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小姐,您怎么不在廳里待著,進這來了?”
文媽見到蘇南歌,還有些受寵若驚,“快出去外面待著吧!這里頭油煙重。”
“沒關系。”
蘇南歌并不介意,又問文媽,“文媽,您熬湯了嗎?”
“還沒呢!正準備熬來著,南歌小姐是想喝湯嗎?想喝什么湯,只管跟文媽說就行了。”
“文媽,我想熬個羅氏冬陰功湯,我自己來,您看行嗎?”
“您自己來?”
“嗯。”
“這……”
人家好歹是客人,讓她自己動手,也太不禮貌了。
文媽還想說什么,就聽蘇南歌輕聲道:“文媽,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給他熬湯了,請你給我這個機會,好嗎?”
蘇南歌說著,眼睛里又紅了一圈。
人家話都已經(jīng)說這份上了,文媽又怎還會不懂?
她連忙去給蘇南歌準備食材,“那麻煩南歌小姐了。”
“謝謝文媽。”
蘇南歌破涕為笑。
黎彥洲站在廳里,怔怔的看著在廚房里為自己忙碌的那道白色倩影。
羅氏冬陰功湯?
那是他們倆在一起時,喝得最多的湯。
她以為他喜歡,可他覺得那是她的愛。
可到底是誰喜歡,又到底喜歡的是這個湯的味道,還是喝湯的感覺,又或者是陪他一起喝湯的那個人……
無論是什么,都終將成了過去。
黎彥洲眸色重重暗下來。
感覺到二樓一道直勾勾的視線,黎彥洲下意識抬頭去看。
就見喬西正站在二樓的欄桿前,瞬也不瞬的盯著他。
黎彥洲朝她側過身,單手抄在褲口袋里,仰高頭,問道:“看什么?”
喬西搖頭,“我有道題不會。”
“等著。”
黎彥洲邁開長腿,大步上樓。
廚房里,一直在準備冬陰功湯的蘇南歌也注意到了樓上的喬西。
這個女孩,上回在蘇韻的生日會上就見過。
她那天一直在黎彥洲的身邊,半步都不愿離開。
今日,怎么會又在黎彥洲的家里呢?
蘇南歌疑惑不已。
她狀似隨口一問似的,“文媽,剛剛那個小女孩是?”
“那是喬西小姐。”
“喬西?”
“對,是少爺?shù)谋砻谩!?br/>
“表妹?”
她倒是從來不知道黎彥洲居然還有個這么小,長得又這么好看的表妹。
而且,那小丫頭當日看黎彥洲的眼神,可實在不像是什么表妹看表哥的感覺啊!
文媽又繼續(xù)道:“說是表妹,但其實也不是親的,沒有血緣關系的那種。反正呀,她也是個可憐孩子,現(xiàn)在無父無母,也沒什么親人了,就安排少爺暫時先養(yǎng)在身邊了。”
“沒有血緣關系?”
蘇南歌怔了一怔。
面色微微白了幾分。
難怪了!
女人第六感向來很準的,而且,也深知,一個女人看男人的眼神是什么樣的。
而她喬西看彥洲的感覺,根本就是一個女人在看自己傾慕的男人。
又怎會是表哥和表妹呢?
“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文媽見蘇南歌神情不對,又追問了一句。
蘇南歌搖搖頭,微微一笑,“沒,就是覺得那小丫頭還挺漂亮的。”
“是啊!喬西小姐長得確實好看,就是性子有點冷。”
“嗯?”
“平日里不怎么跟人說話的,當然,除了我們少爺,那小丫頭從來都只聽他的。少爺?shù)脑挘瑢λ齺碚f,那可就是圣旨,我們說話,不管說什么,她基本都當作聽不著。”
文媽這話里,多少帶了些抱怨的意思。
蘇南歌聽得出來,但她也不多說什么,只是微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