刀,直接將毛料切剩大約三十斤左右的分量。但最詭異的是周游在切完這兩刀之后竟然收手了,將最核心部位的毛料放回推車,交給李思思保管。</br> 郭老先生的眼光何其的毒,一直都在注視著周游手里的毛料,自然能發(fā)覺其中的不妥之處,馬上喝道:“不對,那些石頭都有鮮艷的綠脈滲透了出來,內里肯定有翡翠,而且至少還是高綠的翡翠!”</br> 張英武也是著急了,連忙問道:“小游,是不是不滿意張叔的價格,如果不滿意的話可以開口商量嘛。”</br> 周游知道發(fā)生了誤會,連忙解釋道:“不是的,張叔。我是覺得這塊毛料的價值非比尋常,不舍得就這樣挖出來,打算自己存起來當成投資。”</br> “周先生,你就別玩我們,繼續(xù)解吧!”</br> “別投資了,快點解吧!綠脈都滲透出來了,內里肯定有翡翠,你這樣吊著人家的胃口太不道德了吧!”</br> “周先生,剛才你連垮三刀我們都沒說你,現(xiàn)在你剛有表現(xiàn)就說要拿起來當投資,這未免太無良了吧!如果你覺得價格不合適,完全可以拿開來說話嘛,沒必要這樣藏著掖著。”</br> 大家的義憤填膺,讓張英武倍受鼓舞。</br> 周游倒是頭疼了。這塊毛料內里可是高冰種翠綠,幾乎接近滿綠的綠意,其價值完全超越了無色玻璃種,試問周游如何舍得拿將出來呢。</br> 此時的他也挺后悔的。自己實在小看了郭老先生的眼力,之前在第一刀時就該收手不玩的,那就不用搞得現(xiàn)在不上不下,難以做人。</br> 程飛虎似乎看到周游的難處,說道:“小游,不就是一塊翡翠而已,解吧,讓大家開開眼界也好啊。”</br> “對啊,不就是一塊毛料么,能用來衡量友情嗎?”</br> 周游倒是發(fā)覺自己走進了死胡同,把自己憋死了。現(xiàn)在得程飛虎這么個提醒,倒是清醒了許多,當即羞愧不已。</br> 抹開烏云的周游給了張英武一個歉意的笑容,重新將半賭毛料拿將出來。不過這一次不是切割了,而是摩擦,大部分的廢料都被周游切割掉,剩余的三十斤石頭里大部分都是幾乎接近滿綠的高冰種翠綠,其價值之高,已超越了周游的估計范圍。</br> “需要我?guī)兔幔俊?lt;/br> 郭老先生竟然主動請纓。</br> 迎著周游驚訝的表情,郭老先生笑著回道:“能得你這么看重的翡翠肯定非同一般,老頭子估計至少是冰種級別的。若是挖出這么種的冰種,哪怕是打下手而已,那也是值得吹噓的一件事情。”</br> 周游知道事情并不是如郭老先生所說的,肯定是郭老先生生怕自己壞了玉肉,想從旁指點和幫忙。</br> “多謝郭老先生!”</br> 周游接受郭老先生的一片好意,任由郭老先生掌握毛料,而周游則是操縱摩擦機。</br> 砂輪開起,碎石飛濺。</br> 雖然郭老先生戴上了特殊的防護手套,但飛濺的碎石打在身軀、手臂其他缺少防御的部位還是挺疼的。可是郭老先生一點遲疑也沒有,認真地看著毛料,還有砂輪的轉向,積極地配合著周游的摩擦,務必保證不破壞一點玉肉。</br> “出綠了!”</br> “好強悍的綠色啊,肯定是高綠!不,是滿綠,傳說中的帝王綠啊!”</br> “笨蛋,帝王綠是滿綠玻璃種,看這翡翠的透明度和反光度,絕對不是玻璃種。”</br> “不是玻璃種也相差無幾了,這很可能是高冰種翡翠。滿綠的高冰種翡翠啊,那可是能與普通玻璃種相提并論的高檔翡翠了。”</br> “這么大的一塊翡翠,那得值多少錢啊!發(fā)達了,金手指周游鐵定發(fā)達了,這塊翡翠恐怕能讓他的威望大幅提升,或許能與那個新翡翠王唐天豪相提并論了。”