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緬甸攤位</br> 緬甸商人剛把話說完,就急匆匆地從他剛才坐的箱子里拿出幾塊半賭毛料,整齊地擺在周游等人跟前。</br> 王浩無奈地問道:“怎么都是半賭的???”</br> 緬甸商人回道:“我聽說中國的老板喜歡半賭的,這樣可以減少風險,所以這一次就特地選了半賭的過來?!?lt;/br> 王浩問道:“是這樣沒錯,可問題是你的價格都太離譜了!我問你,這塊低綠干青滿街都是,在你們緬甸恐怕是無人問津,你卻開到這樣離譜的價格,是在諷刺我們的智商?還是你的自我感覺太過良好了呢?”</br> 緬甸商人苦著臉回道:“在祖國總是聽說中國的老板殺價很厲害,所以我就把價格抬得高高的,讓你們殺價?!?lt;/br> 王浩提醒道:“漫天要價就地還錢?!?lt;/br> “對,就是這個!”</br> 緬甸商人終于醒起了這句成語。</br> “別廢話了!”</br> 周游挑出剛剛拿出來的兩塊半賭毛料,問道:“老板,這兩塊的價格如何?如果太貴的話,我們可是會直接走人的?”</br> “這位老板好眼光??!”</br> 緬甸商人看到周游挑選的兩塊半賭毛料是這里最高級的,不僅天窗都是糯種,連皮殼也都是難得的白鹽沙皮,出大塊翡翠的幾率相當之大。</br> 思緒了一下,緬甸商人小心翼翼地報價:“如果兩塊一切買的話,我就算老板一百五十萬好了?!?lt;/br> “還真是便宜??!”</br> 王浩的笑容更加難看了,陰森森地回道:“兩塊毛料加起來還沒有二十斤,平均一斤要七、八萬的成本,一公斤就是十五萬,你的如意算盤打得響過頭了?!?lt;/br> “買吧!”</br> 周游讓大志數(shù)錢。</br> 王浩想勸說的,可是被周游的眼神阻撓了下來。</br> 結帳走人,異常干脆。</br> 剛剛走開不久的王浩就問道:“小游,你是不是瘋了,這樣的半賭毛料也值一百五十萬?”</br> “值!”</br> 周游回了一個字之后,小聲說道:“我剛才觀察過玉肉與皮殼之間的厚度,發(fā)覺表面的皮殼幾乎是擺設而已,按照這樣推算,兩塊半賭毛料至少能為我提供十斤重的翡翠,甚至十五斤都有可能,你說我劃不劃算呢?”</br> 王浩愣了一下就回道:“如果真如你所說的,那肯定是劃算?!?lt;/br> 周游擺了擺手,說道:“這也是運氣,如果不是那老板拿底牌拿出來的話,我們也不能有這樣的收獲。所以說,賭石的運氣成分還是很重要的。”</br> 王浩無奈了,問道:“好吧,運氣爆棚的家伙,我們接下來要去哪?”</br> 周游搖頭。</br> “就近吧!”</br> 王浩似乎對緬甸商人的攤位恢復了一點信心,轉身來到最近的一個攤位,仔細地打量著眼前這個小攤位。</br> 也不知道緬甸商人是因為路途遙遠,運輸不方便的關系,還是他們的財力有限,他們的攤位居然都很小,毛料數(shù)量比普通的攤位至少要少一半。要知道這里的玉石公司,最差勁的也要擺上兩、三百塊來支撐下門面,可緬甸商人倒好,一個個似乎都講究精銳路線一般,幾個攤位加起來也就等于林家的攤位而已。</br> “地攤模式的確夠方便?!?lt;/br> 周游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地方方式的交易夠直接,最是方便,可以節(jié)省下不少的心思。雖然明標和暗標都很刺激,玩起來很過癮,但周游卻不喜歡這種要勾心斗角的游戲。</br> 周游一邊挑選一邊唏噓。</br> 不過眼前的毛料都很普通,雖然不是低檔毛料,但也不是什么出色的毛料,幾乎都是很常見的黑、黃、白三種顏色的沙皮毛料,這樣的毛料幾乎每個礦坑都會出產,甚至連新產口也不例外。</br> “可惜!”</br> 周游連續(xù)查看了數(shù)十塊之后,沒有絲毫的收獲,相當失望。</br> 王浩卻拿著一塊毛料遞到周游的跟前,問道:“周游,你幫我看看這塊,我覺得有點苗頭?”</br> 周游看了一下,略微搖頭。</br> 即使不用靈力,周游也能看出這塊毛料的普通。不過當他搖頭之后,卻發(fā)覺自己的眼界太高了,對于王浩來說,他拿這么小的毛料過來只不過是為了游戲而已,倒不是真的想賺錢。</br> 以這個目的而挑選出來的毛料,自然不會寄托太大的期望。</br> 周游說道:“很普通的毛料,有很大的幾率出翡翠,但想要好翡翠就是在做夢,能出豆種就算是運氣的了。”</br> 王浩笑著回道:“我自然不期望這里的毛料跟暗標區(qū)的相比,不過也就是圖個樂子而已。這塊毛料能出豆種就算不錯的了,比我預計的還要高一些?!?lt;/br> 周游笑了笑,沒去接口。