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彥洲聽了文媽這番評論,也確實感到挺意外地。
因為,對那小丫頭的認知,他還停留在了她小時候五六歲時的樣子。
那時候的她,軟萌萌的,伸著小肉手搶他手里的棒棒糖,把棒棒糖遞給她后,她就“咯咯咯”的笑。
那可不像是個內向的孩子。
“沒事,小孩最近可能受了些驚嚇,我去看看她吧!”
黎彥洲大步上樓。
“咚咚咚——”
他站在房間門口,禮貌的敲了敲門。
然而,沒有人回應。
睡了?
當然沒有。
仔細聽,可以聽到從房間里傳來的游戲聲。
果然,誠如文媽說的那樣,那小孩正沉迷在游戲里,怕是壓根就沒有聽到他的敲門聲吧!
可其實,喬西聽到了。
她只是懶得應罷了。
要是誰真有事找她,自會推門進來的。
果不其然,敲門聲停了下來。
門“咔噠”一聲,被推開來。
緊跟著,一抹頎長的灰色身影,從外面沉步走了進來。
“喬西。”
出于禮貌,黎彥洲站在門口,又屈指敲了兩聲門,提醒沉浸在游戲中的小孩。
喬西本以為是文媽。
可沒想,聽到的卻是一道低沉清冽的男音,音色像是大提琴勾勒出來的一般,饒是動聽。
而且……
竟有幾分莫名的熟悉感。
她終于停下手里的敲鍵盤的動作,偏了偏有些僵硬的脖子,看向門口的男人。
對上這雙清清粼粼的水眸,饒是見過不少稀奇場面的黎彥洲,也不由得一愣。
下一秒,低頭,“嗤——”一聲笑了。
這世上居然會有這么巧合的事?
喬西也頗為意外。
但她的詫異,只在毫秒之間。
臉上始終沒有多余的情緒,只是視線一直直勾勾的看著出現在她門口的男人。
她也沒想到,會是他。
那個送她巧克力的男人。
難怪那日見他的時候,總覺得這張臉像是在哪里見過一般。
喬西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他。
他還是戴著那副金絲邊眼鏡,可看起來并不文氣,更像是一頭蟄伏的雄獅,用他那斯文的外表在掩飾著他的危險。
一件淺灰色的V領毛衣,里面搭配著白色襯衫,襯衫領口隨意敞開三兩口,透著幾分散漫之氣,下半身一條考究的黑色西褲,將他筆直的雙腿襯得更加修長。
毫無疑問,這個男人是帥氣的。
至少,是她短短十八年以來,見過的長得最好看的男人。
“張口就來的小騙子,巧啊!”
黎彥洲進門來。
喬西扯了扯唇角,“巧。”
應完,沒再多看他一眼,把注意力重新挪回到了跟前的電腦屏幕上,繼續旁若無人的開始打游戲。
黎彥洲走近前去,微俯身,手撐在她握鼠標的右手旁邊幾寸遠的地方,目光掃看游戲界面,隨口問了句:“玩什么呢?”
照常理來說,無論是誰問喬西話,她都不會輕易應答的。
當然,也會很直接的忽略掉對方的存在。
可不知,是不是黎彥洲的存在感太強大,還是他壓下來時的氣場太過逼人,竟讓她覺得無法忽略,她不自覺的掀起眼皮瞟了他一眼。
黎彥洲也偏頭看她。
兩人四目堪堪對上。
少女的眼睛像被冷水浸過的水葡萄一般,清清粼粼的,卻沒有半點溫度。
黎彥洲揚揚眉梢,不甚在意的彎了彎唇角,直起身來,離開了她的安全領地,“你先玩,等你打完了這局,我們再聊。”
他退開了去。
可他身上那淡淡的薄荷香以及煙草味,卻縈繞在喬西的鼻息間,久久的都沒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