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莞爾,見她臉色嚴肅,只好重新躺回去。
蘇黎走到書桌前,找了紙筆,將銘記在心的藥方寫出來。
然而,準備遞給他時,蘇黎又遲疑了。
“算了,我把藥配好直接給你,你交給信得過人,只說是劇毒之物,別的不要多說。”
蘇黎擔心這方子流露出去,以后又要禍害無窮,最后還是銷毀了。
陸宴北知道她的考慮,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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駐地,陸建南的營帳。
得知消息,陸建南再次雷霆大怒,將桌上的茶具全都砸了。
副官繞過滿地狼藉,小心翼翼地上前勸道:“少帥,我們這次也不算滿盤皆輸,津南那邊,老百姓們全都在議論這件事,陸宴北受了傷,暫時無法出面,若事件繼續發酵,他無法給百姓一個交代,肯定會削弱他的威信。”
陸建南火氣不減,“都是飯桶!沒有真憑實據,以陸宴北的手腕,這點流言蜚語算什么!不是帶了相機嗎?怎么一張照片都沒拍到!”
“少帥……這,誰都沒想到月圓之夜突然電閃雷鳴,大雨滂沱,根本什么都看不見啊……再說,雨那么大,相機泡了水,膠卷都壞了,勉強拍到幾張,也沒法洗出來……”
老天爺都不幫他!
陸建南聽了這話無疑是火上澆油。
“現在當務之急,是增加人手保護您的安全——如果陸宴北報復,我們要能應對才是。”
本想一擊致命,誰知又功虧一簣,陸建南攥著拳咬牙隱忍了好一會兒,才道:“這事你去辦,需要多少錢直接去我賬上取。”
呵!有錢還怕沒人肯賣命?
副官領命而去。
陸建南坐在輪椅上,雙手握著自己毫無知覺的兩腿,滿臉殺氣愈發凌厲。
陸、宴、北!
為了安撫百姓,打破流言,津南督軍府舉行了誓師大會。
宣布即將加入戰局,為一統南北做貢獻。
誓師大會當晚,還安排了舞會,特意鼓舞人心,也算是踐行。
這樣重要的場合,陸宴北自然要出席。
蘇黎幫他把腹部的傷重新包扎了,又裝了她親自配制的外傷藥,交給魏尋。
“傷口恢復的不錯,但你還是要注意些,不要太大動作。晚上太晚就不要回來了,早些休息才是。”
蘇黎一邊幫他穿著軍裝,一邊不放心地細心叮囑。
天氣熱,她穿著一件月白色的無袖旗袍,頭發挽了個低髻,劉海隨意地夾在耳后 ,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
他俯頸,瞧著女人烏黑的發頂,兩邊圓潤白皙的肩頭,忍不住抬手握住她的細肩,“放心,沒事的,你晚上早些休息,明天我再來看你。”
“嗯,若是忙就不用過來了。你要率軍北上,這幾日肯定事務繁多。”
“我的蘇醫生,總是這么善解人意。”陸宴北調侃了句。
“這樣不好嗎?難道你希望我天天粘著你,把你困在這兒,白天黑夜地陪著我?”
蘇黎睨了他一眼,故作嬌嗔地道。
陸宴北想了想那副模樣,薄唇輕勾:“你撒嬌起來,應該很迷人!”
“你又不正經了!”她解釋道,“我也沒有你想的那么好,不過是希望你早點完成了雄心報復,這天下太平了,你以后有的是時間陪我跟孩子。”
說完,她嫵媚狡黠地一笑。
“我才不在乎這一時半會兒的廝守,我也有野心的——要你后半輩子的矢志不渝。”
陸宴北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尖兒,“好一個矢志不渝!放心,我這輩子都是你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