</br> 達到顛峰的喧嘩和贊美聲將周游的威望提升到一個新的高度,同時也將大家的熱情給徹底點燃,無數(shù)人蜂擁向前,為的就是看滿綠高冰種一眼而已。</br> 周游沒有理會這些無謂的聲音,繼續(xù)自己的擦解。</br> 此時的他全身心地放在毛料上。現(xiàn)在既然要解,那就把毛料全部給解出來,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復,也給自己一個完美的解釋。</br> 大約二十五分鐘后,刺耳的摩擦聲終于停歇。</br> 周游和郭老先生同時停手,拿著自己的戰(zhàn)利品走到人群跟前,最終有郭老先生高高舉起,將翡翠的燦爛和美麗與眾人分享。</br> “完美!”</br> “好漂亮!”</br> “我從沒見過這樣的翡翠。”</br> 剛剛消停的喧嘩聲再度咆哮而起,越來越多的圍觀者,特別是那些真正的賭石玩家一個個都看得滿眼激動,恨不得將這塊美麗的翡翠占為己有。</br> 郭老先生贊嘆道:“雖然比預計的稍微小了一點,但少少也能雕琢出五、六個滿綠手鐲,每一個至少都能賣到三百萬的高價,若是出自大師級手藝的話甚至可以賣到五百萬。這塊滿綠的高冰種翡翠若是拿到拍賣會的話,鐵定能成為壓軸之寶,絕對能會引起珠寶界的轟動。”</br> “私人收藏!”</br> 周游很不客氣地將翡翠收了起來,交給李大志保管。</br> 周游現(xiàn)在也不缺錢,何必將這么美麗的翡翠換成金錢呢。這樣的東西最適合的就是贈送給自己最親密的人,或者交給玉雕大師雕琢成現(xiàn)代藝術品,讓世人都有眼福觀摩。</br> 張英武本想說什么,但覺得自己提出這個要求有點無理取鬧,更何況人家已經說要私人收藏了,于是很是乖巧地選擇了閉嘴。</br> “繼續(xù)解?”</br> 激動過后,郭老先生開始把注意力轉移到賣相幾乎一致的第二塊中型毛料上。</br> 周游看出郭老先生的躍躍欲試,很是慷慨地說道:“不知郭老先生是否有興趣幫小子解這塊毛料呢?”</br> “樂意效勞!”</br> 郭老先生聽得眼睛放光,哪里會拒絕。</br> 周游知道這塊高冰種蔥芯綠翡翠的分量更足,而且位置也更為合理,對于郭老先生這種的老前輩完全沒障礙,自然放心得很。</br> 不想郭老先生卻問道:“周先生,你是想全部掏出來,還是當成半賭毛料?”</br> 站在集團的角度,郭老先生自然是希望弄成半賭毛料,這樣周游就可以轉讓給英武集團,讓英武集團擁有更顯赫的坐鎮(zhèn)賭料;可是站在周游的角度,利潤最大化莫過于全部掏出來,然后拿去拍賣,這樣才是最實際的路線。</br> 郭老先生不敢隨意替周游下決斷,所以把選擇權交還給周游。</br> 周游思緒了一下,回道:“半賭吧,這樣更能幫到張叔!”</br> 張英武聽得幾乎要跳起來。</br> 兩塊幾乎一樣的毛料,先解的那一塊出了滿綠高冰種,相信另一塊也不會遜色到哪里去。即使不是高冰種,隨便來個冰種也就足夠張英武歡騰雀躍的了。</br> 郭老先生點了點頭,暗贊周游的豪爽。</br> 郭老先生的弟子們馬上將毛料架到解石機上,按照郭老先生的指示擺放。或許是郭老先生認真過頭了,竟然因為小小的半厘米偏差,竟然接連叫自己的弟子移來挪去,倒是耗費了不少的時間和力氣。</br> 而周游看到郭老先生選擇的下刀位,先是一皺,隨后就喜出顏面。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