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冰種正陽綠</br> “好險!”</br> 周游調(diào)節(jié)過后,終于清醒過來。</br> 以他現(xiàn)在的能力,若是一塊一塊慢慢透視,別說是眼前區(qū)區(qū)的二十來塊小型毛料了,即使再多上兩、三倍也沒問題。只是他這一次太沖動了,居然來這么個范圍透視,對他的精神極限是一個巨大的挑戰(zhàn)。</br> “好可惜啊!”</br> 周游看完這二十來塊小型全賭毛料,最終化為一個深深的嘆息。</br> 這些毛料內(nèi)部大部分都是白花花石頭,沒有一點翡翠,即使有翡翠的也不是什么好翡翠,其中就只有一塊顏色比較好的細豆種稍微有點價值而已,居然沒有一塊能入得了周游法眼的。</br> 看到這里,周游只能無奈地唏噓起來:“果然,高檔的翡翠得撞運氣的。哪怕我有靈力在身,那也得有足夠的運氣撞上去,靈力不是萬能的啊。”</br> 二十來塊毛料,居然就只有一塊能稍微小漲而已,這樣的成績真是慘不忍睹,連周游也看不過去。要知道喜歡賭小型毛料的人基本上都是新人,或者沒什么把握的賭石玩家,那些財大氣粗的珠寶商、大老板反而不會打理這些。</br> 以這批小型全賭毛料的成績,不知要坑害多少沒什么資本的賭石玩家,讓他們產(chǎn)生多少怨言,對郭老板的生意多少也會有點影響的。</br> 看到這里,周游投機取巧的心思也黯淡了幾分。</br> 郭老板明顯看出周游的不滿,笑著回道:“周先生,如果這一批毛料不滿意的話,我們還有,保證你滿意。”</br> 王浩輕聲嘀咕道:“這批毛料的品相也夠差勁的,連我這個不是很內(nèi)行的人都覺得不靠譜,更不說小游了。”</br> 莫老師也是搖頭,表示不滿意。</br> 可周游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干脆,直接來到第二批中小型毛料前,直接聚集靈力透視最近的那塊小型毛料,當(dāng)毛料內(nèi)部的詳細構(gòu)造清晰地出現(xiàn)在周游跟前時,周游倒是愣了下來。</br> 這塊毛料不是很小,大約有排球那么大,重量肯定不過三十斤,完全符合切磋的規(guī)定。最關(guān)鍵的是這塊全賭毛料的內(nèi)部有連不成片的翡翠。雖然內(nèi)部的翡翠被可惡的白棉隔絕開來而無法形成規(guī)模效應(yīng),而且翡翠的透明度很差,但是它的顏色是相當(dāng)搶眼的瓜皮綠,有點價值。</br> 以周游現(xiàn)今的眼界,有點價值的翡翠就不是普通的翡翠了。</br> 周游約莫估計了下:“三塊形狀不一的瓜皮綠翡翠,大的也就拳頭大,小的也有雞蛋大小,加起來大約有二十來萬的價值,估計能為我漲上十來萬的數(shù)額,倒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了。”</br> 習(xí)慣了動輒百萬的翡翠,突然來個十來萬的小漲翡翠,倒是讓周游覺得有點少。不過周游也不是那種奢侈的人,思緒了一下就將它列入十塊切磋毛料的名單之中。</br> 隨后,周游又挑選了兩塊大約四、五斤的小型毛料,其中一塊的內(nèi)里有顏色不錯的細豆種,另一塊則是小垮的普通干青。</br> 周游問:“郭哥,這三塊全賭毛料總價多少?”</br> 郭老板見周游所選的毛料不是沒什么表現(xiàn)就是有小綹的,每一樣是表現(xiàn)好的,這樣的選擇很是偏門。不過他對周游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信心,也就干脆地計算道:“這些毛料的表現(xiàn)都不怎么樣,價值不高,但它們加起來也是小有分量,三塊你就給老哥十萬元整數(shù)吧。”</br> “好的!”</br> 周游聽到這個數(shù)額,當(dāng)即眉開眼笑。</br> 十萬元可比他預(yù)計的數(shù)額要少上不少,絕對是郭老板給面子。</br> 周游也是知情識趣,說:“放心吧,郭哥,我再找?guī)讐K毛料,等一下全部拿過去現(xiàn)場解掉。”</br> 郭老板很是滿意地回道:“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br> 不得不說,郭老板的毛料還真不少,單單中小型的全賭毛料就足足有六個批次,一堆一堆的擺放,顯得很隨意。雖然沒有絲毫的秩序可言,但場面還是挺壯觀的,至少文化宮的那一次就絕對沒有這樣的規(guī)模,單單郭老板的攤位就足夠頂文化宮的三個攤位了。</br> 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想從這么多的毛料中選出對眼的毛料,絕對一個考究眼力的棘手工作,稍微一個不留神就忽略掉毛料上邊那些難以察覺的裂、綹、癬等等會對翡翠有破壞性的表現(xiàn),從而當(dāng)了冤大頭。</br> “咦,黑癬毛料!”