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3:理所當然</br> 連續三個人的棄權改變了發牌的次序,也改變了周游的最終牌面。</br> 比如這一局:按照正常的發展,周游五張牌拿萬之后就可以拿到3條Q,那他是穩贏的局面。可惜這樣一變,周游就變成了2條Q,而梭密則拿了周游的一條Q,而他手里原本的一對A則變成了贏家。</br> “跟!”</br> 梭密一對A的底牌,沒理由不跟的。</br> 周游暗中嘆息一聲。</br> 五人的牌局跟對賭的牌局果然不一樣,充滿了變數。現在他的牌面是死局,硬撐下去的話只能靠詐牌來取勝而已。</br> “K面說話!”</br> 梭密拿到了一張K,繼續說話。</br> “五百萬!”</br> 梭密很是得意,因為周游拿到的是一只很小的2,牌面一落千丈。</br> “不跟!”</br> 周游無奈地將牌蓋起來。</br> “哈哈……”</br> 梭密得意地將周游的五百萬籌碼給收起來。</br> 其他人也露出遲疑的眼神,或許他們在懷疑周游的名不副實。堂堂的世界賭神,居然在第一局就想玩詐牌,而且還詐輸了五百萬,這可是不小的代價啊。</br> 梭密得意地看了古桑一眼,似乎在炫耀自己的勝利。</br> 楓林則關注著周游的眼神變化,希望能在他的表情里得到安心的答案。只不過周游只是稍微有點失望,隨后就回歸于平靜,沒有過分的表現。</br> 楓林繼續細牌。</br> 這一次輪到另一位緬甸賭王切牌了。</br> 雖然周游輸了一陣,讓大家小看。但是看過周游與鬼手等高手的對賭場面,就知道周游的眼力和記憶力是多么可怕,那已是超越凡人的思維模式,他們只能依靠這個方法來實施干擾。</br> 而從第一回合的情況看來,效果真的很不錯。</br> “一百萬!”</br> 這一次輪到古桑叫牌,他很是簡單地扔出了百萬籌碼。</br> “不跟!”</br> 周游看了一下底牌,又看了其他四人的底牌,發覺若是這樣發下去,單單第一輪就有人能拿到3條,而自己的牌面無論怎么出現都不能超過,于是干脆蓋牌,直接來個不跟。</br> 剩余四人就尷尬了。</br> 他們明顯是聯合起來對付周游的,現在沒了對手,他們就失去了目標。剩余的若是來內斗的話,肯定不符合他們事先的約定。</br> 于是,這一局草草結束。</br> 不過周游倒是發覺其中一個有趣的現象。那個底牌成一對3的白發緬甸賭王本想加注的,可是沒了對手,他只能陪古桑玩下去。而當他再拿到一條3,形成3條3的局面后,忍禁不住加了注上去,結果則是古桑他們不玩,草草收獲了一點小利益作為終結。</br> 這個結果明顯與他的初衷不合,因為表現得有點惱火。</br> “或許這個家伙可以利用。”</br> 周游這個念頭剛起,機會就來了。</br> 周游仔細地打量著這個白發緬甸賭王,發覺他并不是很老,可是發絲間的白發清晰可見,為老先衰,也不知道是不是用腦過渡的跡象。周游不理這些,這個緬甸賭王似乎比較貪婪,作風也比他身邊那個穿著西裝,頭發梳理得整整齊齊的緬甸賭王稍微凌厲一點。</br> “凌厲、嚴謹、陰沉、穩定!各有特色啊!”</br> 周游對眼前的四位緬甸賭王有了初步的評價,心中也開闊了許多,發覺眼前困局似乎很容易破解。</br> 這一次輪到白發緬甸賭王切牌了。</br> 他們一人一次,配合倒是默契。</br> 這一回合梭密得到了一對K,古桑得到了一只A和7,白發緬甸賭王得到了一對小2,西裝緬甸賭王則拿到了一只Q和J,至于周游則拿到5和6。</br> “一百萬!”</br> 梭密的喊價,大家都跟了進去。</br> 周游默默計算到最后,發覺自己的牌居然很有利,自然是要死跟進去。</br> “運氣很好啊!”</br> 古桑得到了一張7,得意地灑出五百萬籌碼。</br> 梭密才看不起古桑的一對小7呢,他一對K的牌面是目前最大的,自然跟進去。而白發和西裝兩位緬甸賭王也都跟了進去,因為都拿到了好牌,而得到了一張9的周游也追了進去,讓關心他的人都覺得莫名其妙。</br> 新的一輪下來。</br> “哈哈……”</br> 看到第3條K出現的梭密大笑開來。</br> 原本這樣的動作是要隱蔽的,可是他們的對手只有周游,而且還是驕傲的賭神,自己越是囂張的話越能刺激到賭神的榮耀。</br> 梭密笑問道:“一千萬,不知道我們大名鼎鼎的賭神先生要不要跟呢?”</br> 周游淡淡回道:“你不應該問我,是問他們。”</br> “跟!”</br> 古桑覺得自己很有機會,則繼續跟了下去。</br> 而白發和西裝兩位緬甸賭王最新出來的牌都很差勁,而且他們都知道梭密肯定是拿到好牌了,即使不是3條K也是兩對,不是他們的牌面所能競爭的,于是紛紛退出。