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包很大,像個掛在身上的麻布袋。
正因為夠大,所以她很喜歡,這些年才一直把它帶在身邊。
它很個性嗎?
確實夠個性。
但看起來絕對不像是名牌限量版的東西。
“我偷的。”
她淡淡起唇。
語氣里,波瀾不興。
說完,從包里把黎彥洲提前為她準備的筆和本掏了出來。
“偷……偷的?”
邊靜像是受了不小的驚嚇,雙目瞪大,不可思議的看著喬西。
隔了好一會兒,她忽然又“噗嗤——”捂著嘴笑出了聲來,“喬西,你的笑話好冷哦!”
是,在邊靜看來,這只是喬西給她開的一個玩笑而已。
因為,來這所學校念書的孩子,非富即貴,既然大家都不缺錢,又怎可能會無緣無故去偷別人的東西呢?
其二,哪個小偷能像她這么淡定自若的呢?
****
放學——
喬西獨自一人從校園里出來。
她知道從學校回去的路,她打算坐公交走。
喬西獨自站在公交車站等車。
這會兒,天上已經(jīng)下起綿綿密密的小雨。
車站是露天的,雨水滴下來,落在喬西身上,還好,雨勢并不大。
恰時,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在喬西跟前停了下來。
緊跟著,一顆熱情地腦袋從副駕駛座鉆了出來,“喬西,你在這干嘛?”
喬西抬頭看她。
沒有回應。
邊靜左顧右盼了一下,詫異道:“你打算坐公交車回去嗎?”
喬西點頭。
“你家里不會有人來接嗎?”
喬西皺眉。
心想,回家而已,為什么還非要有人來接呢?何況,她都已經(jīng)成年,又不是小孩了。
“喬西,你上我車吧!我送你回去。”
邊靜熱情地向喬西招手。
喬西好看的眉頭擰得更深了些。
下一秒,干脆轉(zhuǎn)身,悶著頭就往前走,連車都懶得等了。
她不喜歡別人的熱情。
又或者說,是排斥,是……不敢承受。
總之,這會讓她很不適應,很慌張。
邊靜坐在車里,怔怔的看著悶頭走進雨里的喬西,隔半晌,她才問旁邊的司機,“叔,是我說了什么話,讓她不高興了嗎?還是我真的很讓人討厭,所以,她寧愿淋雨也不愿意上我的車啊?”
“小姐你人很好,只是你同學好像不太喜歡跟人親近的樣子。”
“……嗯,她好奇怪哦!”
*****
喬西回到家里的時候,全身都濕透了。
文媽見著她淋成落湯雞的模樣,都嚇壞了,“怎么淋成這樣了?沒打車嗎?哎呀!這可得趕緊去洗個熱水澡才行,別一會感冒了。”
喬西悶著頭“嗯”了一聲,就匆匆上樓回了自己的房間去。
文媽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無奈,長長嘆了口氣。
這小丫頭身上發(fā)生的事兒,她多少也有聽說過一點,雖聽得不多,但也覺得她實在可憐。
把她養(yǎng)成了現(xiàn)在這性格,跟她原來的父母自然是脫不了干系的。
如今又是父母雙亡,養(yǎng)母也跟著離去,留下她孤零零的一個人……
“哎,真是造孽……”
文媽搖著頭,進廚房里為她張羅晚飯去了。
深夜,臨近凌晨的點兒,黎彥洲才滿身疲憊的從外頭回來。
他一邊換鞋,一邊左右扭了扭發(fā)僵的脖子。
今天的手術(shù)持續(xù)了十多個小時,等他從手術(shù)臺下來,便已是深夜。
“少爺,回來了?”
已經(jīng)睡下的文媽,聽到門口的動靜,又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
見到文媽,黎彥洲還有些詫異,他抬頭看了眼墻上的石英鐘,“這個點,怎么還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