</br> 當(dāng)周游發(fā)覺到一塊分量不是很大的有癬毛料后,沒有即刻發(fā)動透視能力,而是慢條斯理地研究起來:“癬的顏色黑亮,滲透不深,幾乎都是平鋪在表面的,是標準的黑癬;而且呈帶狀的黑癬只分布在一處,周圍還伴隨著松花,表現(xiàn)怎么說都算是可以的,居然被扔到這個角落,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br> 癬,即在石頭皮殼出現(xiàn)的大小不等,形狀各異的黑色、灰色、淡灰色的印記。多數(shù)呈點點狀,片片狀或塊狀,也有像馬牙或蒼蠅翅膀。</br> 周游可不想理這么多。</br> 故意的也好,無意的也罷,黑癬出綠的幾率大,而這種黑如煤炭且不向內(nèi)部滲透的黑癬出好翡翠的幾率更高。有不少人很喜歡賭黑癬,通常都是把黑癬擦去看看能否見綠。</br> 周游再觀察一通之后就沒發(fā)覺其他的特點,于是聚集靈力透視:顏色有點艷,還略帶微黃,有點像鸚鵡羽毛,又是鸚哥毛綠!</br> 看到這里,周游忍禁不住贊嘆起來:“不錯,雖然顏色比之前看到的鸚哥毛綠稍微遜色一點,不過這一次可不是惡心的靠皮綠,而是完整的一團,估計有五、六斤重,賺上三十萬完全不是問題。”</br> 若是加上這三十萬,那周游目前就有近五十萬的增幅了。僅僅四塊毛料就有如此成績,只要方勝不開出什么高檔翡翠的話,那這一次贏的肯定是周游。</br> 很快的,周游就想到方勝之前的可怕表現(xiàn)。</br> 馬胖子自己挑選的那塊,周游借助靈力才能把握住內(nèi)里的乾坤,可是方勝居然憑借自己的賭石技巧就可以估計個七、八分準,這樣的實力絕對可怕,很可能是周游生平的勁敵。</br> 隨之,周游很失望地淘汰掉十來塊毛料之后,到他心神有點懶散之時被一塊褐色皮殼的老料吸引住了。</br> “褐色皮稱之黃鱔皮,一般種很老,若皮細嫩并見苔蘚狀及黑色條帶者,顯其內(nèi)水好可能有高翠。”</br> 這是周游從一本無名雜記中讀到的玉石知識。</br> 恰恰好,這塊黃鱔皮毛料的皮很細嫩,而且還有十分明顯的黑癬,完全符合那本無名雜記所記載的。可是周游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似乎疏漏了什么一般。</br> 思緒再三,周游都不得要領(lǐng),干脆來個靈力透視:</br> 有綠,而且還是高綠干青。只可惜那可惡的黑癬居然直接蔓延到內(nèi)里,將分量本就不是很足夠的翡翠給破壞了個徹底。</br> “可惡,居然是直癬。”</br> 周游終于明白其中的秘訣,心中惱怒。</br> 癬的種類繁多,各有各的說法。就那常見的黑癬來說吧。黑癬可以根據(jù)光澤的不同,以及蔓延進毛料內(nèi)部的深淺來區(qū)別劃分為黑睡癬和黑直癬。黑色光澤向平面發(fā)展的黑癬是睡癬,而黑色光澤向內(nèi)部發(fā)展,看似栽進石頭里面,如一顆顆釘子釘進去,而不是平躺在表面的黑癬是直癬。睡癬多停留在表皮,危害不大;直癬容易鉆進玉石內(nèi)部,需要多加提防。</br> 越是接觸賭石,越是發(fā)覺自己的知識不夠用。</br> 到現(xiàn)在,周游已經(jīng)覺得書本學(xué)習(xí)來的玉石知識已不能滿足自己,現(xiàn)在必須依靠自己的能力去判斷和分析,從而總結(jié)和歸納,最終化為自己的心得體會。</br> “哎,可惜了……”</br> 周游看著至少可以賣上二十來萬的高綠干青就被這樣破壞掉,心里那個疼。</br> 不過周游靈機一閃,把這塊毛料給列入后備名單之中。</br> 周游迅速排查完第二批中小型全賭毛料,來到第三批,也是放置在最是深入的一批。</br> “質(zhì)量還真不錯。”</br> 伴隨著周游不斷地辨別表現(xiàn)不一的毛料,瘋狂的吸納各種寶貴的玉石知識,他的淘汰速度就越來越快,越來越準確。</br> 而這一次,周游發(fā)覺這一批的中小型全賭毛料竟然有不少的翡翠,雖然大多數(shù)都是顏色不好的豆種、干青或油青,但怎么說都比前兩個批次的毛料出色了不少。如此看來,這些都是經(jīng)過行家的精心分類的。</br> 周游突然覺得自己倒是有點小看郭老板了。</br> “黃梨皮!”</br> 豆種、干青或油青自然入不了周游的法眼,所以他繼續(xù)搜索和淘汰。但很快的,他這批質(zhì)量上乘的中小型全賭毛料中挖掘到一塊分量不輕的黃梨皮毛料。</br> 黃梨皮,皮黃如黃梨,微微透明。含色率高,多為上等玉石料。</br> 在一般人的理解中,黃梨皮毛料的賭漲幾率比白鹽砂皮毛料還要高,是老牌的高級毛料,在小一點的公盤里很難看到。若是黃梨皮毛料的表面稍微表現(xiàn)出一點好的跡象,那它的價值就會大漲,是為賭石玩家最喜歡的毛料之一。</br> 周游也不馬虎,自己雖然看好這塊毛料,但還是得要用靈力來鑒別一下:</br> 正陽綠!</br> 還是冰種!</br> 之前姚佳惠那塊冰種艷陽綠就足夠讓周游心動的了,可這冰種正陽綠更是讓周游有點瘋狂的跡象。要知道翡翠的顏色有很多,光綠色細分下來就可以分為50種左右的劃分,而群眾最好的是帝王綠,往后是祖母綠,氣候就是周游看到的正陽綠了。這三種綠的價格最是昂貴,無論是玻璃種還是冰種,其價格的離譜程度即使有錢人也不多承受得住。</br> 而現(xiàn)在,周游居然看到正陽綠,不得不說,周游的運氣實在是太可怕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