</br> “果然如此。”</br> 周游早就料到牌到第三張的時候,看到希望渺茫的白發和西裝兩位緬甸賭王會選擇退出,發牌順序跟自己預計的幾乎一樣,于是微笑著跟了進去,說:“我有順子的幾率,我跟你一千萬!”</br> 古桑看到這里遲疑了下來。</br> 不過當他看到梭密對自己猛使眼神后,毫不猶豫地喊道:“我跟你們一千萬,再大你們一千萬!”</br> 梭密對于古桑的配合很是滿意,急忙跟了進去。</br> 周游的笑意更濃了。他估計古桑會為了梭密而為難自己,卻沒想到他會以這樣的牌面追加一千萬,簡直就是瞌睡遇枕頭啊。因為接下來的兩張牌里,第二張牌是梅花8,將會周游順子的最大臂助。</br> “跟!”</br> 周游跟進去后,激動的楓林開始發牌。</br> “我”</br> 梭密的K大,得到了一張小5,而周游真的得到了一張梅花8,而古桑則得到了第3只7。</br> “7一對說話!”</br> 楓林看到古桑的牌面,讓他說話。</br> 此時大家都以為古桑是陪襯,可是得到3條7的古桑卻信心十足,笑問起周游來:“周先生,不知道你們可以調動多少資金呢?我這里可是有兩千萬美元的賭注,全部梭下去的話不知道會不會超過你的承受范圍呢?”</br> 楓林還沒說話,馬胖子就說了:“你們放心吧,小游身后還有我們呢。”</br> 周游卻說道:“你們放心,我的資產足夠買下7、8個白發和西裝兩位緬甸賭王的,有得你們玩。”</br> “那好,我梭了!”</br> 自以為勝券在握的古桑與梭密相對看了一眼,馬上梭了下去。</br> “跟!”</br> 周游想笑,但覺得現在笑還不是時候。</br> “我也跟!”</br> 梭密笑嘻嘻地跟了進去。</br> 楓林清點了一下牌面,說道:“周先生目前沒那么多賭注,不過他有足夠額度的現金支票可以墊付。如果你們不信的話,我可以代周先生支付這次賭注。”</br> 梭密依然是老樣子,皮笑肉不笑的刺激道:“不用了,若是堂堂的世界賭神都在這方面耍詐的話,那他也沒資格封神。”</br> “你也不用爛用什么激將法,等下就有你哭的。”</br> 周游淡淡看了一下牌面,對楓林說道:“發牌吧,估計他們就要哭了!”</br> 果然,牌發下來,梭密和古桑的臉色都黑了一半。</br> 因為周游得到了一條7,把牌面形成順子牌面。而他們所得到的牌都很垃圾,甚至比周游的7還要小。</br> 周游陰笑看著梭密,呢喃道:“到我叫了,不過也就你還有籌碼而已。”</br> 頓了一下,周游就喊道:“我追加你桌面所有剩余的賭注!”</br> “跟!”</br> 梭密想也不想就跟。</br> 周游有過一次詐牌失敗的經驗,雖然理智告訴他周游成順子的可能性不小,但他還是決定賭一把。反正輸的是公家的錢,又不是他私家錢財,自然不用憐惜。</br> 古桑沒賭注,只能坐等結果。</br> 而白發和西裝兩位緬甸賭王也都極端關注這一局。這局關系到的賭額太大了,簡直就是這個賭場所有的流動資金,若是輸了,那梭密和古桑接下來只能拿賭場來抵押。</br> 古桑陰森森地站了起來,將底牌放到周游的面前,笑道:“那就讓我來拋磚引玉吧!3條7,希望周先生真的是順子才好!”</br> 場面嘩然。</br> 3條7,這算是很大的了。大家都沒想到一直都是陪襯的古桑居然不聲不息,就來了一個震撼出手。</br> “3條K,跟你的梭哈!”</br> 梭密也跟著站起來,用力將底牌砸到桌面。</br> 真的是3條K。</br> 白發和西裝兩位緬甸賭王都慶幸自己的判斷,心神大松。此時的他們,都以幸災樂禍地眼神看著周游,似乎想看他們出糗。</br> “讓你們失望了!”</br> 周游將底牌拿出來,擺到自己的牌面上,形成一條順連。</br> 古桑傻了,梭密也傻了,白發和西裝兩位緬甸賭王更是說不出話。</br> 而楓林他們則以古怪的表情看著周游。周游之前的作為很是淡定,淡定到他們都產生周游勝券在握的微妙心態,現在結果出來,他們真的感覺不到絲毫的驚訝,有的只是理所當然。</br> 賭博賭到周游這個份上,真的是無人可及了。</br> “你們沒賭注了,或許就此結束吧。”</br> 周游起身。</br> 不過他可不是真的要離開,只是想要釣魚,迫使梭密和古桑把整間賭場都拿來當賭注。</br> “請等等!”</br> 古桑悄悄解下一條項鏈,放到桌面上,說道:“這串佛珠是由六顆翡翠天珠雕琢而已的,而且還曾放在大金塔供奉過,由歷代高僧加持的驚世作品。有人曾出兩千萬美元跟我收購這串翡翠天珠,但我始終都沒賣,不知道周先生對這樣的物品是否有興趣呢?”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