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哭。”
    慕子杉拂開他的手。
    他不說還好，一說，她一下子更想掉眼淚了。
    可慕子杉不允許自己在顧云彥面前哭。
    從前的她，就已經(jīng)足夠卑微，沒有尊嚴(yán)，沒有下線，只一個勁的追在他身后跑，哪怕他多看自己一眼，她就覺得心滿意足。
    可現(xiàn)在，不知為什么，明明離他越來越近了，可她想要的卻是越來越多，越來越多，好像永遠(yuǎn)的都沒辦法滿足似的。
    她不知道，是不是人都像她這樣，越來越貪心？
    正因?yàn)樨澬模圆琶刻於己茈y過。
    忽然一下子，她就有些羨慕起從前那個無憂無慮，沒心沒肺的慕子杉來。
    “問吧！”
    顧云彥態(tài)度放柔和了下來。
    “我們倆現(xiàn)在算什么關(guān)系？”
    慕子杉到底還是重復(fù)問了一遍。
    顧云彥目光深深地盯著慕子杉。
    他沒忘記，自己剛剛在食堂里聽到的她那句話。
    她告訴紀(jì)憶，她沒有男朋友。
    他顧云彥，根本不是她慕子杉的男朋友。
    顧云彥眉心顫了一顫，“我本來以為從你考上北城大學(xué)的那一刻起，我就成了你男朋友，可剛剛聽你和紀(jì)憶說的那些話，好像在你心里，并不是這么想的，對嗎？”
    顧云彥看著慕子杉，也反問了一句：“那你呢？在你看來，你和我顧云彥又算什么關(guān)系？牽了手，親了過，甚至連關(guān)系都確定了，可你轉(zhuǎn)身就跟其他男人說，你跟我什么關(guān)系都不算，為什么？”
    顧云彥酸酸的，“慕子杉，你別告訴我，你真的喜歡上那個男人了！”
    “我沒有！”
    慕子杉反駁。
    腮幫子鼓鼓的，眼睛里，臉上，全都寫滿著委屈。
    他好意思來責(zé)問她？
    慕子杉又問：“那既然你說我是你的女朋友，那你為什么從來不給我打電話，也不給我發(fā)短信？是因?yàn)槟悴粔蛳矚g我，不夠想我，所以，才根本不想聯(lián)系我，是嗎？那既然如此，何必要讓我當(dāng)你的女朋友呢？我占著這個位置有什么意思？你這樣還影響我交別的男朋友呢！”
    慕子杉說著說著，又委屈的紅了眼眶。
    顧云彥本來情緒還好，一聽她最后那句話，又有些冒火了。
    “什么叫影響你交別的男朋友？”
    “難道你覺得我慕子杉就沒有其他男生追嗎？我憑什么從小到大就這樣屁顛屁顛的追在你的身后，憑什么每天抱著手機(jī)等著你給我打電話？顧云彥，你到底以為你自己是誰啊？你憑什么就這么對我？”
    慕子杉到底沒忍住，眼淚一下子就從眼眶中涌了出來。
    她氣得把手里的紙巾直接砸進(jìn)了對面顧云彥的懷里，轉(zhuǎn)而，起身就走。
    顧云彥即刻追上去。
    她才一出門，顧云彥就從身后拉住了她。
    轉(zhuǎn)而，一把將她拽進(jìn)了自己懷里，抱緊了她。
    才感覺到顧云彥溫?zé)岬男靥牛阶由夹睦锼械奈还赡X兒全數(shù)涌了出來。
    她忽然情難自控的大聲抽泣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上輩子欠了這個男人的，為什么這輩子要在他這受這么重的傷。
    為什么他卻始終不肯把她放在心上……
    “我錯了！”
    顧云彥從身后抱住她，低聲同她道歉。
    聲音溫溫沉沉的，“我們先別鬧了，好好地，和和氣氣的，把話說清楚，行嗎？”
    “我沒鬧。”
    “是，你沒鬧，是我在鬧。我們好好說，行嗎？”
    顧云彥把慕子杉掰正過來，讓她面向著自己。
    他伸出手，替她揩掉臉上的眼淚。