</br> 因為這塊毛料出的是豆種,雖然是質地不好的粗豆種,但顏色還算可以,多少還是可以賺上一點點的。</br> 王浩似乎很是滿足現(xiàn)在這種情況,指著邊上一塊更大的毛料問道:“小游,那這一塊呢?典型的蠟肉皮,強光一透還能看到鮮明的綠色,不用說也知道是高檔的東西,就是價格有點貴?!?lt;/br> 攤位老板終于有說話的地方,馬上熱情地介紹道:“這位老板好眼力啊,這塊蠟肉皮可是我們這里最好的毛料了,雖然是全賭的,但是強光一照就跟明料沒什么兩樣,所以價格貴一點也是合理的?!?lt;/br> 王浩突然笑問道:“老板的普通話很流利??!”</br> 攤位老板回道:“我可是正宗的漢人,自然會說普通話了?!?lt;/br> “原來是軍人后裔,當真是失敬?。 ?lt;/br> 王浩笑嘻嘻地問道:“既然是同族,那老板給個優(yōu)惠價格吧,一百二十八萬,這個價格未免太離譜了吧。若是干青的話,我可是虧到姥姥家了?!?lt;/br> 周游提醒道:“雖然毛料有三十來斤,可是一百二十八萬的價格也不便宜。畢竟是全賭,水頭根本看不出來,甚至綠色的反應也會出現(xiàn)輕微的差別,別說是開出干青了,若是顏色差點的豆種也要虧損。”</br> 王浩倒是慎重了起來。</br> 周游繼續(xù)分析道:“不過蠟肉皮畢竟是不錯的毛料,雖然皮殼有鞋礙眼的小綹會破壞內部翡翠,但影響不是很大。最主要的是它表現(xiàn)出來的種很老,而且強光映襯出來的色澤比較純粹,說明其內部的雜質少?!?lt;/br> “買了!”</br> 王浩聽到這里,二話不說就開始清點現(xiàn)金。</br> 攤位老板思緒了一下突然問道:“兩位老板,我可以提出一個要求不?”</br> “說吧?!?lt;/br> “可以。”</br> 王浩和周游都表現(xiàn)出一定的興趣。</br> 攤位老板說:“我不是坐地起價,而是想你們在解石的時候,跟人說毛料是在我這里買的?!?lt;/br> “這個簡單!”</br> 王浩答得很干脆。</br> 每個攤位老板都想自己的攤位開出好翡翠,以此揚名,乘著這次公盤的幾乎大賺特賺。可是每一次公盤所開出的中高檔翡翠都不是很多,而且絕大多數(shù)都是在暗標里開出來的,所以每一次公盤的攤位老板,大部分都只能賺一些小利潤,少數(shù)運氣好的才能賺得大頭。</br> 緬甸商人的攤位經過早上的挫敗,生意慘淡得可憐,這位漢人老板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有這樣的心思完全可以理解。</br> 周游建議道:“浩哥,不如你去解解看吧,我在這里等你?”</br> 王浩思緒了一下,點了點頭。但見阿甘手里兩塊糯種賭料,問道:“要不要我順便帶過去解掉?”</br> 周游點頭回道:“也好,反正這兩塊沒什么利潤空間,也就是給我?guī)硪稽c可供交換的翡翠而已,無傷大雅?!?lt;/br> 王浩明白周游的心思,讓彭麗麗帶上兩塊糯種賭料。</br> 周游對阿甘說道:“阿甘,過去幫忙吧!”</br> “喔!”</br> 阿甘是不會考慮為什么,他知道自己的思維能力及不上周游的速度,所以只會無條件的遵從。</br> 大志本想說話的,但最終卻沒有說出來。</br> 周游可沒察覺大志的心思,指著整個攤位最大的毛料問道:“老板,我能翻過來看看嗎?”</br> “翻吧!”</br> 對于大客戶,任何攤主都會盡可能地滿足對方的要求。</br> 周游吃力地將一塊重達百近的毛料給翻過來,看到另一側的表現(xiàn)后,表情當即頓了下來,似乎看到一些值得他心思的表現(xiàn)。</br> 攤位老板說道:“這毛料是老礦坑出來的黑烏沙皮,質量算是不錯的了。若不是擦出了可惡的黃霧,而且還有一小片黃霧擦垮了,否則也不是拿出來出售?!?lt;/br> 周游看了那面大天窗,點點頭。</br> 天窗分為兩部分,一部分依然保留著黃霧,而一部分則被擦掉了,但深入了一公分還是不見翡翠的跡象,就此被定義為垮料。</br> 霧的顏色不少,不少人喜歡賭白霧,因為白霧容易判斷出種老和種嫩,是鑒別的重要依據。可是有的霧就沒多少人敢賭了,其中黑霧和紅霧是公認的危險表現(xiàn),而黃霧也是不怎么吉利的表現(xiàn),為大家所拋棄。</br> 周游看了看毛料,發(fā)覺這毛料還真是很老,表現(xiàn)完全對得起老坑種的名譽。只不過擦成這樣還有如此價格,倒是讓周游不滿了,問道:“老板,都擦成這樣了還要一百三十萬,是不是貴過頭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